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苗疆雙姝
一臉饜足的清瀾,大清早就出門辦事了,出門前不忘提醒慎語她們,不許打擾到淺淺休息。
淺淺睡到午時才醒,一臉慵懶的神情,緩緩起身,薄被滑落,露出圓潤的香肩,胸前一片恩愛過後的痕跡。
慎語眼瞳微睜了下,爾後低垂了一張紅豔的小臉,快速服侍淺淺將衣服穿好,並問道:“主子是先用膳還是梳妝?”
“先用膳!”淺淺懶懶的回了一聲,反正她在屋裡用膳,也不見人,不用打扮得多美麗,更何況此時全身像被碾壓了似的,她只想多吃兩碗飯來補充體力。
想起昨晚的火熱,淺淺也不自覺的紅了頰,男人啊!果然不能憋太久,不然的話,再是溫吞的男子也會化身爲狼。
更何況是清瀾,在牀榻之上,向來霸道。
慎語擺了膳在一邊侍候,一雙眉眼卻是若有似無的瞥向淺淺的小嘴,就算淺淺再專注眼前的美食,也難忽略這道目光。
“有事?”淺淺清了清喉嚨,擡眼望去。
慎語滿搖首,低垂了小臉,不敢再多瞧一眼。
淺淺滿足的用完午膳,並不打算午休,畢竟這才睡起來,打算去韶音樓坐坐,也看看寶貝女兒。
“幫我梳一個……”淺淺往梳妝檯前一坐,話音未落,擡眼看到銅鏡的人時,當即輕呼的捂住了嘴。
慎語迷茫的站在身邊,不解的問:“主子要梳什麼髮髻。”
淺淺捂着小嘴,含糊不清的說道:“不用了,我先出去。”
慎語拿梳子的動作一頓,雖然不清楚淺淺這是怎麼了,卻是乖巧的走了出去。
等屋裡只剩下淺淺一人時,她這纔將手拿出,只見銅鏡中照出她神色嬌媚,眼帶秋波,特別是一點紅脣,像被人狠狠蹂躪過似的。
“丟死人了……”想到剛纔慎語望着她嘴脣打量的神色,淺淺懊惱的抱着腦袋。
頂着這張紅豔水潤的豐脣,淺淺覺得她今天哪裡都不用去了,還是安安分分的屋裡練練字,看看書比較好。
下午時分,清瀾早早的就回府了,手裡還特意挺了一盒鳳梨酥。
一路直接到了主屋,看淺淺躺在貴妃椅上,手執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便好奇的問道:“怎麼一個人關在屋裡。”
淺淺見到清瀾回來,瞬間坐直了身子,一手插腰,撒潑說:“你倒有臉說,你看看我這嘴,能見人嗎?”
淺淺翹起紅脣,杏眼圓瞪,一臉不滿的看着清瀾。
清瀾沉靜的目光看了過去,瞳眼微縮,目光一黯,上前輕輕摩擦着淺淺的紅脣,聲音低低的道:“怎麼了嗎?”
淺淺只顧發泄不滿,也沒注意到清瀾的目光變得幽深了,嬌斥道:“還問我怎麼了,我這個樣子,誰都知道我們昨晚乾的好事啦!”
清瀾低低一笑,彎腰在淺淺嘴角偷得一吻,哄聲說:“別這樣誘惑我。”
淺淺愣了下,眼神一慌,躲開說:“臭流氓。”
清瀾緩緩起身,臉上帶着愉悅的笑容,哪有平時那副生人勿靜的樣子。
淺淺現在怕極了清瀾,唯恐他一個高興,又讓她換一個方式取愉他,忙扯開話題,一手指着他提來的紙包問起。
“這是什麼?”
清瀾打開紙包,拿到淺淺的面前,這纔回聲說:“是鳳梨酥,我見剛出爐的,你又喜歡,就買了些回來。”
淺淺小巧的鼻子一皺說:“你也清楚昨晚自己太過火了,所以纔買東西來哄我的,是不是?”
