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閨房密語
不過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現在提起親事,等酒貢的事情確定下來了,再向元夫人提親,成功率會大很多。
更何況在這以前,還得讓元珊看清自個兒的心意,是否對姜樹人有意,畢竟能看得出來,元夫人極爲疼愛元珊,若是有她開口的話,元夫人也會比較重視。
不多時,端木雲出來敬酒了。
一直坐在這裡,顯得不自然的南宮婉婉悄聲對淺淺說:“你去新房裡陪南兒說話。”
淺淺不放心南宮婉婉一個人,忙說:“我和你一起去,這會兒南兒坐在新房裡肯定是極爲緊張的,我們去和她說說話也好。”
南宮婉婉動了動脣,清楚淺淺的心意,本來想拒絕的,但見她這樣說,也不好說什麼。
倆人向元夫人她們說了一聲,便攜手一起去向後院新房。
新房門緊鎖,淺淺推了推,推不開門,一臉狐疑的看向南宮婉婉,她也跟着推了推。
“誰?”門內南兒充滿防備的聲音響起。
南宮婉婉不解的應聲,“是我!怎麼把門鎖上了啊?”
新房門雖然會關,卻不會鎖上,畢竟新郎都還沒有回房間。
“原來是你們,嚇死我了!”南兒聲音響起的同時,門被打開,兩隻小手快速將南宮婉婉和淺淺拉到屋裡來。
淺淺沒明白怎麼回事,新嫁娘弄得像一個小偷似的,張口正想問時,擡眼看到桌上酒菜的狼藉,立馬就明白過來了。
南兒不像其他的新嫁娘一樣端坐着等候新郎過來,反而一個人躲在這裡胡叫海喝,難怪要將房門緊鎖。
不然的話,被別人看到了,這話傳了出去,南兒以後就不用做人了。
“你怎麼搞的,跟餓鬼投胎似的,這酒菜你是要和端木雲一起用的,等會兒要喝交杯酒的!”
淺淺注意到的時候,南兒婉婉也看到了,張口便沉臉訓斥起了南兒。
南兒不甚在意的說:“沒事沒事!端木雲纔不會和我計較這些,他有說讓我先吃的。”
南宮婉婉剜了眼南兒,一方面清楚端木雲疼南兒,一方面又覺得南兒這點時間也忍不得,太有失體統了。
“好了好了,你就別瞪我了,你們一起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南宮婉婉她們來的時候,南兒就已經吃得差不多,這會兒正好閒下來了,拉着兩人往牀上一坐,自個兒脫了鞋子爬上了牀。
對了南兒大大咧咧的樣子,南宮婉婉和淺淺兩人也不想多說什麼。
“怕你一個人無聊,所以來和你說說話。”南宮婉婉一副隨意的口吻。
南兒卻是一把抱住了南宮婉婉,興奮的說道:“我就知道婉姐姐對我最好了,我一個人在這裡好無聊啊!連一個說話的丫鬟都沒有。”
淺淺輕笑一聲,調侃說:“當然不能有啊!不然人家不就看到你這副沒有規矩的樣子了麼。”
淺淺意有所指的瞥了眼桌上的酒菜。
南兒連臉都沒紅一下,理直氣壯的回答說:“你也是成親了的人,這折騰一天還不讓入食,餓得手腳發軟的情況下,讓我看着一桌飯菜還不能吃,你知道這是多麼殘酷的事情嗎?”
“行行行,那你吃飽了嗎?要不要下人再準備一桌端上來?”淺淺笑吟吟的揶揄着南兒。
南兒眉眼一挑,說:“這倒不用了,我又不是豬!”
淺淺和南宮婉婉對視一眼,輕輕笑開。
三人說了會兒閒話,南兒期期艾艾的問淺淺和南宮婉婉。
“洞房是不是會很疼啊?”
南宮婉婉輕咳一聲,偏開小臉,這事她沒有發言權,空有紙上彈兵的本事,卻沒有實際操作的經驗。
“第一次都有一點,以後就不會了!”淺淺面色平靜,看起來就像在聊晚上的菜色是什麼似的。
南兒輕嘖了一聲,爬到牀頭拿了一本小冊子出來,大大咧咧的翻開,指着畫中的男的問:“他怎麼有根棍子?”
