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劫富濟貧
淺淺來過縣衙,而縣太爺的都是住在縣衙後面的,因此,她帶着穆清熟門熟路的到了縣衙的後門。
看着面前的一堵不算高,但普通人絕對翻不過去圍牆,淺淺揚高了眉,笑吟吟的看着穆清問:“你能翻越這面牆嗎?”
雖然她覺得穆清自小就是跟着狼羣長大,該有狼族的行動力,而且又打獵這麼多年,但是終究沒有見過他顯現身手,因此,纔有此一問。
穆清看了眼面前的牆,面上平靜無波的點了點腦袋。
淺淺輕淺一笑,左右望了眼,旁邊就有一顆樹,正是長得好地方。
她回身幾下便爬上了樹,站在樹幹上看了眼,發現沒有這院子裡沒有人,這才放心大膽的往前的跳,直接站到牆頂上。
淺淺望看牆下的穆清,正好看到他面上來不及斂去的神色,微顯詫異。
“上來!”看到穆清因此變了臉,淺淺的聲音中都透着一股笑意。
穆清退後幾步,然後往前一衝,踏着牆,兩下就攀爬上來了。
淺淺眉眼一亮,讚許的說:“幹得漂亮!”
穆清望了下里院,問道:“下去嗎?”
“嗯!”淺淺輕應一聲,就感覺到身子一輕,被穆清抱着跳下了牆。
淺淺微微揚眉,心裡有些怪異的感覺,以前出使任務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和搭檔合作過,但沒有被這樣照顧過。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任務,各司其職,會彼此配合,但不會有誰特意照顧誰,更何況她言葉也不用其他人照顧。
“爲什麼來這裡?”穆清垂眼看着淺淺低低垂下的眼簾,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站了將近片刻也沒有說話,這才主動問話。
淺淺愣了下,揚起粲然的笑容,輕聲說道:“你不是還惦記着那塊白虎皮嗎?你送我的虎皮就是被這宅子的主人拿走了。”
穆清看了眼淺淺,倒沒有再問什麼。
淺淺將白虎皮送給縣太爺,救了言永福夫妻倆的事情,他是清楚的。之前雖說要再打一張白虎皮,但也沒有想過要在縣太爺手中再奪回來。
畢竟這白虎皮已經送給了淺淺,她怎麼處置,他都尊重。
不過,如今淺淺想拿回來,他自然是贊同的。
“其實我把虎皮給縣太爺也不過是權益之計,打算等事情淡了下來,就將虎皮偷出來,哪裡知道你會在婚前想着再給我打一塊虎皮,我纔將事情提早進行。”淺淺仰着面笑吟吟的解釋。
穆清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淺淺立即識趣的解釋說:“現在拿回來也沒關係,畢竟也過了這麼多天了,而且我也沒有打算只拿白虎皮一樣,我們順便做一回劫富濟貧的俠盜,如何?”
“好!你跟在我後面。”穆清眸光一定,身子下意識的做出攻擊的姿勢。
淺淺擰眉一下,怔了下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狼在獵捕食物時所擺出來的姿勢嗎?
這四周一片靜謐,穆清突然做出防備的攻擊姿勢,雖然有些引她發笑,但心裡卻是極感動的,特別是他的相護。
淺淺跟在穆清的身後,由於她也不清楚這虎皮放在哪裡,便由得穆清帶路,但大方向還是提醒兩句。
畢竟這種虎皮這種地方這會兒應該是掛在書房纔對,畢竟天還不熱,放在臥室裡墊坐還不可能。
縣衙是按了前朝後寢、左文右武、獄房居南的傳統建造而成的,因此,淺淺他們此時一路往後院走,便也沒有錯。
走在去後院的路上,便聽到人聲響動。
言淺淺沒想到在縣衙裡第一個聽到的聲音竟然是杜馨月。
遠遠的,杜馨月背對着他們,也看不清楚表現,聽能聽清她聲音裡的怒意,滿是嬌縱的朝着一個官差嬌斥。
“你給我去查清楚西順村有沒有一個叫言淺淺的女人,然後將人帶回來,記住,不準傷害她了,特別是她的一雙手。”
淺淺微不可見的皺起眉,看樣子她還是太高估了杜馨月眼界,看樣子在她的眼裡,認爲有縣令這個舅舅就真的能夠一手遮天。
差衙略有好奇的問:“呃,爲什麼啊?”
