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強勢搶婚
淺淺自和元珊談過的後兩天,一直在想元珊的話,見她說得這麼篤定,也不敢馬虎一分,畢竟事關重大,若是一個大意,元珊嫁作他人婦,姜樹人這輩子怕是會鬱郁不得志。
淺淺把意思告訴了清瀾,清瀾說他會派人盯着元府,若有動靜的話,會立刻告訴她。
沒出兩天,清瀾就告訴她,元大人被皇上叫去問話。
至於談了什麼,清瀾也打聽出來了,皇上詢問了元珊的婚事,問元府是否有意和姜府結親。
元大人說了一句沒有,皇上回了一句,竹門對木門也的確不妥,爾後倒沒多說什麼,只是誇了元大人兩句,元大人就喜滋滋的出了皇宮。
“皇上這也表現得太難看了吧!”淺淺初聽,心裡就一陣不樂。
她自然不會自大的認爲大表哥家裡纔是木門,但皇上有必要這樣做嗎?不是擺明了踩她的孃家嗎?
清瀾安撫說:“別惱了,皇上一向如此,我們不理睬就是。”
淺淺哼唧一聲,“皇上和元大人兩個湊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就是蛇鼠一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清瀾見淺淺這樣,猶豫了下說:“你也別忙着生氣,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可能會讓你更惱!”
淺淺瞬間明白過來,黑着張臉,陰陰沉沉的問:“別告訴我,皇上給元珊賜婚了?”
若是這樣的話,他們王府不反皇上,元珊就只能奉旨嫁人,畢竟她和元珊關係再好,或者說姜樹人和元珊的感情再好。
她都沒有理由藉此來要求肅親王府謀反。
畢竟許多事情都講究名正言順,就算有一個肅親王府要拿回皇位,但也絕對不會是他們主動出攻,落人口舌。
清瀾涼聲道:“這倒沒有,皇上也不至於做得這麼明顯打我們的臉,不過元大人有了皇上的話,回府就張羅着給元珊說親了。”
“呸,這不要臉的老東西,元珊果然瞭解她爹,還真沒讓她猜錯!”淺淺不屑的噴着唾沫星子。
清瀾看着淺淺罵人,順手還替她倒了杯茶,見她罵得差不多了,這纔回問:“你打算如何?”
淺淺眼尾一揚,輕嘲說:“想讓元珊另嫁,那是不可能的!元珊註定是我們姜家的兒媳婦。”
清瀾附和,“嗯!大表哥喜歡的話,自然就要娶回來的。”
淺淺拍拍清瀾的肩,誇獎的說:“有覺悟,看在你這麼機智的份上,等會兒你陪我一起去元府提親。”
“好!”清瀾一口應下。
淺淺喜滋滋的在清瀾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等會兒就拿出你的氣勢來,他們若是不同意這門婚事,你就威脅他們,直白的說滅了他們家都行,反正這種人給臉不要臉的,也不用對他們講什麼仁義道德。”
清瀾想了想,覺得這樣的事情,他做上來還挺上手的,當下便說:“好,我明白了。”
“那我換了衣服就和你出去,先讓年楓去告訴大表哥這事,讓他叫上媒婆,我們直接侯府門口等。”淺淺一邊讓慎語拿衣服出來,一邊和清瀾交待。
“好!”清瀾答話,步出房間。
淺淺沒多時換好衣服出來,清瀾已經打點妥當,夫妻倆人帶着下人坐着馬車直接到了侯府。
侯府門前,空無一人,倒是門房看到王府的馬車,立即迎了過來。
淺淺撩起簾子問:“樹人少爺回來你嗎?”
“回王妃的話,樹人少年還沒有回府,他這會兒應該在酒坊裡!倒是咱們夫人、老夫人都在府裡。”門房機靈的回答着。
淺淺琢磨了下,回身對清瀾說:“反正大表哥還沒有來,我們就去裡面坐坐,畢竟來了,總不好站在門口不入府。”
“好!”清瀾沒有意見,對這種事情,他都是聽淺淺的。
兩人步下馬車,尚未入侯府,就見姜樹人匆匆忙忙的趕來,大冬天的額上佈滿了密汗。
“出了什麼事?不是說好了暫時不成親嗎?怎麼突然又叫我把媒婆請來,要一起去元府提親。”姜樹人滿頭霧水。
年楓來叫他,只是說要去元府提親,還要帶上媒婆。
問他什麼,他也沒有說,只說這是淺淺的意思。
一聽是淺淺的意思,他即使滿心疑惑,還是按了她的話去做。
“這事說來話長,我們邊走邊說!”