淺淺就是再鎮定,被南兒這樣一鬧,也覺得不好意思了,尷尬的瞟了兩眼,不自然的說:“這種小人書你就不用拿出來和我們一起看了,咳咳,你和端木雲若是興致好,倒是能多研究研究。”
像她和清瀾,私下也有研究,不過多數時間是她被清瀾纏着,畢竟她現在懷了身孕,房事本來就不宜頻繁。
“我纔不和他看,阿爸說讓我一個人偷偷躲着看!而且這種東西看了,我覺得身體怪怪。”神經大條的南兒,總算有了少女該有的羞澀,臉頰升起兩朵紅雲。
“這和相公看是沒事的,當然,這種東西也只能和相公看!”淺淺輕笑着看着南兒的窘樣,沒有拆穿她看到這些小人書時,身體怪怪的原因。
南宮婉婉輕咳了一聲,對淺淺挑眉問道:“我們現在這樣,算不算一起看小黃書啊?是不是和我們那時代的男生一樣,躲着看黃片是一個概念。”
淺淺擡手輕輕捂了下嘴,低低笑開說:“好像是這樣!”
南兒一臉天真懵懂的來回看了兩人一眼,問:“黃書黃片是什麼意思啊?”
淺淺擡手奪過南兒手中的小人書,用力一合,塞到了枕下,並說:“書上的這些知識,你若是想了解的話,你就問端木雲,和他一起去研究就好了。”
南兒瞥了眼枕頭,想到書上的畫面,她和端木雲真的要躲到光溜溜的躺在牀上這樣那樣嗎?
想到這裡,南兒身子一陣燥熱,臉頰更顯紅暈,忙搖了搖小腦袋,一副要揮散腦中這些亂七八糟的畫面的樣子。
“對了,裕皇子怎麼樣?”淺淺很清楚怎麼引導南兒換一個話題。
正如她所想的一樣,提起裕皇子,南兒滿腦的綺夢消散得無影無蹤,一張小臉陰陰沉沉,滿是不高興。
“別鬧他了,提起他來我就不高興。”南兒小嘴一撇,一臉不滿。
她話雖是這樣說,但張口而來的抱怨卻是一下沒停的接着說道:“這裕皇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竟然也敢對我阿爸大小聲,就他這副德性,竟然敢妄想我嫁給他,我呸……”
“嗯?”淺淺不明所以的看着南兒。
南兒和端木雲的婚事出來了,緊接着就是南宮婉婉和蘇祈的事情,倒使得淺淺沒多餘的心思去觀注裕皇子的態度。
“他竟然說我阿爸無能,他算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說我阿爸,我的事情我自己負責,憑什麼怪到我阿爸的身上去!”
南兒喋喋不休的罵了起來,淺淺卻是在她沒頭沒尾的話裡懂了意思。
南兒最終嫁給端木雲,是因爲她自己跑到苗疆王面前說她和端木雲有了夫妻之實,非他不嫁。
想來這話是傳了出去的,裕皇子定然也是清楚了,身爲皇子的他,自然不願意要一個殘花敗柳,但是心裡憋着的怨也是噎不下去的,因此,就只能逞下口舌之快。
“這不是最可恨的,可恨的是他還威脅我阿爸,說一定會讓我們苗疆付出代價的,真是的,他以爲他是誰啊!竟然敢這樣說話。”南兒嘴裡罵着,眉眼間一閃而過的擔憂卻是不加掩飾。
淺淺柔聲安撫說:“你不用太擔心了,你如今嫁給了端木雲,就好比是魏國和苗疆聯姻了,若是蜀國真的因爲這事對苗疆發難的話,魏國不會坐視不理的。”
南兒嘴脣不自然的揚了揚說:“這話朝陽公主也和我說過了,但是我還是有些擔心,若真的因爲我的任性,給苗疆帶來了災難的話,我這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淺淺笑了笑,再三保證說:“放心,肯定不會!魏國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魏國這麼大費周張的拉攏了苗疆,這會兒魏國巴巴得蜀國對苗疆發難,魏國出面解圍。
但是蜀國不會這樣做,這樣只會導致他們把苗疆推到魏國的懷抱裡,畢竟就算魏國和苗疆聯姻了,但是魏國和苗疆之前十幾年的關係仍在,蜀國就是不高興,也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南兒努了努嘴,心裡不安的說:“阿爸也是這樣說,還說若是蜀國願意的話會讓族裡其他姐妹嫁過去。”
淺淺微笑說:“你阿爸都說了不會了,你還不相信他嗎?”
