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如玉的死訊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畢竟以她的身份,國都這些權貴人家,連多看一眼,都嫌浪費時間。
而二房那邊的人,這會兒也是自顧不暇,誰又還有閒情去管如玉失蹤的事情,再者,二房的人,本性也是自私的。
如玉死後,平津侯派人把這消息告訴了淺淺,淺淺得了信,也只是淡淡的表示一句,知道了。
就她看來,如玉被平津侯帶走的那天,就已經是死人。
只是她以爲如玉命硬,會多撐幾天,哪裡曉得短短不過兩天時間就沒了。
這事忙完,平津侯一天都沒有拖,和古璇青一起,帶上厚禮直奔了馥兒家。
古夫人一心想撮合古璇青和馥兒,而馥兒又暫時不想嫁人,因此,這事,古璇青直接瞞了過來,打算將來婚事定了再說。
畢竟婚事定了,就算馥兒不樂意,也沒有別的辦法,再者,就他這個做表哥的看來,清白的身子都給平津侯,若是再不嫁的話,不是平白被人佔了便宜。
平津侯一走,母妃就把淺淺拉過去說話。
喜不自勝的說:“這次你舅舅能這麼順利同意娶親,還多虧了你!”
淺淺有些尷尬的說:“我還怕母妃怕我呢!畢竟舅舅是我的長輩,我這心眼都動到他的身上去了,手也太長了,但我也是看母妃擔心舅舅,而舅舅又這麼大的年紀了,心眼實,若不用點非常手段,他不會願意娶親的!”
“可不是麼,你這辦法好,早知道這樣能逼你舅舅就範,我就就這樣做了!”母妃笑呵呵的應聲。
初聽這事時,她心裡是驚訝的,但倒也沒有怪淺淺的意思,畢竟在這件事情當中,淺淺得不到任何好處。
若說是爲了打發掉馥兒,不讓她妹妹真真爲難也不至於。
畢竟她妹夫古璇青本來就不打算收了馥兒,淺淺自然也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
除了最初的驚訝,在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也沒怪淺淺,只是覺得這樣還是太過大膽了。
事後,她也幫着敲打了府裡的下人。
畢竟平津侯要娶馥兒,那就是名正義順的侯爺夫人,怎麼能讓他們的婚事有任何的污點。
“那舅舅有沒有怪我啊!舅舅那麼聰明的一個人,肯定也清楚這事情的始末了。”淺淺擰巴着小臉,擔憂的看着母妃。
雖然她面上表現得如此,但心裡其實並不太擔憂
平津侯那人比較爽直,再加上他護短的性格,若真的怪她,會直接指責她一番,也不是沉聲不吭。
“你舅舅啊……”母妃說着,自個兒先笑了起來。
她斜着眼睛,學了平津侯說話的腔調,調侃說:“想我一生崢嶸,最後竟然折在她這個小丫頭的手裡。”
淺淺吐吐舌,討好的朝着母妃說:“那你可得幫我向舅舅多說好話,不然的話,舅舅以後不讓我上他家門可怎麼辦?”
母妃眼底帶笑的說:“放心好了,等以後討了媳婦,小日子過得滋潤了,他只怕還要謝謝你!一個老爺們身邊總得有個女人打點纔像樣。”
“那,母妃這可是你說的,以後舅舅記恨我,你可得站我這邊!”
