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攔街打人

087、攔街打人

來人正是唐家的管事,不過兩人自土地買賣交易完後就沒有再見面了,唐管事突然尋上門,而且還是這副急切的樣子,不得不說,淺淺倒還有幾分好奇。

唐管事笑得討好的說:“肯定是有好事纔來找你,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淺淺看了眼育幼院旁邊的小巷子,也就是唐管事剛纔站的位置,沒有多想就移步過去了,穆清緊隨其後,儼然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好了,說吧!有什麼事?”淺淺神色微淡的看着唐管事,她並不喜歡這個人,第一次因他送田契過來,並要求弄死呂小蕊而對他沒有好印象,第二次又是爲了買田地纔打交道,第三次也就是此時。

唐管事神秘兮兮的說:“唐家酒樓的事情聽說了嗎?”

唐管事不過是開了頭,淺淺就立即明白了意思,淺笑的問道:“怎麼?你想我買下唐家酒樓嗎?”

唐管事笑容微怔,不解的問:“怎麼?你沒興趣?”

淺淺也不隱瞞,直言不諱的說:“興趣是有,但可惜手邊沒有銀兩!”

唐管事一聽淺淺這樣說,臉上的笑容立馬淡了下來,訕訕的說道:“那還真是可惜了,我還以爲我們能再次合作。”

淺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唐管事,嘲諷的說:“你替唐家辦事也是蠻拼的啊!”

爲了在這中間抽點利益,他倒也是不遺餘力啊!

唐管事嘴角抽了抽,哪裡聽不出淺淺的意思,而且淺淺也直白說了她沒有銀子,唐管事也不想浪費時間和她周旋,淡淡的說道:“言姑娘沒有興趣,我也就不打擾了,我不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唐管事說罷,不待淺淺說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淺淺看着唐管事的背影,搖了搖首,自嘲的說:“我以後可絕對不能養這麼一隻白眼狼在身邊。”

主家正逢危險之際,他沒有一點擔憂之心,滿心只想着怎麼變了法子從中得些好處,這樣的人養在身邊還不如養得狗。

“沒有他這樣的人,唐家也不會倒得這麼快,對我們而言,這是好事!”穆清難得話多的開導淺淺。

淺淺揚脣一笑,“你說得好有道理。”

倆人相識一笑,回了育幼院。

院裡真真正等着他們,見他們過來立即質問:“說,剛纔的是不是唐家管家,就是上次來給你送一百畝地的人,他突然來找你幹嘛?難道想要回那一百畝地嗎?”

淺淺買下千畝地的過程沒有和家人說得清楚,因此真真對唐管事的印象還停留在呂小蕊那件事情上面。

淺淺微擡了眼皮說道:“不是,他問我有沒有興趣買下唐家酒樓。”

真真怔了下,疑惑的問道:“他怎麼會好端端問你這個啊?”

淺淺抿了抿脣,微有不屑的和真真說了他們之前的交易。

真真一聽,就破口大罵道:“這種人真不要臉了,讓他白掙了五百兩,真是不爽極了。”

淺淺安慰說:“無妨,我們各取所需而已,反正他佔的是唐家的便宜,和我們也沒有關係。”

“你這樣說也對!”真真想了想,覺得他們家也沒有虧什麼,而且若是沒有這中間人,言家還不一定買得到唐家的地。

這事揭過了,真真立即想起剛纔藍冉瑩和她說的事情,忙問淺淺。

“對了,一會兒我和二嫂上街去買些線,你要不要一起去?”

淺淺皺了皺眉說:“要什麼線,你去買就好,二嫂就暫時先不要上街了吧!”

真真的性子就是這樣,喜歡誰就對誰好,不喜歡誰就對誰惡。

她以前誤會了藍冉瑩,對她十分的惡劣,現在誤會解開了,真真也不過是彆扭了兩天,見藍冉瑩一副大度不計較的樣子,她自然也不可能再嬌情什麼,姑嫂兩人倒是極快的好到了一起。

真真嘟了嘴,有些委屈的說:“不是我要拉二嫂上街的啦!是她自己想去配線,說是嫁衣的事情,她不想馬虎。”

淺淺也是女人,哪裡不明白藍冉瑩的想法,就說道:“好吧!你們自己上街,讓二嫂戴上面紗,免了不必要的麻煩。”

“行,我明白的,我也不想二嫂被人認出來,到時候被人指指點點她肯定要不高興了的!”