南兒有點消極的說:“我自然是相信阿爸的,阿爸從來不會騙我,我只是想到有其他的姐妹要嫁給裕皇子,我心裡就覺得可惜了。”
南宮婉婉擰緊了眉眼,也是一副頗爲擔憂的樣子說道:“表舅倒是說了,會努力和蜀國國君談的,看聯姻的對象能不能換一個人。”
南兒白了眼南宮婉婉,說道:“能換的話,我這麼不願意嫁到裕皇子,阿爸不是早該去換了,我要嫁人都換不了,別人更是換不了了。”
淺淺看着南兒的小臉,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那也不一定,正是因爲你,纔不好換人,若是換了其他的姑娘,可能對象就不是裕皇子了。”
就淺淺所瞭解,苗疆王就南兒這麼一個女兒,再換人的話,肯定就是苗疆裡的普通姑娘。
這樣的話,在蜀國看來,她就配不上他們高高在上的皇子,派出來聯姻的對象,也就不一定會是皇子了。
“怎麼說?”南兒好奇的瞪大了眼。
淺淺柔笑的把她的想法說了說,南宮婉婉立馬附和說:“好像挺有道理的。”
“這是一定的,不過如果嫁的人是你的話,對象應該仍是裕皇子!”淺淺笑了笑,故意打趣的朝着南宮婉婉拋了一個媚眼。
南宮婉婉不滿的剜了眼淺淺說:“少來了,我纔不會嫁給他。”
說罷,南宮婉婉下意識的按了按發上的布巾。
南宮婉婉剪去了長髮,髮尾剛好到下巴,若是在現代的話,這是很可愛的娃娃頭,但是到了這裡,卻是……
就淺淺所瞭解,有些不貞的女子,會被人絞發。
“那當然啦!裕皇子怎麼配得上你,而且我也捨不得你嫁去蜀國,我還想把你留下替我打理女子坊,女子妨打算最近就開業,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啊!”淺淺嘴快的立即換了話題,怕南宮婉婉想到蘇祈的身上去。
南宮婉婉虛弱一笑,配合淺淺的話,聊起了女子坊的事情。
“倒沒聽說,看好日子打算什麼時候開張?那些姑娘都準備好了嗎?什麼時候帶她們進場,實地演習一下?若是差顧客的話,我們倒是能去客串一下。”
淺淺眉眼一挑,笑說:“這不就看你麼,你如今挺着一個大肚子,幹什麼都不行,你不來幫我怎麼能行。”
南宮婉婉一臉爲難的低垂了眉眼,微微恍惚的說道:“我打算跟表舅一起回苗疆了。”
南兒張了張嘴,想勸南宮婉婉留下,但她留下的話,勢必以後就還會看到蘇祈。
看到蘇祈也就罷了,南宮婉婉在國都的名聲不好,還要受人指指點點。
想到這裡,南兒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要她留下。
或許,南宮婉婉回到苗疆,她會過得更開心一些。
“你如果一定要走,我也不會強留,但是我個人覺得,有些事情該面對就要面對,該過去就該讓他過去,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淺淺斂了笑,一本正色的望着南宮婉婉說道。
她個人覺得,南宮婉婉若是就這樣走了,雖然逃開了一時,但心上的那道枷鎖就永遠擺脫不掉了。
有些事情一定要去面對,纔會發現,現實其實也不是那麼可怕,只要自己的內心夠強大,沒有什麼難關是過不了的。
南宮婉婉抿了抿脣,倒沒有將話說滿,只道:“讓我再想想,我若是決定好了再去找你。”
淺淺勾脣微微一笑,並說:“行啊!女子坊總經理的位置,我替你留着!”
南宮婉婉莞爾淺笑,睨着淺淺說:“這裡哪有什麼總經理啊?”
