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皇后有請
淺淺這三姑嫂一聊就聊到了晚膳時分。
三人相攜出去的時候,淺淺還調侃說:“看樣子娘她們玩得挺高興的,都沒有來找我們。”
“可不是麼。”真真附和的笑了起來。
三人走出雅間就有小蜜蜂上來伺候,並親切的問說:“坊主現在是否準備用膳?自助餐已經開始了。”
淺淺笑顏輕揚,應聲說:“恩,帶路。”
“請隨我來。”小蜜蜂清脆的聲音響起,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些小蜜蜂會突然改口叫淺淺坊主,也是南宮婉婉的意思。
她覺得叫世孫妃麻煩,又覺得叫東家不好聽,便說要改一個名字。
在言主和坊主中間,淺淺毫不猶豫的選了坊主。
南宮婉婉的意思是說,言主辨識度比較高,但是淺淺執拗不肯用。
至於這些小蜜蜂,她們都是服務員,倒不是那些夫人小姐的下人,淺淺和南宮婉婉的意思都是說,不用自稱奴婢,就用我稱呼自己就行了,只是敬語要時時刻刻的掛在嘴邊。
淺淺笑着又應了一聲,看了眼眼前小蜜蜂的名牌,隨口閒聊問起。
“思思,今天第一天開工幹活,可有什麼不習慣的?”
思思的名字一看就能猜到是南宮婉婉改的。
這些小蜜蜂裡,叫什麼翠花、冬梅、招娣的一大堆。
南宮婉婉在刻名牌的時候,大手一揮,全給改了。
畢竟標榜的高級女子會所,小蜜蜂的名字也不能太土了。
爲了讓那些夫人小姐好認人叫人,南宮婉婉都儘量給這些小蜜蜂取的疊名。
看着取名的那兩天,南宮婉婉抓破了頭,把所有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的同學名單都背了一遍,淺淺就特別佩服她,真是一個認真的姑娘。
思思沒有想到淺淺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一時之間愣了下,才脹紅了臉說:“都很好,沒有什麼不習慣的。”
淺淺微微一笑說:“不用怕,照實話說,哪裡不習慣,我們改到習慣就行了。”
思思和淺淺以前根本沒有接觸過,並不瞭解淺淺的性格,但是她沒少聽南宮婉婉和輕靈說淺淺是多麼多麼好的一個人。
特別是輕靈,簡直在給淺淺背書,以前育幼院收留孤兒的事情,她隔三差五就要說一次。
所以這些小蜜蜂就算和淺淺不熟悉,知道她是坊主,也沒有多大的提防心。
淺淺問了她兩句,她便口若懸河的說了起來。
“我今天都在雅間伺候,雅間裡沒有什麼客人過來,所以我比較清閒,但是我聽南邊的姐妹說,那裡十分熱鬧,那些小品相聲說得她們都捧腹大笑,挪不開腿。還說,工作餐很好吃,我們本來以爲王府的伙食就很好了,這裡更好,餐後有點心水果,那些夫人和小姐才能吃的東西,我們竟然也吃到了,簡直幸福得快要死掉了一樣……”
淺淺哭笑不得的看着思思一張沉醉的臉,發現她根本就沒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
說來也是,今天有很多新奇的節目,沒有幾位夫人會選擇來泡湯按摩。
畢竟泡湯按摩不會跑,但是節目卻一直在更新。
而且單調的泡湯按摩也吸引不了她們,能來女子坊的,身份地位都不低,不說誰都有小丫鬟伺候按摩,就是溫泉泡湯,很多山莊別苑都有引進。
不過等到她們體驗過,肯定會愛上spa的,畢竟比起普通的按摩來說,spa更能放鬆身心。