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也不是說正事的地方,但是說完這話,淺淺又覺得不妥,畢竟她和清瀾來的時候,是坐的馬車。
這會兒去元府,總不能三人同坐一輛馬車,馬車倒是寬敞,但是國都地方大,規矩多,就算是兄妹,最好也能避就避。
就在這時候,劉羽琪出來,帶了幾分不滿的嗔怪,“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聽下人說你來了,站在府門前卻不入府?”
淺淺未語先笑,爾後眼神亮了亮說:“大嫂來得正好,和我們一起去元府。”
“去元府?”劉羽琪不解的看着淺淺。
淺淺笑容微嘲的回答:“提親!”
劉羽琪看了眼淺淺,又看向姜樹人,當下也猜到了原因,立刻說:“行,我去換件衣裳,立刻就來,樹人,你也準備一下。”
姜樹人低眸看了一眼,匆匆跟着回了府。
淺淺和清瀾又坐上馬車,淺淺叮囑的說:“一會兒你和大表哥一輛馬車,記得把情況告訴他。”
清瀾應聲:“好!”
淺淺笑眯眯的揚起小臉說:“等大表哥的事情忙完了,也就是我們家兩個小子的生辰,接着又是過年,再接下來就真的沒有什麼事了,只等到二月底出發去和淺歌他們匯合了。”
清瀾揚眉,略有詫異:“你也去?”
淺淺眉眼一挑,怪異的問:“怎麼?你還不打算帶我一起去啊?你就放心再把我一個人放在府裡嗎?指不定到時候又有人要對付我們王府,然後把我給擄走噢!”
清瀾眉宇糾結的看着淺淺,良久,這才妥協的說:“好吧!我們一起去!”
“這才乖嘛!”淺淺拍拍清瀾的臉頰,動作熟練得就如對付家裡的三個小孩子是一樣的。
沒多時,劉羽琪和姜樹人就出來了,雖然他至今沒弄明白原因,但也把上次準備的準備又帶了出來。
清瀾下了馬車,換劉羽琪上來,兩輛馬車朝着元府方向駛去。
在去的路上,兩輛馬上上面的對話大同小異。
淺淺說:“元老頭那不要臉的東西,爲了抱穩皇上的大腿,這會兒已經開始給元珊張羅親事了!”
劉羽琪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說:“難怪你突然這麼急着去提親!”
淺淺翻了下白眼說:“可不是嗎?這事不能不着急。”
劉羽琪也說:“自然,不過早曉得這樣,你該早點告訴我一聲,我讓我祖母陪我去一趟,我就不信你相公和我祖母都出面了,元大人還敢拒婚。”
淺淺笑笑,很欣喜劉羽琪將大表哥的婚事這樣看重,不過卻說:“這倒應該不用了,我相信清哥哥去了,元大人也不敢有意見,畢竟你祖母年歲也大了,勞煩她一個老人家替我們這些晚輩如此奔波,也太不孝了。”
劉羽琪說:“倒也不算麻煩,畢竟樹人也是我的表弟,我開口了,祖母也不會拒絕,再者,也主要是祖母身子骨硬朗,我纔敢說這樣的話。”
淺淺笑眯眯的說:“行,若是這次不行的話,到時候可就要麻煩你祖母了。”
劉羽琪笑笑,調侃說:“元大人怕是不想活了,敢不給肅親王面子,肅親王親自來了,這事也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淺淺笑笑,並不否認這話。
另一邊清瀾和姜樹人的對話差不多,清瀾簡單的把元大人見皇上,而後挑親家的事情說了說。
姜樹人愣了許久才訕訕的說:“這不是逼我嗎?我真不想這時候把她娶回來。”
清瀾雖然話不多,卻是瞭解這件事情的始末的,傲然道:“有什麼可擔心的,難道你覺得我保護不了我媳婦?”
姜樹人反應過來笑笑,說:“也是!”
清瀾能夠保護淺淺,侯府和姜家自然就都不可能有事。
若是如此的話,他倒真不用拘泥什麼時候娶元珊,更何況事情到了這一步,也輪不到他有什麼想法了。
兩輛馬車到了元府,門房看到來人,立刻說:“各位貴人請稍等片刻,小的立刻去通知咱們大人。”
淺淺伸手一擋,說:“不用了,我們自己去!”