捉一個女人回來是容易,但總要有一此理由吧!再者,縣太爺問起來了,他纔好回話啊!
而且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他也得先調查清楚,免得碰上了鐵板。
畢竟縣太爺可不是什麼善人,到時候出事了,肯定是推他去抵償。
“你管這麼多幹嘛,我讓你去,你就去啊!”杜馨月一聲嬌斥,才懶得和一個衙役多做解釋。
衙役眼裡閃過一抹惱怒,面上卻是笑笑,“表小姐,不是我不去啊!而是這種事情,我也不可能一個人去吧!我叫上其他的兄弟,他們也不聽我的啊!我總得先和縣太爺報備,有了他的指令,我才能做事啊!”
杜馨月不悅的沉着小臉,她這會兒過來找縣太爺,本來就是等不及想知道淺淺的事情,因此,剛纔一見到有衙役走過,便立即叫住了人下了命令。
這個衙役心中也苦,早知道就不在這時候過來回話了,不然的話,也不會被刁蠻的表小姐纏住。
“我會和舅舅說的,你就說是舅舅的意思就行了,晚上把人查出來,明天就帶過來,直接送去杜府!”
杜馨月不耐煩的嬌斥,說罷,擰着裙子側身就走。
走出幾步,回眸不悅的說:“先禮後兵,請她來我杜府當丫鬟,若是不願意的話,便直接帶過來。”
杜馨月往裡面走去,現在跟着她進去,便能知道書房在哪裡,這時候縣太爺應該還在書房,休息的時間沒有這麼早。
不過這個衙役站在原地一直沒有走,也不好當着他的面衝出去,更重要的是穆清更好奇的是想知道這個衙役打算怎麼做。
畢竟在他眼裡,一塊白虎皮可是比不上淺淺安危。
等了會兒,就見另一個男子走了出來,四十歲左右,穿是倒是儒雅。
“師爺!”
衙役見男子便出聲問好,淺淺他們躲在遠處,也明白了這人的身份。
雖然淺淺之前進過衙役門,但是那一次並沒有見到師爺,直接被衙役帶去見了縣太爺。
沒想到師爺看起來倒是一派正人君子的樣子,不過他能與縣太爺一起魚肉百姓,想來也只是一個衣冠禽獸。
“怎麼還在這裡?”
衙役苦笑一聲,剛纔報告完了事情,他就先出來了,獨留了縣太爺和師爺在裡面談話,這會兒不走,就是爲了等師爺出來。
“就是剛纔出來的時候碰到了表小姐,他讓我幫忙查一個叫言淺淺的人,還說要把她抓去杜府,給她當丫鬟……”
衙役一臉詢問,顯然是在請示師爺,他該怎麼做。
師爺怔了下,道:“這人的名字好像挺熟,我們之前是不是查過她?”
縣太爺每次要誰放血的時候,都會順便查一下對方的家底,上次淺淺就被查過了,而且還是師爺經的手,因此,他對言淺淺這名字略有印象。
“有嗎?我不記得了!”
衙役一臉迷茫,想了想,他並不認識西順村什麼人。
師爺擰眉想了想,便說:“算了,記不起是什麼人了,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角色,不過還是按慣例,先去查查對方的底細,若只是一個普通的村姑,就綁了送到杜府就是了。”
“好!多謝師爺提點!”
衙役得了信,笑眯眯的點着頭,倆人邊說就邊走了出去。
穆清起身跟隨,淺淺一下拉住了他,低聲詢問:“你做什……”
淺淺話還沒有說完,便對上了穆清的狼眸,眼裡滿是嗜血的光芒,一副要活剝了敵人的樣子。
“他們想傷害你!”穆清緊緊的皺着眉,聲音略有起伏。
淺淺輕笑的拍了拍穆清的胸口,笑吟吟的說:“不過是抓我來當丫鬟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多我們也就是分開一段時間而已。”
穆清不解的看着淺淺自信十足的笑容,奇蹟的撫平了心中的怒火。
不等穆清追問,淺淺又解釋說:“不用擔心,其實我是故意接近杜馨月,更是故意告訴她,我的名字的,我就是要藉着她,找到縣太爺行賄受賄的證據,到時候一舉告發了他,他害得我家破人散,我怎麼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他的。”
淺淺咬了咬牙,本來不想這麼早與縣太爺對立,不過眼下,反正都打算拿回虎皮了,一次扳倒縣太爺也沒有什麼。
她不過就是私下收集證據,再一封密信告上去,她還就不信了,難道這魏國所有人的官員都是貪官。
“等下不能找到證據嗎?”穆清有些不懂的看着淺淺。
反正都已經打算來偷虎皮了,爲什麼不把證據也一起拿了?
