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表明心跡
藍冉瑩尷尬的笑了笑,忐忑不安的說:“我有一個法子倒是能解決目前我和二郎的窘境,只是做起來有些驚世駭俗,我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所以拉了二郎來和你們商量一下。”
藍冉瑩明白真真不喜歡她的原因,也怪了她爹不好,她也無話可說,但是淺淺這般好相與,給了這麼好的一個臉色,她還是十分感激的。
淺淺對着真真輕斥一聲,望着藍冉瑩,笑問:“藍姑娘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反正我們也算是熟人了。”
真真睨向藍冉瑩,不客氣的說道:“她?算了吧!我可和她沒什麼好說的!”
二郎感激的朝淺淺投去一眼,看了眼藍冉瑩,這才說道:“其實不是我有話要說,是小冉有事情和你們說。”
瞌睡已經被吵醒了的淺淺,這會兒也清醒過來了,拉着真真坐下,並說道:“二哥這時候叫我們起來,自然是有話要和我們說,你好歹也聽完二哥要說的話啊!”
真真說着就要起身。
真真看着藍冉瑩就有火,不悅的輕斥:“這大半夜的瞎折騰什麼啊!你們不睡,我還要睡呢!沒什麼事,我就先回房裡睡覺了。”
他來的時候,育幼院裡的人都已經休息了,淺淺也是打着呵欠被他們自被窩裡挖起來的,跟着她一起的還有穆清和真真兩人。
當晚,臨近子時,二郎帶着身穿牙白斗篷的藍冉瑩踏着朦朧的月光而來。
穆清倒是懂真真,他也不願意這些銀子這樣花掉,但是他比真真又懂淺淺一些,因此,他是支持淺淺的。
他們心疼的不是這些銀子,而是爲了這些銀子努力了許久的淺淺。
穆清摸着淺淺的小臉,十分認真的回答,“因爲這些銀子都是你辛苦掙來的!”
淺淺疲憊的倒在穆清的懷裡,仰着小臉說道:“我是真的不在乎這些銀子啊!爲什麼我身邊的人都比我還要緊張。”
真真一副孩子性,說罷就跑了。
淺淺和穆清回了育幼院,就把她的決定告訴了真真,這一次真真倒是忍住了,只是十分坦白的說:“反正這樣的嫂子娶了回來別想讓我尊重,這樣的二哥,以後也別想讓我敬重。”
淺淺見二郎這樣,不敢再說煽情的話,畢竟這是人來人往的小酒樓,被人看到二郎一個大男人哭了,他日後肯定會難堪的。
二郎咬着下脣,憋着淚的猛點頭。
淺淺正色道:“我說真的,錢財身外物,哥該知道,我這麼努力的掙銀子,也就是想一家人都開開心心,你若是過得不痛快,我掙再多的銀子也是枉然。”
真要這樣的話,他倒是寧願忍痛割愛,愛情雖然重要,但是親情同樣重要,他不能自私的爲了愛情而去剝削疼愛了十幾年的妹妹。
若真是讓妹妹做到這一步,他這當哥的也算是做到了頭,以後這媳婦娶回來,也會家無寧日。
二郎面色一怔,熱淚盈眶的看着淺淺,猛然的瞥過視線,沙啞的說道:“不用,哪用到這一步!”
淺淺笑笑安撫了幾句,二郎在上工,她也不好再多說,就要走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回眸說道:“餘下的銀子,你跟藍冉瑩說說,不然欠着,明年年中前一定給她家,若是再不行,我們就賣些地,總不能看着二哥你這麼難受,是不?”
二郎反過來勸起淺淺,說道:“好!你別擔心了!會沒事的!”