淺淺嘴巴不饒人的數落着清瀾,手卻是直接捏起鳳梨酥嚐了起來,味道香香脆脆極爲不錯,又順勢把咬了一口的鳳梨酥塞到清瀾的嘴邊。
“你嚐嚐,味道不錯。”
清瀾就着淺淺的手咬了一口鳳梨酥,爾後微微退開說:“嗯,你喜歡就多吃一點,明天我再買了帶回來。”
“這倒不用,這種小零食,宮嬤嬤不會讓我多吃的!”
特別是甜食,吃多了就沒胃口吃正餐了,淺淺也比較自覺,吃了兩塊就放下了。
清瀾抱着淺淺坐在貴妃椅上,倆人相依在一起,閒話起家長。
“寶寶今天乖不乖?有沒有搗蛋欺負你?”清瀾滿目眷戀的看着淺淺,好像天地間就她一人能入他眼似的。
“沒有搗蛋,不過有動動手腳。”淺淺摸着肚皮,全身散發着母性光輝。
清瀾低垂眼對着淺淺的肚皮一陣輕語,嘀咕說:“你們要乖,不許鬧,否則的話,出來了我會打你們的小屁屁。”
淺淺好笑的抱着清瀾俊臉,香脣在他臉上胡亂親着,並嚷嚷說:“清哥哥,你怎麼這麼可愛啊!小寶寶他們現在亂動是正常的,他們若是哪天不動了,我纔要擔心了。”
清瀾眉眼微疏,帶了愉悅,有過一次照顧孕婦的經驗,他哪裡會不清楚這些,只不過有些事情雖然明白,但不表示他願意接受,特別是看到淺淺辛苦的事情。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討論起孩子的名字。
清瀾猶豫了下說:“王爺好像有意給孩子取名字。”
淺淺愣了下,復而笑說:“好啊!王爺本來就是長輩,應該由他取名的,當初我們沒回王府,而且爹孃不識字,我們才自己取的。”
清瀾盯着淺淺的眉眼,見她沒有不高興,這纔跟着笑起來說:“嗯!反正都是我們的孩子。”
王爺沒有開口說過要給孩子取名字,但是清瀾卻是看到書房裡寫的字,而且年老也說了,那些字都是王爺取的,但又覺得不好,一直在想。
清瀾當時雖然沒有表示什麼,但心裡已經決定了,把兩個孩子取名字的權利交給王爺。
隔天,南宮婉婉突然一臉憔悴的跑來,一句話也不說,靜靜的坐在一角。
淺淺原是想等南宮婉婉想說了再開口,但是看她像一個木頭似的,一坐就是一個時辰,當下也頗爲無奈的主動出聲。
“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和我說說唄!”淺淺用一副輕快口吻問起。
南宮婉婉充耳不聞,繼續玩着一二三木頭人。
淺淺翻了翻白眼,毒舌道:“蘇祈又怎麼你了?他是要娶親了還是要死了,你這麼一副死樣子給誰看啊?”
南宮婉婉幽怨的擡眼,不滿的說:“你別咒他。”
就算蘇祈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聽別人說他不好。
“行行行,我不咒他了,還不行嗎?但你倒是和我說說,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是爲了什麼啊?”淺淺拖着有點笨拙的身子湊到南宮婉婉身邊坐好。
南宮婉婉幽怨的看了眼淺淺,又垂了臉說:“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辭行?”淺淺愣了愣,聲音微微揚起。
南宮婉婉無驚打採的抿了抿小嘴,說:“嗯!我要跟表舅回苗疆了。”
淺淺不解的問:“回苗疆,爲什麼要回去,你不是喜歡蘇祈嗎?沒有搞定他,你就要回去了嗎?”
