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驚得手一鬆,倒步兩步,神色不定的看着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妖孽男子。
“你……你就是季少爺?”
“嗯哼!”季少爺輕輕一哼,俊眉微皺,不耐煩的說:“還不過來?”
淺淺震驚的瞪大了眼,有些接受不了現在的情況,別告訴她,這個小丫鬟進屋還包括了一些特殊服務,可若不是,怎麼這位季大少爺進屋就往牀上一躺,還理所當然的叫她爬上牀?
“過去幹嘛?”淺淺小心翼翼的挪了一步,緊張的看着眼前的妖孽男子,雖然心裡有些慌亂,但卻也不至於連最基本的判斷力都失去了。
不說守在門口的輕顏,她的武功如何,就是面前的這位妖孽男子,也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而且淺淺看他的呼吸的頻率,顯然武功要強過門口的輕顏。
因此,淺淺不免有些提心吊膽,她就應該等武器打造好了,再來建州的,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只盼着是她誤會了這位季少爺的想法。
季少爺妖冶一笑,玩味的盯着淺淺。
“你大膽自薦,難道不是爲了這一刻嗎?”
淺淺翻了一個白眼,但同時心裡也鬆了口氣,至少他們還只認爲她是另有心機想上位的丫鬟,沒有其他的想法倒好。否則拆穿她不是衛府的丫鬟,就更加糟糕了。
淺淺略微垂了眼,伏低作小的說道:“季少爺誤會了,原來要來侍候的姐姐突然身子不適,而奴婢又跟在她身邊學了些日子,沒有其他的法子下,她只能拜託奴婢來侍候,若有不妥之處,還望季少爺見諒。”
“噢,是嗎?”季少爺一雙桃花眼輕輕的挑起,顯然就不信淺淺的說詞。
淺淺眉眼更低了一些的說道:“不敢欺瞞季少爺。”
還多虧了古代劇的大肆播出,就連淺淺這對電視劇沒有太多興趣的人,都清楚古代上下級關係該如何自稱,她也清楚,這會兒她若是跪下來,嗑兩個頭,求兩聲情,會更爲像模像樣。不過她言葉可沒有隨便給人下跪的興趣,更何況現在也還沒到這一步。
“即是這樣,本少爺若再追究,就顯得有些不通情達理了,是不?”季少爺略帶笑意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淺淺忙出聲表示,“奴婢不敢!”
季少爺觀她說話談吐倒是應對得體,而且明顯不懂武功,若是刺客的話,也只能在薰香裡動手腳了,不過他此次前來秘密,就連衛大人都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若是這小小的刺客真能打握他的行程,倒也值得他周旋一番。
季少爺眼裡閃過一抹殺意,面上卻是突然一暖,笑得明媚的說:“還傻站着做什麼,不是學了些手藝嗎?還不來表現一二?”
淺淺詫異的擡眼,看了眼桌上已經點燃了的精油,又看向趴在牀上,一副慵懶致極的季少爺,不禁皺起眉想,這時代竟然已經這麼開放了嗎?
但爲了不顯露馬腳,淺淺也只能厚着臉皮上去。
“季少爺,請恕奴婢無禮了,請寬衣。”
抱着枕趴在牀上的季少爺,微微怔了一下,眼裡閃過一抹趣味,意味深長的輕吟了一句,“還要寬衣啊!”
淺淺站在牀邊,微微怔了一下,是她誤會了這裡精油的作用嗎?難道不是要用精油推拿?
若不是的話,剛纔季少爺說的,讓她表現一二是怎麼回事?精油不是已經調妥點燃了嗎?
其實淺淺完全誤會了意思,這裡的調香師會調製精油,且若是表演的話,都是當着客人的面,而且在點燃精油時,會下許多功夫,精油燃燒起來的時候,會有如一副美麗的風景畫似的。
不過目前,淺淺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季少爺輕輕一扯,露出雪白的肩,回眸風情一笑,逗趣的問道:“可否還要脫?”
淺淺尷尬的扯了扯脣,不自然的說道:“麻煩把衣服脫到腰際。”
季少爺突然爽朗一笑,看向淺淺的眼神越發熾熱的說:“不錯噢!你可是第一個敢叫本少爺脫衣,赤身裸體的。”
淺淺哭笑不得的說:“季少爺,您誤會了!”
