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麒與晉衝二人面面相覷,忙起身走到書房外道:“不知惠王爺駕倒,有失遠迎!”
惠王笑道:“唉,晉侯爺乃是我大陳國的首輔大臣,是我們皇家的重臣!爲大陳國立下赫赫戰功,本王也只不過是閒來無事,想起到你這個一品軍侯府來瞧瞧罷了!本王果然沒來錯地方,這地方佈置得如此清雅脫俗,看來晉侯爺乃是性情中人!”
晉麒笑道:“惠王爺謬讚了!”
惠王又道:“本王進府的時候,正好看到陳大人在你門口等着,便與他一道進來了!”
陳仲忙道:“下官參見首輔大人!”
惠王道:“想必今日陳大人來軍侯府與本王的目的一致,倒不如進去說,如何?”
晉麒忙道:“王爺請!陳大人請!”
三人剛落座,晉麒看了眼晉衝道:“衝兒,爲父要好好和惠王爺和陳大人說說話,你有什麼事便自己去辦吧!無需在這裡了!”
晉衝自然知道父親所指何事,點點頭後又向惠王與陳仲二人拱手一禮後轉身離去。
惠王爺與陳仲二人似是有默契一般,誰也沒問晉衝的匆匆離去所爲何事。
惠王爺看着陳仲道:“想必今日陳大人前來找晉侯爺是爲了昨日尤沛怡在街上殺人之事吧!”
陳仲回道:“正是如此!”
惠王笑看着晉麒道:“晉侯爺,聽說尤沛怡是你的妻弟,如今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了,不知晉侯爺有何要說的呢?”
晉麒微微一笑道:“此案想必陳大人早有定論,但據老夫所知,那位死者乃是自己不小心跌落河中溺水而亡!”
陳仲道:“晉侯爺消息果然靈通!下官已命人將死者的屍體打撈上案,經仵作驗屍,死者確實是死於溺水!而且據下官走訪目擊者,橋面上有積冰才導致死者不慎落水,確實與首輔大人的妻弟無關!”
惠王爺呵呵一笑道:“陳大人果然才幹出衆,這纔不到一天的功夫已經破案!確如陳大人所言,本王剛剛經過案發現象,也聽到了百姓們在議論此事,看來這事與晉侯爺的妻弟無關啊!”
陳仲道:“下官過來,是特定自己京兆府的人帶回去的!是下官管教下人無方,還請晉侯爺切勿責怪!”
晉麒自然知道事實真相如何,三人心照不宣,相視而笑。
晉麒笑道:“以本官看,陳大人能力確實極爲出衆,否則這天子腳下的差事可不好當啊!沒想到,自從陳大人做京兆府尹以來,將這京城內外治理得如此之好!百姓們生活越來越富足,而且各類打架鬥毆等違法亂紀之事,也是連年下降!這可都是陳大人管治有方啊!”
惠王輕笑道:“陳大人,你京兆府的人如此在咱們這位首輔大人府門前靜站兩天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晉侯爺私藏了什麼罪犯呢!你就想這樣道個歉就可以了啊?這多沒誠意啊!”
晉麒笑道:“惠王爺多慮了,清者自清,老臣並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想必陳大人也必會爲老臣澄清的!”
陳仲忙道:“那是自然,首輔大人,這確實是下官考慮不周!爲表歉意,下官給首輔大人帶來了老家的一點土特產,還請首輔大人莫要推辭纔好!”
說罷,陳仲便從懷中取出一方渾然天成的晶瑩寶玉。
陳仲笑道:“這件東西倒也沒多大名貴,只不過是老家從山礦上採得,奇就奇在這玉從土裡挖出來的時候,上面便自帶着這‘永壽’二字!玉雖是普通的玉,但這‘永壽’二字,卻是渾然天成!偶讓下官所得,下官本就在焦慮如何感謝首輔大人的不怪罪之恩。此時竟遇到得到如此好玉,這不正是暗示着讓下官將這塊東西拿來給首輔大人又會是什麼呢!故而,下官不敢輕易留下!這不立即送過來了嗎!”
說完,便立即雙手遞上。
晉麒乍一看之下,原本只是不屑,一塊普普通通的玉石罷了,雖然成色不錯,但作爲大陳國的首輔大臣自然沒把這樣一塊小小的玉石放在眼中。現聽陳仲如此之說,忙接過玉來,對着外面的太陽光線一照,果如陳仲所言,那玉的裡面竟真有“永壽”二字!
因這二個字在玉石的中間,定然不會是人工雕刻上去,晉麒大爲驚奇,對此玉更是愛不釋手。
嘴上去說道:“此玉是陳大人所得,這不是讓本官奪人所愛嗎?”
惠王笑道:“唉,晉侯爺,剛陳大人已經說了,他正在想着送什麼表示歉意的時候,突然就得了這塊玉,就不明罷着,這件東西本來就是你的嗎?收下吧!”
陳仲也道:“惠王爺說得極是!首輔大人,下官只不過是完壁歸趙罷了!”
