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白有些無奈地看躺在地面上的兩名龍衛:“咱們現在開始吧?”
雙白微微頷首,隨後戴上一副銀絲手套,將手伸給了百里初。
百里初慵懶地脫下自己手上薄如蟬翼的透明手套,伸出白皙的指尖在他手心上輕撫了一下。
秋葉白在邊上看着只覺得那動作要多優雅有多優雅,但也是要多嫌棄,也就有多嫌棄。
果然,睡眠不好,這隻妖獸就內分泌失調。
她默默地嘆息了一聲。
雙白倒是習以爲常,彷彿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一般,將被百里初摸過的那隻手,手心朝下放在那隻黑罐子上面,那罐子裡頓時一陣騷動,發出嗡嗡的震翅的聲音,那兩隻大的黑色甲蟲有點驚慌一般四處爬動了起來。
裡面的那些小小的長着黑毛的甲蟲點便立刻迅速地往外爬,爬到了罐子口處,竟似乎飄了起來,一下子全部爬山了雙白的手心。
雙白手心向下頓了頓,沒有來得及爬山去的小洶毛蟲立刻不敢再動彈,全部跌回了罐子裡,其餘的安分異常,乖巧地呆在雙白的手心裡。
雙白捧着掌心一把毛茸茸的小蟲子,看得秋葉白渾身起雞皮疙瘩,下意識地稍微退開了一點。
百里初乾脆直接伸手一撈將她直接撈進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她一愣,瞬間大窘,撐着桌子要起來。
阿初這是幹什麼,私下怎麼親密都是自己的事兒,但是這麼多人……她可不是那些輕浮的小姑娘!
“別動,困!”百里初扣住她纖細的腰肢,把下巴懶懶地擱在她的肩頭。
她一聽那他那把帶着點鼻音的幽涼聲音,一股子憊懶的調調,身子便軟了下去,雖然看不見她身後他的表情,但立刻伸手輕拍他的手背:“還好麼?”
他正是特殊時期,已經一夜沒睡,錯過了休眠的時候,定是靠着體內真氣撐着。
百里初微微輕哼了一聲:“嗯,靠着你舒服點兒。”
她便也由着他這麼抱着自己了。
一邊的白十八、一白和雙白都默默只當未曾看見自家主子脣角那一抹近乎輕浮浪蕩的笑。
雙白專注地將手掌微微一抖,裡面乖巧的小蟲兒瞬間往罐子裡落了下去,他只留下了兩隻,隨後轉身向那兩個已經昏迷的龍衛走去。
白十九和白十八將那兩名龍衛扶了起來,同時扯開他們身上的袖子,露出一截手臂來。
雙白將兩隻小小的蟲兒分別擱在他們的小手臂之上。
衆人立刻不約而同的專注看着那兩隻蟲子的情況。
兩隻蟲兒一觸碰到人的體溫,立刻就興奮了起來,不停地抖動身上黑毛似的細洶翅,隨後就驀然地往他們的皮膚裡鑽,它們長了細長的尖嘴,一下子半個身子就鑽進去了。
但片刻之後,它們鑽皮膚的動作卻齊齊一頓,隨後卻忽然把身子從兩名龍衛手臂上的皮膚裡移動了出來。
那皮膚上被鑽出的小眼立刻就涌出鮮血來。
隨後,兩隻小蟲兒分別在龍衛皮膚上左右爬動,探頭探腦,那樣子讓秋葉白覺得像是兩隻小狗在嗅聞着敵人的氣息。
果然,片刻之後,兩隻幼蟲的翅膀又開始震動了起來,這一次的震動頻率異常的快,細細的嗡嗡之聲,讓人察覺到它們似被激怒了。
它們一邊震動着翅膀,一邊齊齊向龍衛的上臂爬去,別看只小小一點黃米粒大小的,但是他們動作極快,飛速地順着龍衛的上臂一路爬上肩頭,最後停留在龍衛衣領邊裸露的頸項皮膚上,一點沒有猶豫地用尖嘴狠狠地往那皮膚裡鑽,一下子就鑽進了龍衛的脖子裡。
片刻之後,兩名昏迷的龍衛忽然梭地睜開了腥紅的眼,額頭和脖子上青筋畢露,臉上瞬間浮現出痛楚的神色來。
秋葉白一驚,但隨後便感覺細腰被百里初捏了一把,聽得他在自己耳邊低聲道:“是屍蟲兒找到子蠱了。”
她有些擔心地顰眉:“如此在人體裡博弈,會不會傷害到宿主?”
