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雲用平靜的語調講述完了事情的前前後後,故事原本就不精彩,情節更是出乎所有圍觀者的意料.
“原來是上河邊時,偷看了人家的啊!這還好意思當話題拿出來說!”,解散的人們基本都是對餘大江夫婦嗤之以鼻。
現在想來,事情真的是不能再簡單了,這樣的事情在鄉下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可要是經過別有用心者在特定的語境下說出來就變得不是味兒了。
好在李祥雲的解釋自然而又符合情理,這會的兩個大男人也都輕鬆了許多,尤其是邵松林剛纔非叫餘大江給個說法的勁頭沒有了,其實這也真的不怪邵松林,換了任何男人都會這樣做的,遇到這樣的事情再有風度的男人也是大度不了的。
事情已經再明白不過的了,過錯肯定是在餘大江這邊,無論是說邵家孩子外出結婚,還是說人家胸部有黑雀子,他都不佔理兒的。
這會的兩家四口人,其實都有點懵逼了,鬧這麼大動靜的真正原因一對到底是哪個方面呢?可能兩家都需要挼上一會才能夠清楚的。
架沒有打起來,不過餘大東的脖子裡面還是紅了一大塊的,很顯然是剛纔邵松林抓他的衛生衣領子的時候,衛生衣領子的拉鍊硌的,看得出是沒有破的,可是紅的還是挺厲害的。
沒有再次的寒喧,只是各自低頭走人。就在兩家的男主人都剛好走到各自家門口,且清一色的左腳準備跨進門檻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年輕的說笑聲音。沒錯,正是餘大江以爲已經在外面結婚的邵家大兒子、大兒媳婦和小二子、小兒媳婦,邵君平因爲學校已經開學了就沒有回來。
這次大哥、二哥的省城之行,是完全由邵君平在爸媽面前多次嘟噥後才成行的。
此行的任務或叫目的有兩個,第一個就是讓大哥小夫妻倆和二哥小夫妻倆雲省城做一次婚前的檢查,這對於邵松林夫婦和兩個兒子來說,都是聞所未聞的事情,鄉下人一代接着一代,只要相互看中,也就擇日成婚了,哪裡還有什麼婚前檢查。
再往早前裡看,那時候的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到結婚當天才知道與自己結婚的對方到底長什麼個模樣。
剛開始的時候,不僅邵松林老夫妻覺得沒有必要,就是四個年輕人也覺得這樣很不合適,主要還是他(她)們聽邵君平講完要檢查的基本內容後,他(她)感覺很難爲情、放不開、不好意思。
此行的第二個目的,就是要去省城大醫院給邵樹平的“新娘兒”的“骨根”問題來一次檢查確認。
按照邵君平的說法就是,“如果真有問題,現在的氣候非常適合做手術的,就在醫院給做了;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讓醫院開個證明,然後回來給邵氏家族和親朋好友有個交代”,她的這個說法是得到家庭所有人員的贊同的。
四位新人的婚前檢查自不必說,一個個自小在農村長大的他(她)們,身體各方面是肯定沒有問題的,四個人中,醫生唯一給提出建議的就是鄭興雨,“體重偏重,建議多運動”,聽到建議後的鄭興雨嬌嗔地往邵林平站着的方向笑笑,意思是“還不是我腳被你撞後這段時間給你將我催胖的”。
邵樹平的“新娘兒”檢查的結果是根本就沒有狐臭這回事,也就是她的“骨根”是沒有問題的。
可就在五位年輕人爲這樣的結果高興的時候,負責檢查的醫生說的一些話又讓他們心裡產生了一點忐忑。“狐臭理論上是代代相傳的,當父母雙方有一方出現狐臭,孩子出現狐臭的機率在50%以上,而父母雙方都出現狐臭時,孩子出現狐臭的機率在80%以上。這次檢查的結果她是確定沒有狐臭,我可以給她開具證明,但這不好證明她們家中就沒有狐臭的歷史”。
“不過根據檢查情況,結合以往經驗,她們家應當是沒有問題的,再說了,既然她沒有問題,那肯定你們下一代也就不會有問題了,這個隔代遺傳的概率是很小的,幾乎爲零了”,醫生又補充道。
如此一來,這五個孩子的心也就徹底地放了下來,本來還想在省城多玩幾天的,只因妹妹邵君平開學在即,只好打道回府。這次回來,他們沒有坐輪船,而是坐的大巴車,這可是年後纔開通的,邵君平也是到學校後才聽說的。
孩子們帶回來的好消息並沒有讓邵家人真正高興起來,雖然邵松林拿着證明在家族裡到處宣傳解釋,但看得出所有人在這件事情上對他們家是冷漠的。
他們認定的理由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只要有那麼點隱患的存在,他們就決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既是邵氏家族的共識,也是每個姓氏家庭對這件事情的最根本的底線或原則。
三叔邵志堅的話這回不再如上次那樣,絲毫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結婚可以!但從此秦巷古鎮邵姓再與你們家無關,婚禮你就別請邵氏家族的人蔘加了,請了,我也不會讓他們來的!”。這是對邵松林家最後的通牒了。
後莊姓劉人家,是等孩子們從省城回來後才知道自己家與“骨根”問題扯上了聯繫,一頭霧水的劉姓夫妻倆,這才知道女兒女婿此次省城的目的還有這麼一條。
其實,到這個時候,劉家人也真的不知道自己家到底有沒有“骨根”的問題,也是知道“骨根”與自己家牽連後,夫妻倆到邵松林家裡的時候才知道,“骨根”問題的根源不在本土的劉家,而是姓劉的媳婦的老家江南那邊。
滿以爲對自己的身世經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姓劉的媳婦,邵樹平的丈母孃一下地陷入說不出來的痛苦與困惑之中,爲了給親家、給女兒、給老公一個實事求是的說法,她和老公商量後,決定第二天就去江南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