淺淺勉強的笑了笑說:“這就好,我這幾天都會在育幼院裡,你有什麼事情就立即來找我商量。”
二郎瞭然的說:“我清楚分寸,你不用擔心。”
淺淺也沒有多勸,只是叮囑說:“這事我還沒有跟爹孃說的,你也暫時不要告訴爹孃了,他們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跟着瞎擔心。”
“不行,這怎麼能行呢!你放心,我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啊!”二郎忙一口就否決了。
以前淺淺倒沒有想過讓二郎半途而廢,可是如今,她卻是更在意二郎的身體,白天上工,晚上又不睡覺,這樣折騰不了多久,再強壯的身體也會累垮的。
淺淺也沒有拆穿二郎,反倒是說:“差事重要,身體更重要,可別熬壞了身子,若是覺得身體撐不住,就把工辭了。”
淺淺瞄了一眼,此時空無一人的客似雲來,這樣清閒的生意,竟然還說太累了,這謊話是不是太瞎了一點。
二郎摸了摸自己的眼眶,不甚自然的說:“也還好,可能是這幾日店裡活多,太累了的原因吧!”
“你也別太急了,這幾天是不是沒睡好啊!眼下青影這麼重?”淺淺不好再細問,看二郎臉色不好,便擔憂他思慮過重,影響身體。
就憑她也能說服她爹的話,她還用得着把自己的婚姻當成買賣嗎?而且能說服的話,哪裡還有二郎什麼事情,當初他們就根本不會相遇。
淺淺嘴角一抽,這位藍冉瑩是在開玩笑嗎?
二郎神色有些憔悴的說:“這也急不得啊!小冉說她會說服她爹的,就是幾天了也沒有一個信,我也很擔憂啊!”
在客似雲來找到二郎,拉他到一邊小聲嘀咕,“藍姑娘的事情怎麼樣了,你怎麼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第三日,淺淺自己按捺不住和穆清一起去了鎮裡。
藍冉瑩的事情,淺淺不想爹孃跟着擔憂,便也就沒有告訴他們。
自給大郎寄了東西,回到家裡已經兩日了,淺淺搗鼓她的酒也有兩日了,卻還不見二郎回來說藍冉瑩的事情,不免有些擔憂。
淺淺也有幾分擔憂,但卻只能笑着寬慰姜氏,他們現在不認識商隊的人,根本就託不了其他人帶東西,就只能走這條途徑了,而且這也是最快的途徑。
他人一走,姜氏就擔憂的說:“也不知道東西能不能到你大哥的手裡。”
程勇要趕着上路,也沒有多說什麼,收拾好了他即刻就出發了。
程勇笑得豪邁的說:“放心,拿了你們的銀子,自然會把事情辦好,我還圖着下次再合作。”
姜氏更是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讓程勇一定要把東西帶到。
“多謝!”淺淺道謝,言永福和姜氏也忙跟着說了幾句謝謝。
信差大哥也是聰明人,一聽就懂了意思,不甚在意的說:“也行!”
畢竟他們不清楚這位官差什麼時候再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每次來了,自己跑一趟言家。
“多謝程大哥!程大哥下次途經這裡去邊關,一定要來南陽西順村的言家,讓我們好好執待一番。”
信差大哥看了眼他的馬,便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好吧!以後有什麼你就來這裡通知我,我不在的話,你留一個口信就是了,我叫程勇。”
這次雖然東西重了,但是報酬多。
信差大哥看到銀子就眼神發亮,他們是朝廷養的信差,倒也會沿路幫人送信,但是一般也就是幾十文上百文的事情,不過沿路投遞封信,倒是十分方便。
淺淺不慌不忙的拿了五兩銀子出來,遞給信差大哥,並說道:“這位大哥,就麻煩你幫幫忙,我大哥叫言大郎,在谷將軍麾下,這一點點銀兩是小女子的小小心意,若是大哥方便的話,以後我們家與家兄的書信往來就多仰仗大哥了,小女子也定然不會虧待了大哥。”
姜氏一聽就緊張了,早曉得這樣,就該聽了淺淺的話,不要準備這麼多東西的。
他一看,當即說:“不行,這也太多了一些。”
“我這裡有兩件棉衣及一些肉乾,你能否幫我帶給我大哥?”淺淺笑着將兩個包袱遞到了信差大哥面前。
這位官差倒不像剛纔的那人一樣趾高氣昂,不過他忙着檢查東西,也沒時間搭理淺淺,隨意的應了一聲。
淺淺對着問話的官差道了一聲謝,立即帶着家人走向穿着卒字印的官差面前,一臉笑吟吟的討好道:“這位官大哥,請問你現在是往邊關送信嗎?”