百里初淡淡地道:“就算是傷害了又能如何,如果子蠱不除,這些龍衛也活不過幾日。”
如此烈性狠辣的蠱,必定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絕不是平日裡用來控制人的尋常蠱蟲。
秋葉白聞言,沉默了一會,輕嘆:“嗯,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果然,兩名龍衛的脖子上忽然鼓起了半個雞蛋大小的肉泡,把他們脖子上的皮膚撐得幾近透明,青色的血管都能看見,而且那泡還一鼓一鼓的。
兩名龍衛也痛苦得渾身抽搐,但是因爲白十九和白十八早就用繩索將他們捆了個結實,所以他們也只能在原地掙扎,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不過片刻之間,他們兩眼翻白,七孔流血。
看得秋葉白心頭一陣發緊,手抖得忍不住因爲緊張而微微顫抖起來。
“沉住氣。”百里初伸手輕撫她的大腿,漫不經心地道。
邊上的一白和雙白也同樣是見慣了各種血腥殘忍的場面,自不爲所動,只偷眼瞥着自家主子難得不戴手套的修白漂亮的手在秋葉白的腿上摸着。
他們看着那手的動作,覺得實在不止安撫,更頗有點魔爪的味道。
這種時候,殿下也不忘輕薄秋大人,還真是……因爲在他眼裡除了秋大人,別的什麼事兒都不算事兒了。
秋葉白沒有心思注意腿上的魔爪,更沒有心思去注意身後的人怎麼想,她的關注點完全在那龍衛脖子上。
半刻鐘之後,龍衛幾乎渾身顫抖如風中落葉,形容更是可怖之極,臉孔因爲痛楚扭曲了起來。
就在秋葉白只覺得緊張無比的時候,她忽然發現那肉泡裂開了一條縫隙,隨後一隻腥紅色的肉蟲尾巴便露了出來,那肉蟲似乎很不甘心,一個勁地往人肉裡擠,但是卻還是一步步被推了出來。
秋葉白知道,這便是子蠱了!
片刻之後,兩個血淋淋豌豆大小的肉蟲便分別從那兩名龍衛脖子的肉泡裡擠了出來,還不甘心地用蜈蚣一樣的肉足半掛在龍衛的脖子邊扭動掙扎着,彷彿也極爲痛苦的樣子。
秋葉白細心地發現那肉蟲噁心的頭部上有一個針孔大小的洞。
那肉蟲扭動了一會,隨着它頭頂上的越來越大,它慢慢地不再蠕動了,直到最後從那裡鑽出來一個黏糊糊的黑色小點,那血紅色的肉蟲不再蠕動了。
那洶點站在那肉蟲的頭上搖頭震翅膀,將那些黏糊糊的粘液甩掉,同時蹦蹦噠噠地向雙白的方向震動翅膀,那搖頭擺翅膀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讓秋葉白想起了鬥狗得勝之後的小狗得意洋洋地向主人邀寵!