真真樂得回答,一蹦一跳的就跑開了。

看着她這副跳脫的樣子,淺淺失笑的搖了搖首,就這沒點姑娘家的樣子,還想擺平溫潤如玉的古璇青,這兩人一靜一動,若是真在一起了,想來真真爲了引起古璇青的注意話會變得更多。

淺淺這樣想着,突然想到了她和穆清,她自己以前何嘗是一個如此話多嘴甜的女子,但是和穆清在一起了,性子就自然而然的變了。

因爲她若是一天不說話,穆清也能一天不開口,倆人就會一天沒有交流,她也是被逼的變了性格,不過好在這感覺還不賴。

說來說去,原來她們姐妹倆竟然是同樣的命運。

想到這裡,淺淺低垂首發出輕輕的笑聲。

穆清不解的看着淺淺,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問:“你在笑什麼?”

淺淺擡眼,笑容更甚。

她的話多嘴甜還是很有效果的,至少如今的穆清會主動和她說話,她若是做了什麼奇怪的舉動,說了什麼他不懂的話,他都會問一個究竟。

“沒有,就是突然想到真真這副跳脫的樣子,若是和喜靜的古璇青在一起會變成什麼樣子。”

穆清和古璇青有一點不同。

穆清是習慣了獨自一人,但是卻不代表他喜歡孤僻,而且她幾次察覺到她唱歌的時候,穆清的心情都會很好,而且穆清很喜歡聽她說話。

倆人晚上躺在牀上,她小嘴不停說說笑笑的時候,穆清都會耐心的聽她說這說那,有時候穆清會以爲她睡着了,就小心翼翼的摸她的紅脣。

這種種跡象不難看出,穆清很喜歡聽她說話的聲音。而她話變得這麼多,這其中也佔了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噢!”穆清應了一聲,算是迴應,也表示他對這事並不感興趣。

淺淺拉住穆清的大手,笑吟吟的說道:“之前我看的書還沒有看完,我回房再讀給你聽,好不好?”

“好!”

同樣的一個字,語調微揚,顯示出穆清是喜歡的。

淺淺每次看書,不是坐在穆清的腿上,就是賴在他的懷裡,因此,穆清一直喜歡淺淺看書。

她看書時,他就能抱着她嬌嬌小小的身子,聽着她軟甜的嗓子一字一句的說着,說到她有興趣的地方,她小嘴裡還能發出嬌笑聲。

“過兩天我們上街淘一本好一點的字貼,到時候你也像真真一樣,每天在家裡練一百個大字,可好?”

如今穆清認識的字已經越來越多了,一些常用到的字,他已經基本上會看會讀,只是不會寫而已。

“好!”對於淺淺的話,穆清一向都是無條件的應好。

而且每次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淺淺陪着他一起的,穆清也沒有察覺到什麼,並不清楚淺淺是有意識的在教他這些知識。

就像她現在開始學習喬三公的武功了,卻不會再讓阿三教她,而是故意等穆清學好了,再讓穆清教她。

而淺淺學東西又快,這樣的情況下促使穆清也得不斷的進步才行,至少他目前已經把阿大在喬三公身上學的本事都已經學到了手,而且還教給了淺淺。

“到時候我們一起,嗯,我們倆都沒有基礎,就用楷體入門,等我們熟練了,再學習別的字體好了,我倒是看了些字體的樣子,我就比較喜歡顏體,你呢!你喜歡什麼?”

淺淺看這些的時候,自然是和穆清一起,她看過的字體,穆清也都見過的。

“草書!”由於當時看書時,淺淺就故意問過穆清,他覺得哪種好看,而穆清個人偏好草書,如今的答案自然也還是沒變。

“很適合你!都是狂亂隨性的本質!”

淺淺側坐在穆清的身上,點了點他的鼻子嬌笑出聲。

穆清面容微柔,摟着淺淺的手緊了下,淺淺故意賴在穆清的懷裡,撒嬌道:“人家嗓子都讀幹了,你念書給我聽好不好?”