門房小廝苦着一張臉爲難的說:“小的還是先去通知咱家主子吧!”
淺淺挑眉,覺得這事不對。
以他們的身份,人都到了,就算不能立刻相見,也該請到大廳裡去坐了,怎麼會讓他們站在這門口。
淺淺反應過來了,劉羽琪就更加。
這內宅的門道,她比淺淺瞭解得多。
“有問題,反正都打算撕破臉了,我們直接闖吧?”
淺淺略微揚眉,沒有說話,卻是直接用行動說明了,擡腳就往內院裡走。
小廝跟在後面一邊阻止,一邊派人去通知人。
“王爺、王妃,侯爺夫人,你們請留步!”
淺淺理都不理,邁開步子就往裡衝,再加上對元府也算熟門熟路了,畢竟不是第一次來了。
一路到了大廳裡,小廝仍然在一邊糾纏着,淺淺一個厲眼望過去,“不想死就給本妃躲開。”
小廝哭喪着臉,委屈的說:“小的沒有攔下衆位貴人,主家也不會放過小的啊!”
他也不想讓人厭,不過他就算再是傻,也清楚這時候,主家絕對不願意見到肅親王府和侯府的人。
“滾!”清瀾冷冷一個字,小廝瞬間矮了身子。
四人往大廳裡闖,就聽到裡面爭吵的聲音不少,元珊尖銳的叫着,“我不管,反正我不會嫁的,你若是再逼我的話,我就死給你們看!”
“孽障!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趕緊給我滾回去,丁香,還不帶你家小姐回屋裡去,再讓她跑出來了,我就剝了你的皮。”元大人惡狠狠的聲音響起。
元夫人苦口婆心的勸心,“你這個傻孩子,爹孃也是爲了你好啊!你別再犯擰了啊!”
淺淺四人步入大廳,就見元府一家三口各佔一角,各執一詞。而廳中間還坐了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或許是猜到了他的來意,淺淺看這人,總覺得他長得有些賊眉鼠眼,不像一個好人。
“看樣子我們來得真是巧啊!趕着這麼熱鬧的時候!”淺淺微嘲的聲音帶着調侃的味道。
看到他們四人帶着一個類似媒婆一樣的女人突兀的出現,元大人心裡瞬間劃過一抹不安。
他搶先說:“肅王妃來得可真巧,今天正是我家珊兒訂婚的好日子。”
淺淺微眯着眼,笑得慵懶的接話,“元大人果真是有先見之明,我們今兒上門就是來提親的,連媒婆都直接帶來了,你們也趕緊的吧!把元珊的庚帖拿出來,吶,我大表哥的庚帖我們也帶來了!”
淺淺話沒說完,元珊已經率先一步站到了他們這邊,一雙秋瞳眉眼帶情的望着姜樹人,倆人大廳廣衆下,也沒有更進一步,但是元珊心中屬意誰,卻是一眼就能明瞭。
元大人臉上有些掛不住,皮笑肉不笑的說:“肅王妃說笑了,珊兒已經許了人家,一女又怎麼能侍二夫。”
“噢,是嗎?”淺淺挑挑眉,向看屋裡的一人。
這人是誰,淺淺並不清楚。
清瀾卻在這時候突然出聲,“魏安侯,今天怎麼有雅興坐在這裡?”
魏安侯忙尷尬的表示,“我有些私事特意上門拜訪元大人,湊巧就遇到了您。”
清瀾嘲諷的說:“是嗎?這可真是巧,看來你和元大人關係是不錯了,我舅兄看中了元小姐,你覺得這門親事可好?”
魏安侯吱唔着說不出話來。
元珊卻在這時候赤裸裸的人說道:“爹,不管你打什麼主意,反正我的清白已經給了樹人了,你讓我嫁給別人,那不是結親,那是結仇。”
姜樹人詫異的看着元珊,下意識的想反駁,不想元珊毀了自己的名聲,卻被元珊狠狠掐了一下。
魏安侯聽了這話,再看兩人的小動作,臉色瞬間變了,說:“那是自然,王爺的舅兄看上元小姐,那是她的福分,更何況兩人已經如此親密了,該辦喜事,該辦喜事。”
清瀾哼聲,“那就借得魏安侯吉言了,大婚之日,別忘了過來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魏安侯臉色有點難看的應付了兩句,對元大人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魏安侯、魏安侯……”元大人焦急的叫着,他越是叫,魏安侯的腳步就越發快。
元大人回首,眉目相斥,卻是不敢對清瀾發火,所有怒意皆朝着元珊發泄。
“你這個臭丫頭!這麼不知自愛,還不給我滾回房去,還站在這裡丟人現眼嗎?”