南宮婉婉牽強一笑,自嘲道:“我哪裡配得上他。”
淺淺狐疑的問:“他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就她對南宮婉婉的瞭解,比較有活力的一個姑娘,如今看起來,像是一身活力被人抽走了,整個人都顯得陰鬱了。
姑娘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十有八九是爲了愛情,而南宮婉婉的事情,不用想肯定就是蘇祈說了些什麼。
畢竟蘇祈只是單純的拒絕南宮婉婉,她不至於這樣,而且蘇祈又不是第一次拒絕南宮婉婉了。
“你別問了,總之我要回苗疆了,我這次來是和你辭行的,下次見面也不知道再是什麼時候,希望我別忘了我這個朋友。”南宮婉婉一副不願意提起的樣子。
淺淺見此,心裡頗爲不舒服,畢竟自己的朋友被人欺負了,沒得一個計較怎麼可能。
“那不行,你不說清楚的話,我就忘了你,只當沒你這個朋友。”淺淺不想南宮婉婉帶着遺憾離開國都,這才強迫她將事情說清楚。
但被逼急了的南宮婉婉眼眶一紅,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見她這樣,淺淺哪裡還敢多問,忙收了聲,哄說:“行行行,我別哭,我不問了就是。”
“我不是不想說,而是我沒臉說起,你就別問了,反正就是那麼回事!”南宮婉婉落寞的嘟噥着,這是她唯一能給的解釋。
再多的話,她也說不出口了,畢竟臊得慌。
淺淺看南宮婉婉說得這麼隱晦,腦海裡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該不會是大膽的南宮婉婉下藥把蘇祈做了,事後還被蘇祈厭惡鄙夷了?
但是想想,淺淺又覺得南宮婉婉不是這樣的人,都是聰明的女人,應該清楚這樣不單得不到一個男人,反倒會把這個男人推遠。
這種毀男人自尊的事情,南宮婉婉是不會做的。
淺淺心裡像貓抓一樣,旁敲側擊的問道:“你們回去,那南兒怎麼辦?她不是喜歡端木雲嗎?難道她要回去嫁給裕皇子嗎?”
南宮婉婉鄙夷的說:“怎麼可能嫁給裕皇子,他們倆人的過節已經比山高了,真嫁了過去,不是裕皇子死就是南兒亡。”
淺淺想了想,覺得以南兒的性格,很有可能會弒夫。
“倒也是,那苗疆王同意南兒嫁給端木雲了嗎?”淺淺帶笑的口吻問起。
想來這事成了,對魏國也是極好的,但能會使得魏蜀兩國的關係更加緊張,不說搶走了蜀國一大助力,光是顏面上就是極爲難看的。
“不同意也沒有辦法,南兒騙表舅,說她清白已毀!”提起這事,南宮婉婉的有上染了些許笑容。
淺淺失笑的問:“這應該不是真的。”
現在是怎麼樣?凡是家裡不同意嫁娶的,就都用這一招,而且還百試百靈,會不會太好用了一點。
不過說來倒也能理解,在這時代,名節比性命重要,毀了名節,除了嫁給那個男人,根本就嫁不出去了。
南宮婉婉抿了抿嘴說:“怎麼可能,不過就是唬表舅的,不過我看錶舅應該也是猜到了,有意成全這門親事。”
淺淺揚了揚眉,玩味的問:“怎麼?苗疆王如今看中魏國,棄蜀國了嗎?”
南宮婉婉翻了翻白眼,輕嗔了淺淺一眼,這才說道:“表舅再怎麼樣也是疼南兒的,這些天南兒鬧成這樣,決心已定了,他再是不樂意又如何,更何況裕皇子的爲人,這些天的接觸,表舅也看得清楚,表舅不是那種爲了利益,就犧牲南兒幸福的人。”
淺淺輕笑一聲說:“那很好啊!”