這真是一個誤會,天大的誤會,淺淺指天立誓的表示,她對季少爺沒有一點興趣,她還是鍾愛她家男人,穆清這一款。
“好了,不用解釋了,本少爺都懂!”季少爺自大的說罷,衣服瞬間剝落。
淺淺站在牀邊,臉一黑,有些無話的想着,大少爺你到底懂什麼,連她都不懂。
“來吧!”季少爺側目,媚眼如絲的看着淺淺,吐氣如蘭的誘惑道。
淺淺臉更黑了幾分,不過這位季少爺看起來削瘦單薄,衣下倒是挺有料的,和穆清是同一種人,穿衣顯瘦,脫衣有料。後背、腰部的線條也是十分的分明,張顯力度。
淺淺倒了些精油在手裡,互相搓了下,便往季少爺的背部按去,並輕聲說道:“用精油推拿按摩能紓解疲勞,季少爺請放鬆身體。”
淺淺剛碰到季少爺的身體,他的身體便下意識的緊繃起來了,淺淺只覺得手按在一塊鐵上面似的,根本就推不動。
季少爺在淺淺溫聲安撫下,試着漸漸放鬆了身體,出口的聲音有些笑意的說:“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
淺淺跪在牀邊替季少爺按摩,此時趁着季少爺看不到,狠狠的翻了翻白眼,滿心不悅的想着,她都還沒有給自家相公穆清按摩的,竟然就便宜了這個不知道哪裡鑽出來的季少爺。
淺淺越想心裡越不痛快,下手也就越來越重。
季少爺倒是能受力,就算淺淺加得了力度,他也沒有哼一聲,只是過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怎麼,我和你有仇啊?”
“沒有!”淺淺忙應一聲,也不再故意使壞,力度適中的給季少爺紓解疲勞。
季少爺滿意的勾了勾脣,眼底閃過一抹興趣,這小丫鬟倒是有趣,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目的,不過沖着這門手藝,倒是值得將人帶走。
淺淺心急時間流逝,怕穆清擔憂的時候,並不知道她手下的季少爺,正打算將人撬走,且還是衝着她這門手藝而去。
季少爺舒服的哼唧了幾聲,突然笑說:“按得不錯,哪裡學的?”
淺淺漫不經心的說道:“無師自通,自己琢磨的。”
季少爺好笑的側過臉,看向淺淺,就見她一臉無聊的樣子,面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的問:“噢,是嗎?平日又是拿誰練手?”
淺淺想也沒也的說道:“自然是府裡的小姐妹。”
“呵呵……”季少爺一聲輕笑,淺淺卻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又按了片刻,門口響起輕顏的聲音,季少爺這才擡手,示意淺淺夠了,她便立即退到了一邊。
季少爺緩慢的坐起身,慢條斯理的扯了扯腰際的衣服,雙眼媚如絲的看向淺淺,讚賞道:“不錯,很舒服。”
淺淺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謝季少爺讚賞,若是沒有什麼事,奴婢就先下去了。”
一般這種情況下,主子都會讓丫鬟退下去,但是季少爺看到淺淺一副想跑的樣子,就偏不如她的意,故意的笑得惡劣的說:“還有事!”
淺淺睜了下眼,爲免壓不住性子,又忙將眼皮耷拉下。
季少爺一雙桃花眼笑得更顯妖孽,微微整理了下衣服,便出聲道:“進!”
輕顏帶着淺笑就了進了屋,請了安便上前到季少爺耳邊輕聲嘀咕,淺淺有意偷看他們說什麼。
卻見輕顏用手擋了脣,她根本就看不到輕顏嘴動的頻率,更聽不到她的聲音,只見倆人說話時,季少爺若有似無的瞟了她一眼,淺淺便機警的垂了眼皮,不再偷窺。
輕顏報告完事情,季少爺就讓她下去了,淺淺多想也跟着出去啊!沒想到今晚竟然這麼白白糟蹋了,最重要的是她怕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會讓穆清擔憂,他可別幹傻事纔好。
“想知道輕顏剛纔跟本少爺說了什麼嗎?”
季少爺笑得如沐春風,淺淺卻覺得他不懷好意,忙搖首拒絕。
“奴婢不敢!”
