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胤王之死
當天晚上,擂臺結束後,慕容書和慕容鴻父子倆過來了,慕容書聽聞了他們回來的路上被人襲擊的事情,特意過來關懷問候的。
“可有受傷,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慕容書這話問得有些晚了,不過卻也是一片好意。
淺淺知道清瀾不喜歡這樣的客套,故而接話說:“多謝盟主好意,我們已經看過大夫了,謝謝!”
慕容書頗內疚的說:“沒想到在我的地盤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怪我無能,若是你們願意的話,我派些人過來保護你們可好?”
“不用!”清瀾開口,淡淡兩字。
淺淺眯眼笑笑解釋說:“多謝盟主好意,不過我們夫妻兩人不習慣有陌生人跟在身邊,而且也沒多大的事情,我們身邊的人手很充足。”
慕容書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況,倒沒有強人所難,只說:“那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只管開口。”
“好,我就先謝謝盟主了!”淺淺笑容不減的說道。
慕容書尷尬的說:“哪裡值得一聲謝,倒是有人刻意針對你們,你們萬事小事纔是。”
“好,我們會的!”淺淺倒不覺得慕容書來來回回這兩句話有些囉嗦,畢竟人家是一片好意。
慕容鴻在一邊插話問:“對你們出手的人是龍吟教的人嗎?你們中午和他們出去,回來的路上就遇險了,不是他們能是誰。”
慕容鴻一個人自問自答。
淺淺也好心的答了一句,“嗯,我們和他們積怨頗深。”
慕容鴻憤憤不平的說:“龍吟教真的是越來越你放肆了,先前追殺我不說,現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又敢對你們下毒手,他們是打算和整個武林爲敵嗎?”
淺淺挑挑眉,趁機挑撥說:“這倒不會,畢竟依附龍吟教的幫派也不少呢!”
“呸,不過是使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罷了,誰人不知道龍吟教是用毒藥控制各大幫派的!”慕容鴻一臉鄙夷看不起的神色。
淺淺嗤笑說:“就算是這樣又如何,不是照樣有人貪生怕死,爲了一顆解毒必須得聽從龍吟教的命令,做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嗎?”
慕容鴻嘆息的說:“若是能把這些人身上的毒都解掉就好了,這樣的話,他們也不會被逼屈服於龍吟教,龍吟教也就不敢這麼囂張了。”
淺淺抿了抿嘴,想到了淺歌。
以他製毒藥的手段,相信制解藥的本事也是一樣的高強。
雖說那些人淺淺不放在眼裡,但就像慕容鴻說得一樣,若是龍吟教少了這些人,聲勢要弱很多。
“他們都是中的同一種毒藥嗎?”淺淺若有所思的問道。
慕容鴻眼神亮了亮,驚喜的問:“你懂醫術,會解毒?”
淺淺翻了下白眼,嬌斥:“我只是問問而已。”
慕容鴻瞬間情緒低了不少,悶聲悶氣的說:“嗯!中了同一種毒呢!其中有兩個門派裡有幾個人和我有點交情。他們其實並不想屈從龍吟派,但是卻沒有辦法,身不由己。”
淺淺撇撇嘴,沒有明說,什麼身不由己,不過就是貪生怕死罷了,但是想來,但是想來,這世上不怕死的人少,就連她,如今有了牽掛,都是不想死的呢!