姑嫂三人由着思思引路到餐廳時,發現餐廳有點人滿爲患了,而且每個人都專注着自己的盤中餐,不時與同伴交流下意見。
不過每一桌旁邊都有一個小蜜蜂侍候,以防這些初次用刀叉的客人有任何疑問。
思思帶着淺淺她們到的那一桌,不單姜氏她們在,世子妃和劉夫人及劉老夫人都在。
劉夫人和劉老夫人兩人各買了一張會員,自然是爲了給劉羽琪撐門面,畢竟劉羽琪現在是言府的長媳。
小姑的事業,她這做大嫂的孃家沒一點表示,她們也擔心婆家裡到時候會給劉羽琪難堪。
當孃的人都是這樣,即使女兒在婆家裡過得再好,總也免不得會有點牽掛,畢竟婆家不比自己孃家自在。
但是沒想到來了女子坊,才發現這銀子沒白花,至少開了眼界。
“這些奇思妙想,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啊?”老夫人不等淺淺三人見禮,立即頗感興趣的問話。
淺淺三人也沒多噓寒,畢竟這一桌子都是親人,微點了下頭示意,便各自從容坐下。
淺淺這才笑吟吟的回話說:“這也不是我一個人想出來的,還有婉婉,她幫了我不少,像下午的時候,你們聽說的那些故事,就是她編出來的。”
“原來是她編出來的,該不會是她自己追求蘇公子的心得吧?”劉夫人接話,滿是調侃的意思。
劉羽琪和南宮婉婉相交後,發現她爲人不錯,回了孃家自然提及過這事,劉夫人和劉老夫人即疼劉羽琪,又相信她。
因此,劉夫人這會兒調侃也沒有惡意,眼底滿是一片笑意。
淺淺抿着小嘴,竊笑說:“待會兒我把這話告訴她,也問問她,是不是私心裡真是這樣幻想的。”
“那好啊!正巧我們都好奇這後續的發展,可惜一天才放兩集,少了些。”劉夫人倒是挺喜歡看這些情情愛愛的小故事,一臉可惜的樣子,恨不得能立即看完。
“娘,你看着一下就過去了,你可曉得她們準備了多長時間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劉羽琪苦笑不得的嗔了眼劉夫人。
劉夫人笑容滿面的說:“這證明她們這戲演得好,我們纔會有所期待,這是好事,世孫妃,你說是不是?”
淺淺莞爾笑笑,並說:“劉夫人別世孫妃世孫妃的叫我了,就跟大嫂一樣,叫我淺淺好了,若是您不嫌棄的話,我也叫您一聲伯母,都是自家親人,叫得太客套了,都不顯親近了。”
“這好啊!我老早就想說了,呵呵!”劉夫人一臉笑意。
她扭身對坐在她旁邊的姜氏說:“你家這大女兒又有出息,又懂禮,真是不錯。”
任誰都看得出來,言府如今的風光,多多少少都是搭了淺淺的顏面,就拿言劉兩府的親事來說,若不是有嫡親的妹子是肅親王府的世孫妃,劉府也不會讓嫡長女嫁到言府。
姜氏靦腆的笑了笑,滿是慈愛的看了一眼淺淺,才說:“嗯!她自小就懂事,沒多讓我操心,以前家裡生活不好的時候,家裡什麼活都幫着幹,小時候她吃了不少苦。”
“娘啊!我們這叫苦盡甘來,只有嘗過苦,纔會珍惜甜!”淺淺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他們言家出身貧窮,這是抹去不了的事實,而言家上下,也沒有人想要遮掩,每次聊起這話題,也都是坦坦白白的,並不懼怕任何人的異樣眼光。
至於在言家人眼中,以前過往的一切,都是他們人生中的一種經驗,很寶貴的財富。
“這倒是,國都不少勳貴人家,哪家沒有幾位沒出息的子孫,不像你們家,不說兒女優秀,聽說兩個侄子都十分的能幹。”老夫人有所感悟的點點下巴。
就連他們劉府,也同樣有不成材的。