“呵呵……”季少爺冷冷一笑,道:“諒你也不敢!”
淺淺面上不敢表露,心裡卻是一陣鄙夷,這什麼見鬼的少爺,臉色怎麼跟六月的天氣一樣,說變就變。
“看在你侍候得不錯的份上,本少爺就給你一個機會,說吧!想要什麼。”季少爺慵懶的倚在牀柱子上,一雙眼像是能看透人內心深處。
淺淺輕輕一笑,“季少爺滿意就是對奴婢最大的讚賞,奴婢不敢有所求!”
“是嗎?”季少爺桃花眼一凜,眼瞳顏色明顯加深。
淺淺不想和這位季少爺再糾纏下去,忙又說道:“季少爺若是沒有什麼事,奴婢就先下去了。”
季少爺玩味的看着眼前急着溜的小丫鬟,忽然斂去一身煞氣,好笑的說:“這麼千方百計的潛了進來,又是侍候本少爺,又是伏低作小的,難道不想求點回報嗎?”
淺淺詫異的看向季少爺,防備的說:“我不知道季少爺在說什麼!”
“是真的不知道嗎?”季少爺笑了笑,看淺淺的眼神,如看秋後的螞蚱。
淺淺微微垂了眼皮,道:“季少爺若是沒有事了,奴婢就先下去了!”
這一句話,已經是淺淺第三次說了,她微微握拳,要是這季少爺再拖着不讓她走,她就不敢保證,她這拳會不會揮出去。
季少爺看着淺淺握着的雙拳,笑容越發燦爛的說:“剛纔輕顏去查過了,衛府根本就沒有叫淺淺的丫鬟,說吧!你潛進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淺淺詫異的擡眼,沒有想到這麼一會兒功夫,竟然就查清楚了府裡所有下人的身份。
淺淺咬了咬脣,想着是抵死不認,還是坦白從寬,想了想,反正對方已經知道了,便也直言說了,她又不是進來殺人放火的。
“我的確不是衛府的丫鬟,我進來也沒有什麼惡意,不過是想看看衛大人是不是百姓口中的好官而已。”
季少爺愣了下,趴在牀上笑得花枝亂顫的敲塌道:“你當本少爺是三歲小兒是吧?你這麼千方百計的混衛府,只是爲了看衛大人是不是一個好官?”
淺淺皺了下眉,不悅的說:“信不信由你!我現在要走了。”
季少爺眼神一冷,邪笑道:“本少爺什麼時候說過你可以走了!”
淺淺不耐煩的看着季少爺,嬌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有病嗎?我都說了我沒有惡意了,是想把我抓起來嗎?若是的話,就快一點。”
季少爺好笑的看着淺淺,突然起身,居高臨下的說道:“你這小賊,倒是膽挺大。”
淺淺翻了下白眼,哪裡是她膽大,而是她有眼色,看得出來,這位大少爺沒有要她命的意思,她纔敢如此說話。
再說,唯唯諾諾本來就是她的性格。
“都說了我只是來看看衛大人是不是好官而已,什麼賊不賊的,我有手有腳,想要什麼,不會自己努力去掙嗎?我還至於沒品的當一個小賊嗎?”淺淺翻了翻白眼,不悅的低斥。
季少爺雙手微舉,手掌攤開,以一副十分無奈的口吻說:“好,就當你不是賊,你說你要看衛大人是不是好官,爲什麼要看他是不是好官?”
淺淺臉一黑,大聲駁道:“什麼叫做就當我不是賊,我本來就不是賊,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賊了,我要是賊,還能被拖來你這裡當苦力啊!早就偷了東西跑了。”
季少爺輕輕一笑,不緊不慢的說:“你就和我繞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你不說的話,我就不放你走!”
“這人怎麼這麼無聊啊!”淺淺小聲低斥了一聲,想了想,才擡眼問道:“你先告訴我,你是什麼身份。”
季少爺笑着走近淺淺,上下打量了一眼,樂道:“小姑娘膽量倒是不小,還敢打聽本少爺的事情。”
淺淺皺着眉,不解的說:“我不過就是問你一個身份而已,說不說在你!”