“是挺好的!當初表舅勸南兒嫁裕皇子時,還說那些關於裕皇子的事情都是風言風語,是詆譭裕皇子名譽的,如今這話,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用來再勸服南兒了,因此,就索性不管了,再加上南兒這次下了猛藥,表舅就由得她自己決定了。”
南宮婉婉很高興南兒最終能選擇自個兒喜歡的人成親,因此,說起這事時,臉上輕柔了許多,始終帶有淡淡的笑容。
“南兒即要嫁到公主府去,那你不是能夠名正言順留在這裡陪南兒嗎?爲什麼要急着和苗疆王回去?”淺淺順勢問出。
南宮婉婉臉上的笑容一僵,抿了抿嘴,苦笑的說:“你就是一定要問清楚,是嗎?”
淺淺看南宮婉婉臉上笑得比哭得還難看,也不忍心再問了,哄聲說:“好好好,我這次是真的不問了,不過,不管怎麼樣,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就好。”
南宮婉婉半斂眉眼,掩去滿目難堪的說道:“我只是不想被他如此厭惡罷了。”
只要想到他說的話,南宮婉婉便覺得一顆心被狠狠的揪了起來。
淺淺張了張嘴,沒再追問,只說:“南兒什麼時候成婚,你什麼時候走,到時候我去送送你。”
南宮婉婉搖了搖首說:“南兒的婚期會先訂下來,但是目前……”
“嗯?”淺淺不解的看着說話一半突然緊閉上嘴的南宮婉婉。
她頓了頓才說:“應該會很快了,皇上和表舅會訂好日子,到時候會由皇上親自賜婚。”
淺淺點點頭說:“這是好事!”
南兒在苗疆的身份地位再怎麼崇高,到了魏國也不見得被人尊重,而且男人的喜歡,不一定能保一世安樂。
但是皇上親自賜的婚又不一樣,至少往後,公主府上下不會怠慢了南兒。
兩人又聊了會兒,都是圍着南兒和端木雲的婚事在說,只要稍提了下南宮婉婉的事情,她就緊緊的閉上了嘴,像一個蚌殼一樣。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南宮婉婉起身,拒絕了淺淺派人相送,獨自走出了府。
看着南宮婉婉消瘦的背影,淺淺略微心酸,想來她身上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卻又不願意說與她聽。
害得她就是有心,也無處可着手幫忙。
稍晚,清瀾回府,淺淺向他打聽這事,清瀾不甚明瞭,只道:“我不清楚出了什麼事,我去問問王爺?”
淺淺猶豫了下說:“那你去幫我問問,若是王爺也不清楚,讓他派人查查。”
南兒婚事的事情,世子妃當初就提醒過她了,讓她不要插手,說是皇上和朝陽公主自有想法,想來王府也沒多上心纔是。
如今南宮婉婉出事了,王府更加不會在意纔對,指不定並不清楚這當中發生了什麼事。
清瀾見淺淺急切的想了解發生在南宮婉婉身上的事情,清瀾便派了人去查,且讓他們有消息立即回報。
晚上,臨睡前來了消息。
清瀾聽了年楓報告的消息,回了主屋,見淺淺仍等着她,也沒有耽誤,直接開口說了原因。
“苗疆王同意了南兒公主和端木雲的婚事,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蘇祈一定要娶南宮婉婉才行,兩個姑娘同時出嫁。”
“什麼?”淺淺詫異的微張嘴人,爾後卻說:“這是好事啊?婉婉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清瀾想了想,說:“蘇祈應該不會高興。”
雖然他和蘇祈不算交好,但是倒也一起聚過幾次,那人看起來好相處,但他總覺得那只是表現而已。
他曾經看到蘇祈被人撞了一下,表面上是沒有說什麼,一副溫和有禮的樣子,但是回頭,他就去換了件衣服,且之前那件衣服,他再也沒見蘇祈穿過。
而且他還注意到,就是胤親王和蘇祈關係這麼好,也不會擅自替他做什麼決定,因此,清瀾決定,他應該不像表現得那麼溫和,也不是一個能被人左右的人。
“婚姻大事,被人這樣強買強賣,換了誰都不會高興的!”淺淺癟了下嘴,不用分析蘇祈的性格,就清楚他不會接受。