元夫人緊張的拉着元珊問:“你剛纔說的話是假的吧?你不會真的、真的?”
“你還說,還不趕緊把她拉回去,她就是被你慣壞了的,你看看你,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教成這樣不知廉恥,敗壞德行……”元大人邊數落,邊用手推着元夫人和元珊。
就是想她們趕緊離開大廳,好把淺淺他們打發走。
淺淺揚揚眉,不滿的說:“元大人說話還是注意些好,如今元珊已經是我們姜家的兒媳了,可容不得你想罵就罵。”
“肅王妃說笑了,小女頑劣,不敢高攀!”元大人心中憋着一口怒氣,若不是看說話的人是肅王妃,早就把人直接打出去了。
淺淺臉一落,冷哼一聲,“這事可容少是你拒絕,元珊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少給我磨磨嘰嘰,你若是不想要這條狗命了,大可以反抗試試。”
元大人一張臉脹得通紅,吹鬍子瞪眼的說:“肅王妃,你不要太過分了,本官好歹是朝廷二品官員,不是你說罵就能罵的人。”
清瀾挑眉,冷冷質問,“我的王妃怎麼就罵不得了,你若是讓她不痛快了,就別怪我讓你們元府過不下去!”
元大人臉色瞬間蒼白,緊張的說:“肅親王,你不能這樣。”
清瀾理都懶得理元大人一下,冷冷的朝着一直繃着臉,低着頭的媒婆說:“還不趕緊做事,你也不要命了嗎?”
媒婆嚇得一陣哆嗦,左右看了眼,還是朝着元夫人要元珊的庚帖。
元珊忙哀求元夫人,說:“娘,我求你了,我都已經是樹人的人了,我就算另嫁,也不會幸福的,你就讓我嫁給他吧!”
元夫人猶豫的看向元大人,在他來不及使眼色前,清瀾涼聲說:“不嫁的話,我保證三天內讓你們元府消失在國都,嫁了的話,以本王對王妃的寵愛,舅兄的岳家,自然也就是我們肅親王府的好親戚。”
元大人心驚膽顫的縮了下,腦子瞬間算計起眼前的事情,反正他已經向皇上表明瞭立場,而肅親王這番作爲,肯定會傳到皇上耳裡,到時候皇上就算要怪,也不會全怪到他的身上。
更何況他現在是騎虎難下,肅親王根本不給他機會拒絕,想到這裡,元大人便沉默了,一聲不坑。
在元大人的默許下,訂親的事宜幾句話就帶過去了。
清瀾更是語出驚人的說:“元小姐既然已經委身於我舅兄,我們也不能太薄待了你,三日後大婚,還請元大人及夫人做好元小姐出嫁的準備。”
元夫人一臉驚慌的問:“三日後大婚,會不會太快了一些,我們根本來不及準備。”
清瀾問:“怎麼?元夫人是想準備什麼?準備等元小姐肚子大起來嗎?”
元夫人一陣啞然,姜樹人眉宇皺了皺,望向清瀾的眼神頗覺得無奈,雖然很清瀾他故意說這些,就是爲了幫他找點娶回元珊,但是聽到他用這種口吻說元珊,他心裡滿是自責和愧疚。
“對啊!娘,三日後就三日後!反正嫁衣什麼不是早就縫製好了嗎?”元珊倒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她說出這樣的話,就已經做了毀名聲的準備。
更何況如今名聲都已經毀了,若不能早點達成目標,不是白白犧牲了嗎?