南兒瞪大了眼,狐疑的說:“我以前就覺得婉姐姐說話奇怪,怎麼你說話也是奇奇怪怪,最重要的是你們倆說的奇怪話,就你們自己明白。”
南宮婉婉掩脣輕笑,並調侃說:“這沒辦法,這種事情,就聰明的人懂得,所以你不懂,我們也不怪你。”
“婉姐姐你真壞!”南兒嬌嗔一聲。
三人說笑間,時間倒是過得很快,直到端木雲一身酒味的被人擡到屋裡來,南宮婉婉和淺淺這纔想到該是迴避的時候了。
兩人攜手出去,前院的客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淺淺放眼看去,就見清瀾醒目的站在中間的位置,一動不動的等着她。
而在他旁邊還圍有不少人,其中讓淺淺多看一眼的人自然是蘇祈。
蘇祈站得有些遠,眉目如畫,在這樣的夜裡,大紅燈籠的照耀下,顯得越發英挺,也難怪將南宮婉婉迷得團團轉,正所謂男色誤人。
“等很久了嗎?”淺淺上前,握住清瀾的手。
清瀾剛毅的臉龐,瞬間柔化了許多,說道:“沒有,能回家了嗎?”
“嗯!母妃他們先走了嗎?”淺淺擡步跟着清瀾往大門走去,卻是不忘牽過一直低垂小臉的南宮婉婉。
清瀾望了眼淺淺的另一張手,隨口應說:“嗯!母妃他們剛走一會兒。”
“那我們先把婉婉送回驛館。”淺淺側目仰臉對清瀾說話。
清瀾看了一眼南宮婉婉,只看得到她發上的巾帕,尚未說話,便被胤親王搶先說:“淺淺你挺着一個大肚子,怎麼能跑來跑去,還是我派人送好了。”
南宮婉婉低垂的小臉一白,握着淺淺的手一緊。
胤親王和蘇祈只要出來,兩人就在一起,讓胤親王送人,不就等於是讓蘇祈送是一樣嗎?
淺淺這會兒自然也是不放心讓南宮婉婉和蘇祈多接觸的,擡臉冷笑一聲說道:“怎麼敢勞煩胤親王大駕,我還是自己送得好,就多謝胤親王好意了。”
胤親王一副不在意淺淺嘲諷的樣子,仍舊一張笑臉湊上來說:“有什麼關係,都是一家人,這麼見外做什麼。”
“你們是你們,我們是我們,有些事情還是分清一些比較好!”淺淺冷冷的擡眼,尖銳的目光卻是直直的看向蘇祈。
胤親王微微抿脣,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
清瀾面無表情的對淺淺說道:“剛纔苗疆王出去時,和我說他會在門口等南宮小姐。”
淺淺眉眼一挑,得意洋洋的看向胤親王說:“聽到了嗎?多謝你的好意,我們現在能走了嗎?”
胤親王摸了摸鼻子,一臉無辜的說:“跟我兇什麼兇,我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淺淺狠狠瞪了眼胤親王,拉着南宮婉婉就走,她就不信,胤親王聽不出她話時的意思,明顯就是指桑罵槐,在說蘇祈。
但不得不說,淺淺這種口吻和胤親王說話,是有些遷怒的意思。
誰叫胤親王是蘇祈的好朋友,而她是南宮婉婉的好朋友,兩人站在對立場上,哪能心平氣和的說話,再說了,就是沒這事,淺淺和胤親王說話,也沒給她多少好臉色看。
出了公主府大門,就看到了停在對面的馬車,苗疆王一副擔憂的樣子,站在馬車前引頸張望。
看到南宮婉婉出來了,立馬上前過來,低聲詢問:“婉婉?”
南宮婉婉擡眼,輕輕一笑說:“表舅,我剛纔在南兒的新房裡和她聊天,一時待得晚些,讓表舅擔心了。”
苗疆王心疼的看了眼南宮婉婉說:“沒事!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我們先回驛館休息,可好?”
“嗯!”南宮婉婉擡眼,又是輕快的一個笑容。
苗疆王這才朝着清瀾和淺淺兩人示意,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就帶着南宮婉婉回驛館了。
看着南宮婉婉單薄的背影,淺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感嘆一聲說:“幸好她還有疼她的家人。”
清瀾對此時沒有什麼感觸,對他而言,不論是南宮婉婉還是南兒,都不過是淺淺的朋友罷了,不值他放在心上。
“我們也走吧!”淺淺側眸說話,餘光瞥見他們身後處站有一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而且那目光的方向正好是南宮婉婉離去的方向。
“貓哭耗子借慈悲,若真的心裡覺得過意不去,最好的回報方法就是不打擾!”淺淺聲音微微提高,朝着門口暗處說道。
站在那裡的人看了眼淺淺,什麼話也沒說,又折身回了公主府。
清瀾摟過氣呼呼的淺淺,走向馬車,倆人上了馬車坐穩了,清瀾這才問話。
“你好像很討厭蘇祈?”