就見一個穿着藍底紅邊,胸前印着一個卒字的官差正整理他的馬匹。
官差隨手一指,道:“你們來得巧,他正要出發。”
淺淺討好的笑說:“家信已經急,我哥還等着我們的回信。”
官差拿着銅錢,一臉嫌棄的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淺淺倒是清楚這時候要塞銀子,但是卻有些擔憂這銀子塞錯了人,便只給了十來個銅錢問道:“官大哥,今日可有官差送信去邊關。”
官差一臉不樂意的睨着淺淺,鼻孔微擡,雙腿抖着,一副比混混還要混混的樣子。
淺淺忙討好的說:“官大哥麻煩你行行好,我大哥第一次出遠門,家裡人實在是擔憂,準備的東西也就多了點。”
官差一看到這麼多的東西,當即臉色不好的說:“去去去,帶封信還差不多,這麼多東西,想累死我們啊!”
第一次給大郎寄東西,言永福和姜氏都十分在意,一家四口就坐着牛車一起去了驛站找了官差。
淺淺也沒有說什麼,只笑道:“沒事,我們多給些銀子,他們肯定也會幫我們送到大哥手裡的。”
兩件棉衣本來就又大又重不說,另一個包袱裡還塞了二十斤肉乾,雖說是二十斤,但看這沉甸甸的樣子就絕對不止二十兩。
回到家裡,姜氏已經收拾好了兩個大包袱,她自己擰着都覺得有些重,因此有些尷尬的問:“是不是太多了?”
次日,淺淺和穆清兩人回了家,他們出來的時候,姜氏的棉衣已經做好,說好了今日要去驛站寄信。
這天,淺淺特意留在育幼院等二郎,卻不見他再過來,也不清楚事情到底談得怎麼樣了。
她只要知道這是段充滿正能量的感情,能促進真真奮發向上,變成更優秀的人,如此也就夠了。
“對!所以你好好努力,我看好你!”淺淺倒是不管真真這段感情能不能修成正果。
“真的嗎?”真真臉上一陣喜色,瞬間思緒都被拉遠了,也忘了剛纔還爲了二郎的事情和淺淺賭氣着。
淺淺拍拍真真的腦袋說道:“青春不留白!不管好壞,總是一種經歷,而且我看古璇青對你還不錯,至少是不排斥的。”
真真若有所思的仰起小臉,怔怔的問道:“所以你讓我努力讀書識字也是爲了讓我以後不後悔嗎?”
淺淺笑說:“你也知道爲了你心繫之人而努力,不然結果如何,至少曾經努力爭取過,以後再回憶起這段感情,不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現如今二哥不就是這樣嗎?他在努力爭取他的幸福,若是最終還是不能和藍冉瑩在一起,就說明他們有緣無份,以後二郎回憶起來,也不至於後悔,這是他的人生,他的經歷,是他一定要走的路,不該由我們來否決,你明白嗎?”
真真小臉一變,嘴脣動了動,不再吭聲。
淺淺輕嘆了一聲,“以前你不懂情愛,我也不說你了,你現在也是有喜歡的人了,若是我告訴你,你配不上古璇青,讓你直接放棄,你會不會不甘心。”
真真嘟着小嘴,不滿的說:“我哪裡是捅刀子,我就是想二哥看清楚,他還能娶更好的女子。”
“我也不樂意在我們家這樣的條件下,花這麼多銀子娶這麼一個嫂子,但是你就看不出來二哥多在意藍姑娘嗎?你不喜歡藍姑娘,難道連二哥都不喜歡嗎?你看二哥剛纔的樣子,都急得快哭出來了,你是他妹妹,怎麼還能在他心上捅刀子呢?”