她看了眼雙白妙目裡讚許的笑容,默默地道,大概是自己多想了。
那洶點邀寵完畢,隨後就繼續往兩名龍衛鮮血淋漓的頸項傷口上爬。
雙白嘴裡立刻打了個詭異陰沉的呼哨聲,那些洶點頓了頓,似乎猶豫了片刻,但明顯是食物比主人的呼喚更吸引它們,繼續翅爪並用地往傷口爬。
雙白搖搖頭,伸出那隻被百里初摸過的戴着手套的手在兩名龍衛的脖子上一摸。
那兩隻洶點一僵,隨後彷彿見鬼一般立刻倒退,翅膀一震就乖巧地飛上了雙白的手心。
雙白含笑道:“很好。”
他將兩隻小不點給放回了黑罐子裡,轉身伸手在那明顯已經沒有那麼痛苦的龍衛脖子上一摸,隨後轉身看向百里初,頷首:“脈搏雖然微弱,但是問題不大,修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
秋葉白立刻拍了拍百里初的手:“我要看看。”
百里初倒是沒有再抓着她,讓她起了身。
她走到兩名昏厥過去的龍衛身邊,伸手翻開他們的眼睛,眼白還是紅的,但是血絲明顯都散開了許多。
她鬆了一口氣,遲疑了一會,拿出匕首挑起那兩名龍衛傷口上腥紅醜陋的肉蟲擱在一個碟子上,擱在燈下細看。
那些肉蟲兒形容猙獰,像尋常青蟲和蜈蚣的結合體,而且背上還有近乎透明的翅膀。
她微微顰眉:“如果我沒有記錯,這蟲子已經進入了孵化的第二階段。”
百里初看着那肉蟲,淡淡地點頭:“翅膀已經長了出來,等到明日,這些肉蟲很可能會進入孵化的第三個階段,就會鑽進宿主的頭顱裡,以宿主腦髓爲生,就算取出來,宿主人也會廢掉了。”
秋葉白一驚,神色森然而冰冷:“阿吶九耶……。”
果然夠狠毒。
這時候雙白和一白等人已經爲兩名龍衛包紮好了傷口,同時用藥物薰醒了昏迷過去的二人。
兩名龍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四處看了看,皆是不認得的人,除了……
“秋督主?”
“督公?”
兩名龍衛啞着嗓子齊齊喚了一聲。
秋葉白這司禮監首座的身份,督主、督公,怎麼個稱呼都是可以的,也沒有一個必須一樣的說法。
“嗯,你們可認得我了?”她看着二人能認出自己來,亦鬆了一口氣,含笑點頭。
兩人一臉莫名其妙,其中一人有些茫然地道:“自然認得……只是我們怎麼會在這裡,昨夜睡得好好地,這……天都亮了?”
雖然房間裡燃燒着蠟燭,而窗上蒙了一層黑布,但是他們從那黑布的周圍露出的幾絲光線能看得出外頭已經是天色大亮。
秋葉白安撫一笑:“你們很快就知道,本座先讓人扶你們下去準備一下,我們很快就返回都督府!”
待得兩人被白十八和白十九帶走之後,秋葉白看向百里初,沉吟道:“我們早胸去罷?”
他們現在回到都督府,到了晚上正是合適的時間,可以將蟲兒們放出去。
百里初微微頷首,起身:“好。”
於是鶴衛們皆開始收拾起了行禮,百里初、雙白、一白商議行動計劃,她則牽着馬兒走到客棧門邊,正打算翻身上馬,卻忽然看見路對面一個家丁模樣的男子提着個包袱在一間小客棧門前站着,似在等人的模樣。
這本是極爲尋常的一幕,但是秋葉白目光無意掠過他手上,隨後微微一凝,將手裡的馬繮交給了邊上的鶴衛,道:“我去去就來。”
那鶴衛一愣,隨後點點頭,目送秋葉白朝那家丁走去。
秋葉白走到那家丁面前,抱了個拳,溫和地道:“這位大哥,能和你打聽個事兒麼?”
那家丁看着她,眼珠子一轉:“你要打聽什麼?”
秋葉白對他道:“我想問問你手上的這個包袱是哪裡來的?”
那家丁一聽她這麼問頓時警惕起來,將手裡的包袱收到了背後:“你想幹嘛?”