穆清也不清楚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還能念這書上的字,好像就是幾次之前,淺淺突然也是這副模樣在他懷裡撒嬌,讓他念書,而他拿着書,竟然真的懂得念。

穆清讀書的時候,淺淺總會支着下巴,一邊聽一邊看書,他哪裡讀錯了,就會及時糾正他,並且讓他將這段重新讀一遍。

淺淺沒有教過孩子,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來教人學這些知識,不過以穆清現在成長的速度,她倒是覺得他的辦法很不錯,至少在穆清的身上,成效很顯著。

倆人在房裡一窩就是一兩個時辰,一本書兩人也是輪着一人各讀了一遍,又讓淺淺拿來當遊戲玩了一遍。

淺淺玩的遊戲很簡單,就是問穆清一些各地風情及各國國情的事情,比如說她會問穆清魏國有多少個城池,蜀國國君是誰,當朝太子又是誰。

兩人一問一答正鬧得歡快的時候,言曦哭着小臉跑了回來。

“淺姐姐,淺姐姐,你快出來啊!”

淺淺怔了下,瞬間自穆清的腿上跳下來,將門拉開,緊皺了眉問道:“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哭了啊?”

言曦紅着眼睛說:“是二嫂啦!我們剛纔買了線準備回來的時候,就碰到了藍家的人,跟無賴的扯着二嫂不讓她離開,還故意打掉了二嫂的面紗。”

淺淺面色一沉,說不上埋怨藍冉瑩,卻是十分的生氣藍家欺負藍冉瑩的舉動。

“走!帶我去看看。”

淺淺聲音微沉,顯然就是將怒意壓抑着。

淺淺牽着言曦出門,穆清緊隨其後的跟了上去,三人一路快步到了集市,剛走近就見一個少年正在大聲罵藍冉瑩。

“藍冉瑩,你說你這麼不要臉也就算了,被趕出家門了竟然還好意思一把火把房子都給燒了,你說你這人的心怎麼這麼黑啊!”

少年身邊的少女附近,一臉幽怨的說:“冉姐姐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把我害得好苦啊……”

少女面容嬌嫩,應該是十四歲左右,身子若蒲柳似一樣,雙瞳也是微溼,一副若不弱風的樣子。

“滾開,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別怪我動手打人了啊!”真真一下護在藍冉瑩的身上,將她牢牢的抱在懷裡。

阿三站在另一邊,兩人一右一右的護着藍冉瑩,自淺淺這角度看去,正好看到藍冉瑩臉上微紅的指甲印。

淺淺當即眼神一眯,四下看了一圈,就見在人潮後的藍大伯。

她就說這對兄妹怎麼會認出藍冉瑩,藍冉瑩看到他們,應該會避路而走,不可能自己撞上去。

現在想來,肯定是藍大伯看到真真,然後就認出了藍冉瑩,他自己一個長輩,不好在街上和一個晚輩拉拉扯扯,這才讓這一雙兒女出面教訓藍冉瑩。

淺淺沒有急着說話,而是細細觀察了一眼,一男一女,少年的指甲修得平整,而少女卻留有指甲,上面還塗有蔻丹。

這倒也是省事,她連問是誰動手打了藍冉瑩都不用,就已經確定了目標。

淺淺毫無預警的衝了出去,攥起少女的衣襟,左右開弓狠狠扇了她十個耳光,直到她臉腫得像豬頭一樣,纔將人重重的往地上一推。

淺淺回眸就對真真和阿三一頓斥責:“沒用的傢伙,就會窩裡橫,看到有人打二嫂,不知道打回去嗎?還站在這裡和人趁什麼口舌之爭!”

真真和阿三被罵得一愣一愣,就是藍冉瑩也嚇了一跳。

先是被淺淺的手段,再又見她動怒,而且還是朝着真真和阿三,當即期期艾艾的說:“不、不怪她們!是我自己不好,我不該出門的。”

藍冉瑩遇上他們時,就知道糟了,心裡也十分的懊惱,就不該出門的,這平白又該給言家添麻煩了。

淺淺眼神一厲,狠狠的瞪道:“憑什麼不該出門,這條大街是公家的地方,誰都可以走,我以後不單要你出門,還要你天天出門,我看誰敢說一句閒話!誰再敢多說一句是非,我就撥了誰的舌頭!”