其實這事,淺淺自然想過,不過行賄受賄的一般都是一個小帳本,哪裡像虎皮那樣容易得到。
因此,她纔會做了兩手準備,趁機結識了杜馨月,想着以後通過她,時常進入衙門,也從她口中打聽到縣衙的重地在哪裡。
不過,她原本是想着,她這麼顯現一手,最後又留了這麼一段話,杜馨月怎麼也該是把她當朋友,想着以後再從她手裡多學幾招。
哪裡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想着命她去當丫鬟,她倒是想得好,做一個侍候杜馨月的丫鬟,小姐有令,丫鬟自然得聽從。
“不一定,能找到最好了!”淺淺笑笑,也沒有詳細解釋。
不過一個守衛不嚴的縣衙,淺淺也沒有打算花上多少時間,她會接近杜馨月還一個原因,就是她以前也查過人。
不過對方並不會自個兒親自去做些什麼,而是利用身邊的親戚,因此,淺淺便是事先做了這些打算,而且縣太爺見過她了,她不方便直接接觸縣太爺,這樣迂迴的接觸,縣太爺也不容易起疑心。
最主要的是她有本事能夠壓抑住杜馨月,就算她野性難馴,不按一般人出招也沒有關係,她在意的不過就是一張容貌。
這種女人,很好對付。
“好!”穆清目光沉沉的思索了一下,才朝着杜馨月剛纔的方向走去。
偷東西這種事情,他並不在行,他所學的東西,大多都是在狼身上學得的生存本能,就算他行動敏捷,是打獵的好手,但其實他並不懂什麼武功招式,他會的不過就是應變的本能,在打鬥的過程中給對方致命一擊。
倆人走到後院不免有些咂舌,這前後院的風格還相差頗多,若不是清楚他們來的是縣衙後院,指不定就誤會了,以爲身在某個富商的豪宅裡。
這樓庭、小橋、流水、假山、走廊,竟然無一不透着奢華。
淺淺這隨意一瞥,看到擺在這走廊兩邊的蘭花竟然和她當初在蘭花市場看到的相差不多。
當時她和朋友參加旅行團出去玩,內導說這一盆蘭花就是一兩萬,雖然單價不高,但是抵不住數量多。
而且和她一起參加的朋友,只是普通家境,當時還開玩笑說過,若是帶幾盆走,可就是幾萬塊錢啊!
如今,淺淺就是這樣的想法,這走廊隨處可見的蘭花,竟然都不是普通的品種,想是裡面縣衙裡應該還有更珍貴的蘭花纔是。
由此也能看出,這個縣衙是多麼的該死,竟然貪了這麼多。
“怎麼?”穆清不解的看着淺淺一時出神,一時嘀咕。
淺淺苦笑的搖搖腦袋,她真的是警覺性太低了,也不知道是穆清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還是低估了縣衙的可怕性。
倆人一路曲折的總算找到了書房,書房門口並沒有人守護,而之前杜馨月過來找縣太爺的身影也看不到了。
顯然是他們在來的路上耽誤了太長時間,杜馨月已經將事情說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離開了縣衙。
潛入書房裡,將門鎖好了,卻發現看不清屋裡的擺設,一次又些怔住,因爲她以前受過專業的訓練,聽覺和視覺比一般人要強出數倍。
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內裡的靈魂雖然還是原來的,可是這個身體卻已經變了,這個身體沒有受過特訓,看不清楚也是正常。
不過,好在她事先帶了火摺子。
掏出火摺子,吹了兩下,屋裡漸起光亮,淺淺這才清楚的看清屋裡的擺設,而他身邊的穆清竟然就已經手拿虎皮站在她的旁邊了。
淺淺有些傻眼的問:“難道在黑暗中,你也看得清楚嗎?”