但這是大家族裡的通病,要求嚴苛的環境下,有長成人上人的那種貴公子,如蘇祈,也有長殘了,整日尋花門柳不務正業的,而且後者甚至居多。
畢竟在這麼高要求高標準的環境下,並不是人人都天姿聰穎,並不是人人都承擔得起所有人的注視目光。
當壓力大到他們承受不起的地步,很多人都是選擇逃避來放縱自己。
“那也是因爲他們出身太好了,不用奮鬥就什麼就有了,哪像我們當初那會兒,窮得連兒女想買件新衣,我們當爹孃的都辦不到,說來,也是我們對不起這些孩子,才迫使他們過得這麼辛苦。”姜氏尷尬的說笑着,眼角卻滿是自責。
“娘說什麼胡話了,我們哪裡過得辛苦了,一點都不辛苦,對不對,姐?”坐下便沒說話的真真,這時候插了一句話,衝着淺淺使了下眼色。
淺淺笑着睨向真真,故意調侃說:“你自然是不辛苦的啦!我還記得啊!當初我幹了活回來,你嫌我手髒,都不讓我碰你的頭髮。”
真真眼一橫,嬌蠻的說:“姐你也幫幫忙好嗎?廚房裡出來,一手油就要在我頭上抓,你確定你不是故意的嗎?再說了,我哪裡不辛苦了,你都不知道我爲了維護你們,整天打雞罵狗,一個村裡的人都覺得我是潑婦,我一天到晚跟阿嬤周旋,就是爲了讓她少來奴隸爹孃一些,我應付她多累啊!”
“這倒是!不過說來,以前的日子也挺好玩的,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你插着腰罵人了。”淺淺捂了捂嘴,這些事情,其實只她記憶中有。
她替代淺淺生活下來了,許多責任便攬了過來,真真也不再需要用滿身的刺來防備其他人,一如其他人家中最小的女兒似的,被爹孃及兄姐疼惜着。
真真微嘟了嘴抱怨,“還好意思說起,幾次插腰罵人都是因爲阿嬤的事情,事後又怕阿嬤爲難爹孃,我又要去求她。其實我倒是寧願幹些粗活,也不願意故意養得嬌貴些,讓阿嬤覺得我也是有心嫁做富戶的。”
淺淺失笑,剛來時,是覺得這家挺不公平的,兩個女兒差別對待十分大。
但後來一家人共同奮鬥的時候,她也看得出來,家裡就沒有一個懶的,就是真真,也是手腳勤快的。
只是以前的淺淺太過軟弱,真真若再不另走途徑的話,包子爹孃的確會被欺負得更慘一些。
“說起你阿嬤,我就想起了你叔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如今過得好不好?”姜氏突然一聲嘆息。
淺淺和真真鬥嘴時,掛在嘴角的笑容同時斂去,一臉古怪的朝着姜氏說:“娘你想這些做什麼?”
姜氏心裡明白兩個女兒都不喜歡二房的人,臉現尷尬的說:“就是你們提起,我才突然想到而已。”
真真一臉陰陽怪氣的說:“叔那麼本事的一個人,還需要娘來惦記嗎?爲了銀子能把自家親妹子賣給一個快死了的人,爲了妹子夫家財產,又能把女兒嫁給他兒子,並害死親妹子和老母親,這樣會鑽營的一個人,需要我們來擔心嗎?娘你想太多了,你有空的話,不如擔心擔心我們,我和姐姐還有大嫂都懷着身孕,還是擔心我們有沒有吃飽穿暖更實際一些……”
真真言辭犀利,說得姜氏一張臉皮乍紅乍白,一桌子人都靜了下來,不敢出聲。
淺淺眼眸漸沉,雖然覺得真真說得對,但卻不認同她在這種場合,用這種口吻對姜氏說話,而且這話也越說越過分。
“言真真!”淺淺聲音冰涼的叫了一聲,打斷了她的長篇大論。
真真嘴角一撇,纔不甘願的住嘴,訕訕的撇開臉。
“叔在我們家遇事時,沒有出手相助,逼得大哥賣身爲苦力,事後又想騙我們辛辛苦苦積下來的救大哥的銀兩,最後還逼死小姑和阿嬤,這種種惡行,娘又不是不記得,她不過感嘆一聲,你用得着這樣咄咄逼人的說話嗎?”