淺淺之前不讓藍冉瑩出門,絕對不是怕什麼閒話,而是太清楚女人了,哪一個女人受得了千夫所指。

她不想藍冉瑩爲了這些人心情不好,畢竟這些人和他們又沒有關係,憑什麼爲了其他人的幾句閒言碎語,若得自己心情不好。

“你這瘋婆子,你特麼……”

少年臉色一變,髒話還未說完,就被穆清甩手一個耳光打了出去,他下手的力度可是比淺淺重多了。

少年在空中翻了兩圈,重重的落在地上,口中鮮血一吐,牙齒掉落了幾顆。

圍觀的百姓看到淺淺夫妻倆的手段這麼殘忍,哪裡還敢說什麼,嚇得都各退一步,而藍大伯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左一右擁着他的兩個孩子。

“鳳兒、龍兒,你們怎麼樣,爹馬上帶你們去看大夫!”

淺淺身子一側,居高臨下的看着藍大伯,冷冷的說道:“上次我相公掰斷你一根手指,是不是太輕鬆的就放過了你,所以你纔會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竟然還敢欺負到我二嫂的頭上來。”

藍大伯害怕的吞嚥了一下,望了眼淺淺身後的穆清,他瞬間覺得他的手指又開始疼了。

“你想怎麼樣,你別太過分了啊!你以爲這南陽就沒王法了嗎?就是你說了算嗎?她藍冉瑩婚前失貞,被趕出家門,又狹窄的燒了屋,這樣的女子,人人得而誅之,根本就不配活在這世上。”

淺淺厲目掃了眼竊竊私語的百姓,對着真真和阿三交待說:“你們這一刻開始盯着,誰再敢說二嫂一句不是,就卸了她的下巴!”

“好!”真真和阿三大聲回答。

她們受夠了這份鳥氣,早就想發泄出來了。

雖然說藍冉瑩除了最初不慎被藍鳳扯下了面紗,臉上留了指甲印,但後來有她們相護,倒是一直無礙。

可是藍冉瑩不讓她們出手,就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下,一直被藍家兄妹倆指着鼻子罵,也是夠窩囊的。

圍觀的百姓怕被打,瞬間都靜了下來,一張張的嘴都閉得緊緊的,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一時之間,一條大街,竟然異常寂靜。

淺淺滿意的收回目光,居高臨下的看着藍大伯冷斥。

“王法,你竟然跟我說王法,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跟我談王法。我告訴你,藍家是我燒的,跟我二嫂沒關係,我就是看不慣你們藍家人寡情,爲了一點銀子將我二嫂和姚姨趕出家門。我就是看不慣你們藍家人重利,我二哥和二嫂情投意合,早已相許,這門親事也是藍夫子親口允諾了的。後如今只因爲別家給得更高的聘禮就執意讓我二嫂另嫁,我二嫂忠貞,一女不侍二夫,她到底哪裡有錯?錯就錯在藍家人太貪婪了,我們家給的一千兩聘禮看不上,執意於別人家的一千二百兩。”

百姓中不知道是誰先倒抽了口氣,嘀咕了一聲,“一千兩?”

緊接着陸續有人發出驚訝的聲音說道:“這也太多了吧!這一千兩竟然還娶不到媳婦,真是、真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藍冉瑩咬着下脣看向淺淺,淺淺搖首示意她不要在這時候說話。

趁着這次的機會,淺淺就徹底將藍冉瑩洗清了,反正藍鴻波已經死了,這事怎麼說都行,更何況眼前的藍家人也不是好人,推他們一把,讓他們下地獄纔好。

“你你你……胡說!”藍大伯吃驚的樣子不亞於圍觀的百姓。

這事他至今都不知情,哪裡曉得藍冉瑩這麼值錢,若是知道的話,肯定就不會和她鬧翻,而是代替了她爹做主了她的婚事,謀得她的聘禮了。

“胡說?哼哼!我是不是胡說,你去問問客似雲來的掌櫃,之前藍夫子是不是一直拉我哥喝酒,是不是想將二嫂許給我哥,後來不過是攀上了更高的高枝纔不願意這門親事了!一千二百兩,只要我哥和我嫂在一起過得好,我們家也不是不願意給,不過手邊沒有這麼多現銀了,我們說是明年中旬再成親,等我們家湊夠了銀子,但是你們藍家就是不同意,一定要逼得家我們現在就賣地賣房,我二嫂也是維護我二哥心切,纔會故意敗壞了自己的名聲,就是絕了別人求親的機會,我二嫂品潔這麼高雅聖潔,她到底哪裡有錯,要受你們這樣指責。”

淺淺話音落下,就有百姓小聲與同伴說道:“看不出來這中間還有這樣的事情,若是這樣的話,這藍冉瑩倒不失是一個好女子啊!”