淺淺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說:“談不上討厭不討厭,感情是很個人的事情,他不喜歡婉婉,不願意娶她,旁人也說不得什麼。但即是不喜歡就離得遠遠的,千萬不要在這時候因爲愧疚而主動示好什麼的,不然的話,婉婉對他的感情就沒完沒了了。”
清瀾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淺淺,反問:“就算是因爲愧疚而接受了南宮小姐,你又怎麼知道南宮小姐不願意?”
淺淺張了張嘴,又默默的合上。
清瀾說得對,這種感情換了她,她是一定不屑要的,但是南宮婉婉和她不一樣,是否會接受,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倒是你,我只知道你肚子越來越大了。”見淺淺沒有反駁,清瀾才接着又說起。
他每天看着淺淺這小小的身子忙得像一個陀螺一樣,他也是極爲心疼的,但是說又說不得,罵更捨不得。
淺淺沉默了一下,窩到清瀾的懷裡,柔聲說:“好了啦!我懂你的意思,下次再碰見了,我不會像一個刺蝟一樣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好?”
“嗯哼!”清瀾應了一聲,卻是一點都不相信淺淺說的這話。
就是淺淺自個兒這樣說出來,也是一副極爲虛心的樣子。
晚上,梳洗完的夫妻倆躺在牀上,淺淺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坐起來說:“對了,女子坊我打算在年前開業,你覺得怎麼樣。”
清瀾眉眼一挑,不滿的哼聲說:“我覺得不怎麼樣。”
淺淺緊皺着眉,不悅的問:“怎麼會不怎麼樣。”
清瀾嘆息聲,摟過淺淺,柔聲問道:“你就不能安安心心的養胎嗎?看到你每天這樣忙碌,我心裡實在是擔心。”
淺淺原本心裡的那點不快,因着這句話消散得無影無蹤,反而有些得意的揚起小臉,愉悅的問:“說,你是不是很心疼我,不捨我這麼辛苦。”
清瀾手臂緊了緊,在淺淺發上印得一吻,這纔回說:“媳婦,我們如今不差錢。”
淺淺‘咯咯’笑了起來,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清瀾不過是想說,他們如今不差錢,而她也不用爲了銀子的事情這麼操勞,又是米鋪又是女子坊。
但其實淺淺不單是爲了銀子,或許是做慣了的,讓她閒下來,她反而閒不住。
當初說什麼要全全依賴相公,如今有這條件了,倒是自個兒做不來,想來也有些好笑,她根本就不是那纖弱的菟絲花。
“我又不是爲了錢!”淺淺微嘟了小嘴,眼底佈滿了笑意。
清瀾微退下了些,不解的對上淺淺的雙眼,問道:“不是爲了錢那是爲了什麼?”
淺淺調皮的眨了眨眼,說:“我若說是夢想,你信嗎?”
“夢想?”清瀾皺眉,對這詞頗爲陌生。
淺淺低低的鑽到清瀾懷裡笑了起來。
夢想這詞對這時代的人來說,有些陌生。
一般平民的夢想可能就只是溫飽而已,而那些貴族子弟,他們在出生的時候,前途就已經被家裡人規劃好了,只要踏踏實實按着家裡人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好嘛好嘛!你不要擔心我了,我就算要開女子坊,肯定也是身體情況允許下,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和肚子裡的孩子開玩笑的。”淺淺鬆了口,她心裡還是想南宮婉婉能來幫她。
“嗯!”清瀾低低一字,卻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淺淺努了努小嘴,不滿的挑眉說:“你還管我這些,我都沒有說,你今天還是從別人那裡才知道,你和國師對上了,是不是?”
清瀾挑了下眉眼,沒有否認的說:“我以爲你該知道的。”
淺淺狠狠剜了眼清瀾,不滿的說:“你不跟我說,我怎麼會知道啊!”
清瀾理所當然的說:“他先找了你,你覺得他會耐得住不來找我嗎?”
淺淺嘆息,明白清瀾說的是對的,但不免擔憂。
“對手了嗎?你殺了他的人?”