季少爺覺得眼前的女子有幾分趣味,當然最主要的是她的手藝,若不是起了愛才之心,想帶回府,也不會這麼好性子和她繞這麼久。
“記清楚了,本少爺名叫季如風!”
淺淺點點腦袋,歪着臉說:“你還是沒有說你的身份啊!你不說,我怎麼安心把我的事情告訴你啊!”
季如風大笑一聲,開懷的說道:“你就大膽說吧!這天下還沒有什麼事,是我辦不了的!”
“好大的口氣啊!”淺淺揚眉,初見他時,就深覺得此人來歷不淺,倒沒有想到敢說這樣的大話,難道還是皇上微服私訪不成嗎?
不過倒是聽說了,當今聖上正值青年,不過二十多歲而已。可是眼前的男子,明顯看起來還要年輕幾歲,才二十左右吧?
這年紀是對不上的。
淺淺倒也不在意這些,只要對方有能力就好,她這事救到誰手裡都是一樣的。
“你是忠臣嗎?”淺淺看着季如風,問了一句傻話。
問完後,臉就黑了,恨不得甩自個兒兩耳光,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不待季如風回答,又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其實我不過就是普通的百姓,受當地縣令壓抑,想往上告狀而已,聽聞衛大人是個好官,這纔想着來一睹真假。”
“上告朝廷命官,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後果?”季如風笑笑,倒是不甚在意,好似淺淺說的話,在他耳裡聽來,不過是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而已。
淺淺翻了翻白眼,不怕死的說:“若是皇上在,我倒是想問他一句,怎麼就讓這樣的人做了縣令。”
季如風眼裡閃過一抹笑意,好心好意的說道:“你這句話,我會替你傳達的。”
淺淺面色一變,古怪的說:“這倒不用了。”
這人,竟然能見到皇上,而且看他說話的口氣,還和皇上很相熟。
“說吧!這縣令到底做了什麼讓你不恥的事情。”季如風好笑的問道,眼中卻是閃過一抹厲光。
淺淺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二十歲左右,一身貴氣,定然出身不凡,雖然人看起來亦正亦邪,但淺淺下意識的覺得這人應該不壞。
她想了想說:“縣令以前做的惡事,我也不想說了,但是這一次,他實在是太過分了。之前縣衙後院被人打火燒了,他這些年貪的銀子也被人盜走了,這些日子就一起在追查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在哪裡聽說了,說是盜他銀子的人,將這些銀子都分給了普通老百姓,因此,他挨家挨戶的去搜,只要發現家裡有銀子,就都得上交,這哪裡是父母官,簡直比強盜還可惡。”
季如風眼中閃過一抹冷色,聲音微涼的說:“若真如此,也的確是可惡。”
淺淺見此,故意說道:“可不是麼,而且百姓除了會罵縣太爺,也會怪朝廷,雖然嘴上不敢說什麼,但心裡卻不這樣想,畢竟這官位是皇上授予的。”
季如風目光一凜,玩味的看着淺淺。
“你倒是不怕死,連當今聖上,你也敢說。”
淺淺擺手,一副無辜的樣子,瞪着杏眼,連忙否定道:“我可什麼都沒有說,我只是替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叫屈而已。”
她猜得果然沒錯,這位季如風少爺可能是某位高官子弟,不然也是皇上親信之人。
淺淺之所以沒有猜他可能是皇親,是因爲當今國姓爲君。
“你不是盜走縣太爺銀子,然後再把銀子分給百姓的人吧?”季如風突然如此說道,一雙桃花眼更是定定的看着淺淺,讓她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淺淺心下一驚,面上卻是不顯一分的駁道:“我若有這種本事,還需要大老遠跑到這裡來求衛大人嗎?早就直接弄死縣太爺了。”
季如風點點頭說:“膽子倒是不小嘛!”
淺淺皮笑肉不笑的說:“這大話,誰也可以說,不是嗎?更何況,我現在不是沒有這種本事麼!”
季如風一笑,也不再追究盜賊的事情,只道:“你既然這樣跑來了,定然還有其他的證據吧?”