“那種毒的名字叫什麼,可方便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把其中一人帶過來。”淺淺凝眉問道。
她猜測這種事情,淺歌應該也願意幫忙,說來,他即是有意願收朵朵爲徒,自然也就是選擇了站在他們這邊。
至少淺淺是這樣認爲的,再加上淺歌的性格,應該不會拒絕,所以淺淺打算先斬後奏,和這邊把時間約好了,再和淺歌說這事。
慕容鴻說:“一種叫斷腸腐骨草的東西,我以前也沒有聽說過,他們說是一顆綠色的藥丸,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你會解嗎?如果會解的話,我就把他們帶來,不然的話,若是被龍吟派的發現了,他們怕是會難逃一死。”
淺淺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這些人即想解毒,又不想冒險一試,真的是活該被人抓了當槍使,但即使如此,爲了消弱龍吟教的勢力,他們還是不能什麼事都不做。
“你不把人叫來,不給他把把脈,我們哪裡知道能不能解?你把這事跟他說一說,試不試由着他。”淺淺一臉輕嘲的口吻。
即不怕對方把這事說出來,也不怕對方不來。
反正說不說,對他們的影響不大,來不來,影響也不大。
淺歌若真有心幫忙,到時候他自然有辦法探得那些人的脈博,到時候中了什麼毒也就一清二楚了。
“好,我跟他說!”慕容鴻也有些尷尬,可能他自己也覺得這樣的做法有點厚顏無恥了。
接下來,說了幾句閒話,慕容父子倆便以時間不早了爲由,離開了院子。
屋裡只剩下淺淺和清瀾兩人時,淺淺說:“其實我們可以拉攏慕容書的,畢竟當初龍吟教可是對慕容鴻下過毒手的,我就不信慕容書一點都不想報仇。”
清瀾高揚一邊眉眼說:“自然是想的,不過慕容書盟主的身份束縛着他,讓他什麼事都做不了,更何況這裡是慕容山莊,龍吟教真在這裡出了什麼事,又查不出兇手的話,他逃是脫不了干係,所以他更願意暗中幫助我們,而不是和我們結盟。”
淺淺輕嘲的撇了下嘴,沒再多話。
大會比試的第二天,比起昨天來說,精彩了許多,不過淺淺卻仍然看着沒什麼衝勁,畢竟她所關注的只是最後的結果。
虛耗了一個上午,中午回屋裡休息的時候,淺淺甚機拐到了淺歌的房裡,跟他說了解毒的事情。
淺歌想也沒想一口應下說:“好,你到時候把人帶過來。”
淺淺笑眯眯的說:“謝謝啊!又要麻煩你。”
“不會!”淺歌表情未變,聲音卻是暖了幾分。
小童在一邊嘀嘀咕咕的說:“知道會麻煩到他還不是有事就來,也就看你覺得多不好意思。”
淺歌眼底閃過一抹不悅,輕斥:“你倒是越發沒有規矩了。”
小童嘴巴輕輕挪動,沒敢再說什麼。
淺淺興災樂禍的看了一眼小童,也就這個二傻子沒有看出來,淺歌雖然對他們表現得仍然很淡,至少是把他們當朋友看待了。
朋友間互相幫忙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者了,淺淺覺得,在淺歌的心裡,多少也有點感恩的,所以這種對他而言,只是伸把手的事情,他一般是不會拒絕的。
下午的時候,淺淺窩在屋裡休息沒有去擂臺看比賽,倒是清瀾去了,但是花好月圓四個丫鬟留在屋裡門着,天字組四人留在門口守着,甚至其他守在暗地裡的人更是爲數不少。
這被包圍得嚴嚴實實的感覺,淺淺也只是嘆息一聲,倒不反感,畢竟當初那會有前車之鑑,難保君紫胤不會有樣學樣。
他比漢國的太子,更瞭解她在清瀾心中的地位,也不是沒可能打這種主意的,只是看他有沒有機會成功而已。
“你們四個都坐下休息一會兒,不用這樣緊張,特別是你,月兒身上還有傷,別太累着了。”淺淺在休息,花好月圓四個就像刺蝟一樣的豎立在她身邊,她看着她們緊繃的樣子,都替她們覺得累。
月兒動了動身子,說:“奴婢身上的都是一些小傷口,用了藥已經好多了,沒有大礙了,主子不用掛心。”
“好了,別硬撐着!都坐着休息一下,別敵人沒來,自己倒把自己折騰壞了,都好好養足精神,以備應敵。”淺淺口氣微硬,花好月圓四人對視一眼,也不敢再多話,乖巧的坐了下來。
淺淺看了一眼,這才滿意的闔上了眼午休。
下午倒是過得風平浪靜,但是淺淺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就連清瀾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晚上用了晚膳後,便早早的上牀休息了。
夫妻倆人都猜想後半夜不會平靜,所以打算先養足了精神,然而事情果然如他們所料一樣。
丑時剛過沒多時,清瀾驚醒的睜開了眼,睡在他身邊內側的淺淺,也不過晚睜開眼幾秒鐘。
“有人來了?”淺淺沒有內力,不像清瀾對周邊的環境有這麼強烈的感知能力,但是今晚的她情緒緊繃,就像回到了上一世一樣,所以才能這麼快,感覺到一股殺意正悄然逼近。
“嗯!先起牀。”清瀾翻身下牀,並將淺淺扶起。
夫妻倆人均是合身而睡,眼神清明的樣子,根本讓人看不出來,他們才醒片刻。
就在這時候,圓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主子?”
