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睡覺沉?平時我睡覺時要是有隻蚊子在我耳邊吵,我都會睡不着的。”胡紫衣過來幫她穿衣服。
童濯心道:“別吹牛了,昨晚我在屋裡想喝口水,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聽見,茶杯翻了你也沒醒。”
“是麼?”胡紫衣皺眉道:“那是因爲我太累了,所以睡得太沉了吧?不過我爹一直說我睡覺時一隻耳朵還張着,按說不該睡得這麼沉纔對。”
兩個姑娘都簡單梳妝了一下,然後纔打開門。
越晨曦站在門口,沒有進來,說道:“我們現在就啓程,我陪濯心見她娘去。”
“要這麼急嗎?我肚子好餓,都還沒有吃飯呢。”童濯心本以爲先來的會是裘千夜,但是卻沒有看到他出現。
越晨曦說道:“早點回去也讓你娘放心,家中還能短你這一口吃的麼?”
童濯心無奈,只好扶着胡紫衣往外走。越晨曦伸手要來扶她,她擺擺手,“沒事兒,我的腳已經不那麼疼了。”
越晨曦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尷尬。胡紫衣笑道:“她能自己走就是好事,起碼說明她腳傷見好,讓幾個太監把轎子擡過來,她就能少走點路了。你這個大男人怎麼也不想得周全些?”
越晨曦被她教訓得一愣,也不知是揶揄還是讚賞的說了一句:“胡將軍的女兒到底是不一樣。”
童濯心被人擡着轎子出了祈年宮的大門,依舊還在頻頻回頭張望,一個小宮女湊過來,小聲說道:“童姑娘,我們家殿下說有點不舒服,就不來送您了。”
“啊?他不舒服”童濯心緊張地問:“他怎麼了?”
“昨晚大概是感染了風寒,一晚上都在咳嗽,早上身子也發冷。哦,這些他都不讓奴婢告訴您,只許說他身子不便。”
童濯心看着那小宮女,認了出來,問道:“你是嬌娥吧?”
嬌娥點點頭,小聲道:“奴婢才知道童姑娘的和胡姑娘的身份,當日要是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恕罪。殿下說了,多虧姑娘您當日照顧得好,他才能得保一命。姑娘您是我們殿下的恩人,也是奴婢的恩人。”
童濯心低聲道:“這件事千萬別對別人說,我也不是什麼恩人,只是盡一個朋友的本分做事罷了。你照顧好你們殿下,等我腳好了再來看他。這個人……唉,一定是昨晚在窗根兒下站得太久了纔會凍病的。”
在馬車上的時候,胡紫衣看她神情憂慮,以爲她還在擔心母親的事情,就安撫道:“沒事的,我們這麼多人陪着你回去請罪,你娘看你傷又這麼嚴重,當孃的總是要心疼女兒的,所以不會把你怎麼樣。”
童濯心搖搖頭,又嘆口氣,小聲問道:“紫衣啊,你說……我要是心裡老想着一個人,是不是就說明我喜歡他?”
胡紫衣警覺地問:“你指誰?”她看着她,又問道:“你該不會是說裘千夜吧?”
童濯心霎時紅了臉。
胡紫衣盯着她看了半晌,“你是真喜歡他?那越晨曦呢?”
“我要是見不到晨曦哥哥,也不會特別想,但是這些日子見不到他,就總會心裡掛念。而且……”她搓着手指,“我知道你聽了又要說我,但自從我知道我和晨曦哥哥的親事告吹之後,我心裡就好像一塊兒石頭落了地,一點兒也不會覺得遺憾。”
“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啊。”胡紫衣狠狠抓了一把她的手腕,“越晨曦和裘千夜比,到底誰好誰壞,還要我再和你說一遍麼?”
“裘千夜也不是壞啊。”童濯心替他辯解道,“他只是沒有你們心中的越晨曦那麼讓你們知根知底,覺得放心可靠。但是他也沒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值得你們指摘詬病他的人品吧?”
胡紫衣盯了她一會兒,問道:“你和越家的親事真的告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