淺淺明着在訓斥真真,其實不過把過往的事情再說一遍,讓姜氏長長記性,別是哪天冤家路窄,彼此遇上了,姜氏他們會好了傷疤忘了痛。
劉羽琪輕呼,“我聽你們大哥說過這事,但救他得五千兩,對你們當時的情況怕是不容易才存得的吧?”
劉羽琪多聰明的人一個,早先淺淺姐妹倆對話,就聽出了她們與鄧氏不合,再者,以前的事情,大郎沒有瞞她,她也聽說過鄧氏以前是如何欺負他們一家人的。
因此,連問都沒問鄧氏和言希穎的死。
真真憋不住的又憤憤說:“可不是嗎?大哥去做苦力,對我們一家人而言,那是心中無法抹去的痛,不說見不到大哥的思念,就是隻要想到他,日日這麼辛苦,身體會拖垮,我們一家人也不敢停息一分,只想早早掙夠五千兩,救回大哥。但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叔他們一家人就來騙銀子,那會兒可沒把我們氣死。”
“而且苦力被打,甚至被累死,都是常有的事情,唉……”淺淺接了真真的話,低低的嘆了一聲,目光瞥向了姜氏。
劉羽琪目光如火,怒容說:“這哪裡是親叔叔,簡直比惡魔還可怕,以後若真是冤家路窄遇上了,我絕對不放過他,看他還敢不敢這樣欺負人。”
劉羽琪只要一想到,大郎如果不是好運的在路上救了那位富老爺一命,也許他至今還在做苦力,就算淺淺最終會成世孫妃,但大郎不會去從軍,自個兒沒有一點能耐的話,劉府也不會同意她下嫁,想到這段大好的姻緣可能會擦肩而過,劉羽琪就恨言楚書恨得牙癢癢。
“嗯嗯,的確,這種親人不要來往了也好。”劉老夫人淡淡一句,像是做總結似的。
她畢竟是上了年紀的老者,自然不會同晚輩一樣,這樣討論親家的家事,但是私心裡聽了這些,也覺得這樣的親戚不要來往比較好,指不定哪日就被拖累了。
“對啊!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倒是你們三人,怎麼還不吃東西啊?你們想吃什麼,舅母去給你們拿。”許氏總算逮到機會把圓場了,忙笑吟吟的插話,轉移了話題。
她桌下的手,卻是緊緊的握了姜氏的手幾下,示意她不要再犯糊塗了。
其實姜氏說來也是有點冤枉的,不過是淺淺她們提起了鄧氏,她便隨口說了一句而已,哪裡曉得兩個女兒反彈這麼大。
說來,也不怪淺淺和真真這樣大題小作,只怪以前的經歷太深刻了。
“也是,不過不用麻煩舅母了,我叫小蜜蜂她們給我們拿就行了。”淺淺順勢接了許氏的話。
這裡雖然是自助餐廳,客人要什麼都得自己去拿,但是淺淺她可是懷有身孕的特殊份子,而且是這裡的坊主,自然能使些特權。
“不如我們自己去拿好了,我看到好多種新穎的吃食,都想嚐嚐,又叫不出名字。”劉羽琪一路過來坐下的路上,就看到不少讓她眼前一亮的食物。
這會兒去拿東西來食用,自然也想過去看看有哪些。
“好啊!”淺淺沒有意見的率先起了身。
劉羽琪和真真跟着起來了,淺淺笑問在桌的人。
“你們還要吃點什麼嗎?我們幫你們拿來。”
世子妃側身拍了拍朵朵的小腦袋問:“還要不要吃布丁?”