穆清沒有隱瞞的說:“我不單夜能視物,而且聽力還很好!細微的聲音也能聽見。”
淺淺撇了撇脣,一時有些無語。
這些本事,她以前也會的,現在竟然都落下了,想想還真是不憤,看樣子以後不單隻掙銀子了,這些本事得快速再撿起來才行。
“好了,虎皮已經拿到了,我們再找找,行賄受賄的帳本有沒有在這裡!記住,不要把東西翻亂了。”
穆清四下看看,淺淺卻是極有經驗的直接走到書桌邊上,將每個能藏東西的位置都翻了一遍,也沒有看到哪裡特殊。
她起身走到書架,看着這排列好了的四書五經,沒有一點問題,一類書一類書放在一起,方便查找,一目瞭然。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總覺得這個書架好像有些問題,擺放的位置,根本就不像是爲了放書,反倒像是……
淺淺低垂猜測的時候,突然便看到書架朝着兩邊大開,露出裡面的暗室。
淺淺瞪大了眼,詫異的回眸望向穆清,只見他面色微慌的抓着書桌上的硯臺。
“你……”
淺淺沒想到這書架後面竟然有機關。
穆清略有尷尬的收回手,抿了抿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看到淺淺放了筆墨紙硯的他家裡,而且都是極普通的,他見過淺淺畫圖時抱怨硯臺調出來的墨不好。
剛纔他看到這硯臺便覺得比家裡的好,一時起了心思,便想順手帶回去,也方便淺淺以後寫字作圖。
哪知道拿了兩下沒有拿起來,用力一掰,竟然朝着右邊轉去了,而且淺淺面前的書架還突然打開了。
“你怎麼找到機關的啊!”淺淺笑眯眯的蹦到穆清的面前,一臉崇拜的看着他。
穆清心裡泛苦,一點小心思,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宣泄出口,他總不至於說他是打算偷這個硯臺,錯打錯着吧?
“剛纔不小心碰到了!”穆清繃着一張在臉,一臉嚴謹的說着。
淺淺只嘆穆清的運氣好,便笑吟吟的說:“我們快點進去看看,說不定帳本就在裡面。”
找到帳本,不單她可以報仇,就是這附近所有的百姓,也會有好日子過,雖然不知道下一個新官是好是壞。
但新官上任前朝,總不至於做得像如今縣太爺這般猖狂。
到了裡面的暗室,淺淺用火摺子一照,只看到大大的六個箱子,她當即有種發財了的想法,衝過去打開一看,果然每個箱子裡都裝滿了金銀珠寶。
暗室正對面還擺了一尊財神爺,這縣太爺也是有趣,拜的竟然是財福爺,可見這人是多愛財了。
雖然發現了縣太爺藏銀子的地方,但是卻一時難倒了淺淺,苦着臉望着穆清問:“我們怎麼搬出去啊?”
穆清直接將衣服脫下,自箱子裡拿出一錠錠的銀子放在衣服之上,再將衣服打了一個結,成了一個小包裹似的。
“走!”
“啊?”淺淺看着穆清,驚訝的張着小嘴。
到了寶山,竟然就拿這麼點東西,怎麼也要給這些搬空啊!不能白白便宜了縣太爺。
穆清不解的看着淺淺問:“不是劫富濟貧?”
“噢……”淺淺瞬間瞭解的點點頭,左右看了眼,目光就落在財神爺上面。
擺放財神爺的桌子上墊有一塊紅布,正是適合淺淺拿來裝銀子。
她起身走到財神爺面前,嬉笑隨意的說道:“真是對不起住啦!借你的紅布一用!”
淺淺說罷,就將財神爺擡起,將底下的紅布用力一抽,再將財神爺又放在原位。
穆清看着淺淺的動作,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走近。
淺淺回眸對上穆清皺起的眉,笑着解釋說:“我總不能脫衣吧?這裡可就這麼塊布了,借來一用,相信財神爺不會怪我們的!”
淺淺明白古人都信神,因此誤以爲穆清也是這樣。
只見在她的解釋聲中,穆清伸手拿起財神爺用力搖了搖,就聽到裡面有細微的聲音。
淺淺驚訝的挑眉說:“這裡面竟然有東西?”