“可不是麼,藍冉瑩一直孝順,我就說她怎麼突然變了這麼多,原來這當中有隱情啊!”

有些馬後炮跟着如此附和,不管是虛情還是假意,但總歸現在百姓更相信淺淺說的這個版本。

藍大伯見百姓一面倒的倒向淺淺這邊,臉脹得像豬肝一樣紅,尖聲說道:“我二弟現在已經不在了,你說什麼都可以了啦!你說的這些事情,我聽都沒有聽過,你想怎麼污衊他都行了啦!”

藍大伯說完,又極聰明的將話峰一轉,對着藍冉瑩說:“你爹真是養了你這麼一個好女兒啊!就是死了你還往他身上潑髒水,他現如今屍骨未寒你就這樣,我想他要是知道你這麼不孝,只怕會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

藍冉瑩臉色一白,身子一陣踉蹌,虛晃兩下,被淺淺攬腰扶住。

她很想出口反駁淺淺當中的一些話,但是淺淺所有的話都是爲了她好,她不能開口說什麼,可是就像大伯說得的一樣,他爹再怎麼不對,也已經過世了,至今還屍骨未寒,她這當女兒的又怎麼能如此絕情。

對上藍冉瑩一臉祈求的樣子,淺淺恨鐵不成鋼,但又不能不顧她的心情,當即冷笑的對藍大伯開腔。

“藍大伯真是長了一張巧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藍夫子欣賞我二哥,本來也是同意這門親事的,若不是你藉着藍夫子生病爲由全權處理了這事,藍夫子後來能死嗎?一千兩和一千二百兩,中間只差一個二百兩而已,就算藍夫子再不願意二嫂嫁給我二哥也不可能被氣死,這是因爲藍夫子早有隱疾,需要一筆銀子看病,是你跟藍夫子說,怕我們家娶了二嫂不認帳,一定要藍夫子選擇了別家,也不至於出現後來的事情,藍夫子也不會怒急攻心,引發舊疾而不治身亡。”

藍夫子奔走替藍冉瑩說親的事情,左右鄰居也是清楚的,不過現在淺淺說話咄咄逼人,強勢到讓人下意識的就信了她的話是真的。

就是藍大伯也找不到藉口來辯,不管他說什麼,淺淺總有新的說詞來打擊他,他也發現他辯不過淺淺,乾脆直接賴皮的說:“我不和你說,一張巧舌,全是歪理。”

“你身不正,自然就說不過我!”淺淺涼笑的着藍大伯鬥敗的樣子。

正待藍大伯要落荒而逃的時候,一隊衙役來了,氣勢洶洶的撥開人羣問道:“誰啊,是誰這麼囂張,還攔街打人!”

藍大伯眼神一亮,指着淺淺就說:“是她,就是她!她剛纔還說這街上誰敢再說一句藍冉瑩不好的話,就要卸了誰的下巴,把整條街都攔了起來。”

衙役眉峰一皺,上下打量了淺淺一眼,有些不敢置信的說:“她一個姑娘家?”

藍大伯怕衙役不信,指着自己的一雙兒女說:“你看,這是他剛纔動手打的,我可憐的一雙兒女啊!”

衙役看淺淺的眼神立即就變了,冷聲道:“你跟我去衙門一趟!”

淺淺招了眼衙役,又掃了一下藍大伯,倒沒有反抗,而是側身對真真說道:“你們先扶二嫂回去,臉上記得上藥,馬上就要大婚了,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藍冉瑩一下掙開了左右的真真和阿三,緊張的捏住淺淺的手說:“我不走,我和你一起去衙門,這事因我而起,我……”

淺淺一下用手堵了藍冉瑩的嘴,溫聲說道:“你想多了,我不過是按例去衙門問個話而已,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而且還有穆清陪着我,倒是你,先回去上藥,畢竟你傷在臉上,可是不能馬虎。”

藍冉瑩摸了下自己的臉,也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疼,但是眼下這張臉哪裡比得過淺淺重要。

誰都知道去了衙門代表了什麼,她哪裡敢讓淺淺一個人獨自去衙門,而且事情因她而起,若淺淺因這事有什麼,不說二郎不會原諒她,就是她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啊!