剛纔情況不對,世子妃一直沒有擡眼,畢竟是親家的事情,在座她身份也最好,實在不好隨便插話。
好在朵朵一直纏着她,要她喂布丁,祖孫兩人躲在一角吃得愉快,倒也不顯得那麼尷尬。
“要!丁丁!”朵朵奶聲奶氣的叫着,自己舉着一根小芍子揮舞着。
淺淺好笑的嗔了眼朵朵,輕斥:“小沒良心的,娘來了這麼久,都沒見你叫一聲,現在要吃布丁了,倒知道朝着我笑了啊?”
“娘……”朵朵立即咧嘴甜甜的叫了一聲,尾音拖得長長,是她慣有的撒嬌手段。
淺淺拿這女兒沒有辦法,平時像模像樣,但吃起東西來可就是六親不認,典型的小吃貨,而且慣會見風使舵這些本事,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紀跟誰學的。
王爺在時,她就緊抱王爺大腿,世子爺在時,就緊抱世子爺的,世子妃在時,就緊抱世子妃的,好在淺淺和清瀾在時,她是緊抱淺淺的。
後來淺淺算是看出來,由着朵朵抱大腿的順序看來,也能看出這王府幾位主子的名次。
對於朵朵這驚人的眼色,淺淺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孩子真是特早熟。
“我們就不用了,一塊牛排就已經吃飽了,你幫大姐兒再拿個布丁來,她喜歡吃這些。稍晚一些,把包點帶回去,讓大姐兒當零嘴吃。”世子妃一邊和淺淺說話,一邊拿着手帕擦着朵朵嘴角的污漬。
這布丁她也嚐了兩口,軟軟滑滑的,難怪朵朵會這麼喜歡。
淺淺笑吟吟的說:“嗯,好,不過布丁就不用帶回去了,女子坊的一切食物都不能帶出去,我們自己也不好壞了規矩,等晚點回去,朵朵想吃的話,我再做給她吃,可好?”
世子妃甚爲通情達理的說:“也行,你看着辦就是了。”
她自然不會讓淺淺爲難,而且淺淺一個當孃的,女兒要吃的東西,她自然會想辦法弄來。
姑嫂三人去夾餐的時候,淺淺甚機訓斥了真真幾句,其實她剛纔也有插話,便卻不像真真說得那麼不留情面。
劉羽琪附和說:“你姐姐說得對,你本來是一片好意,別人不清楚的,還以爲你不疼你娘,不孝順。”
真真癟了下小嘴,頗爲委屈的說:“姐也是清楚的,在這件事情上,我是比較激動的,等下我就會向娘賠禮,我記得娘愛吃橙子汁,我去打杯來。”
淺淺失笑的看着真真的背影,對劉羽琪淡笑說:“真真就是這樣的性子,心直口快,甚至她特別孝順,很疼孃的。”
“我明白。”劉羽琪瞥了一眼淺淺,聰明的接過話。
三人夾了餐,因爲一趟拿不了,仍是叫了小蜜蜂來幫忙。
真真單端了一杯橙子汁,一臉慚愧的放到了姜氏的面前,可憐兮兮的說:“娘,對不起,我剛纔說話太急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姜氏愣了下,眼底一片晶瑩。
許氏怕姜氏失態,忙接話說:“你娘知道你們都是疼她,哪裡會怪你們,你說是不是?”