穆清翻手看了下財神爺的底部,果然有一個空洞,用手指往裡面一扣,竟然扯出一張長長的絹布出來。
看到這塊絹布,淺淺不得不佩服穆清的好耳力,不明白怎麼這麼細微點的摩擦聲,他是怎麼聽到的。
穆清將絹布攤開,但他卻不識字,擰着眉將絹布又遞到淺淺的面前,淺淺一看到這上面的字便樂了。
這明顯就他收受賄賂的證據啊!沒想到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看樣子老天爺也在幫他們。
淺淺接過絹布,高興的往懷裡一塞,踮起腳尖在穆清的頰邊留下一個響吻,稱讚道:“穆清,你真是棒棒噠!”
穆清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被吻的側面,震驚的看着淺淺。
淺淺高興得手舞足蹈,也沒有多注意,走到銀箱旁邊,又將一錠錠的銀子裝好,系成一個結,背在背上。
“好了,我們走!”淺淺高興的站了起來,想着等下出去便拿兩個大麻布袋過來,多運幾次,肯定就運出去了。
淺淺走了幾步,見穆清沒有跟上來,回眸一看,就見人傻站在原地,臉上還有些傻樂的表情,最重要的是一隻手還保持着捂臉的姿勢。
“喂,你幹嘛呢?快走啊!”淺淺不明所以的走近推推穆清。
穆清兩眼閃閃發亮,略有興奮的問:“你是不是想和我交配?”
淺淺嚇得倒退一步,明白穆清的意思後,一張臉更是五顏六色極其詭異,掙扎糾結了一下,才問:“誰告訴你,我想和我交配了?”
就她個人所知,狼求偶也是搖尾巴啊!她又沒有尾巴,更沒有對穆清擡過屁股,怎麼就成了她想和穆清交配。
穆清眼中閃爍着耀目的光芒,興奮的說:“我之前看到有一個女人就是這樣,咬了男人一口,然後他們就交配了。”
淺淺翻了翻白眼,你心裡開始罵人。
這都是誰啊!竟然在穆清面前做出這麼不雅的事情。
其實,這與那對野鴛鴦無關,人家至今還不知道他們做的好事被人偷看到了。
“你偷聽人家牆角啊?”淺淺戳着穆清的胸口嬌斥:“以後不許了,清楚嗎?”
穆清微微擰眉,無辜的說:“他們就在我平日洗澡的地方,而且我先到的!”
淺淺無語,這都是什麼人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一點都不避諱。
她和穆清相交多日,也是清楚他從來不在家洗澡,都是在後山的瀑布下。
“反正這不是想交配的暗示啦!你想太多了!”淺淺撇撇脣,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任憑哪個女人,被男人這樣說了,心裡多少會有些不高興。
“啊,不是啊?”穆清臉上的光芒明顯暗了下來,佈滿了失望。
本來還有些介意穆清說話不經大腦,但看他情緒表現得這麼直白,不免又笑了出來,揶揄的調戲問:“怎麼,你想和交配啊?”
說罷後,淺淺自打嘴巴,呸聲道:“呸呸呸,什麼交配啊!我們可是人,明明就是做……呃,是恩愛!對,是恩愛!”
穆清無精打采的看了眼淺淺詭異的行徑,不怎麼感興趣的嗯了一聲。
“你還真想和我做……恩愛啊?”淺淺的臉,在火折的照耀之下,瞬間紅豔了起來,眼底波光瀲灩,煞是迷人。
穆清理所當然的說:“交配了就能生小崽子!”
他現在清楚他不是狼了,生出來的也不是狼崽子!但是他不明白,爲什麼狼有發情期,他卻沒有。
若是沒有發情期,他又怎麼生後代?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許長時間,不過他卻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時間長了,倒也清楚,人是在成親之後纔會開始發情,纔會有後代的。
而他馬上就要和淺淺成親了,剛纔發現淺淺對他發情了,他心裡十分的雀躍,可是淺淺卻說這不是發情。
那他們到底什麼時候纔會發情呢?
“原來是想要孩子了!”淺淺微怔的愣愣道,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如今的身體才十六歲,她原本沒有考慮過圓房,甚至生孩子的事情,畢竟深受現代思想教育,十六歲還是一個孩童。
更明白二十五歲至三十歲纔是女子生育的黃金期。
可是這裡畢竟不是現代,而且穆清一個孤兒,又有二十歲了,好不容易娶了媳婦,想要快點生孩子,這點也是能夠體諒的。
一時之間,淺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其實,倆人在意的問題,完全不一樣。
一個不想這麼早要孩子,一個是在乎爲什麼不發情?