淺淺低聲安撫,和真真說道理。
二郎沒多留就離開了育幼院,他人走了,真真還紅脹着一雙眼,抽泣的看着淺淺,小臉滿是委屈。
淺淺現在也只能嘴上說幾句安慰的話,其他的實際性的幫助,卻也是拿不出來的。而若是藍家真逼急了,二郎又認定了藍冉瑩,她最後也只能變賣剛買到手的田地了。
“二哥你也擔憂,這事總是能解決的,只要藍姑娘和你一條心,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她一直都覺得,做不到的承諾比沒有許下還可惡,給了人希望又讓人失望,而她現在做的就是這樣的惡人。
畢竟大話當初是她說出去的,讓二郎有了希望,這會兒卻又做不到。
淺淺嘆息一聲,心裡還是十分的不舒坦。
二郎強顏歡笑的說:“別傻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而且真真說得也沒有錯,我們家娶一個媳婦,哪裡要花這麼多銀子。”
淺淺見二郎這樣,心裡極不舒服的說:“對不起二哥,之前你說要明年成親,我想着銀子在手裡拿着也是拿着,而且唐家的地又都是極好的良田,錯過了這次,以後想再在家附近大規模的購置田地也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我沒想到會年前突然又要成親。”
二郎一臉菜色的說:“我會跟她說清楚的。”
雖然莊子裡還有四千多斤的糧食,但大米也才五文一斤,折成銀兩也就是二十兩銀子的事情。再加上淺淺還打算開年了,自己開米鋪,她可沒想過打這些糧食的主意。而且就算打了,也不頂用。
不到五百兩的銀子,這麼大家子的人都要花費,山莊工人的銀子也不能短缺,三百兩已經是極限了。
“你直接跟藍冉瑩說,我們家纔買了上千畝的地,而且山莊也正在裝修,此時手裡的銀子也不寬裕,能動用的也就三百兩銀子。”
淺淺輕應一聲,也給了二郎底。
二郎不自然的說:“我聽了這話,我就跑來找你了,還沒問她什麼看法,不然我再回去問問,看她有沒有主意?”
淺淺一聲輕斥,責備說:“這麼大筆銀子,你一個人想什麼辦法,倒是藍冉瑩怎麼說?”
他極不自然的說道:“沒事,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二郎見此,也明白了意思,眼神瞬間黯了下來。
淺淺沉默的靜了下來,她還真沒有這麼多銀子。
真真抽泣的哭訴:“人家就是不喜歡她啊!娶她要這麼貴,哥哥都能娶十個媳婦了,再說,姐你現在有這麼多銀子嗎?”
真真一哭,淺淺立即就軟了,又上前哄着她說:“好了,說了兩句還哭起了鼻子,多大的人了啊!要是讓古璇青看到了,還不笑死啊!我說你也是爲了你好啊!你這張嘴,沒得開罪人。”
真真怔了下,嚇得微微一縮,還沒見淺淺發過這麼大的脾氣,而且還是爲了一個外人罵她,她眼眶當即就紅了,眼淚簌簌而落。
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好好的一個姑娘家說她是賣的,這世上有哪種姑娘纔是賣的,除了花樓就是下等的奴婢。
淺淺見真真越說越沒邊,又見二郎一張臉羞愧欲死的樣子,當即也是真動了怒火,輕斥道:“夠了!藍冉瑩以後可能會是你的二嫂,你做不到尊重她,也不能詆譭她。”
真真不悅的頂嘴,“本來就是,我又沒有說錯,別人家出了一千二百兩,二哥若是想求娶,肯定要出得比這還高,這哪裡是娶一個媳婦,根本就是買一個女人回家。”
淺淺沒好氣的瞪了眼真真,輕罵道:“你在胡說什麼啊!”
“什麼?”真真一聲怪叫:“她藍冉瑩是鑲金了嗎?還值一千二百兩銀子?”
二郎小心翼翼的說道:“藍夫子給小冉尋的是別縣的土財主,對方家裡極有銀子,答應了給藍夫子一千二百兩銀子。”
過了一會兒,淺淺才擡眼問道:“藍家要多少聘禮?”
二郎忐忑的看着淺淺,她遲遲不說話,二郎也不敢多有舉動。
之前二郎說是要年後再娶,她也就沒做這方面的打算,買下千畝良田,一次就花了六千五百兩,再加上買山莊花了一百兩,現在又在裝修,還有育幼院裡的花費,再加上這次阿大出去買人拿了二百兩,子衍先前拿去一百兩研製染布,其實她手中的銀兩現在還不到五百兩。
“噢!”淺淺輕輕應了一聲,腦子裡卻在算着花費。
二郎躊躇了下說:“我想在年前將小冉迎娶過門。”
對着二郎,開門見山的問道:“你說,你想怎麼樣?”