“這位大哥,我只是看這着你手上的包袱和我故友用的東西很像,這包袱布是特別定製的,不太可能流落在外,上面的暗紋是綠竹樓三個字的篆體。”她見那家丁一臉怕她搶東西的樣子,有些好笑地道。
那家丁聞言,拿起那布看看,遲疑了一會才道:“昨日有一名販漆模樣的行腳商過來我們客棧投宿,今兒上午天亮就走了,他付不起房費,就這塊包袱布還值錢點,便將幾件舊衣服和包袱布一起典給我們掌櫃了。”
“哦,是麼,那小哥大概什麼模樣?”秋葉白一聽,立刻遞給那家丁幾枚銅板問道。
她如果沒有猜錯,能到這裡來的所謂小哥,不是天書,便是靜萍。
那家丁接過了銅錢之後簡單地描述了一下,秋葉白一聽,就知道那‘小哥’絕對是靜萍,想來是要來尋她的!
尤其是聽到那家丁形容靜萍離開的方向,正是往東州而去!
只是,她看着那家丁的模樣,微微眯起眸子,這個家丁下盤一看就是練武的,雖然不見得多高明,但絕對是習武之人。
一個小破客棧,有什麼價錢能請得起一個習武的家人?
她問:“敢問我能看看那包袱麼,我給錢你贖回來吧?”
那家丁聞言,搖了搖頭,沒好氣地道:“你這人怎麼那麼多廢話,我在等我家掌櫃,掌櫃說了這布料子特別,他還有用處,不賣!”
秋葉白聞言,還要說什麼,卻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她一轉頭,便看見百里初領着鶴衛們停在了她的身邊,他挑眉道:“時辰不多了,還不上來?”
秋葉白看了看天色,沒錯,若是這個時候再不走,今晚便不一定能在子時之前趕到都督府,那麼龍衛們體內的蟲兒便會進入孵化第三期了。
她遲疑了一會,暗自思量靜萍若是上午就往東州趕,那麼她們很可能在今日傍晚的時候在都督府會合,或者是路上遇上。
於是秋葉白也不再和那家丁糾纏,只擡手朝他一拱手:“多謝大哥相告故友去向。”
說罷,她便翻身上馬,隨着百里初一行人策馬絕塵而去。
那家丁見鶴衛的大隊人馬已經離開,他眼珠子裡閃過一絲異光,隨後立刻轉身進了客棧,對着那拿刀子抵在渾身發抖的女掌櫃身後的同伴道:“好險,那大隊個個都是練家子,我立刻上去通知公子,你和其他人把店門關上只做打烊罷。”
得了自己同伴應諾之後,那家丁立刻提着包袱衝上了樓,走到那關着的門前,見自己還有一個同伴站在門前守着,便問:“兩個時辰了,公子還沒有完事麼?”
那人也露出個詭異又猥瑣的笑:“公子雖然看不見,但手段可厲害了,折騰得裡頭那個小娘子叫得嗓子都啞了,好在咱們早早把其他客人打發了。”
那家丁搖搖頭,伸手在門上敲了敲:“公子,有要事,剛纔有人打聽咱們找的這個女人!”
房間內響起的敲門聲,讓牀帳內正在動作的身影微微頓了頓。
連着躺在牀上,被繩子吊着雙臂在牀頭的人影也動了動,她全身上下只如瀑長髮爲遮蔽,一身青紫看着頗爲觸目驚心,無力敞着的腿兒上更沾了不少粘稠的痕跡,她緩緩擡起頭來,露出一張被淚水浸潤得蒼白的臉,原本渙散的眼裡閃過一點子希望的光澤。
天書也坐了起來,他身上隨意披了件薄袍子,露出大片白皙結實的胸膛,若不是一雙腥紅沒有焦距眼睛看起來有些森然,倒也稱得上公子如玉。
他微微喑啞着的嗓音裡還帶着未退的慵懶:“哦,什麼樣的人,說說看?”