畢竟蘇祈現在沒有對南宮婉婉動情,這樣趕鴨子上架,只會讓蘇祈反感而已。
“嗯!不過皇上會同意的!”清瀾摟着淺淺往牀榻走去。
淺淺鄙夷的說:“他肯定會同意啊!一句話決定的又不是他的終身大事,他有什麼好不同意的。而且這樣結親,與苗疆的關係更加親密了,皇上歡喜都來不及。”
清瀾替淺淺脫了鞋子,服侍她躺上了牀,自己這纔跟着上牀,並沒有對淺淺這一席話發表看法。
“不過其實先成親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先佔了名分再說,感情的事情慢慢再培養就好了,而且以婉婉的熱情,早晚也會融化蘇祈那顆冰心的。”淺淺暗自嘀咕了會兒,側身摟住清瀾的腰追問。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當初剛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互相喜歡,也是相處後,覺得彼此不錯,慢慢產生的感情,如涓涓流水般。相信他們也行,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清瀾看了眼窩在他懷裡的清麗容顏,直白的說道:“不一樣,我們當初雖然沒有濃厚的感情,卻是自願在一起的。他們這樣結合,蘇祈心中帶有怨,往後不一定會幸福。”
清瀾低垂俊眸,有些感性的話,他沒有說出來。
剛開始他對淺淺只是責任使然,但即是這樣,他也是想着要對她好的,後來愛上了她的明眸,更加恨不得她眼裡時時刻刻只他一人。
兩人的感情發展那是水到渠成,彼此之初,都是想着好好經營這個小家,過好未來的生活,互相扶持間產生了愛。
而蘇祈和南宮婉婉這樣結合,清瀾覺得產生愛的可能性小過產生怨。
“那就可惜了,難怪婉婉要走,怕也是不想蘇祈恨她,說不定蘇祈私下已經找過婉婉了,想讓她自己打退堂鼓。”淺淺猜測也只有這樣,南宮婉婉纔會這麼心灰意冷。
清瀾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淺淺,說:“蘇祈的確找過南宮婉婉,兩人說了什麼不清楚,但是南宮婉婉一開始就是反對這樣的婚約的。”
淺淺想了想,有些明白南宮婉婉。
她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也希望對方能夠迴應,在追求對方的時候,不可能白目的做一些讓對方討厭的事情。
蘇祈即使不表明立場,南宮婉婉也能猜到他不會喜歡這樣的婚約,所以最初她就直言拒絕,後來再被蘇祈找去私下談話了一次,更是心灰意冷的決定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你好像很喜歡南宮婉婉,要不要王府出面,促成這段婚事?”清瀾看淺淺和南宮婉婉的關係很好。
而且南宮婉婉也時常來王府給淺淺解悶,清瀾也不想淺淺少一個朋友,再加上淺淺這會兒又爲了南宮婉婉的事情這麼煩。
淺淺摟着清瀾的腰,小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說:“不用了,人家感情的事情,我們也插手不了,更何況這種事情,說不定會越幫越忙,還是由他們自己好了,若是真有緣分的話,自然會走到一起。”
淺淺目光微閃,他覺得蘇祈對南宮婉婉應該不是全無感覺,記得幾次蘇祈看南宮婉婉的眼神微有不同,不至於是她眼花纔對。
眨眼間,谷敏已經成婚三日了,今兒一早,大軍就要出城。
清瀾起了早牀,驚醒了淺淺。
她睡眼惺忪的抱着被子,小嘴模糊不清的問道:“我要不要和你一起去?”
谷敏今早就走的事情,淺淺自然是清楚的,她倒是想去看看萬人相送的壯觀場面,但就是起不來,離不開溫暖的被窩。
“不用了,你反正大哥又不走!”清瀾回身彎腰,輕輕颳了刮淺淺的鼻樑。
淺淺一想,嘟噥說:“也是,反正我大哥不走,我湊什麼熱鬧。”
淺淺說罷,笨拙的翻了一個身,小屁屁微微翹起,對着清瀾,使得清瀾哭笑不得的低咕了一句。
“這也太現實了吧!”