淺淺看了眼季如風,說:“有是有,不過,我雖然看得出來你有能力,但卻怎麼相信你真的會幫百姓出氣,或者你又和縣太爺是一夥的。”
“就這渣?”季如風輕嘲一笑。
是一種睥睨一切高高在上的氣勢,而且打心眼裡看不起縣太爺的眼神和口氣是一點都不掩飾。
淺淺突然就相信了季如風,覺得這樣一個出身高貴的男子,他的身份可能比衛大人還要高貴一些。
“這給你!”淺淺突然拿出了帳本遞給了季如風,並說道:“若是這些還不夠,你去南陽,隨便私訪問幾個百姓就知道。”
季如風打開一看,眼神瞬間暗了下去,笑了笑說:“夠了,你幸好遇上了我!”
淺淺不解季如風這話的意思,揚了揚眉看去,季如風卻是一笑,將帳本隨意放在一邊,和她話起了閒話。
“我看你手藝不錯,有沒有興趣來我府上做事。”
淺淺皺眉看了眼,這話跳躍性極大,卻看他一副不想多談了的樣子,也便沒再細究,只道:“多謝季公子擡愛,不過小女子家裡還有夫君,多有不便。”
季如風詫異的揚了揚眉,“你已嫁人?”
淺淺想起穆清,臉上表情柔了下來,莞爾一笑,“正值新婚。”
季如風目光一閃,也不再多留,揮了揮手,“即是如此,本少爺也就不多留了,輕顏,把人送出府。”
淺淺咬了下脣,不用輕顏進屋,她便已經走到了門口,只是在出去時,有些遲疑的回眸問道:“你會盡快處理這件事情吧?”
季如風嘴角一揚,笑容邪魅的說道:“你放心,一定處理得比衛大人快速。”
淺淺眨了眨眼,怎麼聽季如風的口氣,好像並不太喜歡這名衛大人,不過她也懶得多管,只是說道:“如此,我便代南陽的百姓謝謝你了。”
季如風動了下脣,輕輕一笑,未置一詞。
淺淺也不再多說,跟着輕顏便大步走了出去,出了院子,淺淺便道:“不用送了,我夫君和我一起來的,他現在還在府上,我還得先找到他,才能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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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顏笑容不變的說:“沒關係,我陪你一起去!”
淺淺莞爾一笑,不再推拒。
她清楚,輕顏的任務就是看着她出府。
淺淺和輕顏倆人,一路並未交談,找到穆清時,就見他神色極差,雙目難掩擔憂,看到淺淺,立即將人拉入懷裡,並防備的瞪着輕顏。
淺淺注意到清顏看穆清的眼神,明顯怔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淺淺的夫君竟然也是如此出色的一個男子。
“輕顏姑娘稍等片刻,我先將衣服換過來。”
淺淺換了衣服,又替仍在昏迷中的丫鬟穿上衣裳,這才和穆清手牽手出來,並笑吟吟的對輕顏說:“我們剛纔也不是走正門進來的,這會兒出去,也就不麻煩了吧!”
輕顏溫婉一笑,“如此也好!”
淺淺和穆清熟門熟路的尋到了廢舊園子,當着輕顏的面又爬了出來。
輕顏看着這兩人的身姿,臉上的笑容越發溫和,甚至覺得他們的動作也是極可愛的,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想的,一點武功也不懂,就這樣懵懵懂懂的闖了進來。
出了衛府,淺淺也是折騰出了一身汗,側目對穆清歉疚的說道:“剛纔讓你久等了,擔心了吧?”
穆清摸了摸淺淺光滑細緻的小臉,不甚在意的說:“你沒事就好!”
“嗯!我沒事,但我沒見到衛大人,我把東西給人另一個人,我們回去再說!”淺淺眉眼彎彎的笑說,拉着穆清一路就回了客棧。
兩人空有招式,沒有內功修爲,而跟蹤他們的又是高手,因此,兩人並不知道他們一路已經被人盯上了,
翻牆又回了客棧,倆人臥牀長談。
淺淺將屋裡的事情全說了一遍,卻是下意識除開了推拿之事,雖然這事在她眼裡不算什麼,但是這時代的人也許不會這樣想,更何況穆清還是她相公,她不想穆清心裡有什麼不舒服,進而影響他們夫妻的感情。
對於淺淺的決定,穆清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平靜的聽見了,也只問道:“我們是在這裡等消息,還是先回去?”