許後一句話是對姜氏說的,說罷還用肩撞了下姜氏的肩。
姜氏忙說:“是啊是啊!娘怎麼會怪你,娘知道你是一個乖巧的,你們只別怪娘沒本事就好。”
“怎麼會,娘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娘了。”淺淺可憐兮兮的小臉瞬間綻放出笑顏,抱着姜氏撒嬌。
真真一聲道歉,這事也算是揭了過去,爾後都在愉快的氛圍中度過。
只是事後,不論是世子妃還是劉夫人那邊,都多少陰晦的提了下真真如此說話,甚爲不妥。
不過淺淺是瞭解真真的性格,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裡最疼爹孃了。她舉列了以後幾件事情告訴世子妃,也讓世子妃瞭解真真的爲人,才發現是誤會她了。
畢竟真真懷孕了,古夫人就被迫挪到別苑,這事大家都清楚,本來大家以前還只覺得是古夫人不妥,若是傳出真真對親母不孝順的話,那大家的想法就都會變了。
而劉羽琪那邊,早就得了淺淺的暗示,自然也替真真解釋了一番,再加上,她嫁到忠勇侯府也幾個月了。
真真雖然不像淺淺一樣大手筆,時時拿些好東西回來,但是有空了,就會親手給言永福和姜氏做件衣裳,做雙鞋襪託人帶來。
這種若還不叫孝順的話,怕許多人都稱不上孝順了。
孝順不是光憑嘴說的,要看行動,而真真就是那種嘴上該說什麼是什麼的人,但行動上又最爲孝順。
二十五日這天上午,淺淺本來打算睡一個懶覺,女子坊上午是不開門營業的,不過女子坊很隨意,晚上能留宿,客人若是上午要來也行,不過卻是沒什麼活動。
但是早膳及中膳並不像晚膳那般豐富,早膳的話,只有牛奶和水果,午膳的話,也是簡單的小炒。倒是各種各樣的特色小吃及瓜果點心有很多。
淺淺他們這樣決定,也不過是不想過於浪費,畢竟用晚膳的人會多一些,而下午來的客人,也只會食用到小吃及瓜果點心,很少會用人來吃正餐的。
只是淺淺沒想到,她不去女子坊,倒有人因爲女子坊的事情把她請去,而且還是一個拒絕不了的對象。
聽到丫鬟的傳話,淺淺的眉深深的打了幾個結,糾結的自牀上爬了起來,由着慎心侍候着梳妝換衣。
“皇后也真是沒事找事,閒得沒事就去睡覺啊!把我請到宮裡幹什麼啊。好奇女子坊的事情,不會自己出來看看啊!”沒有睡夠的淺淺,一張臉有夠臭的,小嘴裡更是不時冒出幾句埋怨的話。
慎語淺笑的安撫說:“主子換一個角度想想也挺好的啊!至少這證明了女子坊很成功,才一天的時間就引起了皇后的注意,連她都按耐不住好奇來打聽了。”
淺淺撇了撇嘴,並沒因這話有太多喜色。
一不準男子入內,二不準側室小妾入內,光是這兩點,就夠噱頭了,能引起人注意是很正常的。
等到早朝散了,會更多人對女子坊好奇。
畢竟百官中,大多數夫人昨天都來了,回家後一頓吹捧,男人的心思還不弔得奇高啊!
不過可惜,男人就算再好奇,淺淺也不會改變經營方針,否則的話,就失去原本的意義。
換了正裝,淺淺又慢條斯理的用了早點,這才帶着慎語和花兒及月兒和圓兒四人一起去宮裡面見皇后。
皇后見淺淺挺着這麼大的肚子,也沒敢讓她真見禮,淺淺微彎了下腿,皇后就忙讓宮婢將她扶起,並請到了坐椅上。
“這孩子快要生了吧?太醫有沒有說預產期大約是什麼時候?”皇后待淺淺坐下,才盯着她的肚子開口。
淺淺莞爾一笑,說:“回皇后的話,太醫說是下個月月底,不過臣妾看啊,這肚裡的兩個小傢伙皮得很,說不定會提前出來也不一定。”
淺淺現在肚子大得完全看不到自個兒的腳,每天撐着肚子走幾步就累,今兒想睡一個懶覺,就是昨天太累了的原因,只是沒想到,一早又被叫到了宮裡。
“那快了啊,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了。”皇后微有驚訝,覺得不知不覺,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
她覺得瀾世孫才找回來似的,沒想到這麼快,他又要添喜了,說來,王府這一年來,喜事是接二連三不斷啊!