元夫人看了眼一臉哀求的元珊,又看了眼視線一直落在元珊身上的姜樹人,她心裡哪有不清楚的。
畢竟是自個兒的女兒,是什麼樣的性格,有沒有失了清白,她心裡清楚,但不論怎麼樣,女兒的話已經說出口了,有些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說再多也無益。
“時間匆忙,但是該辦的程序卻是一樣不能少!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如今鐵了心要嫁給你,我也阻止不了,你只希望你以後惦記着她的好,做人有良心一點!”元夫人到底是心疼元珊的。
說着說着,淚也涌了出來。
元珊看元夫人這樣,又是一陣內疚,抱着元夫人也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姜樹人擲地有聲的立誓,“我發誓我一定會善待珊兒,讓她一生幸福安樂,若是我說到不能說到的話,永生永世輪爲牲畜道!”
“樹人!”元珊驚得一下叫了出來,眼角掛着淚的拍打他,“你在胡說什麼,重說重說!”
古人信這些,淺淺倒不覺得有什麼,姜樹人的誓言瞬間震懾了全場,就連元大人也臉色異樣的看着姜樹人,那目光就像看怪物似的。
“不用擔心,你爲了嫁給我都不顧自己名聲了,我若是不能對讓這一生過得平安喜樂,本也就枉爲人,下世淪爲牲畜道也是應該的!”姜樹人聲音柔和,一字一字的敲打在元珊的心上。
元珊眼眶越發模糊,不顧形象的趴在姜樹人的懷裡痛哭,慌得姜樹人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斷的拍着她的後背安撫。
“你別哭啊!真的沒事的,我一直一直對你好不就行了嗎?我還想這世對你好點,下一世你纔會願意繼續嫁給我啊!”
淺淺站在旁邊微微抖了下,戳着清瀾的胳膊說:“你也學學大表哥,多煽情啊!這情話說起來就跟不要錢似的。”
清瀾沉吟的看了一眼姜樹人,而後一本正經的側目對淺淺說:“嗯,我也這樣覺得!這世要對你好,下世你纔會繼續嫁給我!”
淺淺嘴脣微揚,翻着白眼說:“算了,當我沒說!”
清瀾掰過淺淺的臉,不高興她這敷衍的態度,再次說:“我是認真的!”
淺淺後悔了,她就不該有樣學樣,果然這樣煽情的事情不適合清瀾。
“嗯!我相信你,所以你要繼續對我好,若是我滿意了,下世還當你的媳婦兒。”淺淺瞪着大眼,努力的讓自個兒看起來誠懇一些。
清瀾目光掃了掃淺淺的臉,這才滿意的放下手說:“我會繼續努力的!”
“乖!”淺淺哄了一聲,又看向今天的主角。
有了沉默的元大人,配合的元夫人,事情倒是進展得十分的順利,沒多時就所有事情都談好了。
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可談的,就是說好三日後來接親的吉時,讓元府準備嫁女兒就是,其他的手續也不過是一個過場而已。
至於姜家的聘禮,明天一早就會擡過來。
姜樹人想娶元珊已經很久了,聘禮也斷斷絮絮的在準備,雖然時間匆忙,倒也不會失禮於人,畢竟許多事情都是劉羽琪幫着操辦的。
三日時間緊迫,淺淺他們也沒多留,倒是離開元府前,淺淺不忘擱下狠話。
“三日後,若是不能看到元珊完完整整的上花轎,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元大人最好還是配合一些。”
元大人一張臉異樣難看,咬牙切齒的問:“本官嫁人,難道還會做什麼事來嗎?不是自然期望能順順利利的嗎?”
“那就好!”淺淺高傲的揚着腦袋。
一行幾人晃晃蕩蕩的出了元府,而在同一時間,宮裡也得到了消息,皇上惱得差得毀了整個御書房。
因爲這件事情,皇上和肅親王府間的事情也正式進入白熱化,雙方想打壓對方的心情,卻是一點也不再掩飾。
更何況清瀾和老王爺不一樣,清瀾本來就不是一個會恭維別人的人,在他眼裡,皇上就是敵人,根本沒法給他好臉色。
因此,皇上加快步伐想要對付肅親王府,其中有一個原因也是爲了清瀾。
不過眼下,淺淺幾人倒是高高興興的回了侯府,並將好消息公佈開了,又請人把許氏叫了回來。
整個王府瞬間上上下下一片喜慶,所有人都開始忙起來,準備張羅結綵的迎接新娘。
畢竟不管這新娘是不是搶回來的,侯府要辦喜事了,這是肯定的,而劉羽琪和淺淺也忙着下帖子。
帖子都是淺淺和劉羽琪親手寫的,就是怕有些人不給面子不來,畢竟該給元珊的盛大婚禮也不能少,人數若是少了,場面自然就寒磣了。
不過以劉府和肅親王府的人脈,相信到時候來的人也絕對不少。
當天晚上回府,清瀾他們收到宮裡的消息,淺淺得知皇上氣得摔了不少摺子,又晚膳沒用,心裡頓時一陣舒暢。
“活該,叫他沒事喜歡算計人,本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們根本就不惦記那把龍椅,他卻對我們再三相逼。當年害得你流落山林,國公府斷後,我們都沒有計較了,他還有臉再對我們下黑手,真當我們是軟柿子是吧?”淺淺一邊脫衣上牀,一邊喋喋不休的咒罵着。
清瀾跟着上牀躺下,而後習慣性的把淺淺摟到了懷裡,這才接話問:“若是皇上和肅親王府真到了這一步,你打算如何?”