那家丁在門口見自家主子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便簡單地描述了下秋葉白的樣子。
“四……少!”靜萍心中一激動,想要起來,卻連跪坐都跪坐不穩。
“想不到四少竟到這裡來了,只可惜……。”天書聞言,輕笑了一聲,隨後伸手輕挑起她的長髮:“只可惜他沒來救你,靜萍,他不是救世主,不可能救所有人,你能求的人只能是我。”
靜萍別開蒼白的臉,顫聲恨道:“爲什麼,你明明對四少……。”
“那是曾經。”
天書冷冷地打斷了她:“我曾經傾慕過,而且傾慕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但是很明顯,四少並不需要我,他甚至可以一年半載不出現在綠竹樓,我的傾慕其實從一開始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他頓了頓,伸手撩起靜萍的頭髮,垂下沒有焦距的詭異眼瞳對着她,微笑:“所謂世事無常就是如此,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就像我在十天前爲你打來紅豆糕的時候,都還沒想過自己曾經尊敬或者曾經算是摯友的人,在牀上的滋味其實非常不錯,你說是不是,靜萍?”
靜萍臉色愈發地蒼白,冷冷地朝他‘呸’了一聲:“卑鄙!”
天書抹了下自己臉上的液體,笑容淡了下去:“看來我這個做學生的成績讓靜萍姑姑很不滿意呢,那就繼續好了,接下里我們該試試什麼好?”
靜萍閉上眼,脣角咬出鮮紅的血痕來。
…………
暮色四合
夜色很快降臨。
龍衛一軍的戰士們正慢慢將自己彷彿患了失心瘋的同僚一個擡進街上臨時搭建的一個個帳篷,等候大夫來看診,但是因爲龍衛二軍足足兩千餘人,這般大面積的患了‘失心瘋’,實在是讓他們都有點吃不消。
但是好在駐守的龍衛還是比較多的,到天黑的時候,基本上都安置得那些人差多了。
一名龍衛一軍的士兵一邊擦汗,一邊嘆息了一聲:“這到底是怎麼了,這一個個都撞邪了麼!”
所有龍衛二軍的人都面無表情,眼睛發直,不笑不動,如同木偶人一般。
另外一名龍衛士兵看遠處那些大夫們搖頭晃腦,很是焦急卻又束手無策的模樣,他神色詭秘地點點頭:“我覺得就是中邪了,或者是中了蠱,聽說一開始他們去圍攻秋監軍,秋監軍都跑了,二軍的人在山裡被在苗人的地盤圍困了那麼多天,什麼都有可能!”
正是說話間,忽然他們眼前的龍衛二軍士兵們忽然臉上肌肉一抽,隨後呼啦一聲站了起來,嚇了兩名一軍的士兵一跳,他們正想阻止,卻見周圍竟然一個個龍衛二軍的士兵們全部直挺挺地站了起來,隨後轉身就朝門外走。
龍衛一軍的士兵們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是他們呆了好一會,立刻就馬上跟了出去:“喂,喂,你們去哪裡啊!”
只是等着他們出了門才發現,所有的龍衛二軍的士兵們竟全部都出了帳篷,根本不顧人阻攔地往一個方向走去。
“攔住他們啊!”大夫們焦急起來。
有龍衛一軍的士兵們阻攔,他們便毫不客氣地就動手,龍衛一軍的士兵們已經見識過他們的這種不死不休的詭異行爲,也不敢動刀子,只能邊擋他們邊退。
過了好一會,一名龍衛一軍的校尉忽然發現一道修挑翩然的人影正靜靜地站在街道盡頭。
那校尉一愣:“秋督公?”
而那些龍衛二軍的士兵們也看見了秋葉白的身影,頓時沸騰了起來,他們眼珠腥紅,因爲被收繳了刀劍,所以便一個個赤手空拳地衝殺了過去。
而秋葉白只靜靜地站着,彷彿沒有看見無數活屍一般的龍衛二軍士兵如潮水一般地朝她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