淺淺對阿三命令道:“帶二嫂回去。”

真真猶豫掙扎了一下,清楚她過去也沒有用,擡眼對穆清說道:“姐夫,你照顧好我姐,我帶二嫂回去上了藥,就馬上過去衙門找你們。”

穆清沒有說出什麼承諾,卻是一下摟住了淺淺的肩。

淺淺擡眼一笑,幾站遠的衙役不耐煩的催促說:“快點,還要耽誤多久啊!”

其實這一次再上衙門,淺淺倒覺得不會有什麼事,畢竟纔出了前任縣太爺事情,腦袋都被砍了,這新縣太爺才上任多久,不敢猖狂的做什麼,除非他是不要命了,更何況現在的她,早就不是當初剛到這裡一窮二白的言淺淺。

穆清和淺淺兩人攜手自衙役面前走過,衙役撇撇脣說:“可還真囂張。”

藍大伯聽到了,立即附和的說:“就是,剛纔攔着一街人要打人的樣子更囂張。”

衙役看了眼藍大伯,又看了眼他的一雙兒女說道:“你們也跟我一起去衙門,正好來做一個人證。”

藍大伯一說要做證,立馬眼放綠光的說:“好好好!不過我這雙兒女都傷在面頰,能否我一個人去就好了,讓他們先去就醫。”

衙役看了眼這少年和少女,嘶了一聲,說:“趕緊去吧!”

這兩人的面容都毀得有蠻嚴重,若不好好及時治療,指不定就會留下後遺症,這少年倒好,畢竟是男子,可是這少女的臉若是毀了,這輩子可就毀了。

衙役帶着藍大伯到公堂的時候,就見淺淺和穆清兩人像逛大院似的站在衙門裡面,最重要的是縣太爺還坐在上面,倆人就像是看不到的。

“大膽,你們倆到底是誰,還不跪下。”

淺淺不雅的掏了掏耳朵,回眸看到衙役了,便抱怨說:“你走得也太慢了些吧!趕緊的,叫我來有什麼事,快些說了,我還趕回去吃飯呢!”

衙役被噎了下,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縣太爺皺了下眉,立即明白過來了,問道:“他們就是攔街打人的惡犯?”

“惡犯?”淺淺笑了笑,仰着小臉對穆清說道:“最近大家都說我是大善人,突然被人說惡犯,還有些不習慣呢!”

新上任的縣太爺脾氣還算不錯,被淺淺這樣挑釁也只是沉了臉,並沒有動用私刑,但是嘴巴上的威脅卻是不斷的。

“大膽,你們就真的不怕死嗎?”

淺淺一臉無辜的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有什麼惡行啊!自我辦了育幼院起,大家都說我是好人。”

縣太爺嘴巴一歪,有些緊張的問:“育幼院是你辦的?”

淺淺聳聳肩,隨性的回答說:“對啊!”

縣太爺身子往前探了幾分問:“你是言淺淺。”

淺淺又道:“是啊!”

當初季如風就說過,育幼院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縣太爺,看樣子如今這話倒是不錯,她不過是報了育幼院的名字,縣太爺的態度就前後轉變甚大。

縣太爺輕咳一聲,往後坐直了問:“你怎麼會被人告攔街行兇呢?”

淺淺笑吟吟的說:“我想大概是誤會吧!畢竟像我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做出攔街行兇的事情呢?您說是吧?”

縣太爺眼角一抽,覺得眼前這小女子也太過無賴了,但上面說了話,他也不敢動她,只能順了她的意思,嘴裡不情願的回答,“噢,原來是誤會啊!既然是誤會的話,那就算了吧!”

藍大伯怔住了,他以爲淺淺進了衙役不死也要脫層皮的,可是眼下縣太爺這一句算了是什麼意思?

不說藍大伯,就是衙役都傻了眼。

這事情就這麼輕輕的揭過了?甚至連事情的經過都還沒有問呢!

淺淺滿意的對縣太爺點頭致謝,笑眯眯的說:“嗯,縣太爺明鑑,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啊!”

淺淺笑着就和穆清大搖大擺的走向門口,藍大伯反應過來,立即大聲叫道:“縣太爺,不能放他們走啊!他們剛纔在街上行兇,打的正是我的一雙兒女啊!當時圍觀的百姓都能做證。”

縣太爺眼一眯,不悅的看着這個沒眼色的人,厲聲喝斥:“堂下何人?”