淺淺看了眼真真,輕斥道:“你少說兩句。”
二郎也清楚他的這門親事,讓家裡人有些微詞,因此也不好多說什麼來辯解。
“切,她有這麼好心,不是有其他所圖吧?”真真一臉陰陽怪氣,不信任的樣子。
二郎忙解釋說:“不是這意思,小冉是怕他爹見我們好了,趁機向我索要東西,她不想我被她爹欺負才會如此做的。”
真真沒耐性聽完,不悅的問:“怎麼,我二哥在她眼裡就這麼見不得光嗎?還要躲着藏着?”
二郎彆扭的解釋說:“自我和小冉私下定了情,她就不讓我去她家了,還讓我見到她爹就繞路走,也不許和她爹說我們倆的事情。”
二郎這門親事,是藍夫子自己挑上的,魚兒都上鉤了,他沒有道理又將人放了啊!
“說親?”淺淺揚揚眉,不喜的問道:“你和藍姑娘不是已經兩情相悅了嗎?藍夫子怎麼可能還給藍姑娘說別的親事?”
二郎臉色閃過一抹不自然,也不如剛纔那般急切,有些尷尬的說:“藍夫子在和小冉說親。”
“說吧!藍家又出了什麼事?”
淺淺神色淡然的走到主位上坐下,一臉嚴謹的看着他輕聲開口。
見淺淺姐妹倆回來,立即彈跳了起來,三步並兩的走來說:“大妹,二哥有話和你說。”
大廳裡,就看到坐立難安的二郎。
淺淺和真真對視一眼,不用猜也清楚是怎麼回事,能讓二郎這樣匆匆忙忙來找她們的,也只有爲了藍冉瑩的事情。
人還沒到院裡,門口就有孩子告訴淺淺,二郎行色匆匆的過來了,而且在屋裡等了她好一會兒了。
淺淺洋洋得意的甩甩腦袋,三人高興的回到了育幼院裡。
“沒有,姐姐說的都是對的!”真真崇拜的看着淺淺。
辭別了古璇青,淺淺一臉得意的對真真說:“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淺淺翻了翻白眼,這糟心的孩子,她又看得出來古璇青對她有希望了嗎?不過看古璇青的樣子,倒還真有些。
真真脹紅了臉頰,看着古璇青,雙眼冒着星光的說道:“我一定會努力,不會讓你失望的!”
淺淺扯着真真出醫館時,古璇青友好的對真真鼓勵說:“你要努力啊!”
古璇青怔了下,眉眼略彎的笑了笑,輕聲道:“好!”
淺淺揚着笑容對古璇青意味深長的說道:“好了,我們就不多留了,我妹妹也要回家學習了,否則的話,就不能和人從人生哲理談到詩詞歌賦了。”
古璇青笑笑,沒再說什麼,就見真真一張臉已經埋入胸口。
淺淺抿脣笑道:“也是!大夫自然多看醫書。”
古璇青看了眼一臉促狹的淺淺,有些瞭然的回道:“偶爾,多數是看些醫書。”
淺淺又問:“平日消遣可是看書或者寫詩畫畫寫棋?”
古璇青站直了身子,不明白淺淺爲什麼突然這麼問,倒也是實誠的應聲,“自幼熟讀四書五經。”
淺淺笑着替真真問道:“璇青應該是飽讀詩書之人吧?”
“什麼?”古璇青傾身側耳。
真真脹紅了一張臉,輕聲嘀咕了幾句,古璇青只見她嘴巴動了動,也沒有聽清楚說的是什麼。
淺淺揚眉,看了眼真真,又看了眼古璇青,沒想到他倒是真的對真真有幾分興趣。
古璇青目光輕瞥了一下真真,帶着笑問:“真真姑娘怎麼突然這麼安靜?”