“嗯,進來吧!”淺淺應了聲,花好月圓四個人瞬間出現在眼前,跟在她們身後的是年楓和天一。
“外面情況怎麼樣?”清瀾出聲詢問。
年楓回答說:“有大約一百人左右,且身手都不差。”
清瀾輕嘲的說:“倒是下得了狠手。”
年楓看着清瀾,等着他的提示。
清瀾說:“敢鬧得這麼大,看樣子整個慕容山莊的人怕是這會兒都睡沉了,看樣子我們也只好對不起慕容山莊,勢必血染此地了,速戰速決。”
“是!”年楓應了話,退身出去。
天一守在門口,同一時間,幾個黑衣暗衛顯身出來,個個神情凝重的樣子。
“不要擔心!”清瀾握了握淺淺的手。
其實對於這一戰,淺淺是一點都不擔心的,畢竟清瀾事先就已經想到了,也早就做了防範,又怎麼可能還讓君紫胤得手。
他們在山莊的一糧一水都沒有經過他人的手,就算是所有人用餐前,也都有檢查,層層關卡十分的嚴密,就是怕招人暗手的情況。
年楓出去了,兩方的情況有了改變,就在對方還在等指使的時候,年楓他們已經反守爲攻,率先殺了出去。
一時之間,廝殺聲響起。
坐在屋裡的淺淺其實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但是聽着慘烈的叫聲,也知道戰況嚴峻。
她側目看向清瀾,見他眸光雖暗,但神色卻算是輕鬆,想來這一戰,他們這邊應該有十之八九的把握,對此,淺淺也不再跟着窮擔心了。
夫妻倆人像是聽不到門口的廝殺聲一樣,悠閒的說起了話來。
淺淺問:“門外的人都解決乾淨後,你打算怎麼辦?”
清瀾想也沒想,便直接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既然君紫胤打算在比武之前解決他們,那他們自然也不會客氣,殺君紫胤對清瀾而言,這個決定一點都不難下。
畢竟以前沒有動君紫胤,很大程度上,是因爲君紫胤這個人無害,就算他爲皇上做事,但至少三觀算正,他會規勸皇上,可是如今卻不一樣了。
現在的君紫胤,他爲了皇上,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錯的,他也會做,這樣的人,清瀾覺得已經不能留了。
“嗯!”淺淺嘆息了聲,說:“若是今晚把事情解決了也好,至少明天我們就不用去搶那個盟主的位置,而且龍吟教瓦解了的話,江湖上的事情我們也就不用插手了,省了許多麻煩。”
“是啊!”清瀾淡淡一聲,目光望向門口。
就在這時候,年楓身染血跡的過來彙報,“王爺,對方人數越來越多,其中包括各大門派的弟子。”
淺淺挑了下眉,說:“去把淺歌請來。”
淺歌倒不是一個自找麻煩的人,就像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沒有人叫他出來,他便安靜的在屋裡休息,像是聽不見外面的廝殺聲似的。
沒一會兒,淺歌來了。
淺淺開門見山的問:“龍吟教用毒控制了一些幫派的人,你可有辦法替他們解毒?”
淺歌平靜的說:“沒有把脈看診過,我不敢斷言。”
淺淺一聲吩咐:“嗯!年楓,你去捉一個人來!”
今晚情況特殊,再加上慕容鴻口中的朋友有些貪生怕死,人根本就沒有出現,所以淺歌至今沒有替那些中毒的人把過脈。
年楓出去了,沒花多久就擰了一個人過來。
來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臉赴死的憤憤樣子,淺淺等人理都沒有理他,直接朝淺歌說:“你替他把脈看看,這毒是否能解。”
小青年愣了下,詫異的說:“你們不是要殺我嗎?”