少了淺淺送行,谷將軍出行,仍然是萬人空巷的場面。
上次谷將軍回來,是單身一人,這次回去,卻是有妻有妾。
其實將軍夫人是不用跟去的,不過她看微涼跟在谷將軍身邊,自是不安心,他們本來就情根深重,自個兒再不趁着花容正好時加把勁,以後她就連站都沒地方站了。
爲此,將軍夫人這才舍了國都的繁華,去了邊關,畢竟邊關也有專門的將軍府邸,只是比上國都要差上數倍。
所以這次出行,除了穿着鎧甲的將領士兵,後面還跟了數名丫鬟婆子,帶去的大箱子也有數十口,全是將軍夫人平日要用到的衣物飾品等物。
谷將軍的離開,像是帶走了國都的生機似的,緩了一天,這纔回過勁來。
皇上慎重的給谷將軍辭行後,這才空出手來管南兒和端木雲的婚事。
這日早朝未下,南宮婉婉就央求着苗疆王帶她到了宮裡,一直等到皇上有空這才見了她。
見面,南宮婉婉便跪着表達了她的來意。
“皇上,南兒胡鬧,說是讓我和蘇祈成親,她這才嫁給端木雲,請皇上不要當真,南兒願意嫁給端木雲的。”
皇上沉默的樣子顯得有些陰鬱,南宮婉婉心裡有些慌亂,又忙說道:“求皇上成全。”
皇上看着下面跪着的小女子,面色微白,明明心裡很怕,卻能勇敢的說出自個兒的請求,不免有些欣賞。
“噢,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喜歡蘇祈是嗎?”
南宮婉婉心裡一堵,讓她違心的說出她不喜歡蘇祈,她又做不到。
嚅囁的說:“我想嫁給喜歡我的人。”
皇上挑眉,帶了幾分興趣,難得有興致和一個女人談話。
“但是苗疆王的意思卻是說怕南兒公主一個人在國都不適應,所以才把你留下做伴,你若是不想嫁給蘇祈,朕就再替你擇一夫婿,如何?”
南宮婉婉張了張嘴,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傻眼的說:“我、我不用了。”
“原來朕的這些臣子你一個都看不上啊!若是這樣的話,朕納你爲妃,如何?”皇上嘴角帶笑,神情就如同那惡貓逗着可憐的老鼠玩耍似的。
“呵……”南宮婉婉嚇得倒抽了口氣,完全忘了呼吸。
皇上眼瞳中閃過一絲興味,說道:“怎麼,高興得傻了嗎?”
南宮婉婉忙抗拒的搖首,連聲說:“不不不,婉婉粗俗不堪,實在配不上英明神武的皇上,就、就按皇上之前的決定,婉婉願意嫁給蘇祈。”
南宮婉婉急急忙忙的說出意思,也不管皇上怎麼回答,手腳並用的爬了出去。
身後,皇上粗獷的笑聲響起。
南宮婉婉出了宮直接奔到了肅親王府,見了淺淺噼裡啪啦嘴不停的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一副嚇得手腳冰冷的樣子。
“你說皇上是什麼意思,不會真的想納我爲妃吧?”南宮婉婉想到皇上剛纔的樣子,不禁抖了抖。
淺淺倒了杯茶推到南宮婉婉面前,示意她先喝杯茶定定驚。
這才緩緩開口說:“誰叫你作死,直接嫁給蘇祈不就沒事了。”
南宮婉婉臉色一白,苦笑說:“哪有這麼容易,你當我不願意嫁給蘇祈啊!但也要他願意娶啊!心不甘情不願,逼得他恨我,我不想這麼難堪。”
淺淺聽了這話,就知道南宮婉婉的想法,和她當時猜測得差不多。