藍大伯腿一軟,跪在地上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這纔開始訴苦。

淺淺回眸看了一眼,縣太爺沒有留下他們的意思,她也不想多留,但是這個藍大伯,她也不想讓他好過。

便朝着縣太爺笑吟吟的說道:“這是我的仇人,他陷害我!”

仇人兩字,淺淺咬得特別重,還給了縣太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得縣太爺眼色又抽了抽。

淺淺滿意的大笑出了縣衙,樂得和穆清說:“季如風的名字挺好用的啊!看來他的來頭真的不小呢!”

穆清神色微斂,眯眼問:“剛纔什麼時候說了他的名字?”

淺淺嬌笑的輕斥:“你傻了嗎?你忘了他走之前說過,育幼院有什麼事都可以找縣太爺嗎?他敢說這話,自然是事先打過招呼了的啊!你看剛纔縣太爺的樣子,明顯就是聽了季如風的話在行事,所以纔不敢對你我兩人怎麼樣。”

穆清明白了,但是卻有些不爽的感覺,至於爲什麼,他還沒有理清楚。

淺淺兩人在回去的路上,就撞上了迎面跑來的真真三人。

她眉峰一皺,輕斥:“不是讓你們回去嗎?”

真真三人在路上碰見了淺淺,也是驚了一跳,都不解的問:“不是去了縣衙嗎?怎麼這個快就出來了?”

淺淺輕描淡寫道:“縣太爺和我認識,我在縣裡辦了育幼院,也能給他添政績,他哪裡會動我。”

真真恍然大悟說:“原來你早就知道你會沒事啊!”

淺淺皺了皺眉,淡然道:“也可以這樣說!”

至少她原本以爲是得亮出季如風的玉佩,原來只要說如育幼院和她的名字就行了,她還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她的名字在縣裡這麼好用。

真真輕嗔了淺淺一聲,嬌斥道:“早說嘛!你嚇死我們了。”

淺淺笑笑,看向藍冉瑩的臉頰問道:“上過藥了?”

藍冉瑩小臉微白,看着淺淺一副慶幸的口吻說道:“真真剛纔帶我去古家醫館上過藥了,還好你沒事,不然的話,我一輩子不得安樂。”

“哪有你說得這麼誇張,你們放心吧!我說話行事都是有分寸的,不會亂來的!”她現在清楚多大的腦袋戴多大的帽子,斷不可能再用小兵的身體做出將軍才能做的事情。

不過經今日衙門走一圈,她倒是更瞭解了一些,原來她在南陽比她想象得更有權勢一些。

這件事情鬧得太大,回到家裡,淺淺他們也沒有瞞着,姚氏聽了經過,對藍家僅存的一點情感也被消磨殆盡了。

得知經過這件事情將藍冉瑩洗清了,姚氏流下了喜悅的淚水,她現在可不會管死去了的藍鴻波,他的名聲好不好聽,她在意的只有藍冉瑩這個女兒。

畢竟藍鴻波是她親手殺的,這會兒再來溫情脈脈的說在意他死後的名聲,不是顯得矯情嗎!

藍冉瑩的事情在南陽不過傳了兩日就被另一件事情取代了,鄭氏金鋪唯一的女兒被休離回家了。

雖然鄭家小姐回孃家已經住了一段時間,並且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但是這在大家眼裡看來,也只是夫妻倆鬧彆扭,回孃家小住一段時間,說閒話的人也不多,畢竟鄭家有錢有勢,沒人會去找不自在得罪他們。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成親沒幾個月的鄭家小姐竟然被休離回家了,而且犯了七出中的幾條,這流言一時就像雨後的春筍一樣,擋也擋不住。

淺淺得到這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搖了搖首。

這鄭家做得太過了些,唐家也就不再姑息了,想要和離,也就不可能了。

不過,之前鄭家害得唐家賣了千畝良田,唐家也沒有吭一聲,這次怎麼會一聲不響就扔了一封休書過來,還鬧得人盡皆知,這不是明擺了讓鄭家難堪嘛!

“這還有猜嗎?肯定是唐家酒樓賣掉,這中間有鄭家的手筆,不然的話,唐家也不至於這麼生氣,這麼一個有錢的媳婦,不是傻的,都不會想往外趕。”

淺淺看着真真一本正經的分析這事,取笑說:“這你又知道咯!”

真真翻了翻白眼,不悅的說道:“別把我當吃白飯的好吧!這有什麼不知道,唐家酒樓可是唐家最掙錢的產業,這會兒一下就折騰沒了,唐家要是還看不出鄭家小姐無心合好,並不是只耍耍姑娘家脾氣,他們就是傻子了!”