清瀾沒有否認,只說:“他也沒有放過我的手。”
淺淺瞭解的噢了一聲,明白雙方都有傷亡。
“好了,別想了,不是有我在麼!”清瀾有力的摟了摟淺淺,拉回她的思緒。
他不跟淺淺說這些,就是怕她會胡思亂想。
這些事情,本來就是該他這個男人來承擔的,若是他連這些都處理不好,讓淺淺挺着大肚子還要擔驚受怕,他哪裡有資格說要給淺淺和他們的孩子幸福。
“嗯!你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噢,你這樣瞞着我,我在別人那裡知道這些事情,我會更擔心的。”淺淺乖順的窩到清瀾的懷裡,低低的開口。
清瀾模糊的應了一聲,輕聲哄着淺淺睡覺。
夫妻倆各有心思,卻都是爲了對方的身體和安全在擔憂。
翌日,淺淺起牀的時候,牀邊的位置早就已經涼了,對於這種現象,淺淺也有些習慣了,起身在牀上發了呆,便下了牀。
午膳時分,清瀾多數不在家裡用餐,淺淺想着她也很長時間沒閒下來好好陪女兒了,便吩咐一聲,去了韶音樓。
“母妃,我來蹭飯咯。”淺淺笑吟吟的上前。
世子妃起身拉過淺淺的手,扶着她坐下,一副怕她摔倒了的樣子說道:“我巴巴得你天天過來,也好讓我盯着你多食一些,感覺你這些天瘦了一些,是不是沒好好吃飯啊?”
淺淺陪着笑臉說道:“哪有,每餐都沒有落下,而且吃得也多,不信的話,母妃問我身邊的丫鬟。”
世子妃也不瞞着淺淺,直言說道:“你以爲我沒有問過你身邊的丫鬟,若不是知道你有好好吃飯,哪裡會任由你胡來。”
淺淺小嘴努了努,故作委屈的說道:“母妃這意思好像說我不聽話似的。”
世子妃笑容滿臉的挑高了眉,說:“可不是嗎?還不如我們大姐兒乖巧。”
說起朵朵,鄧嬤嬤正好抱着她過來。
世子妃天天都是大姐兒大姐兒的叫朵朵,朵朵也清楚這是她的另一個名字,還沒進屋就聽到世子妃這樣叫,她立即鬧騰起來。
看到朵朵,世子妃一張臉柔得快要滴水似的。
“快來祖母這裡!”
世子妃蹭下身子,張着朵朵張開手,鄧嬤嬤忙將朵朵放在地上,就見朵朵搖搖晃晃的直接衝到了世子妃的懷裡。
祖孫倆人就像一般的平民人家似的,只見世子妃抱着朵朵一個勁的心肝寶貝叫着,朵朵也甚爲受用的擡着驕傲的小下巴。
“我的小乖乖,有沒有想祖母啊?”世子妃一下摟着朵朵,將她抱起。
朵朵肉呼呼的小手,貼着世子妃的雙頰,露着燦爛的笑容,甜糯的說道:“想!”
淺淺失笑的看着她們,湊趣的上前問道:“那朵朵有沒有想娘啊!”
朵朵側目望了眼淺淺,說了一句想,又忙回眸和世子妃你儂我儂的笑鬧去了。
淺淺摸了鼻子,也清楚是她失職了,淺淺這時候最是認人了,她天天忙別人的事情,少和女兒相處,倒是世子妃天天帶着她,倆人感情自然就要深一些。
淺淺一副低思懺悔的樣子。
這時候的朵朵真是一天一樣,她其實也不過是南宮婉婉昏迷這段時間,少和女兒見面,以前每天都要親自帶女兒玩耍一會兒的。
還記得那會兒,女兒看到她都是膩膩歪歪的上前叫孃的。
“對了,我聽說你孃家有個什麼三隻小熊,專門賣夫妻裝和母子裝?”世子妃摟着朵朵,突然問起。
淺淺不明所以的說:“是啊!怎麼了嗎?”
