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我喜歡他
淺淺並不知道南宮婉婉的那聲他是指誰,但是不過片刻間,心中就有了答案,只怪南宮婉婉的目光太過癡纏,自蘇祈進屋,視線就沒自他身上挪開過。
“你認識他嗎?”淺淺小聲詢問南宮婉婉。
不等南宮婉婉回話,胤親王已經大步上前,看到淺淺也在時,臉上露出頗爲興奮的笑容。
“你怎麼也在這裡,你不是懷孕了嗎?能和我們一起去騎馬嗎?”
淺淺莞爾一笑,朝着兩人點頭示意,也算是見了禮,這纔回話說:“剛纔在街上偶遇南兒,便一起坐了坐,待會兒你們騎馬我就不參與了,我這肚子裡可還裝了兩個娃呢!”
胤親王滿意的笑說:“是要小心一點纔是,我還等着做叔爺爺。”
淺淺皮笑肉不笑的動了下嘴角,這個胤親王,沒事就喜歡佔點他們的便宜,就喜歡趁口舌之快,拿出輩分來說事。
蘇祈溫溫和和的開口:“恭喜你!”
“謝謝!”淺淺和蘇祈說來不熟,幾次見面看他都是和胤親王在一起,可見他們兩人的關係如何。
蘇祈話少,淺淺也不知道如何和他打開話題,兩人對話因此顯得有些僵硬。
“嗨,你還記得我嗎?”南宮婉婉站在淺淺身邊,小手微擡,對着蘇祈揮了揮。
蘇祈視線落在南宮婉婉身上,不過眨眼間又挪開了,十分疏離的說:“原來是你!”
南宮婉婉睡意露出興奮的笑容,顯然被蘇祈認了出來,對她而言是一件極爲愉悅的事情。
“我還以爲你不記得我了,你的傷好些了嗎?”南宮婉婉雙頰微紅,下意識的抓了抓後腦,一副羞澀的樣子。
“多謝惦記!”蘇祈不鹹不淡的一句,顯然是不打算再談了。
胤親王目光左右看了兩眼,好奇的問:“你們認識?怎麼認識的啊?你什麼時候受傷了啊?我怎麼不知道啊!”
蘇祈緩緩擡眼,輕啓薄脣對胤親王低斥一聲,“多事!”
胤親王笑了沒心沒肺的摟住蘇祈的手臂說:“小祈祈,你可不能拋棄我啊!你一定要記得,你最最最愛的人就是我!”
蘇祈臉色微黑,正想甩掉胤親王胡鬧的手時,就見面前南宮婉婉突然變了臉,蒼白無血的小臉上佈滿了訝色。
“你們?你們倆是一對?”
胤親王慣了胡鬧,一下將蘇祈摟在懷裡,大聲宣佈說:“對啊!我們倆形影不離,誰也不能少了誰。”
蘇祈忍着將胤親王一掌打出去的衝動,沒有開口辯解一句。
淺淺在一邊,看到這一幕,無奈的笑了笑。
都是聰明人,又何苦用這種方法來騙一個小姑娘,淺淺是不清楚南宮婉婉和蘇祈怎麼回事,但是南宮婉婉眼裡對蘇祈的迷戀這樣的赤裸,她都看得出來,更何況一向聰慧的蘇祈,他自然也能感覺到纔對。
不過看這齣戲,顯然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啊!
“但是……”南宮婉婉目光焦急的看着眼前的兩人。
她一向覺得每個人都有選擇幸福的權利,年少時曾經迷過同性間的純愛,有一段時間還覺得同性之間的愛更純粹,更真實,因爲他們爲了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要承受更多,要衝破世俗的禁忌。
但是,當她自個兒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牽動她目光的人時,那種感覺真是剜心的痛,她一點兒也不喜歡。
“你來國都,想要什麼?”蘇祈突然擡臉望向南宮婉婉,溫和的臉上,雙目略顯涼薄。
南宮婉婉愣了下,說:“我說過了,我不要什麼,救你也不過就是順手而已,真的沒有所圖。”
蘇祈眉眼閃過一抹不耐,說道:“我不喜歡欠人,等你想到要什麼的時候,隨時來蘇府找我。”
南宮婉婉雙肩微垂,一副被人拋棄了的可憐樣說道:“你怎麼就是不信,我真的沒有什麼要的啊!”