“多謝。”淺淺拱手,看了看醫館裡的人,說道:“我們也就不耽誤了啊!先走了。”
畢竟出國的商隊也不是時常能遇上的,託人帶東西,會有些麻煩。
若是過於重要,急着要的東西,他也不敢應下。
“那好,這事我給你記下了,等我託朋友帶到了,到時候再拿給你!”古璇青見淺淺這樣,便也放心了。
反正早到就早些調製橄欖油用,晚到就晚些用,又不是生活必需品,倒是無所謂等的時間長短。
淺淺一口應下,“得到,不說明年,再過兩年,我也是等得的!”
古璇青說道:“這隻怕是到明年三四月份了,你可等得。”
淺淺見此,也不再嬌情,大方的說道:“好吧,我就先謝謝你了,等有了你再通知我。”
古璇青輕輕一笑,“都是朋友了,就不要這麼俗的談銀子了,更何況這又不是值錢的東西,在蜀國這種樹種植得十分廣泛,連路上都能摘到,值不得錢的,就是帶過來的路上有些麻煩。”
淺淺眼神瞬間射出光芒,驚喜的說:“多謝多謝,給我帶些橄欖籽,最好是多帶一些,到時候看多少銀子,我再付給你。”
古璇青擰眉說:“我倒是清楚蜀國有種植此樹,可一去一來有些費時日,你若是是急着要的話,我到時候託人給你帶一些。”
“噢,這樣啊!也沒什麼。”淺淺一聽魏國沒有橄欖樹,當即就沒了勁。
古璇青搖搖首說:“沒有,我們國家都沒有產橄欖的,而且這些療效別的藥都能替代,並不是十分重要,你問來做什麼?”
淺淺眼一亮,驚喜的問:“那你這裡有沒有賣的?”
古璇青微怔了下,回道:“倒是在醫書上看到過,有生津止渴,治咽喉疼痛等功效。”
淺淺點點頭說:“嗯,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你知不知道橄欖?”
“可是有什麼事?”
淺淺他們的事情也不急,就站在邊上等了一會兒,待古璇青看完手中的病人,開了藥方將人送了出去,他才走了過來。
古家醫館裡古璇青正在忙,看到他們過來,微微點頭示意他們稍等片刻。
淺淺也沒有詳細解釋,橄欖也能入藥,不知道醫館裡會不會有,就算沒有,古璇青應該也是知道哪裡會有,三人便又到了古家醫館。
“爲了我?”真真不解的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淺淺輕睨了眼真真道:“還不是爲了你。”
三人出了胭脂鋪,真真不解的問:“姐,你找這個橄欖油做什麼啊?”
淺淺見此,也沒有多問。
店家不耐煩的回答道:“我們這邊沒有,這也只是聽人說起過而已。”
橄欖油可是即能食用,又能美容,是很有價值的一種植物。
反正橄欖榨油特別簡單,雖然沒有親手做過,但也清楚這過程,若這世上真還沒有橄欖油,倒不失爲一條財路。
淺淺眉眼一揚,喜道:“就是這個,你知道哪裡有賣嗎?”
店家臉色微霽,擰眉說:“沒聽過什麼橄欖油,倒是聽說過橄欖,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這種。”
淺淺臉上一陣尷尬的說道:“你誤會了,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這也是美容產品,我以爲這邊有賣。”
店家臉上劃過一抹不悅,以爲被淺淺輕視了,當即也不管她是不是客人,立即沉臉說道:“我不知道是什麼很奇怪嗎?難道這世上所有的事情,你都清楚嗎?”
淺淺眨了眨眼,詫異的問:“你不知道橄欖油是什麼?”
店家不解的問:“橄欖油是什麼?”
淺淺嘴上雖然是這樣說的,但舉動卻不是這樣做的,帶着真真一路到了胭脂鋪,買了潤膚霜,詢問了一下里面的配方,又追問道:“你們這裡有沒有賣橄欖油的?”