淺淺一臉調皮的笑意,婆母倆人說了會兒閒話。
沒多時,奶嬤帶着三個孩子過來,屋裡又是一陣熱鬧,淺淺當天也就留在韶音樓消磨了一天。
如此過了兩天,平津侯和古璇青還沒有回來,倒是劉羽琪那邊有了好消息。
一早起來,收到劉羽琪的信,淺淺嘴巴就翹了起來。
“主子可是有什麼好事,笑得這麼開心!”慎語她們跟淺淺久了,也是瞭解她性格的,再加上幾人都是淺淺身邊一等一的丫鬟,平時私下時,說話也就隨意一些。
看淺淺一早收到忠勇侯府的來信,這番喜色,不免也帶了笑意。
“嗯!言亦卓昨晚在青樓和人打了起來,兄弟兩人還把對方的腿打對了,這事鬧得不輕,還驚動了衙門,兄弟倆這會兒還關在衙門裡。”淺淺笑笑,把信裡的內容告訴了慎語她們。
慎語和思行不像花好月圓一樣,都是南陽來的,她們倆不清楚南陽那邊的事情,但看得出來淺淺很不喜歡二房。
後來慎語和思行私下了解了一下,清楚了原由,對二房也十分的看不上眼。
如今再一聽這個好消息,當下笑呵呵的說:“那可是好事啊!兩位表少爺藉着咱們王府和侯府的勢,可沒少在外面作威作福。”
淺淺抿抿嘴,輕輕一笑。
慎語她們說得不錯,那兩個也不知道是不是着了魔,竟然在國都裡幹起了強搶民女的事情。
真正是好本事,來了國都沒多少日子,那些紈絝子弟的本事卻是一樣沒少的學起來了。
“你親自跑一趟侯府,就跟我嫂子說,我得了這個消息很高興,讓她再接再厲。”淺淺剝了剝手指,如此說道。
目前光這點,還不足以弄殘二房。
畢竟他們兄弟倆人只是在青樓和人打打架而已,倒也不是什麼死罪,就算侯府和王府不出面,那些衙門也不會真的要了兩人的命。
“是,奴婢馬上去!”
慎語樂呵呵的去跑腿了,她是巴巴得看到二房受到教訓。
畢竟她現在可是淺淺的人了,雖然過去那些,她們沒有參與到,但聽到主子被人欺負了,如今這些人還想上門來佔便宜,對於這種人,是十分不恥的,恨不得親手教訓他們,替主子報仇纔好。
一早得了好心情的淺淺,起牀動了動筋骨,就去了韶音樓。
因爲三個孩子都在韶音樓的原因,再加上婆媳兩人關係好,平日裡,淺淺也都是在這裡用早膳,今天自然也是一樣。
淺淺到了沒一會兒,奶嬤就把三個孩子帶來了。
兩個小子倒好,安安靜靜的樣子,唯獨朵朵,小嘴高高的嘟起,一副不高興的小樣。
“過來!”淺淺好笑的朝着朵朵招招手。
朵朵小嘴跑到淺淺身邊,一下趴在她的腿上,悶悶的叫了一聲,“娘!”
由於淺淺想孩子有一個快樂的童年,並不想早早就拘着他們,除了教她禮貌和啓蒙,並沒有這麼早就讓她學規矩。
淺淺清楚國都有些人家,小孩子兩三歲就立規矩了,淺淺捨不得朵朵受這些苦,便和母妃商量了下。
母妃也覺得無所謂,畢竟她心裡也是疼朵朵的,再者,母妃當年就是自小學規矩長大的,那些苦沒少吃。
看到朵朵討喜的笑顏,她自然捨不得她吃這些苦,只說再大一些再說。
畢竟她們再是寵愛,該學的規矩還是要學的,否則的話,就不是愛而是害了,對於這一點,淺淺也是清楚的。
心裡琢磨着,等到八歲左右,身子骨長好了一些,再請教養嬤嬤教導。
反正她自己一手教導的孩子,斷然不會讓她長一副嬌蠻無理的性子,小孩子嬌憨天真一點,也沒什麼不好的,看着還怪可愛的,至少她喜歡這樣的女兒。
“可是昨晚沒睡好,打了被子,身子不舒服?”淺淺柔聲詢問,卻拿眼睛看向鄧嬤嬤。
鄧嬤嬤是淺淺帶來的奶嬤,自然不比別人,對於淺淺的目光也不害怕,反而笑了笑,無奈又寵溺的說:“讓大姐兒自個兒和王妃說吧!”