淺淺趴在清瀾的懷裡,擡眼不解的問:“什麼叫我打算如何?”
清瀾微嘆的說:“祖父的意思是說真到了那步的話,我們王府就得取而代之了,雖然皇上下面有三個皇子,但到底和我們不是同一脈的,等他們長大後,同樣的問題還是會出現,而我們王府也不一定每次都能佔盡優勢。”
淺淺明白的說:“我想到了啊!我也不覺得讓小皇子繼位是什麼好的決定,他們繼位並不能解決我們王府和皇上那一脈的紛爭,不過是將問題延續十幾年罷了。祖父的意思是不是讓你登位稱帝?”
清瀾目光沉靜的看着淺淺,問:“你不喜歡嗎?”
淺淺一陣不自然的說:“倒不是不喜歡,只是你若是皇上了的話,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了,你就得心懷社稷,匡顧百姓。說真的,現在我們雖然什麼都有了,但最讓我覺得幸福的日子,竟然是在南陽的時候。”
清瀾目光發亮的說:“我也是這樣覺得的!不如到時候把江山丟給孩子,等他們十歲了,我們就回南陽。”
淺淺哭笑不得的說:“我雖然想回南陽,但也絕對不是把孩子都丟在國都,若是有朝一日,我們一家人能回去看看也不錯。”
清瀾眼神微黯。
其實他算不得有雄心的男人,或許說出來也沒人會信,他嚮往的日子是三十畝田一頭牛,老婆和孩子熱坑頭,就像當初他們在南陽時一樣。
不用想太多的事情,整天和媳婦說說話,和孩子逗逗樂,一家人和樂融融,而不是像如今。
每天奔波不停,留在淺淺身邊的時間越來越少,甚至爲了不讓人算計,不得不學會算計人,學會爾虞我詐。
“至於帝位嘛!就在兩個小子中間挑一個好了,而我們到時候就做逍遙富貴人,等孩子們大了,我們倆就各地去走走看看。”淺淺懂清瀾的心思,一語直戳他心底。
他臉色立即大變,微柔的臉龐帶着笑意的說:“嗯!我們全國都遊歷一遍,我記得你最喜歡看那些各地風景雜記了。”
清瀾沒出息,淺淺又何嘗不是。
這一世的她,堅決只想當一個小女人,不用太強勢,也不用太厲害,只要和清瀾有一個幸福的家,圓滿的人生就足夠了。
權勢、名利、地位,早就不再是她所留戀的。
她如今嚮往的反倒是平凡的小幸福。
夫妻倆人躺在牀上說了很多話,全在規劃他們未來的藍圖,直到夜深人靜,兩人露出疲憊了,這才嘴角帶着笑,甜甜的睡着。
接下來的三天,在忙碌中度過,時間倒是過得極快。
眨眼間就到了姜樹人大婚這日,一早淺淺就到了侯府,身爲婆母的許氏,在瞭解事情的始末後,越發喜歡這個兒媳婦了。
眼見姜樹人去接親了,她坐立難安的問着淺淺。
“你說今天會順利嗎?”
淺淺安撫的笑說:“放心,順利順利!”