南宮婉婉略爲難過的看着蘇祈,她這一路來國都一共見了他兩次,這再次見面已經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蘇祈在馬車上,他並沒有見到她,但是馬車飛揚而過,車窗簾掀起,讓她驚豔了眼球,不敢置信這世上還有如此脫塵絕俗的人。
第二次見面是在森林裡,她晃晃悠悠的正在趕路,看到他一襲白衣似雪,被一羣黑衣人圍攻,而他神色不自然,顯然是中了毒的,在他險喪命的時候,她召喚了蠱蟲救了他一命。
但是他卻誤會了她的舉動,一直防備着她,後來兩人分道揚鑣,蘇祈倒是給了她信物,讓她想到要什麼的時候,隨時來國都蘇府找他。
“我只是想快點解決此事而已!”蘇祈臉色仍舊一派溫和,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拒人千里的態度。
淺淺其實自第一次見到蘇祈時就感覺到了,他看似對誰都溫和,但卻與誰都不親近。如今看他對南宮婉婉這個救命恩人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南兒突然湊上來,大眼左右看了兩下,戳了戳南宮婉婉的手臂說:“你救了他?怎麼救的?你使蠱了啊?”
南宮婉婉不自然的輕應了一聲。
南兒又怪叫出聲,“你不是怕那些蟲子嗎?自兩年前你傷了一次腦子,我就沒見你使過這些了,你怎麼突然敢?”
南宮婉婉扯了扯南兒的手臂,尷尬的說:“你別問了。”
她至於到現在還是怕的,畢竟想到那些母蠱就在她的身體裡,她怎麼可能會不怕,但是怕也沒有辦法,總不至於因爲怕就自殺逃避吧!
胤親王見氣氛有些奇怪,故意大聲說:“好了,不說這些廢話了,今天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去騎馬,不過淺淺不能去,我們就去遊船河好了,反正這天正好適合,河風涼涼吹着也是很舒服的。”
淺淺本來想推拒的,但看各人臉色怪怪的,也不好再掃興,再加上她來國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去遊過船河。
“臨時決定會不會太麻煩了。”
胤親王不甚在意的說道:“不會,公主不是有艘新船嗎?正好我們去玩玩。”
端木雲有些猶豫的說:“我娘最近喜歡在船上宴請朋友,我不清楚她晚一點會不會有安排。”
胤親王滿不在乎的說:“安啦!你只說是要帶南兒去玩,你娘肯定會同意的。”
端木雲愣了下,忽然展顏笑說:“這倒是,我娘很喜歡南兒,每次我說要帶南兒去玩什麼做什麼時,我娘都不會反對。”
胤親王笑了笑,催促說:“趕緊派人去安排,我們一會兒就上船。”
“行!”端木雲想了想,一口應下,叫來門口侍候的下人回府去安排。
淺淺聽着兩人對話,十分明瞭胤親王應該是清楚南兒的身份,也清楚皇上和朝陽公主想法的人,不然的話,他不會說這樣的話,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果然,沒多時公主府的下人就來說話了,朝陽公主不單把船給了他們遊玩,船上的一切還都已經備妥,他們只要過去玩就行了。
淺淺低垂眼簾,微微笑了起來,朝陽皇上和皇上爲了讓端木雲和南兒這小兩口的感情能快速加溫,真是給了一切方便。
一行人移步到了船上,船舫十分巨大,前部敞開,以供賞景,中艙休息所用,宴客兩側設長窗,能一覽湖中風光,後部最高,分爲兩層,四面開窗,能眺望得很遠的地方,一片湖光風色皆能收入眼底。