淺淺翻了下白眼,鄙夷的說:“殺了你,不但髒了我們的手,還髒了我們地兒。”
小青年臉脹得通紅,看他們沒有殺他的意思,倒也不反抗了,反而一雙眼灼灼的望着淺歌。
畢竟誰都不願意被人這樣威脅,最初一些人,就算是有心歸順龍吟教,但龍吟教完全不信任他們,企圖有毒控制他們,這樣的情況,誰心裡不會生嫌隙啊。
其實說來,這種拙劣的手段,也怪不得君紫胤他們,只能說他們太急切的想要成功,根本沒時間和心力去經營其他,只能以暴制暴的手段,讓這些人都怕他們,自然就不敢生出反心。
“怎麼樣?”淺淺見淺歌鬆手,便立即出聲詢問。
淺歌擦了擦手指,這纔回說:“很容易。”
淺淺眼神亮了亮,對小青年說:“你現在立即出去跟你的那些同門說,若是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
小青年明白淺淺的意思,但也怕他們是騙人的,執着的問道:“那解藥呢?你們什麼時候給我們解藥,沒有解藥他們是不會離開的,離開了也只是死路一條,不如放手一博。”
淺淺看向淺歌,淺歌說:“後天一早,你們過來拿解藥!”
小青年不死心的說:“我又怎麼知道你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騙我們的怎麼辦?”
淺淺眸中一冷,“你有選擇的餘地嗎?還是說你想現在就去死?”
話音落下,年楓的刀子已經架到了小青年的脖子上,一個不慎,甚至還劃皮了些皮,滲出點點血跡。
“別別別!”小青年嚇得立即變了臉。
年楓喝斥:“還不滾出去,不然立即要了你的命!”
他手中的劍一收,小青年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以年楓的武功,又怎麼可能會犯這樣的失誤,顯然他就是故意割這麼一下,以此來恐嚇小青年。
“屬下先出去了!”年楓緊跟着出去。
差不多同一時間,淺淺在屋裡就聽到年楓用內力說出的話,勸說各門派退出去,表示他們手裡有解藥,能解了大家的毒。
而小青年被擰出來了,就一直讓玄一看守的,這會兒也只敢順着年楓說話,一時之間,動手的人都有些猶豫。
而年楓使了一個眼神,雷厲風行的將龍吟教的人解決了,幾大幫派反抗力度不強的,他們便直接放過了,並沒有取其性命。
或是這幾大幫派看出來了,慢慢的圍在一圈,退到了一角。
龍吟教的人驚慌的大叫:“不要聽他們一派胡言,聖藥都是教主親制的,這世上除了教主,其他人都沒有。”
淺淺在屋裡聽到聖藥這兩個字時,嘴巴歪了一下,果然是邪門歪道。
年楓的聲音高喝:“若想留命的就都給我滾出去,後天一早再來拿解藥,不然的話,休怪我們心狠手辣。”
幫派那些人,猶豫的樣子落在龍吟教的眼裡,他們微微心慌,大聲叫道:“別聽他們胡言,趕緊動手!”
“哼!這個月的聖藥晚一天再發!誰敢生異心,當場處死!”一道女子的嬌喝聲響起。
輕顏突兀的出現,並手抓一人,直接擰斷了對方的脖子,嚇得幫派的衆人,瞳孔猛縮。
年楓目光一閃,朝着身後的人看了一眼,他立即回府稟告清瀾。
“王爺,胤親王來了!”
清瀾挑挑眉說:“倒終於出現了!”
他起身而立,對花好月圓四人交待,“你們看着王妃,若是有任何差池,本王摘了你們的腦袋。”
“是!”花好月圓四人齊聲應話。
淺淺眉眼閃了閃,想跟着出去,但也清楚清瀾的性格,他肯定不願意她跟着去看那些血腥的場面,便妥協的說:“你別擔心我了,你自己當心一些。”
“好!我馬上回來!”
清瀾說罷,走了出去。
院中,清瀾和君紫胤被各自的人擁立而站,互相對視,頗是一臉凝重的樣子。
“不再躲躲藏藏的縮在暗地裡了嗎?”清瀾挑了挑眉,看向君紫胤的眼神頗是輕視。
君紫胤扯了下嘴脣,倒不辯駁,只說:“我本不想和你爲敵,只是奈何我們的立場不同,有些事情由不得我決定,而今晚我們註定一戰。”
清瀾微嘲的說:“就你,也配?”