她今天把朵朵抱來了,這會兒正喂着朵朵吃果仁。
許氏仰長了脖子說:“但願一切順利,我就怕元府又出什麼事,到時候耽誤了吉時就不好了。”
淺淺順手將剛剝好的一把瓜子塞到朵朵的手裡,這才擡眼笑眯眯的回答,說:“他們不敢,而且這幾天清哥哥一直有派人盯着,元府老實着,除了準備元珊的嫁妝,也沒有其他什麼小動作。”
至於元大人又私下面見了皇上的事情,淺淺覺得不提也罷,反正像元大人這種貪生怕死的人,淺淺也沒打算把他當正式的親戚來看待。
只要他不現生事,她也不打算理睬了。
畢竟元大人是元珊的親父,若是真動了元大人,那元府就倒了,元夫人不好過了,元珊心裡必難過。
有着這層因果關係,淺淺對元大人也只好來一個眼不見爲淨,好在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曉得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除了次日下朝見了皇上,接連幾天都告假在府裡,閉門謝客。
許氏聽了淺淺的話,這才稍稍安心的說:“這就好!”
淺淺笑笑,沒再多話,畢竟這人來人往的地方,有些話也不好說得太直拍拍,即使來參加喜宴的人,心裡都十分清楚這次的婚宴是怎麼回事。
但是主家不說話,誰也不敢冒尖了去打聽,畢竟淺淺還坐在這裡,除非她們是想和肅親王府過不去。
“我不吃了!”朵朵推了推面前的果仁,踩下凳子,一下趴坐到大白的後背上說:“娘,我要出去玩。”
淺淺剜了她一眼說:“不行,今天這裡人這麼多,不能瞎跑!”
朵朵哼着小鼻子,不滿的說:“有什麼關係嘛!王府裡的人不是一樣的多。”
“就讓朵朵去和思源他們玩好了,湘茹帶着他們都在後院裡!不如我送她過去,如何?”許氏看着朵朵一張可愛的小臉皺了起來,就滿心不捨。
淺淺忙說:“這倒不用了。”
許氏是正經的婆婆,一會兒花轎就要來了,到時候就要拜堂了,哪能讓許氏今天做這些事情。
“平兒安兒,你們跟着小郡主過去,仔細盯着點,別讓她使壞!有什麼事情,立即來告訴我!”淺淺不讓朵朵去後院,就是怕她‘欺負’那些弟妹,到時候姚氏忙不過來。
今天劉羽琪和藍冉瑩都在前院裡接待客人,就連姜氏也是忙得腳不着地,家裡四個小輩,都由姚氏一人在後院裡照看。
淺淺最是清楚自己閨女的性格,根本不想這時候把她送過去添亂。
“娘就是壞!哼……”朵朵嬌嗔一聲,小腿一邁,利落的坐着大白跑了出來。
大白一躍而起的矯健身姿,把旁邊的夫人小姐還嚇得一顫,朵朵倒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空中還留下她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許氏看着坐在大白身上一顛一顛的小身板,緊張的說:“這不安全吧?朵朵還這麼小,若是摔了可怎麼辦?”
淺淺滿不在乎的把朵朵剛纔吃剩的了的瓜子都拔到嘴裡,嚼了嚼說:“沒關係,大白精着呢!早就把朵朵當主子看了,哪裡可能摔着她。”
“可是那畢竟是……”許氏猶豫着沒有說全。
她就是清楚大白是雪狼,才怕它野性難馴,覺得淺淺不該讓朵朵一個孩子單獨和大白在一起。
對於這種心情,淺淺早先也擔心過了,後來戰戰兢兢的盯了一段時間,被大白無數次鄙視後,倒也看開了。
大白本來就不同一般的野狼,自幼跟清瀾一起長大,許多地方通曉人性,在淺淺看來,大白就快成精了。
“沒事,舅母別擔心,不是還有平兒和安兒在嗎?她們倆都會些拳腳功夫,應付得了。倒是大表哥的接親隊伍,怎麼還沒來?”淺淺安撫着許氏的同時,將話題轉移了。
她瞬間急忙派人去門口看看,這派出去的人才剛到門口,就歡喜的跑回來說:“來了來了,新娘子接回來了。”
淺淺拍拍手起身,笑着挽着許氏說:“走,我們去前廳裡,等着新娘子給您嗑頭。”
許氏笑得一臉褶皺都起來了,說:“好好好,這兒媳婦總算是順順當當的娶過了門。”
淺淺笑眯眯的拉着許氏到了喜堂,又招呼了姜立海過來,讓兩位高堂坐上主位,這才乖巧的站在許氏身邊兩步遠的位置上,打算看一個全程,也沾沾新人的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