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將養了大概三天左右,身體便自恢復如初。“四哥,看來你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呢。”黛玉待胤禛舞完劍,便自笑着說道。“嗯,非但如此,我還覺得內力比之前還要強上許多。”胤禛淡淡一笑,接着道:“這多虧了玉兒你這些天的照料呢。”黛玉聞言,不覺羞澀地低下了頭,好一會兒,方岔開話題道:“既然四哥已經好痊了,我想也是時候跟皇上伯伯和爹爹孃親說一聲,趁這半年時間去江湖上走一遭,調查一下那天地會的事了。”
胤禛點了點頭,因道:“說的也是。”這時,晴雯走過來道:“四爺,公主,皇上還有老爺夫人都來了。”黛玉聞言,因笑道:“正巧,我和四哥正要去找他們呢。”
“黛丫頭要找誰去呢?”黛玉的話才落,便老遠就聽到康熙那爽朗的笑聲。黛玉和胤禛轉過頭,看見康熙身後跟着李德全,言笑晏晏地向這邊走來,而林如海和賈敏兩人也一同陪在康熙的旁邊,嘴角含笑。這幾日,康熙總是抽空便過來,有時候林如海和賈敏兩人也會跟着,看着胤禛和黛玉兩人這幾日感情突飛猛進,康熙的心裡別提多高興了,而林如海和賈敏雖說有些擔憂,不過因爲他們對自己的女兒還是很瞭解的,所以除了尊重黛玉的選擇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舉動。
“爹,娘,皇上伯伯。我和四哥正商量着要去找你們呢。”黛玉奔至林如海和賈敏跟前,笑着道。賈敏看着出落得愈發美麗的女兒,因笑道:“玉兒找我們可是有什麼事?”黛玉道:“其實我和四哥想着趁四哥有着這半年病假,去江湖上走上一遭兒,調查一下那天地會的事情呢。”
“不行!”黛玉話音剛落,賈敏便反對道,“太危險了,你一個女孩子,禛兒身上也有傷,如何能去那江湖上行走,萬一有個閃失……”“敏兒!”林如海打斷賈敏的話,因道上:“你太多心了!”接着又看向胤禛和黛玉,問道:“你們兩個打算好了嗎?已經決定了?”
胤禛注視着林如海的目光,很是堅定地道:“是!”而後又道:“請四叔放心,胤禛一定會盡全力保護玉兒的,而且我身上的傷已經痊癒了,也是因禍得福,武功修爲和內力都比之前要強上許多,胤禛向四叔您保證,胤禛有足夠的能力護住玉兒。”
黛玉聽了胤禛的話,心中歡喜,因向林如海道:“爹爹,您瞭解玉兒,玉兒並非是那種養於深閨的弱女子,您自己不也是常說,林家不論男兒還是女兒,都是這個世上最出色的,絕對不會是一介庸碌無爲之輩嗎?而且,玉兒自信,玉兒的一身武藝,絕不遜色於大師兄二師兄,他們之前能在江湖上行走,玉兒也一樣可以!”
“好!”康熙聽了黛玉這話,不覺摑掌大聲喝彩。林如海亦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又笑向賈敏道:“敏兒,玉兒終有一天得獨自一人面對風雨的,不可能一直生活在我們的廕庇之下。”林如海之所以這麼說,其實是因爲黛玉在京中兩年,雖說看似一直都是黛玉獨自一人爲胤禛培養勢力,拉攏人才,實則暗地裡林如海都有幫扶,不然即便是黛玉,也不會次次都極其順利,只是因爲林如海每每出手都不留痕跡,所以黛玉雖有所懷疑,但都沒有看出絲毫蛛絲馬跡。
聽了林如海這話,黛玉自是明白了一切,心中雖說有些埋怨,但想到林如海也是出於對自己的一番關切之心,且自己也不是特別愛理會這些事情,只是事關胤禛,不得不去做而已,因此便也就不多說什麼,只是拿一雙眼睛看着賈敏,只因她知道,自己和胤禛去往江湖上查那天地會的事情,康熙是一定不會反對的。
賈敏看着黛玉那堅定的面容,心中一嘆,因道:“好罷。但路上要小心,能早些回來就早些回來,記得時常捎個消息回來。”黛玉聞言,便笑着答應了。這時,胤祥和妙玉兩人走了過來,因對康熙並林如海和賈敏道:“我們也要跟着一塊去。”康熙和林如海以及賈敏對視了一眼,因想了想,便自答應了。
待送走了康熙等人,胤禛、黛玉、胤祥及妙玉四人便自收拾行裝,晴雯春纖等四人見了,因對黛玉道:“公主,這次出去,好歹帶上我們幾個纔好。”黛玉因笑着對晴雯春纖等四人道:“倒不是我攔着不讓你們跟去,只是這次出去你們四個誰也跟不得。”