淺淺想了下,說道:“明天一早就回去吧!出來得也夠久了,也不知道家裡是什麼樣了,再說了,處理縣太爺的事情,我們在這裡等消息,也等不到什麼消息。”
穆清隨意應了一聲,閉上眼,就準備睡覺。
淺淺一個翻身,更加偎入穆清的懷裡,嘟着小嘴輕聲問道:“剛纔你有沒有很擔憂我?”
“有!”穆清對淺淺,向來是有問就答,更不會將心裡的底藏起來不說。
淺淺滿意一笑,像只小豬似的,哼唧哼唧的爬到穆清的身上,舒服在他懷裡調整了睡姿,這才問道:“我重嗎?”
“不重!”穆清皺了皺眉,鼻下全是淺淺身上的馨香味,而且她身子軟軟的,抱着也很舒服,但就是她蹭來蹭去,使得他有種很難受的感覺。
淺淺偷笑的咬了咬穆清的下巴,故意逗着他玩,並笑鬧道:“都皺眉了,還說不重,若是不喜歡,我下來就是。”
穆清一下鉗住淺淺的腰肢,認真的說道:“真的不重!”
淺淺哪裡不懂穆清表情的意思,一雙小手故意在他身上胡亂撫摸,最後翹起小屁屁,摸到他翹起的部位,打鬧道:“你怎麼藏了一根棍子,好討厭噢……”
穆清一聲輕吟,眉眼皺得更皺,表情十分的彆扭。
淺淺一下樂歪了,小嘴咧得大大,露出一口貝齒。
穆清握住淺淺的手,毛絨絨的腦袋往淺淺的臉上蹭了蹭,有些無助的說:“你這樣捏着,好舒服。”
本來調戲穆清的淺淺,臉色不自然的泛起酡紅,輕咳一聲,“你今晚很乖,也沒有亂跑,等回去了,我再獎勵你!”
淺淺色色的想着,這裡畢竟是客棧,做些什麼事,又是他們的第一次,多少覺得有些不自然,再者,就算不這麼早洞房,但她身爲穆清的小娘子,倒也有其他的辦法讓他開心。
想到這裡,淺淺的臉更紅了,抽回手,不自覺的捧着雙頰,一陣傻樂。
穆清不滿的拽着淺淺的手又往下移,淺淺這纔想到,這隻手摸了某些不和諧的東西,馬上也沒有再掙扎了,倒是順了穆清的心意。
穆清舒服的喟嘆了一聲,便閉上了雙眼。
淺淺偷窺他愉快的表情,心裡輕笑,真是好哄,不過,難道她一晚上就要握着這個嗎?這讓她如何入眠?
胡思亂想間,淺淺低估了她這些日子連日來的奔波,倒是極快的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在睡眠中,淺淺手指無力的抓了幾下,身邊一聲悶哼聲,某物在她手中逐漸長大,淺淺也漸漸睜開眼,怔了下才反應過來,惡作劇的鬆手彈了一下,在穆清輕呼聲中,用小嘴直接堵了他的脣,狠狠親了一口,笑吟吟的說:“早啊!”
穆清目光一暖,一手摟住淺淺,一手偷偷的揉了揉某處,這才望向窗邊,道:“我們起牀嗎?”
“起啊!爹肯定已經起身了。”
淺淺嘴裡說着起牀,小手卻是一下環住了穆清,磨磨嘰嘰的撒嬌道:“但是我還好睏噢……”
穆清皺了下眉,緊張的說:“你再睡會!”
淺淺小腦袋在穆清的肩邊蹭了蹭,吐氣如蘭的說:“不要!我要起來了,等會兒我們還上街去看看,這次出來五千多兩,反正不用贖哥了,便看看有什麼東西能賣,我們帶些貨回去。”
“好,那你起來!”穆清低垂眼看懷中嬌小的人兒。
見她嘴裡說着要起來,眼睛卻是連睜都沒有睜開,迷糊的趴在他的身上,穆清無法,輕輕一笑,抱着她起了身,替她將衣服一件件的穿好,又讓小二打了熱水送上來,替她擦臉洗梳了,最後在梳髮的時候,越是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淺淺其實早就已經醒了過來,自鏡中偷看穆清認真的神色,會心一笑,滿心像喝了蜜似的。
倆人收拾妥當出門去隔壁叫言永福,他早就已經起了身,正坐在房裡等他們小倆口,見他們過來了,立即起身。
“爹,我們先下樓去吃早點,一會兒上街轉轉,難得出來了一趟,手裡又有銀子,看看這邊什麼便宜,在家那邊貴的,我們也帶些貨回去賣。”
言永福想了想,沒有什麼意見,只是擔憂的說:“這……我們也不懂行情,不知道會不會被騙。”
“沒關係,我們多看一看,多問一問,出門一趟,總不能一點收穫也沒有,是不?”