淺淺失笑的說:“唐家傻了很久了,若是夫妻間鬧矛盾,鄭小姐怎麼可能會動唐家的產業,畢竟這些東西,以後可都是她兒子的,鄭小姐敢這麼掙扎,明顯就是不打算再回唐家了!”

真真聳聳肩說:“可不是麼,不過鄭家這次丟了這麼大的臉,之後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做出什麼,畢竟這婚姻關係是不存在了,雖然不如鄭家所願,拿的不是和離書。”

淺淺輕笑一聲,觀鄭家之前行事,就知道這事還沒了。

“看着吧!還有後續!鄭家不會放過唐家的!”

若是淺淺猜得沒錯,唐家酒樓被賣是鄭家手筆的話,鄭家就應該還有致命一擊在等着唐家,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想來日子應該不會長遠,希望在年前,這出大戲能早點落幕纔好。

197 出使漢國031 親事有變045 暗中觀察130 王府認親039 寡婦有異195 十日之期211 略有進展154 過府談判200 皇后有請131234 應對之策148001 新皇登基233 夜訪深談073 最終抉擇087 攔街打人057 建勢之初137220 大齡女婿227 收拾二房241 慕容山莊125 去往國都071 未來二嫂006 選夫盛宴161 喜憂參半032 可等三年065 遇貴公子136041 一樁買賣226250201 大秀內衣241 慕容山莊164 有意指婚081 情竇初開226208 初入漢宮185 拙略陷害202 平安產子161 喜憂參半004 榆木男人072 如此親家053 合夥創業207 抽打公主198 借住王府230 武林勢力128 指腹爲婚202 平安產子214 瘟疫爆發209 尋到言昕132118 遇上刺殺098 家有喜事127 買屋置業181 言家有女065 遇貴公子192 舞陽公主214 瘟疫爆發069 心繫之人072 如此親家018 奢侈一回024 所謂幸福105 感情危機019 添些衣物136232 提親風波205 呸下流胚242 遭遇刺殺184 將軍大婚108 短暫分離175 週歲宴會148005 突飛猛進190 閨房密語053 合夥創業021 極品親戚181 言家有女253072 如此親家001 新皇登基206 略顯下風063 救兄不易228 老夫少妻017 第一桶金001 拒絕嫁人036 穆清出手134 搬入王府246 貶爲庶民227 收拾二房128 指腹爲婚059 大婚之日058 大婚前夕163 大白歸來222 搬回孃家162 古府變天038 清純寡婦036 穆清出手050 有了孩子239 各自出招098 家有喜事
197 出使漢國031 親事有變045 暗中觀察130 王府認親039 寡婦有異195 十日之期211 略有進展154 過府談判200 皇后有請131234 應對之策148001 新皇登基233 夜訪深談073 最終抉擇087 攔街打人057 建勢之初137220 大齡女婿227 收拾二房241 慕容山莊125 去往國都071 未來二嫂006 選夫盛宴161 喜憂參半032 可等三年065 遇貴公子136041 一樁買賣226250201 大秀內衣241 慕容山莊164 有意指婚081 情竇初開226208 初入漢宮185 拙略陷害202 平安產子161 喜憂參半004 榆木男人072 如此親家053 合夥創業207 抽打公主198 借住王府230 武林勢力128 指腹爲婚202 平安產子214 瘟疫爆發209 尋到言昕132118 遇上刺殺098 家有喜事127 買屋置業181 言家有女065 遇貴公子192 舞陽公主214 瘟疫爆發069 心繫之人072 如此親家018 奢侈一回024 所謂幸福105 感情危機019 添些衣物136232 提親風波205 呸下流胚242 遭遇刺殺184 將軍大婚108 短暫分離175 週歲宴會148005 突飛猛進190 閨房密語053 合夥創業021 極品親戚181 言家有女253072 如此親家001 新皇登基206 略顯下風063 救兄不易228 老夫少妻017 第一桶金001 拒絕嫁人036 穆清出手134 搬入王府246 貶爲庶民227 收拾二房128 指腹爲婚059 大婚之日058 大婚前夕163 大白歸來222 搬回孃家162 古府變天038 清純寡婦036 穆清出手050 有了孩子239 各自出招098 家有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