“好了,現在不想這些,我們順其自然,孩子總會有的,眼下先把這些銀子發散出去。”
淺淺笑得牽強的開口,看樣子她得仔細想想未來的生活了,至少圓房和孩子的問題,就是馬上就要面對的事情。
倆人小心翼翼各背一個包袱出了暗室,又將書架合了起來,在沒有驚動一人的情況下,悄聲離開了縣衙。
出了縣衙,淺淺並不急着將錢財散出去,而是拉到穆清偷偷尋了一個安靜的巷子裡,倆人小聲嘀咕了起來。
“現在先不去散財,我們這樣把銀子丟出去,到時候驚動了屋主,他們起來了,事情鬧開了,對我們後面行事不利。”
畢竟這大晚上的,雖然許多人都已經入眠,但也不保證,會不會有這麼一兩個特殊的夜貓子。
“好!”對於淺淺的決定,穆清沒有意見。
更何況,他現在還想着發情的事情,眼神若有似無的瞥向淺淺的紅脣。
淺淺這麼機敏的一個人,又怎麼察覺不到穆清的眼光,卻不想多說什麼,只當是沒有看到,但被人這樣盯着,還是有些尷尬,不免會不知覺中做出抿抿脣的動作。
穆清眼神一亮,看得更是光明正大,卻沒有更進一步的表示。
淺淺翻了翻白眼,推了一下穆清,覺得他真是笨蛋,眼神似火,行爲卻是正人君子。
“就到附近找一個院子,將銀子先藏起來。”反正這些銀子,本來就是要送人的,就算是被人發現了,被人佔爲據有也不怕。
更何況這麼晚了,他們將銀子藏在院子角落裡,又用東西擋着,總不至於有無聊不睡覺的主人,閒得沒事翻院子吧!
淺淺他們也沒有跑遠,就在附近選了一戶人家,又在家裡輕手輕腳的翻出兩個麻袋,麻袋裡面原本是裝了許多紅薯的。都被淺淺倒了出來,堆在了廚房裡面。
再次進縣衙,倆人可是熟門熟路,也沒有遇上人。
進進出出折騰了一個晚上,臨近天亮,纔將所有銀錢搬空了。
臨走之前,淺淺眯了眯眼,略有不甘的說:“我們放把火把這裡燒了吧!也好讓縣太爺誤會。免得他到時候以追查白虎皮的下落爲目標。”
畢竟這證據遞上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處理縣太爺,而且遞給誰也是一個講究,到時候還要研究一下朝堂的派系。
淺淺想着就有些頭疼,感覺又恢復到了以前言葉的生活似的。
“好,我去找柴過來。”穆清放下包袱,扭身就要出去。
淺淺擡步跟上,並在後面叮囑說:“小心一點,別被人發現了,有油的話,還弄點過來。”
柴火上加了油,這才燒得快,燒得旺。
“好!”
穆清直接找到了縣衙的廚房,也要多虧了縣衙裡的條件好,這纔會有這麼多油,不然普通的人家,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油。
雖然只是豬油,但也一樣的油。
穆清搬着油和柴火過來,也是分了幾趟的,倆人先是查探了一下,確定書房周邊沒有睡人,這纔在書房擺上了柴火,且都淋了油。
書房裡面,全是木製傢俱,點了火,又澆了油,裡外一起燒起來,房間的火勢一下就漲了起來。
穆清和淺淺趁着還沒有人發現的時候,快速逃出縣衙,一路便就將最後拿出來的兩袋銀子朝着各家扔了進去。
窗戶開的扔窗戶裡,窗戶沒開的,跳上房樑,直接扔下去。
在他們分銀子的時候,縣衙書房的方向就已經火光沖天,一般吵鬧救火的聲音,似乎縣衙裡所有的人都起來了。
淺淺和穆清對視一眼,眼裡佈滿了笑意,他們此次出行頗豐,不單拿回了虎皮,還劫出這麼多銀子,最重要的是縣太爺收受賄賂的證據也拿到了手。
對於縣衙的熱鬧,鎮上的人家還未完全察覺,許多人還都在睡夢中。
淺淺和穆清銀子一空,便又去藏銀的地方搬銀子,幾次來回,偶有失手,也會打到屋下的人。
天還未亮,裡面又是一片漆黑,淺淺揭開瓦片,也不知道下面的是大廳還是臥室,倒有不小心直接砸到睡夢中人的情況。
最後一趟,穆清和淺淺的銀子分得差不多的時候,淺淺清點了麻袋裡的銀子,仰着小臉對穆清說:“我這五千兩就不灑出去了,留着救我大哥用!”