晉麒哈哈大笑,反反覆覆地擺弄着這方玉,邊看邊點頭道:“陳大人說得好,完壁歸趙!完壁歸越啊!這可真是個好東西,好東西啊!”
惠王與陳仲二人笑看着晉麒。
片刻後晉麒說道:“老臣本想進宮面見皇上,正好惠王爺光臨鄙府。老臣想此事與惠王爺商量一下也無不可!”
陳仲立即站起身道:“如此那下官便告辭了!請首輔大人放心,外面京兆府的人,下官這就帶回去好好管教!”
晉麒攔道:“陳大人不必如此心急着走,這事件我們可以一起商量商量!”
惠王笑道:“看來,晉侯爺有要事啊!說來聽聽,本王今日正好也無事,若是商量好了,你我一同進宮面見皇上也可以嘛!”
晉麒這才坐下道:“此番,李全、何晨及李昌三人已是必死無疑,只不過時間長短罷了,當然了,最晚也不可能晚過春決!”
晉麒又道:“如此一來,刑部、戶部、大理寺如此三個重要部門的尚書之位便空置了出來,不知惠王殿下可有何人選?”
惠王哈哈一笑道:“晉侯爺這你可是問錯人了,你也知道,本王以前不喜從政,只喜遊山玩水,或是詩詞歌賦。雖然本王現在有意從政,但畢竟對朝中大臣的情況不是十分了解,還要向晉侯爺多多討教纔是!所以本王今日過來,倒是想先聽聽晉侯爺的看法!”
晉麒笑回道:“大理寺有寺丞王崇海在,倒也出不了什麼亂子,刑部麼,樑啓在此案件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且他條理清晰,審案迅速,又是將如此大的冤案翻了過來,可見樑啓的能力非一般啊。想必皇上早已中意讓樑啓接任刑部尚書一職!就是這戶部麼……”
晉麒說到這裡,轉身轉了眼陳仲笑問道:“不知陳大人可有什麼看法呢?”
陳仲忙回道:“下官久居京兆府尹一職已是多年,確實對當朝大臣們的情況也不是十分了解。還是請首輔大從多多費心纔是!”
晉麒哈哈笑道:“陳大人在京兆府尹上已經做了有近十二年的時間了吧?”
陳仲忙回道:“首輔大人好記性,下官確實於安治三年起便任京兆府尹了!”
晉麒微笑道:“陳大人就沒想過要換換嗎?你把京城治理得如此好,有你很大的功勞嘛,也該動動了!”
陳仲看了眼惠王又轉眼看着晉麒,似乎極不明白。
惠王笑着拍了拍陳仲的肩膀道:“陳大人啊,你可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晉侯爺此時正是對於戶部尚書一職苦於沒有人選,如此好的機會,陳大人還不明白嗎?”
陳仲忙起身拱手行禮道:“當真如此?那……那下官可是太感謝首輔大人的提拔了!若是下官真能坐上戶部尚書,定不會忘了首輔大人對下官的提攜!”
晉麒哈哈一笑道:“唉,陳大人,你才能卓越,是戶部尚書當之無愧的不二人選!侃況據本官所知,你與張元很是交好!我想皇上也必會同意的!”
陳仲忙道:“下官雖與張元走得近了些,卻也是因爲同年及弟的緣故,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意在!”
晉麒道:“看來,陳大人定能將戶部也管理得井井有條啊!”
陳仲忙道:“那是那是,一切都因有首輔大人的提攜下官才能這樣的機會!”
惠王呵呵一笑道:“那麼刑部呢?晉侯爺難道真的甘心讓樑啓坐上這刑部尚書的寶卒嗎?”
惠王收了臉上的笑接着又說道:“現在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本王也不瞞二位。對於兩年前寧雅的死,本王心理一直有所懷疑,你們想想,寧雅死後,王懈被流放,禁軍統領被祁步君所攬!宮中大批的太監和宮女被換掉,在這件事中,誰獲利最大?”
陳仲看了眼晉麒後道:“自然是皇上!難道惠王爺懷疑寧雅的死與皇上有關?”
惠王冷冷一笑道:“不是懷疑,而是確定!很明顯,這件事情最後最大的得利人是皇上!誰能從中得到最大的好處,誰便是整件事情的幕後策劃者!如此還不明顯嗎?”
晉麒道:“若是爲了除掉一個王懈,皇上便可以殺了來和親的公主,這萬一西域王深究起來,定然會暴發一場戰爭。孰輕孰重,皇上不會不知道,老臣倒以爲未必是皇上所爲!”
惠王冷哼道:“那是因爲皇上他斷定西域王不敢真的發兵攻打我大陳國!西域連年災荒,又因征戰多年,早已民不聊生,此時舉國上下極需要休養生息,發展經濟。何況西域的國力遠在我大陳國之下,西域王若是不顧一切貿然舉兵,必是慘敗而歸!他西域王忍下痛失愛女之恨,來換得幾十年的平安,他知道如何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