淺淺輕斥道:“活該你皮膚幹。”
真真吐吐小舌,說道:“我是不喜歡喝麼,每天這麼喝很麻煩的,特別是像姐你一樣,還每天一定喝八杯水,你覺得真是有夠了,有一天我也這樣喝過,喝得我要吐了。”
淺淺白了眼真真,輕斥:“多喝水纔是最重要的,到了冬季人都會有脫皮的現象。”
真真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的笑容,不好意思的瞥了眼穆清,低聲道:“其實真的挺乾的,特別是腿上,像蛇一樣,還會脫皮。”
說完了正事,淺淺關懷的問道:“你的皮膚真的很乾嗎?”
其實兩個相愛的人不一定能在一起長長久久的走完一生,只有兩個有話聊的人才能過得長久,畢竟這一生這麼長,若是嫁的人或者娶的人,倆人聊不到一起去,久而久之就淡了,而何況這裡的男人能夠三妻四妾,作爲女人,也只能儘量往男人的興趣上靠攏了。
淺淺眼中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雖然是利用古璇青讓真真用心學習,但她說的話,也並不是危言聳聽。
真真恍然大悟的說:“我明白了,我以後會好好讀書,不會再偷懶了。”
淺淺下了一計猛藥說道:“就像我們家一樣,以前條件不好,哪裡想過娶媳婦要這麼多的條件,你看如今,條件纔好一些,就列出這麼多條條框框,更何況他們家本來就是書香世家,你可明白?”
真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淺淺戳着真真的額說:“是你笨!你要明白,你若是想和古璇青在一起,就一定要在書本方面下功夫,他喜歡你可能無所謂,但是他的家人絕對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媳婦,明白嗎?”
真真眼神一亮,驚喜的抱着淺淺道:“姐,你可真聰明。”
淺淺趁機說道:“自然是學啊!這些事情也沒有人天生就懂的,你平日在家裡也沒有事,現如今又有條件,安份的跟着夫子學習,碰上不懂的地方,你還能拿着書本去問古璇青,即有藉口和他相處,又讓他看到了你的努力,多好啊!”
真真小臉一白,惶恐的看着淺淺,緊張的問:“那怎麼辦啊?”
淺淺白了眼真真,輕斥道:“你覺得你和古璇青是一個世界的人嗎?他說的事情,你懂嗎?你們以後在一起怎麼聊天啊?他談人生哲學,詩詞歌賦,你能接上一句嗎?”
真真喜悅的小臉上立即佈滿了陰霾,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問道:“我們家現在不是也很有錢嗎?”
“當然,若是隻論古璇青這人,就我和他的幾次接觸,我覺得他是不錯的人,有錢有勢但待人誠懇,是一個值得相交的人。”
淺淺收起玩笑的嘴臉,正色道:“古璇青家裡不像我們家,我們家是土裡出來的,現在雖然有幾個小錢了,但是他們是看不上眼的,古璇青一身醫香,熟讀醫書,就如畫中走出來的貴公子一樣,現在問題不是你嫁他好不好,而是他是否看得上你,他家裡人是否看得上我們家。”
真真不滿的跺着小腳,輕斥道:“姐,你怎麼這樣啊!人家在很認真的和你說事情啦!”
淺淺揚了揚眉說:“不錯啊!以後家裡就有一個大夫了,有什麼頭痛腦熱也不用擔心。”
真真一臉嬌羞的問:“你說我嫁給古小大夫怎麼樣?”
“不是醫術,是什麼啊?”淺淺促狹的看着真真。
真真嬌嗔道:“姐,你故意的,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醫術。”
淺淺輕笑一聲,“古大夫可是宮裡出來的大夫,古小太醫一手醫術不亞於古大夫,我覺得他好不好?”
真真面對淺淺的時候倒是不害羞,落落大方的承認了,還一副急迫的口吻問道:“姐,你覺得他怎麼樣?”
“怎麼?看上了古璇青?”
古青璇走到內堂去接待病人了,淺淺他們三人也不好再繼續堵在門口,她拉着真真出了醫館,沿路淺淺看真真笑得一副甜蜜的樣子,忍不住揶揄了她幾句。
淺淺心裡琢磨着,不管這藥有沒有用,對真真是肯定沒有用的,過不得兩天,她定然還要過來找古青璇看病。
“我知道了!”面對古青璇溫柔的叮囑,真真一張臉紅如晚霞。
眼看着有病人登門了,古璇青也沒有和真真她們多聊了,禮貌的說道:“我先忙了,這藥若是喝了,沒有起色,你再過來給我看看,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多喝些水,知道嗎?”