晴雯性子急躁,因問道:“這卻是爲何?”黛玉道:“這次離京,我與四哥原也是偷偷的,便是十三哥和姐姐,爲了不惹人懷疑,也是一個藉口出京歷練,一個稱病不見外客。因此在我們不在的期間,必得有人替我們瞞過去纔好,不然難保朝中或是宮中的某些人算計我們,晴雯原與我有幾分相似,我不在的時候,還要晴雯裝扮成我的樣子矇混過去纔好。”
晴雯春纖等四人聽了,這才明白,因又問道:“那淑寧公主那裡怎麼辦?最近宜妃娘娘每每探聽淑寧公主的事情,有事沒事總要來請淑寧公主,往常爲了探聽宜妃娘娘的底細,淑寧公主倒也不是次次都推拒,如今就算是稱病不見外客,可也不能病個一年半載的,難免令人生疑。”黛玉笑道:“這你倒是大可以放心,姐姐那裡自有智能兒相幫,不會有事的。”
晴雯春纖等四人聽了,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黛玉見了,又笑着囑咐了幾句,晴雯春纖聽了,便自點頭答應了。
次日天還未大亮,黛玉和胤禛等便自換上一身普通的衣裝出了各自的府邸,一路策馬揚鞭離開了京城,只兩日功夫,便自來到了滄州地界。
“四哥。這兩日來我們連夜趕路,我看我們還是到哪家客棧投宿一晚,順便探聽些消息,明日一早再趕路,若不然只怕還沒到福建呢,我們便已經累死了。”胤祥騎在馬上,看着沿街的酒肆一個接一個,酒癮早就犯了,因想了想,笑向胤禛道。
胤禛自是知道胤祥打着什麼樣的算盤,正欲待訓斥胤祥一番,因看見黛玉面露疲憊之色,便知這兩日趕路趕得太急,黛玉沒有休息好,不覺暗罵自己竟是如此粗心,故而便道:“好罷,我纔看見前面有一家悅來客棧,我們便在那裡投宿一晚罷。”
胤祥本以爲胤禛會駁斥自己一番,卻沒料到胤禛竟答應了,喜悅之餘卻發現黛玉向自己狡狹地一笑,胤祥頓時便明白胤禛答應自己的原因,不覺在心中埋怨胤禛有了老婆沒兄弟,只是面上卻並不敢露了出來罷了。旁邊妙玉見胤祥吃癟,不覺也抿嘴一笑。
胤禛自是看出來胤祥的心思,不過他卻並不去管他,反正胤祥對妙玉亦如自己對黛玉一般,只是胤祥還有些小孩子氣罷了。
既然並不急着趕路,胤禛黛玉等人自是放慢了速度,只策馬徐行,恰似散步一般在街上走着。正在這時,忽見一羣人向胤禛黛玉等人攆了過來,其勢洶洶,使得胤禛黛玉等人登時受了驚訝,頓時宛若拼命向前跑去,眼看着便要傷到人,胤禛黛玉等人忙拽緊繮繩,又輕拍馬的頭部,嘴裡哼着聲音,這才讓受驚的馬及時停住。
“發生了什麼事了?”胤禛黛玉四人穩住馬後,便自從馬上下來,看着面前騷動的人羣,因問旁邊一攤子上的小販道。
那小販聽了因問道:“客人是從外地來的吧?”胤祥道:“正是。”那小販聽了便自笑道:“怪不得客人不知,其實前段時日我們這裡來了一個俊俏公子,那公子身若長柳,面若冠玉,長得比女子不差什麼,但卻有一身的好武藝,人又冷冰冰的,因此不但不見有絲毫女子的嫵媚之氣,反倒是更增幾分男子的陽剛之氣。那公子剛剛來時,正巧遇上那杜員外被府尹逼婚,便出手幫扶了一把,結果那杜員外的女兒看向了那公子,可那公子說自己已然娶親,絕不能停妻再娶,因此便自拒絕,可那杜員外的女兒說什麼也一定要嫁給那公子,便是作妾亦是願意的,杜員外素來愛女如命,自然不忍拂了女兒的心意,故而每每逼迫那公子,這不,這些人都是那杜員外請來的幫手,是去那邊酒肆裡尋那公子去的。”言罷,便指向對面寫着“醉仙居”三個字的酒肆。
胤禛黛玉四人聽了,這才明白原由,妙玉因道:“那公子因見不平而生憐意纔出手相幫,卻未曾想到自己反遭其罪,唉,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也。”黛玉亦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那杜員外因爲寵愛女兒而做出這種事情,可見也不是什麼好人。”
那小販因道:“客人且莫這般說,那杜員外是滄州出了名的大善人,雖家財萬貫,但卻從來看不起窮人,還四處修橋補路,濟貧齋僧,去歲滄州鬧過一次旱災,那杜員外可是捐了三千兩白銀。只是那杜小姐倒確實有些嬌蠻,不過心地卻是不壞的。”
胤祥正想問“既是心地不壞,爲何還做出如此行徑”來時,卻見一手持鴛鴦雙劍的俊美男子正疾步向這邊跑來。那小販見了那俊美男子,因道:“正是那位公子呢,我適才說的,就是這位名喚柳湘蓮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