這會兒正是午後,太陽毒的時候,一行人都坐在中艙裡,大白顯然興致也不高,乖乖的趴在淺淺的腿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着自個兒爪上的毛。
不差片刻,丫鬟下人就端了茶水點心上來,船上還有隨行的歌舞妓。
不用端木雲吩咐,都像是事先排練好了似的,有序的出場表演。
淺淺他們也不是爲了來看這些節日的,只是說有了這些歌舞妓,更顯熱鬧些罷了。
“對了,聽說你大哥和劉家小姐訂親了?”胤親王端着酒杯,突然眼神朦朧的看向淺淺,漫不經心的問起。
淺淺懷有身孕,自是喝不得酒的,和他們閒聊時,一直是以茶代酒,這會兒也是一樣,隨口接話說:“嗯!說來也是緣分。”
“噢,怎麼說?”胤親王微坐直了身子,一副感興趣的樣子看着淺淺。
淺淺輕笑一聲,目光如炬的說道:“是爲了什麼原因,相信胤親王應該很清楚,明人面前又所必說暗話。”
胤親王聳聳肩,不見一絲尷尬的說道:“倒是聽說了一些事,這不是想在你這裡聽聽清楚,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劉家小姐原本可是皇上打算指婚給谷將軍的。”
正和端木雲還在爲了婚事而鬥嘴的南兒,突然聽到這話,扭過腦袋驚訝的說:“谷將軍?你大哥不是言大郎嗎?不是說他是谷將軍的親信嗎?現在算不算搶自己上司的女人啊?”
南兒一臉湊趣的樣子,明顯只是覺得這話題好玩,故而插話,但是淺淺卻是狠狠的剜了她幾眼,並輕聲喝斥說:“你當我們人人都是胤親王啊?都是皇上的嫡親弟弟啊!皇上沒有下旨的事情,我們事先怎麼會知曉。我哥根本就不認識劉家小姐,不過是看她被人欺負,伸手搭救了一把而已。”
南兒無辜的吐吐舌,脖子一縮,道:“我也聽說了,這事鬧得挺大的,連公主府的下人都在議論。”
南兒說罷,端木雲又是一聲輕喝:“胡說什麼。”
端木雲對南兒這直性子也是無奈,這隨口一句話,不但讓公主府得罪了言府和劉府,還暴露了公主府治下不嚴,不然的話,府的丫鬟怎麼會有活不幹,天天說得旁人的閒話。
朝陽公主府自然不是如此,不過是侍候南兒的丫鬟,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清楚南兒的性子,再加上劉家小姐的身份,扯上了國都新貴言大郎,就隨口便說了幾句。
南兒被兇得不明所以,還嘟高了脣,不高興的反駁,“什麼嘛,我又沒有說錯。”
端木雲翻了翻白眼,決定不和南兒較真,他喜歡南兒,不就是喜歡她這真性情,有什麼說什麼,不像其他的女人那樣,一句話要繞十七八個彎,即是如此,又何苦讓她爲了環境而改變,忘了原本的性情。
淺淺見小兩口一言不合又要鬧起來了的樣子,無奈的插話說:“這事也沒得什麼好說的,而且剛纔若不是胤親王說出來,我們誰又知道劉家小姐原是皇上要指給谷將軍的人?”
南兒若有所思的應聲道:“這也是!不過,谷將軍班師回朝好些天了,要下旨賜婚,難道不是第一天就該下旨了嗎?怎麼拖了這麼長時間啊?若是早下旨了,也就不會出這種事情了啊!”
南兒嘴快的問道,一臉好奇的看着胤親王等他解惑。
淺淺低垂眼眸微微一笑,也十分有耐性的看着胤親王,等着看他有什麼解決,畢竟事情可是他先挑起來的。
見一向狡猾的胤親王被單純的南兒逼得說不出話來,淺淺卻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胤親王直接忽視了南兒的問題,面不改色繼續問着淺淺。
“你們也不清楚嗎?不至於吧?我聽說你大哥去劉府提前前,先去了一趟將軍府,不是嗎?”