“而且現在不是說這些的事情,你說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會真的想納我入宮吧?不要啊!我不想上演什麼宮心計,我還不想那麼早死啊!”南宮婉婉痛苦的抱頭,只要一想到剛纔皇上所說的話,她就恨不得去撞牆了。
淺淺翻了翻白眼輕斥:“你們也是!有這想法,起碼也得先商量好啊!怎麼還沒說好,就直接捅到皇上面前去了。”
苗疆王喜歡的兩個晚輩就是南兒和南宮婉婉,一次兩個都嫁到魏國來了,皇上怎麼可能會拒絕,他又不是傻的。
“是南兒啦!她看我這樣,就出了這主意。”南宮婉婉哭笑不得,南兒一片好意,她也不能責備。
而且這事,她聽說的事情,就已經捅到皇上面前了,且她一直是拒理力爭的在拒絕,可是就沒有一個人聽她說話。
鬧到後來蘇祈也收到風聲,還聲色皆厲的諷刺了她一番,雖然說得不算難聽,但是每句話卻像針一樣紮在她心裡疼。
她是真的喜歡蘇祈,沒想過讓他爲難的,這樣的婚姻也不是她所期盼的。
“你說現在怎麼辦?就算嫁不了蘇祈,我也不要當皇妃啊!嗚……”南宮婉婉一急,眼淚滾滾而落。
淺淺上前安撫說:“好了啦,你別哭了,哭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而且我聽你形容,皇上好像對你還蠻有意思的,說不定你進了宮能得寵呢?”
“你還說?”南宮婉婉氣急敗壞的衝着淺淺吼道,雙眼紅通通的像只可憐的兔子似的。
淺淺翻了翻白眼,斂去玩笑的嘴臉,說道:“好了,別哭了,和你說真的,我覺得皇上只是嚇唬你的,畢竟你喜歡蘇祈的事情,你當國都誰人不知道啊!”
南宮婉婉哭得一抽,擡眼不信任的望着淺淺,小聲追問:“真的嗎?”
“千真萬確啦!皇上也是男人,而且明知道你喜歡蘇祈,他沒事納你爲妃做什麼啊!怕自己沒機會做綠烏龜啊?我看他是故意使這些小手段嚇你啦!你看他這樣一說,你不是在皇上面前親口許諾了要嫁給蘇祈嗎?以後就是想改口也沒機會了。”
南宮婉婉把她和皇上的對話一說,這想法便在淺淺心上浮現了。
畢竟南宮婉婉雖然長得漂亮,但比起素婠卻是不足的,就連素婠那樣的大美人,皇上也沒有想過納回宮裡,更何況是南宮婉婉。
據淺淺所瞭解,皇上並不是一個重欲的人,相反的,他很勤政愛民,一心想打理好魏國這大好的江山。
這樣的男人,會爲了政事而納南宮婉婉回宮,但是有其他解決的辦法,他應該不至於走到這一步纔對。
“這皇上也太卑鄙了,他怎麼能使用這樣的手段。”南宮婉婉顯然是接受了淺淺的說辭,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
淺淺白了眼南宮婉婉,沒好臉色的說道:“人家是皇上,在他眼裡,沒有什麼比這魏國的江山更重要,南兒和端木雲,你和蘇祈,你們兩對的聯姻,能穩固魏國的江山,他不過動動嘴皮子而已,爲什麼不?”
南宮婉婉扭捏不滿的說:“但這是我一生的幸福啊!”
淺淺嘆息說:“你到底有什麼不滿啊?你不是喜歡蘇祈嗎?而且現在又不是你逼的他,你也是沒辦法才走這條路,你爲了讓他自由也努力過了啊!是皇上執意的啊!”
