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花燭燃得興高采烈映襯着四周極是喜慶的紅色讓人看着就高興。可是莫伊偏就是那個高興不起來的。
指間的銀刃散着寒光,同她的雙眸一樣冷得刺骨。
“看在門主的份上我今日只颳了你的臉。”
“住手!”何筠巧一襲黑衣破窗而入一把抓住莫伊使刀的手,“大小姐,你萬萬傷不得她!”
“滾開!”莫伊將手一揮卻發現自己完全被何筠巧制住,“你別忘了你是我鬼教的奴才!”
何筠巧聞言心中冷笑,真是個被寵壞了的姑娘,長老們的以爲偏袒呵護竟出了這麼個自以爲是的“主子”。
她先在完全可以綁了莫伊走,但料想教內並不太平沒必要平添這麼一個麻煩的對手便收起壞臉子,手上的勁兒小了但把人帶遠些,道:“小姐,你這麼做不是讓莊主更恨你麼?”
“不,恨得只會是你。別忘了你也是鬼教的也拿得到慵寵,而前幾日就‘離開’定霄莊,他們只會懷疑你。靜夫人可是從來沒放過你。”莫伊說的自信滿滿,她早就打算好了,在聽說楚慕觴要娶蕭家的女兒時她就有了初步計劃,可惜那個姓蕭的死了,不過也沒有浪費她那麼費神的想。
何筠巧輕扯嘴角,腹誹道:你以爲定霄莊的人都是吃乾飯的麼?
“小姐英明,但是教主命小的進入定霄莊是有要務的,要是就這麼在定霄莊呆不下去教主會責罰小的的。”
“責罰便責罰,與我何干?快些讓開!”知道何筠巧不敢動她,莫伊掙着要脫開。機不可失,何況慵寵都已經用下。
“小的不能放。教中的情況小姐應該知道,即使真如小姐所說定霄莊懷疑到我的身上,那追根究底他們還是會將罪責置於鬼教,現如今大家的視線都在聖公主寶藏對鬼教便也鬆懈了,對於鬼教這是再好不過的了,小姐這麼做會將教主以及鬼教置於不利。”她說的懇切,就不知這個不是好歹的丫頭能不能懂。
莫伊顯然是不關心這些,平時被保護的好好地也爲真正行走江湖並不清楚鬼教在江湖的情況。
“君子客你莫要危言聳聽,就是拭心門的門主都要看我幾分臉色,那些個江湖正派又算得了什麼!”
“你說什麼?你認得拭心門門主!”何筠巧覺得自己耳朵出問題了,莫伊剛纔說到的是拭心門?
“這與你無關,趕緊讓開,”莫伊喝了聲。
“三弟,你又怎麼惹諾諾了?”門外傳來楚慕珥的聲音,“諾諾啊,不要客氣,該打的時候就得出手打不過你得找個順手的東西,三弟他皮糙肉厚別傷了你的手。”
門微微的響了下,又傳來天璇的聲音,“楚靳若你擠我幹嘛,那邊去點啊,我撞到門了!”
何筠巧皺眉,手上的力道加重把莫伊拉到窗邊,聲音儘量的低,道:“走。”
莫伊不樂意,甩着手但不敢發出聲。她知道這會功虧一簣。
何筠巧的眼神又兇狠了幾分手上的力氣也有所加重,莫伊只感到被抓的手疼的快斷了,手脫了力手裡的匕首滑出掌控掉在地上叮的一聲響。
“喂,你們裡面怎麼了?”楚慕珥心下發慌,裡面發生什麼她不清楚但她知道剛纔的聲音絕不是來自於慕觴與戈諾。
何筠巧聽楚慕珥話裡的焦急手下一狠一手刀將莫伊劈暈了扛着跳窗而出。
屋裡,楚慕觴起身把陳戈諾安置妥當,蓋上錦緞面的被子,眉眼微彎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樹上的收起手上銀針躍下樹決定好好歇息,屋檐上的足尖一點緊隨追去……
清晨,陳戈諾是被噩夢嚇醒的但是噩夢具體描述的是什麼她已經記不清了。頭有點疼,可能是因爲昨晚解藥起效後她又在窗邊吹了會兒風的緣故,或者是因爲忘記清理掉那些花生、桂圓什麼的。
“翠……對了這不是集萃齋。”有點懊喪的掀開被子,趿拉着繡花鞋看見屏風邊掛着的一身新衣,大面積的紅色再一次的強調從今天起她有個叫楚慕觴的相公了。
“不多睡會兒麼?”楚慕觴掀開赤色的珊瑚簾子走進來,手裡託着本書,想來也是早早的起的。
陳戈諾穿的是中衣,慵寵解後自己換上的,料子有些薄將穿在裡頭的紅肚兜隱隱約約的印出來。她有些窘,轉過身佯裝去取衣服,“換了個新地方睡不慣。”
她取下衣裳掛在手臂上雙手又虛抱在胸前,“你……這麼早起看書?”
“下面呈上來的賬冊,你要看麼?”
陳戈諾低着頭搖搖頭,“不用,聽雨閣的冊子還沒看完。”
“哦。”楚慕觴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決定把昨天剩餘的事告訴她,“昨日下毒的是莫伊,莫西昃之妹。何筠巧已經帶她離開定霄莊。”
“哦。”
“自此以後,定霄莊不再有三夫人與六夫人。”
“哦。”也就是說她先在是名義上的七夫人實際上的五夫人,不對,是四夫人了。
“前幾日鳩家已經把鳩蓮兒帶回家了,下個月就要出嫁。”
“哦。”又升級了,是三夫人了。
“諾兒,你沒有別的要說的麼?”一連三個“哦”讓楚慕觴鴨梨很大。
“哦……節哀。”你要我說什麼?我好開心,三妻四妾啊,我終於混到妻這個位分還是剩下兩個你決定怎麼解決?
“諾兒。”楚慕觴哭笑不得,放下書上前將她擁入懷中。陳戈諾感受到身上傳來的溫度聽到頭頂有個好聽的聲音道,“諾兒,別怕,我楚慕觴定不負你。”
“哦。”纔不怕你會負我,只是有點擔心終有一天你會爲這句話後悔。
楚慕觴一頓復又將她擁緊。原來在哭與笑之間他能選的是苦笑。
“咳咳。”推門進來的喜娘略顯尷尬的乾咳兩聲。剛纔聽見裡頭對話聲她才放心的進來的,不過這小夫妻倆的感情真不錯,看來在成親前培養一下感情還是不錯的。
陳戈諾忙推開楚慕觴,雙頰紅的幾乎和四周裝扮融爲一體。
喜娘後頭跟進來的丫鬟們託着一系列的洗漱用品一字排開,這是要伺候他倆來着。喜娘取過陳戈諾手裡的衣裳,漱洗一番後由丫鬟配合着給她另一身衣裳,折騰下來大半個時辰已經過去,楚慕觴倒是早早整理好坐在一邊託着冊子佯裝看書。
“慕觴,今日有什麼安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