淺淺微笑的面容不改,波瀾不驚的說道:“你也說過了,我大哥是谷將軍的親信,那你也曉得我大哥有多崇拜谷將軍吧?出了這種事情,我大哥事先去和谷將軍說一聲,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胤親王口不對心的說:“這倒也是!”
淺淺小臉上的笑容微斂的問道:“只是我不明白胤親王一定要死咬着我們事先就曉得這事是爲了什麼?難道胤親王不清楚這隨口一句話的重要性嗎?若是皇上信了你的話,怪責下來,你知道我們家要承擔什麼樣的後果嗎?”
若是事先就曉得,而故意如此做的話,就是欺君了,皇上哪裡是容得了他人玩弄。更何況他們言家與這事事前是沒有牽扯的,他們言家憑什麼曉得這事,皇上想的會更深層。
南兒有些傻眼,喃喃說道:“你們不要這麼認真!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大不了我不問了就是。”
淺淺擡眼看向緊張的南兒,輕語說:“無妨,我只是不喜歡胤親王如此說話而已,他和你不同,他長在這國都裡,明白有些話說出來可能是無心,卻會害死人的。”
南兒微張着小嘴,一副驚訝的樣子。
胤親王處變不驚的看着淺淺,還是笑得一副隨性的樣子說道:“世孫妃太過小心了,這不過就是朋友間的問話而已,世孫妃若是不喜歡,我不認就是了。”
淺淺微垂眼簾,看得出來胤親王也有些不高興了,雖然面容上沒有變化,但是稱呼卻已經變了,之前還套着近呼叫着淺淺,這會卻是叫起了世孫妃。
不過對於胤親王的心事,淺淺也不願意多猜。
自認識胤親王起,淺淺就不覺得他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到了國都,這種感覺更甚,因爲在國都在世人的眼裡,跟她當初所認爲的季如風是不一樣。
當初認識季如風的時候,他的性子裡是帶着些算計的,走一步看了三步的人,但是在國都是君紫胤,他就是一個閒散王爺,哪裡好玩他就在哪裡。
前後差別太大,再加上當初季如風並不想清瀾認祖歸宗,淺淺有絕對的理由懷疑季如風如今的樣子就是裝的。
肅親王府和皇上之間即是彼此猜疑,淺淺當然不可能和胤親王走得近,或許胤親王也是這樣想的,到了國都,他也沒有多打擾過他們。
“那個,對了,我剛到國都,你又是我第一個認識的朋友,我以後能不能經常去找你玩啊?”
見氣氛有些不對,就連南宮婉婉這不懂國都之事的人,都忍不住插話,想着扯開話題,就怕兩人一語不和打起來了。
淺淺本就無意與胤親王多費脣舌,順着南宮婉婉的話回說:“行啊!我最近在家裡安胎,你有空就過來玩,我一個人也閒得無趣。”
南宮婉婉湊趣的笑說:“那就好,你也看出來了,現在南兒和端木雲是一對,我可不想天天夾在他們中間當電燈泡。”
“去,誰和他一對啊!”南兒嬌紅了臉否認,不過這神情沒什麼說服力就是了。
一直沉默不語,自飲的蘇祈突然擡眼,溫潤的聲音略顯好奇的問道:“什麼是電燈泡啊?”