“是啊!就怕他們提前出來,所以現在府裡都已備妥,隨時準備迎接新的小生命。”說起這事,淺淺臉上也是一臉笑容。
皇后無子,看着淺淺頗爲羨慕。
不過叮囑了幾句,讓淺淺多注意身體,皇后也沒圍着淺淺的肚子多聊,說起今兒請她來的正事。
“對了,本宮是聽說了女子坊的事情,才請你過來一敘的,聽說那女子坊只接待正室夫人,側室小妾都不接待,就連尊貴的貴妃娘娘也一樣,可有這一說?”
皇后聲音平穩,但是眼角卻有幾分喜色,淺淺甚至不用想,也明白她的這個舉動皇后一定會喜歡,也會支持的。
畢竟皇后這位置坐得不容易,皇上有三位皇子,卻沒有一位是她所出,好在皇上正值壯年,皇子也年幼,並未立下太子。
皇后她自個兒也不過三十歲的年紀,其實也還是有機會再生的。
三位皇子中間,就數二皇子身份最爲尊重,母妃是貴妃,又是平南王府的嫡長女,背後的實力不容小覷,平時裡沒少和她爲難。
說來這位貴妃娘娘是古璇青的親姨母,和淺淺算來,也是有些淵源的。
淺淺這次的舉動,就數貴妃娘娘最爲不快,甚至有種被打臉了的感覺,早在聽到這事時,她就向皇上哭訴過了。
不過皇上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去管淺淺怎麼經營一間女子坊。更何況,皇上也不覺得,以貴妃娘娘的身份能出宮去女子坊玩。
覺得貴妃娘娘此舉完全就是無理取鬧,因此,並沒有理睬。
“對!”淺淺果斷的應了一聲,等着皇后娘娘的下文。
皇后眉眼鬆動,輕輕笑了笑說:“你可知道你此舉已經惹得貴妃不快了?”
淺淺挑了挑眉,反問:“那又如何?就算我准許她到女子坊來,她就能隨意出宮了嗎?據臣妾所知,后妃出宮都得皇上允許了才行,難道皇上隔三差五就會允許后妃出宮遊玩嗎?”
皇后愣了下,笑顏展開,“倒是伶牙俐齒,原來你早就想到了,即是如此,又何必還說這樣的話來讓人不快。”
淺淺嘴角一撇,有點痞的說:“我沒讓她不快,是她自己鑽牛角尖,再說了,在商言商,臣妾規矩就是這樣定的,爲此也帶來了很大的商機,臣妾不覺得有何不妥。”
一個根本動不到她的貴妃娘娘,淺淺可不覺得要爲了這樣的人而低頭改變原則。
再者了,貴妃娘娘想讓二皇子以後登上帝位,多少還得拉攏肅親王妃,她是蠢得沒藥救了,纔會與肅親王府爲難。
皇后頗爲欣賞的看了一眼淺淺說:“有機會,本宮倒是想去看看那女子坊裡面到底有何玄機。”
淺淺眼中閃過一抹光芒,心中瞬間想到,若是明天皇后能夠出席的話,那到時候對女子坊而言可就是一塊無形的招牌啊!
