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疾掠進樹林,但見四名藍衫壯漢正在追趕騎着猛虎逃命的周琪兒,木鬆源一眼瞥見周琪兒小臉上染着血跡,當下勃然大怒,一拳打斷一棵小樹,暴喝一聲,“畜牲!連個小女孩都不放過!!我殺了你們!!”提着手腕粗細的樹幹便衝了上去,
“鬆源!快退下!這幾個蠢賊交給爲父來處理!”
獨孤寒峰高聲提醒,卻是注意到木鬆源的雙臂和臉龐都佈滿了血紋,通紅一片,心知愛徒無意間觸動了血歸術,當下心中一驚,蟠龍劍自袖中滑出,身形一晃便衝了上去。
此時,木鬆源已經和四名藍衫大漢鬥在了一起,手中的小樹樹冠被四名大漢手中的鋼刀削掉,他抓在手中,彷彿是一杆長滿尖刺的長槍,雖然沒有槍頭,卻也殺傷力十足,以他此刻血歸術狀態下的非人力量,只要被這手腕粗細的樹幹碰到,輕則筋斷骨折,重則震碎五臟六腑,當場斃命!
一式星垂平野使出,木鬆源低吼着,樹幹橫掃,生生將一名藍衫壯漢抽飛,撞在一棵大樹上,而後落在地上,掙扎着想要爬起,卻是口中噴出一口夾雜着內臟碎片的鮮血,旋即便倒在地上再沒了氣息!
一招幹掉一名藍衫壯漢,木鬆源欲要再度衝殺,忽然感覺頭暈目眩,當下杵着樹幹站在原地,身軀搖搖欲墜,卻是兀自指着那些藍衫壯漢,口中罵道:“畜牲!你們殺了琪兒全家還不夠嗎!連她一個小女孩都不願意放過!你們還是人嗎!”
說着話,卻是噗的噴出一口鮮血,仰面向後倒去,口中兀自咒罵着,“畜牲….”
眼見鬆源吐血倒地,獨孤寒峰頓時暴怒,怒吼一聲“混蛋!!老夫要將你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出手再無餘地,一劍斬斷一名藍衫壯漢手中劍,合身撲進,狠狠一掌拍在了那壯漢胸口。
嘭!
沉悶的聲響中,血霧濺起三尺多高,那壯漢向後倒飛出去,胸口有一個通透的大洞,心臟早已被獨孤寒峰那含怒一掌打成了血泥。
另外兩名正在和余天霸和空聞大師纏鬥的藍衫壯漢見狀,不由面色大變,虛晃一招後轉身就逃。
“想要逃!沒那麼容易!給老夫留下吧!”
獨孤寒峰怒吼,大袖一捲,捲起無數枯葉,再用力一揮,那些枯葉便如飛刀一般帶着呼嘯聲直朝着那兩道飛逃的身影激射而去。
嗖嗖的輕響中,兩道慘叫聲響起,飛奔中的藍衫壯漢身上飆起幾道血霧,慘嚎着栽倒在地,那看似脆弱的枯葉在獨孤寒峰手中變的比鋼刀還要鋒利,竟是深深刺進了他們的四肢關節,讓他們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獨孤寒峰如一道清風般掠過樹林,來到二人身前,緩緩蹲下身,面色冰寒無比,抓着一人的脖子將其提了起來,寒聲問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藍衫壯漢不說話,獨孤寒峰眸中寒芒乍現,左臂暴起,狠狠一指點在其左肩處,只聽噗的一聲,緊接着骨碎聲傳來,一道血霧飆起,竟是被獨孤寒峰在肩頭生生點出一個通透的血洞!
劇痛襲來,壯漢牙關緊咬,嘶嘶!倒吸着涼氣,臉色瞬間變成了暗紅色,轉而變成青色。
“老夫沒有時間陪你磨!再問一遍!你若不說!老夫讓你頃刻之間死無葬身之地!”
獨孤寒峰鬚髮皆張,惡狠狠的問道,那藍衫大漢還是死撐着不開口,這讓獨孤寒峰的臉色瞬間變的陰沉無比,低吼道:“好!硬骨頭!那就讓我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話音未落,獨孤寒峰用力將那藍衫壯漢拋起,拉開無定風波掌的起手式,一掌接一掌對着半空中的藍衫壯漢拍去,只聽一道道掌力破空,發出噗噗的聲響,藍衫壯漢一開始還慘呼幾聲,片刻後便直接沒了聲響!
獨孤寒峰出掌越來越快,一整套無定風波還未打完,藍衫壯漢的屍體便在空中直接炸成了一團血泥,被他一掌劈散,在林中下起了一陣血雨!
眼見獨孤寒峰將自己的同伴生生打成血泥,那倒在地上的另一名藍衫壯漢臉色頓時變的煞白,驚恐的看着面色陰沉,衣不染血的獨孤寒峰,慌忙搖頭,語無倫次的說道:“不要殺我!饒了我吧!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全都告訴你!求你不要殺我!”
“說!”