君紫胤抿抿嘴,不願和清瀾逞口舌之快。
其實他心裡明白,這場爭奪,他輸了。
輸在他不用心。
皇上要他在這裡把清瀾殺了,不想他再有命回國都,但是皇上卻忘了,國都裡還有一個老王爺。
現在肅親王府上下雖然是清瀾管事,但是皇上竟然麻木的認爲,解決了清瀾就解決了所有的事情。
老王爺憤起一搏,後果又是誰能承擔的。
比起清瀾,真正可怕的人是老王爺,不說其他,就是他的威望,都是清瀾拍馬也趕不上的。
“君清瀾,我們做一個瞭解吧!”胤親王擡眼複雜的說道。
清瀾低眸輕輕笑開,帶着一股子嗜血狠戾的味道,“你想死的話,我又怎麼會不成全。”
清瀾手指一擡,年楓等人就像一把利劍一樣衝了出去,大有清瀾手指何處,他們就打向何方的意思。
君紫胤的命令也在同一時間下達,輕顏緊跟着出聲,朝着幫派的衆人嬌斥:“你們是真的不要命了嗎?若是現在反省的話,我還能原諒你們,否則的話,你們就等着毒發身亡好了。”
幫派衆人一陣猶豫,但仍然屈從於現實,有了第一人拿起劍手指清瀾的人,便有了第二個,緊接着他們迅速加入到戰局當中。
年楓手起劍落,殺起人來毫不手軟,嘴上卻說着:“不想死的就趕緊滾,後天一早來拿解藥。”
有些想退又怕被騙的人,忍不住問:“你們若真的有解藥,爲什麼不現在拿出來。”
他話音還沒有散去,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痛,低眼看去,就見一把長劍插穿了他的心。
站在他身後的輕顏猶如幽靈一樣,冷冷的抽出長劍,一張臉冰若寒霜。
“誰敢再多言一句,下場就和他一樣!”
輕顏目光冷冷的掃了一圈,嘗過她手段的人,瞬間都嚇得縮了下脖子,剛剛萌芽的一點小心思又被迅速打壓下去了。
雙方瞬間紅了眼,不管不顧的殺向對方,就是君紫胤和清瀾兩人也對了手,不過大家倒是有默契,沒有對付他們倆人,讓他們單打獨鬥。
可不過數十個回合下來,君紫胤便顯了弱勢,輕顏瞬間在旁邊加以攻擊。
清瀾比君紫胤平白多了幾十年的內力,以前不懂得使用就算了,如今早已將這一身內力融化貫通,君紫胤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各位俠士聽我一言。”慕容鴻突然出現,一身溼淋淋,站在他身旁的人正是剛纔被年楓抓去診脈的小青年。
小青年倒和慕容鴻不是朋友,只是看慕容鴻這幾天和幽陰派的人接觸頻繁,他剛纔趁亂便想着去找慕容鴻問問。
大意也是希望慕容山莊在中間做一個保證,畢竟有了慕容山莊,也算是加了一點籌碼。
“殺了他!”君紫胤看到慕容鴻出來,立即出聲。
他雖然不清楚慕容鴻會說什麼,但是知道清瀾救過慕容鴻一命,不管他說什麼,肯定是對龍吟教無益的事情。
君紫胤話音落散,龍吟教的人便朝着慕容鴻發起了猛烈的攻勢,他一邊閃躲一邊說話。
“各位別再助紂爲虐了,幽陰派說了能解大家身上的毒就一定能解,當初我被龍吟教伏擊,也是被幽陰派所救,所以你們不要再執迷不悟,唔……”
慕容鴻話音剛落,便身只一劍,清瀾這邊的人迅速將他圍了起來,畢竟慕容鴻好心來幫忙,總不至於眼睜睜的看他死在這裡。
“你投降吧!”清瀾看着負隅抵抗的君紫胤涼聲說道。
君紫胤咬牙,“不可能!”
君紫胤力敵,圍在他身邊保護他的人也越來越多,傷亡也越來越重。
輕顏吃力的揮着劍,寸步不離的守在君紫胤的後背,勸說:“爺,我們先撤吧!”
君紫胤看了一眼,那些幫派中人已經倒戈了,戰局形成一面倒的形勢。
“我們撤!”君紫胤憤憤的說。
一羣人邊打邊退,清瀾冷哼一聲,“想逃,沒這麼容易!”
