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也渾然不見之前的紳士風度,怒罵着就要掙扎,又被保鏢踹倒按回了地上,問我:“太太,接下來怎麼處理?”
我也不知道。
當務之急是先找了牀毛毯裹緊了ina,她還沒有清醒,臉頰嫣紅着。我跪在她身邊,突然想起她四個小時前還興高采烈地問我party是不是很好,心裡突然涌上一陣物傷其類的痛,抱緊了她的身子,眼淚跟着淌滿了一臉。
朦朧中,有人拉扯着我的手臂,低聲說:“太太,盛先生在等您。”
我沒動,他又道:“party的主辦人已經報了警,犯人也被控制,有人會照顧她,您可以先跟我們回去嗎?”
“我再等等……”我得看着他們處理這件事,ina的國家非常保守,她也是個保守的女孩,我明白自己無能爲力,但至少得留下來安慰她。
“抱歉,太太。”那保鏢扯着我的手臂,死死拽住了我:“爲了盛先生的名譽,您不能接受任何訊問。”
盛華延的賓利就停在別墅大門口,我被推上車前,順便掃了一眼車牌號,開頭w,尾數是325。
汽車發動時,警車正好趕來。而我依舊渾渾噩噩,坐在座椅上不會動,過了好一陣,察覺到一根手指撩起了我的頭髮,摩挲着我的臉,玩味地問:“哭了?”
我擦了一把臉,不想回答。
“真難得。”他鬆了手,靠回到椅背上:“我快死時候也沒看你掉一滴眼淚。”
我扭過頭,瞪着他哂笑的臉:“你也配!”
“你最好還是收斂點。”他摸出了一支香菸,划着火柴點燃了,眯着眼睛,道:“當心我現在就剝了你的皮。”
我相信盛華延遲早會剝了我的皮,而且絕對是一刀一刀切得乾乾淨淨。在我以那個姿態出逃開始,我就知道,他對我的恨,一定和我對他一樣多。
到地方時,我才發現盛華延就住在我那位富豪同學家附近,離我們學校也很近。房子在二樓,格局和我同學的一樣,屋裡的陳設乾淨簡單。透過落地窗能夠完整地看到夜晚金色的維也納摩天輪。
我被兩個保鏢推搡按到了沙發上,盛華延卻很不滿意,對保鏢吩咐:“弄到臥室裡去。”
坦白說,到了此刻,我反而平靜了許多,看着他一步步地朝我踱過來,坐到了牀側的椅子上。
點了支菸,然後脫了禮服外套,扯掉領結,解開了襯衣鈕釦。
整個過程他一直眯着眼睛盯着我,彷彿在看着一個陌生人。
我覺得他剛剛那副樣子纔算正常,現在反而有些底氣不足。
以往,別說我做了這麼大一件事,即使只是言語衝突,他也會不計一切後果地整治我。
不論我硬挺還是求饒,都不會姑息我半分。
嬌慣?
他真是在侮辱這個美好的詞。
他這麼看了我很久,最後居然笑了起來,手指撐着額頭,歪歪地靠在了椅背上。煙霧繚繞,也讓他的眼睛染上了幾分忽明忽暗的傷感:“我想了八個月,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該先收拾你,還是先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