南宮婉婉敲了下自己的腦袋,說:“我真是失敗,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若是你的話,我相信你一定能很好的處理。”
淺淺靜靜的看着南宮婉婉,也不表態。
的確,這事若是擱在她的身上,她不會弄到現在這步。
而且她不是南宮婉婉,沒有那麼轟轟烈烈的感情,不會鬧得滿城皆知的地步的。像她和清瀾的感情,一直是溫溫柔柔,不轟動卻很深厚。
轟轟烈烈的感情就如煙花一般,美麗綻放後成灰。
細水流長和溫暖相伴更能打動她的心,那是刻入骨髓的一種感情,是生死都不能將他們分離的濃郁情感。
說白了,就是一種習慣,習慣了看着他,習慣了愛着他。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讓人戒不掉,忘不掉。
“這事,你去跟蘇祈說清楚好了,你也努力過了,相信他會體諒你的!”等南宮婉婉發泄完了,淺淺才這樣勸說。
南宮婉婉一副頹廢的樣子說道:“怎麼說啊!說皇上的意思是讓我在國都找一個人嫁了,實在不願意嫁人的話,皇上就納我爲妃?而我不願意嫁別人,不願意做皇上的妃子,就選了他的當夫君?你覺得他聽了這話,會原諒我嗎?”
淺淺凝眉想了想說:“不清楚他會不會原諒你,但至於不會比這更壞了,不是嗎?”
南宮婉婉抗拒的搖搖首說:“不,我不是說!我都能猜到他的答案了,我幹嘛湊上去自取尋辱啊!”
淺淺挑眉看向南宮婉婉。
南宮婉婉清咳一聲,站起來,學着蘇祈的樣子,扯着嗓子說道:“與我何干!”
“他會這樣說,一定會這樣說,而且臉上還會掛着笑容,那種讓人寒到骨子裡的疏離笑容,我不要去說啦!”
南宮婉婉一副鴕鳥樣,淺淺鄙夷的說:“行行行,愛說不說,反正我覺得你最好去說不清楚。”
南宮婉婉緊抿着嘴,一副打死不說的樣子,還惡狠狠的威脅淺淺。
“你也不準去說!”
淺淺翻了下白眼,鄙視的說:“我才懶得管你們的感情事,反正你做什麼決定,你自己想清楚就是了,別最後苦了自己。”
南宮婉婉眉眼一垂,低落的說:“已經苦了,我都覺得我這樣挺煩的,死皮賴臉的纏着一個人,一點都不可愛。”
“不會,他若是喜歡你了,就不會覺得你煩!”淺淺想了下,覺得蘇祈的表現也還好,多是探究的目光,少露出煩躁的樣子。
“你在剜我的心!”南宮婉婉幽怨的看着淺淺。
爾後,又稍坐了一會兒,抱怨了一陣這才施施然的離開。
晚上淺淺把這事和清瀾說了,清瀾當即肯定了淺淺的猜測。
因爲淺淺對南宮婉婉的事情上心,因此,清瀾特意有留意。
“嗯!據宮裡的消息,南宮婉婉一走,皇上就擬了聖旨,想來皇上無意納南宮婉婉爲妃,不過是爲了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蘇祈罷了。”
淺淺對這答案沒什麼驚奇,一副早就猜到了的神色。
“宣旨了嗎?日子定在什麼時候?”
清瀾邊替淺淺按摩有些浮重了的雙腿,邊說道:“明天應該就會宣旨了,日子聽說是定在下月初。”
淺淺咂巴了下嘴,嘀咕說:“那不沒多少天了嗎?也不知道婉婉能不能搞定蘇祈,別到時候洞房花燭夜都不能好好過。”
清瀾俊眸沉靜的看着淺淺問:“你很擔憂?”
淺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才嘆息說:“沒什麼,我就是希望婉婉能少走點彎路,算了,這事我們也管不到。”
一聽淺淺說算了,清瀾的臉色立即好看許多,甚至勸說道:“你不要想這麼多,你如今顧好自己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淺淺低低一笑,明白清瀾的心思,以前操心言家的事情就算了,畢竟那是家人,清瀾也不能說什麼,現在竟然連南宮婉婉的婚事也能困擾她。
而且清瀾向來都希望淺淺的目光只落在他一人身上,雖然沒有直接說明,但卻不願意她管這麼多,怕她心裡負擔重了,會累壞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