南宮婉婉愣了下,對着蘇祈,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電燈泡,只好求助的看向淺淺,淺淺眼觀鼻鼻觀心,她纔不會傻得去解釋。
倒是不懂的南兒在旁邊插科打諢的說道:“你不用在意啦!婉姐姐常常會說些我們不懂的詞出來,讓她解釋她自己也解釋不清楚,我都已經習慣了。”
“噢……”蘇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南宮婉婉。
南宮婉婉只覺得背脊一涼,嘴角揚起了苦笑,有種不好的感覺,她覺得蘇祈對她的防備越發深了。
淺淺看着南宮婉婉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都不明白這個怎麼就好意思做穿越人的,一個防備都沒有,什麼都敢亂說。
“嗷唔……”一聲低低的聲音,腳邊一暖。
淺淺看了眼,發現大白的口糧被它啃完了,又忙丟了塊肉乾在地上。
南宮婉婉正好尷尬的時候,見此忙又換了話題,好奇的盯着大白問:“你這是什麼狗啊?純白的我只認識薩摩耶,但是它長得又不像,而且這個眼睛怪怪的,長得好像狼眸啊!”
淺淺白了眼南宮婉婉,說:“大白本來就是狼啊!”
“啊?”南宮婉婉驚得一叫。
大白擡起黃色的狼眸輕嘲的看了南宮婉婉一眼,又繼續趴到淺淺的腳邊啃肉乾了。
南宮婉婉尷尬的笑了一聲,有些緊張的問:“狼怎麼會這麼乖啊?我還以爲……嘿嘿!”
南宮婉婉笑得十分的尷尬,她沒有多注意大白,大白一直乖巧的跟着淺淺,就像一個忠誠的守護者一樣。在她潛意識裡就認定了大白就是一隻狗,畢竟她覺得只有狗才會如此乖。
而南宮婉婉本身對狗和貓並沒有太大的喜愛,因此,也沒多放視線在大白的身上,到了後來,蘇祈又來了,她的視線了,更是看不到蘇祈以外的人事物了。
“大白是我相公的兄弟,自小就陪着我相公長大,比較通人性,也不會亂來,你不用怕。”淺淺說話間,伸手抓了抓大白的腦袋。
大白腦頂的毛被淺淺抓得很舒服,露出愜意的表情,喉間還發出低低的聲音,“嗷唔……”
“和狼一起長大啊?沒想到還真有這種事情。”南宮婉婉頗感興趣的追問起來。
畢竟在他們生活的現代社會,大城市裡已經不易見到狼了,就南宮婉婉個人而言,她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在電腦電視裡,生活中她就沒見過狼,這次見大白,可以說是她第一次活生生的見到一匹狼。
“嗯!你相公小時候出了些事,不住在王府裡……”淺淺對着南宮婉婉也沒有隱瞞,說起了清瀾的事情。
再者,清瀾的這些事情,也不用隱瞞,國都裡誰人不曉得。只要有心,隨便問幾句,就能問出來。
南宮婉婉顯然對淺淺的生活十分的好奇,纏着她問了好多,直到時間差不多了,大家都覺得差不多了,才各自回去。
回到府裡的時候,清瀾在大門口等她,不等她走近,大白已經先一步的撲了上去,圍着清瀾興奮的叫着。
清瀾安撫的拍拍大白的腦袋,這才皺眉對淺淺說道:“你怎麼又跑出去了?”
淺淺無辜的聳聳肩說:“我中午突然想到聚鮮樓用膳,就出去了一趟,不過沒關係啦!你看我不單帶了月兒和圓兒,還帶了大白,他們都能保護我。”
清瀾緊緊皺着眉,一副拿淺淺無可奈何的樣子。
上前,牽過淺淺的手,嘆息一聲問道:“吃了飯去了哪裡玩?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淺淺微嘟了嘴,把遇到胤親王他們的事情說了說,兩人邊說邊往府裡走。
“以後少和他說話,王爺說他身份不簡單,皇上一些見不得明面的事情,都是他幫着皇上處理的。”清瀾自第一次看到胤親王時,就不喜歡這個人,現在更甚。
淺淺聳聳肩,說:“我都沒有和他接觸,這一次也是偶然相遇了,顯然他很好奇我大哥和劉羽琪的婚事。”
清瀾捏了捏淺淺的手安撫說:“不用擔心,就算有什麼事也還有劉家,他們敢這樣做,自然是讓人抓不到把柄的,而且以劉家對劉羽琪的喜歡,以後他們只會幫你哥鋪路,肯定做不出扯他後腿的事情。”
淺淺嬌嗔了清瀾一眼,說道:“我曉得了啦!”