淺淺笑吟吟的看着言永福,倒不擔心這一點。
只要他們帶些這點特有的貨回去,倒不怕掙不到錢,就算買不到奇貨,帶貨回去,也不至於會掙不回本,頂多是不掙銀子罷了。
“也是!爹也不懂多,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但是這銀子,還是仔細一些好!”
言永福皺着眉不減擔憂,但也不會管淺淺太多,畢竟這些銀子都是淺淺拿回家的,不管她用什麼手段得來的,他總歸覺得這是淺淺的私房錢。
“好,我們先下樓。”淺淺笑着上前挽住言永福的胳膊,她覺得她這一生最大的福氣,就是有這些可愛的親人。
三人一起下了樓,也沒有在客棧裡用早點,向小二打聽了這裡哪家酒樓的菜色出名,便一手挽着穆清,一手挽着言永福出了樓。
一路問人,到了酒樓前,言永福看着這裝修如此氣派,有些緊張的說:“這裡應該不便宜吧?”
淺淺不在意的說:“銀子就是掙來花的,有什麼可捨不得,爹辛苦了這麼多年,我這個做女兒的,如今有能力了,請爹吃一頓好的也是應該的!”
末了,淺淺附在言永福耳邊說:“反正這銀子不是我們,都是縣太爺的,我們不吃白不吃。”
言永福無奈的望着淺淺一笑,擔憂的問:“縣太爺的事情?”
淺淺笑吟吟的說:“沒事,都處理好了,爹就不用擔心了。”
言永福擰着眉,看向穆清,穆清又是一個悶葫蘆,也不開口,還沒來得及多問,人便已經被淺淺拉入了酒樓。
淺淺一雙靈動的眼睛四處張望,小二一來,她便笑容滿面的說:“上幾樣你們這裡的特色小吃,我們三個人的份量就夠了。”
淺淺也是怕小二胡亂上一些,會浪費。
“好嘞!”
小二應了聲,給淺淺三人各倒了一杯茶就下去了。
言永福有些拘束的俯身小聲說道:“這裡可真和我們那裡的小地方不一樣,你看這大早上的,這一個酒樓裡,就有賣唱的小姑娘。”
淺淺回望一眼,臺子中央有一對父女在賣唱,小姑娘正是豆蔻年華長得水靈,她爹頭髮生白,身形單薄,看起來像是身體不太好似的。
父女倆一個拉着二胡,一個說唱着,偶爾對視,能看出來,這對父女感情很深。
“每個地方風俗不一樣,我們就不要管了吧!”淺淺笑了笑,不置一詞。
畢竟這裡的百姓生活水平高一點,懂得享受一些,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
不多時,小二就端了飯菜上來,淺淺先夾了一筷子到言永福的碗裡,又替穆清夾了一筷子,這才自己嚐了嚐。
“還不錯!”淺淺笑着讓言永福多吃一些。
言永福眼底閃着感動的淚花,嘴上卻是十分節儉的說:“這個得要多少銀子啊?”
淺淺沒敢說,這一頓起碼是幾十兩,她沒想到這店裡的招牌,竟然是一碗魚翅,還有一份鮑魚。
不過她點菜時,沒有在意這些,上了菜就更不會講究了,畢竟都出來了,而且若是告訴言永福了,他哪裡還敢吃啊!
這一口,可就是一畝地啊!
淺淺心裡偷着樂,這些好東西她以前吃得不少,因此,她就嚐了一下味,便把東西都分給了言永福和穆清。
兩人都望着她,體貼的說:“我吃不了這麼多,你吃,你吃!”