爲此,淺淺臉色一變,大力邀請說:“皇后明天若是得空可來一趟,而且算是臣妾私下請你的,呵呵……”
皇后失笑於淺淺的說辭,卻是有些可惜的說:“怕是不行,本宮都十多年沒出過宮了。”
淺淺眼閃憐惜,這些後宮的女人也不容易,幾十年的青春就困在這片地方,爲了一個男人,互相爭鬥。
“就是因爲十多年沒出來了,纔要來女子坊看看,保證皇后不虛此行。而且女子坊只接待正室夫人和各府小姐人,皇后身爲魏國主母,真的不去看看嗎?”淺淺挑挑眉,故意誘惑皇后。
十分隱晦的表示,她若是去了的話,貴妃娘娘會更氣,藉此,皇后也能打壓貴妃一把,雖沒什麼實際的傷害,也能讓貴妃娘娘難受一陣。
皇后娘娘雖然心動,但卻是無奈的說:“皇上只怕不會同意,本宮還是不要爲了這點事去煩他比較好。”
淺淺看得出來皇后娘娘很想去,便故意可惜的說:“唉,明天才算是正式開業,有一個特別神秘的節目,這也是爲什麼不讓側室小妾參加的原因,就是教正室夫人怎麼栓住夫婿的心。”
皇后娘娘眼神一亮,但又不好明顯的表現出來,她如今已經三十歲了,比起後宮那些十幾歲的小姑娘,年華不在。
皇上雖然敬重她,但除了初一十五特定的日子,平日是不會留宿在她的宮裡,這樣的情況下,她懷孕的機率低之又低。
“噢?神秘的節目?”皇后壓低了聲音,儘量讓自個兒的情緒不那麼明顯。
淺淺眼底帶着瞭然的笑意說:“皇后若是相信臣妾的話,明天最好來一趟女子坊,看看那個節目,不說會讓皇后天天將皇上留在宮裡,相信十天半個月的新鮮勁仍然在的情況下,皇上是不會去其他宮殿的。”
內衣褲的事情,淺淺可不敢保證這些夫人會做得滴水不漏,事情只要透出去了,後宮其他的妃子肯定會照做了。
而且能來後宮的女人,哪一個出身是不好的,家裡的正室還少了嗎?隨便打聽一下,就能清楚事情始末。
“這……”皇后一臉猶豫躊躇。
淺淺下了猛藥,直接說:“皇后不信別人也不信臣妾嗎?臣妾和瀾世孫的夫妻關係這麼和睦,相信皇后也聽說過,瀾世孫絕不有二婦的事情吧?”
皇后就是因爲聽說了,這話又是淺淺說的,她纔會這麼猶豫。
“就不能現在說說嗎?”皇后畢竟是端莊守禮的,想去又怕落人話柄,若是讓人知道她是爲了得到皇上的寵愛,而特意跑去看這些節目,只怕會被唾沫淹死。
畢竟皇后的責任可不是爲了與後宮的妃子爭寵。
但是在她沒有皇子來保障以後的利益時,她比誰都需要皇上的雨露,可惜即不能爭也不能搶,還不能將心急表現出來,否則就失了國母該有大度。
“真的不行,而且三言兩語也說不明白,皇后來看了,就清楚了!”淺淺笑容不斷,嘴巴卻是閉得緊緊,一下都不鬆口。
皇后問了幾下,見問不出來,又不能用強的情況下,目光閃了閃說:“那好,本宮再琢磨下,明天若是能出宮的話,便去尋你!”
“嗯!好的,臣妾到時候歡迎皇后娘娘的大駕光臨!”
淺淺笑笑,爾後說了幾句閒話,就被皇后娘娘放出宮了。
沿路回府的時候,淺淺心情暢快,覺得早起這一回也沒白起。
到了王府,直奔了梧桐院,想和南宮婉婉說這事,卻被下人丫鬟告知,南宮婉婉和輕靈一早就去了女子坊。
淺淺聳肩笑笑,就讓圓兒去傳的話,也讓南宮婉婉有一個心理準備,明天皇后會來,凡事再多嚴謹幾分。
至於內衣褲的事情,淺淺倒不擔心,事先南宮婉婉就訂製了許多款式,許多尺寸,總會有一款適合皇后娘娘。
眼下,就等今晚的夜幕降臨,明早的日出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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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淺淺要生小猴子了,你們看出來了嗎?
求名字,雙生兒,一對男猴子!
啊啊啊~名字錄用者有獎勵啊啊啊啊啊~取名無能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