清瀾看淺淺笑了,也就放鬆了,便不再刻意多話哄她高興。
夫妻倆回了房,飯菜已經上了桌,淺淺淨了手,換了件衣服就坐了過來,看到清瀾等她一同用膳的時候,和大白玩得高興。
“大白之前和我出去了,身上有些髒了,你先去洗手了再來用膳。”淺淺提醒清瀾的同時,已經坐了下來,順手就夾了幾筷子肉放到大白的碗中。
清瀾走向一邊,慎語早已經準備好清水,清瀾一邊洗手一邊朝淺淺說話:“我一會兒給大白洗澡。”
淺淺漫不經心的說:“好啊!我和你一起。”
清瀾淨了手過來,側臉問道:“能一起?”
落音還未落下,清瀾的目光就已經落在淺淺的腹部上了,淺淺哭笑不得的捂住肚子。
“什麼啊,以前我不是也陪你一起給大白洗澡嗎?大白又乖,洗澡而已,它又不會咬我,怕什麼?”
清瀾略微想了想贊同的說:“這倒是,大白很乖的。”
淺淺翻了翻白眼,有種想要多謝大白的衝動,若不是大白太乖的話,清瀾肯定還不會讓她動手。
其實每次給大白洗澡,淺淺也不過就是在旁邊倒兩勺水,陪着清瀾說說話而已,真正動手給大白洗澡的人是清瀾。
大白自個兒也比較喜歡清瀾侍候它,看清瀾每次給它洗澡和別人給它洗澡時,它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說來也奇怪,大白就像人似的,是一個比較講衛生的狼,像以前在村裡的時候,它身上毛如果髒了,而清瀾又沒空給它梳洗的時候,它會自己跑到山中的小溪去洗乾淨了再回來。
所以每次叫大白洗澡,它都十分的配合,不像有些動物,一叫洗澡就狼哭鬼嚎的,大白整隻狼身就躺在那兒,一副享受的樣子,舒服得恨不得讓人在它身上多按摩幾下的樣子。
晚上,去給大白洗澡,等把他洗乾淨了陪着玩了一會兒,再淺淺夫妻倆各自去洗一個澡回來,就已經不早了。
“那個江州府尹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淺淺側躺在牀上,看向仍然坐在桌邊手執一隻冊子只看着清瀾問話。
清瀾抽空擡眼說道:“目前有些僵持不下,不過還好,風聲漸漸往我們這邊倒。”
淺淺眯了眯眼,微微一笑,她其實也不過就是隨口問起而已,王府之前一直沉默着,這是唯一一次出手相助,又怎麼可能失手。
“你困了嗎?你先睡,我把這個看完就睡了。”清瀾放下手中的冊子,起身走到牀邊,撥了撥淺淺額上的碎髮輕語。
淺淺撒嬌的拉着清瀾的手,說道:“我還不困,我陪你一起啊!你不用管我,反正我躺在牀上的,一會兒累了,就會直接睡了。”
清瀾低下頭在淺淺的額上輕輕一吻,並叮囑說:“累了就睡,別硬撐。”
“嗯!”淺淺笑吟吟的應了聲,擡起小臉在清瀾的下巴上咬了一口,這才一下翻滾到牀內側,笑得狡黠的說:“你去忙吧!”