一招蛟龍出海,清瀾的長劍直刺君紫胤,沒有嚇壞君紫胤,倒是把輕顏嚇得不錯,腳步一錯,擋在他的身前,以身爲盾。
“輕顏!”君紫胤一聲驚慌的叫聲。
輕顏吐出一大口鮮血,堅持的抓着君紫胤說:“爺,走!快走!”
清瀾長劍用力一抽,輕顏一口鮮血直接噴得極遠,整個人如風中飄零的風箏似的,搖搖欲墜的倒在了地上。
“輕顏,你撐着點!撐着點!”君紫胤緊張的抱住輕顏,捂住她嘴角流不停的鮮血。
輕顏掙扎着,不顧自身的痛苦,推着君紫胤說:“爺,走,你快……嘔走啊!”
君紫胤一下抱起了輕顏,邊退邊說:“你撐着點,爺一定帶你出去,一定帶你出去。”
輕顏眼眶一澀,眼淚泊泊而出,即興奮又感動的說:“夠了,有爺這句話,輕顏這輩子都值了,爺不要顧輕顏了。”
君紫胤雙手抱着輕顏,連劍都拿不了,好在身邊的人將他護得嚴嚴實實,不過即使如此,逃出去也不是易事,特別是周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去。
輕顏側目看着這一片血紅,猛的抽下頭上唯一的釵子,用力往心中方向一插,笑得極其悽美的說:“爺,快走!”
“輕顏!”君紫胤驚恐的大叫。
他一直注意着清瀾的舉動,根本沒有想到輕顏會爲了讓他放下她而做出這麼絕決的動作,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怎麼這麼傻啊!”君紫胤眼裡微有溼潤。
輕顏吐着血,笑靨如花的說:“輕顏不傻,只要爺能活着,讓輕顏做什麼,輕顏也願意。”
君紫胤低低的喃呢,“輕顏……”
輕顏在一片血海中,笑容滿面的闔上眼,臨死前,讓她放心不下,喃喃自語的話,一直都是,“爺,走,快走!”
君紫胤放下已經斷氣了的輕顏,擡眼看着清瀾,滿目的仇視,張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擰起劍來,也沒有如清瀾所願,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反而朝着院門的方向打去。
“攔下他,殺無赦!”清瀾一聲殘酷的命令在空中迴響。
君紫胤,他是不打算留了。
現在兩派已經到了白熱化了,也沒什麼情面可說,更別提給皇上留這麼一個有力的助手。
清瀾命令一出,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對君紫胤攻擊,他根本就逃脫不出去,被迫折了回來,看着圍在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冷冷的笑了起來。
君紫胤抱起輕顏,手指輕刮她的臉頰說:“看樣子爺做不到你最後的心願了呢!”
“君清瀾!”君紫胤擡眼叫道,聲音透着平靜,像是瘋狂過後的大徹大悟。
清瀾手微擡,他這邊的人立即停了攻擊。
君紫胤的迅速撤回到清瀾的身邊,一個個防備的看着清瀾。
“我這一生都不負皇兄,但負了我自己,負了輕顏,也負了百姓,若是……”清瀾頓了頓,一副難以開口的樣子,說道:“有朝一日,你大權大握,請記得善待百姓,就當是替我和皇兄還債。”
清瀾挑挑眉,沒有接話。
君紫胤又說:“這些人都不過是聽我的命令行事,我希望你能留他們一命。”
“爺!屬下等人誓死追隨您!”護衛整齊的聲音響起。
君紫胤即是欣慰又是感動的說:“不用,這是我最後一個命令,好好活下去。”
護衛等人眼神微暗,知道大勢已去。
君紫胤再次擡眼看向清瀾,“我希望你能答應我最後這一個請求。”
清瀾瞥了眼君紫胤身邊的護衛,眼神一個個識死如歸,根本就沒有偷生的想法,不過清瀾也沒有點明,只說:“他們若是肯歸順,我自然會留他們一命。”
“多謝!”君紫胤說罷,擡劍自刎。
“王爺!”護衛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撲上去。
清瀾涼薄的看着這一幕,出聲,“本王即答應了你們主子,就不會食言!凡是真心歸順的均免一死,若是存有異心者,殺無赦!”