淺淺清楚鄧嬤嬤的,她看重大姐兒可不亞於她,這會兒說這樣的話,免不得引起了她的好奇。
“怎麼啦?怎麼不開心啊?”淺淺雙手將朵朵抱到腿上,壓了壓她翹起來的小嘴。
朵朵見淺淺壓她的小嘴,她嘟得越發高了,娘倆倒玩起來了,如此十來個回合,還是母妃看不下眼。
母妃這會兒也坐着,不過兩腿上,一邊一個。
“你啊,這哪裡有當孃的樣子,別故意欺負她!”
淺淺默默一笑,收了手,這才擺出一副慈母的樣子說:“好了,朵朵,跟娘說說出了什麼事,有什麼不開心的,娘才能幫你啊!”
朵朵杏眼微挑,看着淺淺的眼神有點懷疑的問:“你會幫我?”
淺淺輕敲了朵朵的額一下,笑罵說:“你竟然敢懷疑你娘,這世上還沒有什麼事是你娘辦不到的,趕緊說說是什麼事。”
她覺得朵朵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煩惱,又不像她當初那樣,爸不親媽不疼的。
母妃見淺淺在朵朵面前誇下海口,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沒有拆穿,而是順着她的話對朵朵說:“是啊!還有祖母在,說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母妃這話一說,侍候三位小主子的奶嬤全都跪了下來,她卻是眼皮都沒擡一下,仍然一派笑意的望着朵朵。
這三位奶嬤,其中照顧兩位哥兒的都是母妃的人,只照顧朵朵的鄧嬤嬤是淺淺的人,但不管怎麼說,淺淺可不相信她們會怠慢。
只是母妃說這樣的話,淺淺也不會拆她的臺。
朵朵一見平日裡疼自個兒的奶嬤跪下了,緊皺的小臉也鬆了,期期艾艾的說:“我做了一個夢!”
淺淺和母妃對視一眼,哭笑不得。
淺淺更是好言哄說:“乖乖,告訴娘,你做了什麼夢。”
朵朵小嘴一嘟,十分不高興的哼哼唧唧說:“我夢到大叔了!”
淺淺愣了下,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
朵朵天天都要去糾纏淺歌一番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最開始朵朵還是被鄧嬤嬤帶着她去,後來幾次,她認清了路,時常會趁着照顧她的下人不注意就騎着大白溜去。
爲此,鄧嬤嬤她們十分頭疼,但又不能說朵朵什麼,可是每次朵朵這樣‘消失’一下,侍候她的人,總要累得人仰馬翻,好在人最終都是安安穩穩的在清暉園裡。
“噢,你夢到他什麼?該不會是他不讓你親了吧?”淺淺揩了揩眼角,說出來的話,完全不像一個當孃的人,對二歲的小孩子該說的話。
朵朵一雙清澈的杏眼,幽怨的望着淺淺。
事實上,淺歌真的沒有再讓朵朵偷襲成功。
本來這事,對朵朵而言也沒有什麼,畢竟她一個小姑娘,哪裡知道親嘴這些,不過被淺淺嘲笑了兩回,她倒是惦記上了。
每次見到淺歌,都要偷襲兩次,只是每次都只能親到淺歌的大手,對些她很不悅。
但最讓她不高興的事情,就是昨天晚上的夢,想到這裡,朵朵硬是在眼角擠了兩滴淚,哼唧說:“大叔不給我剝蝦蝦了,嗚……”
母妃看朵朵一哭,心就軟了,將兩個小子交給奶嬤手裡,抱過朵朵,好言輕哄說:“不哭不哭,那都是夢,他不給你剝,還有祖母,祖母給你剝!”
朵朵巴掌大的小臉,倔強的說:“我要大叔剝,我要大叔剝……”
母妃拿她沒辦法,她就不曉得了,這朵朵到底‘看上’淺歌哪裡了,上次她本來想給朵朵洗腦的。
哪裡曉得,這個小丫頭,還神神秘秘的和她說,淺歌長得好看,她喜歡看他,這可沒把她的魂嚇掉。
淺淺好笑的看着朵朵的樣子,就跟孩子鬧着要糖一樣,對朵朵而言,淺歌就是大玩具,而且還不受控制,倒是讓她越‘玩’越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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