“好!”
穆清想了想,手中的銀子也沒有動了。
淺淺不解的看着他,“怎麼?”
“我這些留給村長……”
“可……”
淺淺話沒有說完,縣衙火光太大,又加上之前被淺淺打到的幾人,此時周邊的人差不多都起來了。
穆清和淺淺倆人站在路中間,聽到不少人驚叫:“啊!銀子,是銀子啊……”
淺淺眉宇一皺,下意識的張嘴叫道:“不好了,不好了,縣衙失火,縣太爺被搶劫一空啊!”
說完,她又緊接着穆清說:“我們快走!”
穆清跟着淺淺快速離開大街,這時候城門還沒有開,他們也回不去,只得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待着。
穆清低聲問:“你剛纔做什麼?”
“提醒他們小心銀財,不這麼說,他們怎麼會把銀子都藏起來,到時候縣太爺知道了,肯定要挨家挨戶的要銀行。”淺淺皺起眉,也是以防萬一。
畢竟縣太爺在這裡可是最大的,他一聲下命要徵稅,難道這些平民百姓還能不給嗎?
縣太爺是當地的父母官,想要在百姓身上撈銀子還是很容易的,所以不能讓縣太爺清楚這些百姓身上有銀子。
再說了,鎮上這麼多戶人家,他們也不一定每家都給了銀子,到時候真的弄巧成拙了,不是苦了那些沒有得過銀子的人家嗎?
“也是!”穆清附和。
他覺得淺淺想事情十分的周全,做出的許多決定,他都沒有反駁的理由,便是像今日的事情,他原本是沒有什麼感覺的。
但是剛纔離開的一瞬間,聽到百姓接二連三的歡呼聲,他突然覺得他們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給了很多人快樂。
這種感覺以前沒有,以前也沒有體會過。
淺淺目光一垂,看到穆清手中的包袱,有些不贊同的問:“你剛纔打算把這些銀子給村長嗎?”
穆清不解的看着淺淺,察覺到她有些不高興了,卻還是點點頭。
淺淺皺着眉說:“這樣不好吧!這麼多銀子給村長?”
穆清沒有什麼概念,看着麻袋裡還剩的銀子,淺淺是瞄過的,起碼還有二千兩銀子。
她拿了這五千兩銀子,倒不是她貪心,而是她覺得這份銀子該是縣太爺出,當初若不是縣太爺過於貪財,大郎也不會賣身。
他們言家更不是爲了湊五千兩救出大郎。
所以她拿這五千兩,拿得心安理得,可是村長平白得了這二千多兩,若是少的話,也好。
就當是他們孝順的,可是這麼多的數目,他們介紹不了出處,而且一晚沒有回去,鎮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是怎麼回事,到時候事情鬧開了,他們倆或者一身本領,能夠逃過,可是他們的親人朋友怎麼辦?
淺淺給穆清分析了這個道理,他倒是十分受教。
“繼續派送出去嗎?”
淺淺很高興穆清能聽進他的話,立即笑吟吟的表示說:“是啊!我們送給一些更有需要的人,畢竟村長的日子過得很好,以後若真有不如意了,我們再自己幫他一把就是了!”
穆清聽淺淺這樣一說,更覺得他說得是對的!像他以前也經常給村長送獵物,但是村長總是拒絕,讓他拿去賺銀子,存媳婦本,只有村長的媳婦,卻還嫌他送得少。
倆人走出去,發現天還未亮,街上竟然已經有不少人了,顯然都是出來看熱鬧的。甚至還能聽到不少人興災樂禍的說縣太爺這是報應,但卻沒有聽到再有人說天上掉銀子的事情了。
穆清和淺淺怕被人發現,都是挑了角落走,卻沒想到走進了一個死衚衕,衚衕的最深處,幾個孩子橫七豎八的躺在那兒,一身髒亂,一看便知道是小叫花子。
他們剛走近,其中一個孩子便十分警醒的睜開了眼,瞪着穆清和淺淺,戒備的問:“你們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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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更新得這麼晚,你們是不是有種想鞭打我的衝動~來吧~我不會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