世子妃笑得滿足的說:“你看什麼時候有空,讓人給我和朵朵做身衣裳。”
淺淺瞬間明白了意思,心裡又酸又澀,女兒都沒有和她穿過母女裝,就要和母妃穿了。
但轉念一想,看到朵朵這麼得世子妃的喜歡,她心裡也是歡喜的。
“那些衣服都是我設計的,等會兒回屋了,就設計兩套出來,到時候讓府裡的繡娘趕緊做出來。”
“不然全家人都做一件好了,下次去宴會的時候,我們一家人穿得一樣,別人一看就清楚我們是一家人,呵呵,是不是很好?”淺淺突發奇想,覺得這樣穿出去,挺打眼的。
“這好啊!”世子妃甚爲喜歡的接話,一張臉都亮了起來。
淺淺笑吟吟的想着,這樣的話,女兒的第一次也就沒有被祖母搶走,心裡愉快的爲自個兒的機智點了一個贊。
接下來,婆媳倆人的話題全繞着朵朵在打轉。
淺淺再次懺悔,特別是看着世子妃告訴她,如今朵朵可以吃一碗飯時,臉上的那種驕傲表情。
其實這些,該是她這個當孃的來注意的,她卻爲了其他的事情,忽略了女兒的成長。
淺淺自責了一會兒,馬上想到了彌補的辦法。
“那我以後得天天過來用膳才行,不然的話,我這個當孃的都不知道女兒長成什麼樣了。”淺淺似真似假的說道。
世子妃哄着朵朵在玩,也沒有注意淺淺的心情,只是聽她這麼說,甚爲高興的說:“那敢情好啊!我就是擔心你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天天來我這裡用膳,有我盯着,我也會放心一些。”
淺淺笑吟吟的說:“那就說好了,母妃可別覺得我煩纔好。”
世子妃回眸一笑,嗔道:“你這傻孩子,說的什麼話。”
淺淺對着世子妃回以一笑,望向朵朵,想着她如今一歲了,也到了該開發她智力的時候,這時候應該要準備點益智遊戲給她玩才行。
而且孩子學的聲母和韻母,她也是時候做一些小卡片出來,讓朵朵在遊戲中,漸漸接受這些。
淺淺雖然沒想過要讓朵朵成爲天才型的兒童,但是這些啓蒙教育也是不能少的,而且她發現在這古代,大家閨秀要學的東西,可不比現代人少。
找到事情做的淺淺,倒是安安心心的待在府裡了,畢竟比起別人的事情,朵朵的事情更爲重要。
積木,數字卡,聲母韻母表等等這些,淺淺都畫了,然後命人去做。
她甚至畫了不少卡通圖片,有些是讓繡娘做成洋娃娃,有些是做成卡片,一個兩張。
卡通圖片做成洋娃娃,正好適合這時候的朵朵,能一邊玩,一邊將卡片分類。
由於淺淺也沒有帶過孩子的經驗,前世那些益智小遊戲,她知道的並不多,能想到的,也就這些,打算先做出來,等下次南宮婉婉過來的時候,再叫她一起出出主意。
南宮婉婉的爸媽都是老師,這種事情,她懂得自然會多一些。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淺淺想着,若是能弄一本十萬個爲什麼就好了,等朵朵到了五六歲,能識字的時候,正好看這書。
不過對此,淺淺也只是想想而已,十萬個爲什麼那麼厚的一本書,淺淺記不得內容,相信南宮婉婉應該也是差不多的。
淺淺興致高昂做這些的時候,也感染到了清瀾,他親手給朵朵做了一個小木馬。
小木馬搖搖晃晃,又不會倒,朵朵一玩就愛上了,天天坐在木要馬上不肯下來。
可能對朵朵而言,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木馬不能跑,每次她搖了會,想去一個地方,就得下來拖。
好在身邊侍候的丫鬟多,照顧起她也頗有心得,見她一動,就清楚她的想法,自動將木馬搬離到下一個地方去。
日子就這樣安逸的過着,舒服得淺淺都快忘了國都還有幾波久未離開的人時,突然又鬧出了一件事情。
胤親王意圖染指舞陽公主。
聽到這傳言的時候,淺淺微微愣了下,下意識選擇了不信。
就她所清楚,胤親王並不是一個會使強的人,更不是一個卑鄙的小人,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至於要去染指舞陽公主嗎?
而且舞陽公主和冰月公主兩人的性格就像親姐妹似的,一樣的嬌橫無禮,胤親王是瞎了眼,纔會看上舞陽公主,還爲了她去做這種小人行徑。
但是胤親王偷窺舞陽公主沐浴的事情,又被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甚至還有人親眼看到,讓胤親王想抵賴都不行。
爲此,淺淺狐疑更深了,難道是蜀國下的套,但是爲什麼?
若是想聯姻的話,直接說出來就是了,魏國現在可不想打仗,正愁不知如何和其他兩國和平共處,能聯姻,魏國哪裡會拒絕。
想到這裡,淺淺只覺得這件事情,陰謀味甚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