幾個護衛擡起通紅的眼,拔劍就向清瀾刺去。
這種莽撞的只攻不守,甚至都不用清瀾出手,人還沒到清瀾的面前,就被清瀾的侍衛一一斬殺。
而其他幾個圍着君紫胤屍首的人,憤恨的望了一眼清瀾,沒有選擇以卵擊石,也沒有選擇歸順,而是選擇了和他們家主子一樣的路。
君紫胤以及他的人一一自殺後,院子裡迴歸一片平靜,滿天彌滿着濃濃的血腥味。
慕容鴻受傷失血的原因,臉色異常蒼白,捂着傷口上前,詫異的問:“你是王爺?皇室中人?”
清瀾瞥了眼慕容鴻的傷口,並不回答,而是涼聲說:“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
慕容鴻碰了一鼻子灰,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想着清瀾的身份,總覺得有些詭異。
年楓負責善後,吩咐人出去尋大夫,又吩咐未受傷的人將現場收拾。
幾件事情吩咐下來,年楓見慕容鴻還站着沒有離開,便說:“慕容少俠,你還是先回屋裡休息吧!等大夫來了,讓他去看看你。”
慕容鴻回答着說:“噢噢!山莊裡有大夫,我去把下人叫醒。”
“不用!”年楓一口拒絕,看着現場的樣子,鷹眸凜冽的說:“今晚的事情,若是有人膽說一句,解藥的事情,也就此作罷。”
年楓話音一落,不少幫派忙表示,“不說不說,保證不說!”
他們又不是傻的,無緣無故攪到皇室爭奪當中。
江湖打鬥是常有的事情,但是這牽扯到謀殺王爺,他們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斬的,他們是傻了才把這事情說出來。
更何況,殺人反倒被殺,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好光彩的。
慕容鴻負責把所有人都清散出去,小院瞬間平靜了許多,看着這一身血腥味的長袍,清瀾沒有立刻回屋,先去梳洗了一番,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這纔回房。
房門一開,淺淺立刻上前,抱住了清瀾的腰身,聞到他身上熟悉的皁角香味,心裡只覺得一片安定。
“別怕,沒事了!”清瀾安撫的輕拍淺淺的後背。
淺淺搖搖首,她沒有在怕,只是心底覺得有些悲涼,爲了一個皇位,親人間互相殘殺。
“胤親王沒了?”淺淺早先已經在花兒她們嘴裡聽到了這個消息,但是看到清瀾,免不得還是得多嘴問一句。
清瀾‘嗯’了一句,“他自殺了。”
淺淺嘆息着說:“爲什麼不投降,爲什麼要自殺!”
清瀾眼神微黯,沒有接話。
但是剛纔那種情況,君紫胤若是投降的話,他並不會真的就殺了君紫胤,畢竟他的性格還是挺有用的,皇上是他的親胞兄,總不至於對於這個親弟弟,一點情誼都不顧。
更何況如今胤親王死了,皇上那邊只怕是要追究了。
說着雖是殺無赦,但其實清瀾也沒有這麼硬的心腸,一定要置君紫胤於死地,只是到了這一步而已,彼此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胤親王出事的消息,皇上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知道,到時候更甚至會用這一點拿捏住我們王府,你打算怎麼做?”淺淺仰面詢問清瀾。
胤親王和輕顏一死,龍吟教也算是瓦解了,他們倒不用爭武林中的一席之地了,待明天淺歌製出解藥,後天給那些幫派的人幫了毒,他們就可以回國都了。
清瀾微微擰眉,說:“先回國都再說!”
他也沒有想過在這裡直接殺了君紫胤,所以並沒有想過,若是殺了君紫胤該怎麼面對皇上的發難。
畢竟以皇上的性格,這次的事情,不會善了,到時候肯定會鬧得滿城風雨。
淺淺眼神黯了黯說:“把君紫胤的屍首擡回去,然後上奏皇上,說他謀反吧!畢竟胤親王集結江湖勢力是真的,雖然是爲了皇上,但是皇上一定不會承認,他怕到時候被人追問,集結江湖勢力的原因,他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承認,想要剷除我們王府。”
淺淺雖然不願意往死人身上潑髒水,但是這個髒水不潑到君紫胤身上的話,皇上定然不會放過王府,到時候事情越鬧越大,越拖越久。
不管是對魏國的國情還是百姓的民生,都不是好事。
畢竟一個國家的兩個當權人物,爲了一己之私,鬥得你死我活,下面的百姓又怎麼可能討得了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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