獨孤寒峰低吼,冷冷的看着那名藍衫壯漢,彷彿在看一具屍體。
樹林另一邊,木鬆源靠在水兒懷裡,空聞大師正在爲其把脈,余天霸和周琪兒一臉焦急的守在一邊。
“師父!鬆源到底怎麼樣了!他不會有事的對吧!”
水兒急急的問道,眼淚都快急出來了。
空聞大師睜開眼,吩咐道:“扶起他,讓他坐下!爲師要用內力壓下他體內亂竄的異血!”
水兒連忙照做,扶着木鬆源讓他坐下後,便退到了一邊,緊張的看着木鬆源的臉色。
空聞大師抓住木鬆源的雙手,與自己雙掌相對,渾厚的內力徐徐而出,涌進木鬆源體內,鎮壓其體內亂竄的獸血。
木鬆源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嘴角開始溢出一縷縷鮮血,看的水兒揪心不已,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周琪兒更是緊緊抓着水兒的手,捂着嘴哭個不停,余天霸在一邊焦急的走來走去。
三人只能幹看着,卻是無法上前幫忙,只能在一邊祈求上天保佑木鬆源平安無事!
樹林中傳來一陣慘叫,那最後一名藍衫壯漢也被獨孤寒峰生生打成了血泥,他急掠而回,看到盤坐在樹林中的二人,當下急聲問道:“怎麼樣了?!鬆源的情況怎麼樣?”
水兒微微搖頭,還沒說話卻是哭了出來,哽咽道:“他又吐血了!”
“什麼!!”
獨孤寒峰一臉焦急,看着滿頭大汗的鬆源,又看看同樣滿頭大汗的空聞大師,不由怒吼道:“老禿驢!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讓開!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有半點閃失!老夫我讓你整個少林寺給他陪葬!”
空聞大師閉目催動着內力,盡力壓下木鬆源體內亂竄的異血,卻是發現木鬆源體內的異血十分難以降服,每每到緊要關頭,異血都會反撲,令他難以成功將異血鎮壓,心知是自己的內力不足,此刻聽聞獨孤寒峰的吼聲,當下便低聲道:“獨孤施主!請你助貧僧一臂之力!”
獨孤寒峰二話不說,盤坐在空聞大師身後,單掌抵在了起後背,緩緩將內力灌入空聞大師的體內。
有了獨孤寒峰的襄助,合二人之力,木鬆源體內的異血終於被鎮壓住了,漸漸安靜下來,蟄伏進各大要穴之中。
二人撤去內力而後收掌,昏迷中的木鬆源便軟軟向前倒去,水兒連忙扶住他,讓他靠在自己懷裡,而後緊張的看着空聞大師,急急問道:“師父!鬆源他沒事了吧!”
空聞大師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搖頭嘆息道:“唉….這一次異血的發作很厲害,似乎異血已經上腦,日後恐有入魔之險啊!”
“什麼?!”
其餘人齊齊驚呼,就連獨孤寒峰都變了臉色,他知道修習血歸術有可能會入魔,可是他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不必擔心!只要木公子控制情緒,不再觸發血歸術,那便不會入魔!他很快就會醒來,等他醒來讓他跟水兒學琴,貧僧有一首清心普善曲,可清心凝神靜氣,讓他常聽此曲便可逐步消除血歸術對他心智的負面影響!”
空聞大師擺手疲憊的說道,而後向草屋走去,去爲木鬆源抓藥。
獨孤寒峰小心的抱起木鬆源,一羣人急急返回小院。
將木鬆源抱進屋放在牀上,獨孤寒峰在牀邊坐了一會兒便退了出去,去找空聞詳細詢問木鬆源此時的情況。
水兒坐在牀邊,用手巾沾了水,一點一點擦去木鬆源臉上的血跡,滿滿一盆水生生被染成了血紅色。一邊流淚一邊替他擦乾淨臉上的血跡,水兒回頭對站在一邊的余天霸說道:“餘大哥,你替鬆源換一下衣服吧,他的衣服胸前都被血染透了。”
說着話,水兒從一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套衣服,那是她前幾天爲木鬆源做的新衣服,將衣服交給余天霸,她便退了出去。
藥房裡,空聞大師正在抓藥,獨孤寒峰面色陰沉的坐在一邊,指縫間有細白的粉末流淌出來,那是喝茶的瓷杯,被他生生捏碎了。
水兒推門進來,將裝着渡厄迴天丸的瓷瓶放在桌上,低聲說道:“前輩,這枚迴天丸給鬆源吃吧!我不想讓他死,更不想讓他入魔!”
獨孤寒峰嘆息搖頭,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說道:“沒用了…..你師父說鬆源異血入腦,即便是迴天丸也失去了作用!而今只能看我兒的造化了…….希望天佑我兒!”
說着話,獨孤寒峰搖搖晃晃的起身,腳步踉蹌的走出了藥房,在門外倚着牆壁緩緩坐了下去,呆呆的看着天空。
屋中,水兒欲哭無淚,忽然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想要扶着桌子坐下,卻是連一步都邁不出去了,倚着桌椅軟軟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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