在後來的日子裡,蘇舒除了努力練功外,還有一件事也在努力進行着,那就是打工賺錢。
也不全是爲了以後的計劃,因爲蘇舒決定暫時把那八十兩銀子存起來,萬一有急用的時候再用。所以現在僅靠蘇韓清一個人支撐還是有點辛苦,儘管他天天都有活幹,可賺回來的錢實在少的可憐。蘇舒在家空餘時間多,於是便想出去賺錢補貼家用。
蘇韓清本來是反對的,可蘇舒板起臉又要挑起搬家不搬家的戰爭,他立刻就妥協了,只說不能太勞累,不能影響練功的速度。
這兩點都不難,一是因爲蘇舒現在有武功的基礎,一般來說不太容易累。二是打的工自由度比較大,所以也不影響她練功,有時候甚至可以說與練功相輔相成。
就比如採摘草藥吧,這個工作是蘇舒主動去找華大夫華羅商量的。
這裡羣山環繞,有些地方山勢陡峭,而偏偏有些名貴的草藥就喜歡生長在危險的地方。這時候,輕功就派上了用場。蘇舒問華羅借了關於藥材的書之後,仔細研究了一遍藥材的形態,便利用輕功爲華羅尋來名貴藥材。華羅知道藥材的價值,蘇舒得到了工錢,兩個各取所需,各得其樂。
蘇舒在賺取銀子的同時,也很納悶。她覺得銀子也不是很難賺,爲啥蘇韓清一個大人會賺的那麼累呢?更何況他的武功可比她厲害多了,打打獵物也可以啊,他難道在賺錢這方面是個白癡麼?
……
“楊二嫂,繡好了。”蘇舒把枕巾放在桌上,她練過暗器後,手變得靈活無比,腕力也比常人強。繡起東西來速度飛快,一個晚上能繡十對枕巾。
楊二嫂是個眼睛大大的中年婦女,膚色偏黑,精明爽快。她拿起枕巾仔細看了看,心裡驚訝萬分。這小姑娘真不簡單,她見過的繡花高手很多,可沒見過一個速度這麼快的人,而且她還是前幾天纔跟她學會的繡花手藝啊。現在居然一晚上可以繡十副,且針線密集,毫無差池。
“蘇小姑娘,你這是一個人完成的?”她有點懷疑的看着蘇舒。
“對啊,楊二嫂你還有沒有其他繡花的活了?”蘇舒仰起頭笑道,黑白分明的眼睛閃着天真的純光,湖水一樣的清澈。
面對這樣的笑容,楊二嫂再也無法懷疑她說話的真實性,忙轉身打開身後的箱子,摸出一串銅錢放在蘇舒的手心裡,微笑道,“你繡的這麼快,把我接下的活都幹完了。那,這是工錢,你數數。”
蘇舒一看,十文,工錢也算不低了。她接過來笑道,“謝謝,楊二嫂,以後要是還有活,請告訴我哦。”
“蘇小姑娘,你先別走。”楊二嫂喊住快要踏出門口的蘇舒,“你爹爹,關於那個花花姑娘的事情,怎麼看?”
楊二嫂還是個媒婆,當初蘇舒可以找到這份工,跟他爹爹蘇韓清也脫不了干係。
村長的女兒花花姑娘早在半年前就看上蘇韓清了,也好在是她看上。所以看在她村長女兒的面子上,很多姑娘自行放棄掉追求蘇韓清的權利。不然村裡的狂花狼蝶早就把蘇舒家的門檻給踏破了。
農村裡的女兒家不似大家閨秀,在找男人的作風上倒是滿有蘇舒穿越前的那個風氣。所謂女追男,隔層紗,另外一個明戀着蘇韓清的王寡婦就很有勇氣,一直想要捅破那層紗。
“這個啊,”蘇舒忽然起了捉弄蘇韓清的心思,那次搬不成家她至今還有些不滿的情緒,於是偷偷一笑說道,“我爹爹說,他對花花姑娘不是很瞭解,所以想請花花姑娘來家裡好好談談,增加一下彼此的瞭解。楊二嫂,你看怎麼樣?”
“好啊,這當然好。蘇小姑娘,那定在哪一天?”楊二嫂眼睛一亮。這宗婚事要是談成了……雖然村長大人不是太喜歡,嫌棄蘇韓清家裡窮,可他疼愛女兒,所以謝媒禮肯定少不了。
“就今天晚上吧。我讓我爹爹準備點好菜,花花姑娘帶罈好酒來就可以了。”
楊二嫂自然連連點頭,趕緊給花花姑娘通報好消息去了。
蘇舒回到家,想到蘇韓清應付花花姑娘的樣子就忍不住笑起來。眼看太陽慢慢西沉,她去摘了點野菜,順便去賣肉的王大虎家買了點瘦肉。一會功夫,就準備好四菜一湯。
春天的夜晚來得很遲,花花姑娘也來得很遲。
隨着一陣清爽的香風飄來,蘇舒看見花花姑娘一身花衣裳站在了門口。她今天一定是刻意打扮過的,上身粉底小花絲綢長袖裝,下穿一條淡藍色大花百褶裙。臉上撲了點胭脂,花是花了點,可質樸率直,自然天成。
其實花花姑娘長的也不錯啊,濃眉大眼,帶着點英氣,聽說還拜過哪個武林名門的弟子學了點武藝呢。
“花花姑娘,請進來。”蘇舒瞄了一眼她手裡的酒罈子,又見她臉上期待的神情,忽然有點自責起來。她當時一心想要捉弄蘇韓清,卻忽略了花花的感受。明知道蘇韓清是不喜歡她的,她這麼做不是故意傷害別人麼?
要不,花花姑娘人也挺好的,不如真的撮合他們兩個算了。反正蘇韓清一心待在福安村裡,娶花花姑娘不是最合適不過的安排嘛。
“蘇姑娘,你爹……蘇大哥呢?”花花姑娘果然直性子,一見蘇韓清不在家裡,就按耐不住一問起蘇韓清的所在。
“還沒回來呢,花花姑娘你坐。”蘇舒接過她手裡的酒罈子擺好,也坐了下來。
花花姑娘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笑道,“真香,都是你做的?”
“嗯。”蘇舒笑起來,“一會別客氣,多吃點。”
兩人閒聊了會家常,眼見天都要黑了,蘇韓清都沒有回來。蘇舒也有點耐不住性子,剛要站起來去外面看看,卻聽腳步聲從遠而近,不過有點詭異的是,沒有聽到蘇韓清歡快的聲音。可他一向是哼着歌,要麼是叫着蘇舒的名字走進家門的。
所以,不是他。蘇舒心想,那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