清瀾哭笑不得,若不是那些冊子今晚一定要看完,他真想立馬上牀抱着淺淺舒服的睡一覺。
不過,就是如此,清瀾心中一團火焰被淺淺挑了起來,就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當下伸手把她拉入懷中,好好纏綿了一番,這纔不舍的放下,將人塞到被中,起身走向桌邊,繼續看冊子。
冊子是王爺拿來讓他看的,是各方勢力的動向,這些事情,清瀾都是一定要了解的,而且一定得在第一時間清楚各方動向。
淺淺抱着薄被,全身浮起淡淡的一層紅暈,杏目含水,猶如波光瀲灩,眉眼柔順,一副等人憐愛的模樣。
清瀾哭笑不得的放下手中的冊子,無奈的說道:“別勾引我。”
淺淺無辜的嘟起被清瀾吻得紅腫了的雙脣,微啞的聲音帶有淡淡的情潮,打死不認的說道:“我沒有。”
清瀾微微握緊拳,努力剋制了想走向牀邊的衝動,並說:“那你不許這樣看我。”
淺淺一聲嬌嚀,不滿的說:“你是我相公,竟然還不許我看你,你不讓我看,你想讓誰看!”
清瀾深吸了口氣,求饒說:“媳婦,你懷孕了。”
“噢,我知道啊!怎麼了嗎?”淺淺眨着一雙大大的杏眼,特別無辜的看着清瀾。
清瀾重重的閉了下眼,剋制不住的走向牀邊,一下壓住了淺淺,俊眸透着邪氣,眸光一閃一閃的說道:“這是你自找的。”
淺淺嬌笑的閃躲,小嘴裡不斷的說道:“我懷孕了,我懷孕了。”
清瀾可不管不顧,上牀直接剝光了淺淺的衣服,乾燥的大手熟練的撩撥着她身上的敏感,頃刻間,屋裡一聲高過一聲的嬌喘響起。
就在這靜謐的夜深中,一道猛的摔門聲伴隨響起,一道清風吹過,牀上一身薄汗的淺淺猛然回過神,拍着牀鋪大笑出聲。
清瀾衝出去衝了一個涼水澡回來,就見牀上的嬌人兒還沒休息,一雙亮晶晶的杏眼微微彎着,帶着愉悅的好心情。
清瀾沉着一張黑臉警告說:“不許再鬧了。”
淺淺大眼溜溜動着,笑得狡黠的說:“好嘛,我乖乖睡覺還不行嗎?”
清瀾看着淺淺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狠狠的挪開了視線,快速拿起桌上的幾本冊子說道:“我去書房裡看了,你先休息,不用等我了。”
清瀾動作迅速,有點落慌而逃的味道,淺淺愣了愣,纔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聽到身後的笑聲,清瀾無奈的笑容中滿是寵溺。
沒了彼此的干擾,清瀾看冊子的速度提升了不少,淺淺也極快的入眠了,到了第二次再起來的時候,淺淺身邊的位置已經涼了。
“世孫爺什麼時候出去的?”淺淺打着呵欠,隨口問起。
慎語一邊侍候淺淺梳洗,一邊回話說:“世孫爺一早就出去了,說是中午不回來用膳了,讓世孫妃多食一點,晚上會回來陪世孫妃用膳。”
“噢!”淺淺應聲,她已經習慣了。
清瀾大多時候中午都不在府裡用膳的,除了像之前那樣賴在府裡,但是他現在的身份也不能不幹活,王爺他們可是恨不得清瀾一口就吃成一個大胖子呢!