淺淺見言永福這樣,故意嚇他,說不吃的話再多叫幾份來,他雖然不認識這些珍貴的食材,但看着也貴,因此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正吃得高興的時候,突然樓裡就鬧了起來,淺淺擡眼就看到一位長得凶神惡煞的男子闖了過來,身後還跟了四個小廝。
“你這個賤人,竟然又敢出來招蜂引蝶。”
淺淺好奇的瞪着臺上的一對父女,心中默默想着,難道這纔出門,就要看到惡霸搶妻的畫面嗎?不知爲何,淺淺心中倒有幾分笑意,或許是以前電視上演過太多,生活中突然出現了,有種很詭異的感覺。
“你不要太過分了。”賣唱的老父看到惡霸男子,臉一下脹得通紅的站了起來,握着二胡的雙手氣得發抖。
“我就過分了怎麼樣!我跟你們說,你們一天不答應我們家的要求,我就一天不放過你們,我倒要看看,這迎客樓會留你們到幾時!”
惡霸男子說話極爲囂張,看賣唱父女的眼神也是極爲不屑的。
一時之間,四周議論聲較起。
好像已經是公開了的事情,每個人都能說上幾句,就連掌櫃的也上前了,一臉不悅的說:“蔣慶龍,你不要太過分了。”
惡霸男子見掌櫃出來了,指名道姓的指責他,他也不在乎,仍舊一臉囂張的樣子說:“我早就說了,你還敢留他們,我就還敢來鬧!”
掌櫃的皺了皺眉,不恥的說:“你們蔣家這是在無理取鬧!”
蔣慶龍高傲的揚揚下顎,理所當然的說:“他本來就是我哥的未婚妻,如今我哥雖然不在了,但她還是得按規矩嫁到我們家來!替我哥守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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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本來以爲是惡霸調戲女子,哪裡知道竟然是這樣,當即嚇得倒吸一口氣,看向蔣慶龍的眼神滿是厭惡。
“這不是造孽嗎?”言永福小聲嘀咕一聲,眉間皺得緊緊的。
淺淺看向這蔣慶龍,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不像會武功的人,但是敢在迎客樓裡這樣大喊大叫,想來家裡也是家底頗豐的。
淺淺望向臺中央的小姑娘,目光有些憐憫,很想幫她一把,便是一時,也沒有想到好的主意,正在這時候,突然一個貴公子走了出來。
一身紫色錦袍,面如滿月,手中拿着一把錦扇輕輕搖動着,看年紀應該就十三四歲的樣子,長得不高,目測只比淺淺高了一些,但卻是一個出色的小少年,想必過兩年,該是一個出塵絕色的貴公子。
“這是哪裡來的狗,竟然在這裡亂吠!”小公子錦扇在鼻下揮了揮,一雙大眼四下閃動,有如黑夜中的星星似的,十分的璀璨迷人。
淺淺看着這小少年,心裡就有幾分喜歡,覺得建州真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隨意走出來的一位公子哥,都是這樣的風彩過人,側目小聲的對穆清說:“這小公子長得可真好,若是我們以後的孩子也有這麼俊俏就好了!”
淺淺話音落下,小少年便直直的望了過來,嘴角調皮的笑容還沒有斂去,望向淺淺這方向的目光有些打量。
淺淺當下一驚,暗自後悔,這小少年的武功竟然這麼好,隔得這麼遠,也能聽到他們剛纔的說話。
“他不好!你好!”
耳邊是穆清的回答,眼裡是小少爺瞬間變得陰沉的小臉,淺淺苦笑的望向穆清,他們好像招惹到了這個小公子。
趁着小公子和蔣慶龍鬥嘴的時候,淺淺趕緊拉了言永福和穆清起身,打算偷偷摸摸的溜走,她看這小公子一身派頭,就知道他非富即貴,這樣的人可不是他們目前能惹的。
淺淺付了銀子,下打算腳底抹油,就聽到小公子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你們打算跑哪裡去啊?”
淺淺只當聽不到,默默暗想,肯定不是叫他們,小公子看起來這麼可愛,定然不會是喜怒無常,不分黑白的人。
“給本公子站住!”小公子一聲喝斥,淺淺便覺得眼前一黑,前路被兩位身形挺拔,手持配劍的男子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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