淺淺在一邊看着,心裡默想,得了,若是真真真的嫁給了古青璇,不用想,肯定也是被古青璇拿捏得死死的。
古青璇看着真真低低一笑,真真倒一副找不着北的樣子。
好吧!看在真真情竇初開的份上,淺淺也就不和她計較了。
淺淺拍了拍額,真想直接拖走真真,這蠢女人竟然是她的妹妹。
“什麼叫有趣啊!我哪裡有趣了啊!”真真傻傻愣愣的衝着古璇青不滿的問道。
瞬間,淺淺便覺得真真有希望,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一個人若是覺得一個人有趣,就會經常將目光放在那人的身上,久而久之便會被那人吸引。
淺淺聽到這裡,眼神一亮。
古璇青笑着微垂了眼簾,輕聲道:“真真姑娘倒是一個有趣的姑娘。”
真真不滿的小臉上瞬間佈滿了紅霞,扭捏的說道:“姐,你在胡說什麼啊!”
她側臉對着古璇青笑吟吟的說道:“好,以後你也叫我淺淺好了,這是我妹妹真真,雖然是活潑好動了一些,卻是一個好姑娘。”
淺淺覺得丟臉的在真真腦袋上敲了一下,輕斥道:“少咋咋呼呼。”
古璇青看着真真微微一笑,並沒有解釋什麼。
真真不滿的輕叫一聲,“怎麼這樣,我和你也算是朋友啊!你怎麼不說要我叫你璇青啊!”
古小大夫笑說:“不要古小大夫古小大夫的叫了,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你以後就叫我古璇青好了。”
“不管怎麼說,若不是古小大夫當初的幫助,我們家也不可能有現在這麼好的日子。”在心裡,淺淺還是感激古小大夫的。
古小大夫搖搖首,輕聲道:“我也沒有幫什麼,不過是生意上的買賣而已。”
淺淺笑容漸柔,輕聲道:“嗯!最近家裡事情多,都沒有上山再採藥材,之前兩次還多謝了古小大夫的幫助。”
古小大夫笑笑,不甚在意的說:“無妨,倒是你,好長時間不見你過來賣藥了。”
淺淺鄙視的看了眼真真,這纔對古小大夫說道:“不好意思,舍妹給你添麻煩了。”
真真一臉羞紅的扭捏了兩下,小聲答道:“我知道了啦!古小大夫有和我說過了,以後每日早起學姐姐喝杯溫白開。”
淺淺白了眼真真輕斥道:“多喝水!”
也是醉了,竟然用這理由。
淺淺嘴角一抽,臉色扭捏的看向真真。
古小大夫看向淺淺,暖聲道:“沒什麼要緊事,就是冬日裡皮膚乾燥。”
淺淺看真真水色紅潤,不像是生病了,再看古小大夫的模樣,心裡想着這隻怕是真真爲了接近古小大夫而尋的藉口。
真真神色劃過一抹不自然,輕嗔道:“回去再和你說!”
淺淺怔了下,緊張的拉住真真問:“怎麼病了?哪裡不舒服?”
“你的藥。”
淺淺瞪着真真,正準備說教幾句的時候,古小大夫笑意暖暖的走了過來,遞了一個藥包給真真。
真真聳聳肩,輕嘲的說:“誰知道她怎麼想的。”
淺淺埋怨的嗔了真真一眼,“就說是你太小心眼了,人家姑娘那麼晚的跑到我們家,爲了三兩銀子就騙我們,至於嗎?而且若不是沒有辦法,她是不會開這口的,畢竟還未嫁入門就給了我們不好的印象。”
真真揮了揮手,一副不願意多談她的樣子,隨口說道:“病倒是病了,而且就是找古小大夫看的病。”
難道真像真真猜的一樣,藍冉瑩並不是爲了給她母親看大夫纔來找二郎借銀子的嗎?
淺淺感興趣的揚眉問:“怎麼?可是發現了什麼?”
“噢,她啊!”真真哼了哼,一副有話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