下午的時候,南宮婉婉跑來拜訪,淺淺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看我體貼嗎?就猜到你早上要睡懶覺,特意下午纔來的。”南宮婉婉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若是有尾巴指不定就翹了起來。
淺淺好笑的說:“是是是,你很體貼,你十分體貼。”
南宮婉婉大大咧咧的往淺淺身邊一坐,好在淺淺看南宮婉婉是一個人過來的,早就把下人都遣開了。
“好了,別廢話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淺淺開門見山的問道,說罷,加了一句。
“看在都是現代老鄉的份上,有什麼能幫你的,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南宮婉婉白了眼淺淺,沒好氣的說:“你這是把我當成打秋風的窮親戚嗎?我告訴你噢,我在苗疆地位也不低。”
淺淺哭笑不得的說:“你誤會了,我不是指金銀方面,我是指生活或者其它,我以爲你有什麼想了解的事情。”
淺淺又不是不清楚南兒的身份,苗疆的公主,衝着她能叫南宮婉婉一聲婉姐姐,就清楚她的身份肯定也不低,生活方面自然不愁。
“噢,這倒是啊!我現在最愁的就是年紀大了,要嫁人了,真是狗屎,我才十八歲,我這年紀不是正好讀大學的年紀嗎?但是現在有人跟我說,我是老姑娘了,要我出嫁,我想想就覺得可怕,若是有一天我嫁人了,然後我又有機會回去了,那該怎麼辦?”南宮婉婉每次提起這些,話匣子打開了就收不住。
淺淺哭笑不得的說:“我們來了兩年了,再回去的話,那邊的身體就剩下一堆白骨了。我們回不了,你接受現實吧!”
南宮婉婉挺直的背脊頹廢的彎了下來,埋怨的看向淺淺說:“你以爲我心裡不清楚啊!我不過是說些自欺欺人的話而已,你爲什麼要拆穿我。”
淺淺鄙夷的說:“人不能永遠活在自欺欺人的夢境中,老天既然給了我們第二次生存的機會,我們就該好好把握。”
南宮婉婉委屈的對着手指說:“我明白,而且現在真讓我走的話,我也放不下這邊的事情,我和南兒親如姐妹,她的爹孃也一直拿我當女兒對待,還有我這裡的爹孃,他們都極疼我,苗疆那邊的族人,也對我也十分的尊重,唉……”
淺淺看南宮婉婉雙目清明,清楚她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子,說的話雖然佈滿了迷茫,但是心裡卻似明鏡一樣,不過是難得碰上能夠說心事的人,所以才忍不住胡言亂語起來了。
“算了,跟你說真的,我這次突然跑來能遇上你,其實也是有原因的,南兒在苗疆本來有段婚約,不過她不願意就跑了,但她和我關係好,我們一直有聯繫,苗疆王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打算讓我代嫁,我一聽到這消息還不馬上跑了,立馬來找南兒了,唉……”
淺淺失笑的問:“你究竟想說什麼?”
南宮婉婉哭喪着小臉,舔了舔脣道:“這樣說好了,我原本想着反正回不去了,而苗疆的女人地位蠻高了,而我又被苗疆百姓尊重,我就想着找一個本分忠厚的男子過日子,畢竟你也清楚,這裡是一夫多妻,我想我們都接受不了吧!但是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苗疆王現在要我代嫁,你是不知道那人有多爛,打死我也不會代嫁的,但問題是我來了國都,發現南兒竟然有了心上人,那她肯定更不會嫁了。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最最重要的就是我在來的路上,我竟然看中了一個人男人,你說我該怎麼辦?”
淺淺被南宮婉婉繞得有些暈,發現她真的是一個特別喜歡說話的姑娘,嘰嘰喳喳的好熱鬧。
“你就直接說你看中了蘇祈唄!”淺淺失笑的看着南宮婉婉。
南宮婉婉愣了下,摸了摸自個兒臉頰問:“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淺淺嗯哼一聲,帶笑的說:“你的眼光還挺高的,蘇祈也是魏國第一公子,你知道第一公子的意思嗎?就是魏國姑娘家心中最俊的男子,最想嫁的男子。”
南宮婉婉臉色一變,驚悚的說:“那不是有很多人和我搶?”
淺淺偷着樂了兩聲,看她這樣,也沒再笑話她,明白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是負數,指點迷津說:“這倒沒有,聰明的女人擺平那個男人就夠了,只有笨女人才喜歡對付他身邊的女人。”
南宮婉婉恍然大悟,一喜一悲,挫敗的看着淺淺說:“我感覺他不太喜歡我的樣子。”
淺淺尷尬的陪着笑容,不忍直接告訴南宮婉婉答案,其實她的感覺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