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親人來訪
淺淺被清瀾幼稚的攀比心理弄得哭笑不得,問他爲什麼也要哭,他的理由超級簡單,因爲他比大郎更愛孩子,大郎都哭了,他肯定也要哭了。
對於這樣的答案,淺淺心裡有種日了狗的想法,不過她倒是想看清瀾哭,回了府,就一本正經的把母妃和父王都叫到了一起,說要看清瀾哭。
清瀾憋了又憋,沒哭出來,抱着三個孩子玩成一團。
父王和母妃問清楚原由,啞然失笑的看着清瀾,這會兒的他,哪有平日難以接近的樣子,簡直就跟一個大孩子似的。
一家人調侃說了幾句話,父王有些奇怪的問:“你先前不是說國師會來的嗎?怎麼沒見他?”
“咦,對噢!淺歌呢?”淺淺愣愣,反應過來。
清瀾埋首在孩子懷裡,搔着孩子癢,聽到淺淺的話,擡臉想了想,說:“應該是落在侯府了。”
淺淺臉瞬間黑了下來,感覺相當的無力。
淺歌到底是物品還是小孩子啊!竟然落在了侯府,落在了侯府。
正在這裡,有丫鬟來報,說是門口有位叫万俟淺歌的公子前來拜訪。
淺淺忙說:“快請快請。”
說罷,回眸剜了眼清瀾說:“清哥哥,麻煩你拿出主人家的身份好嗎?有點待客之道好嗎?你怎麼能就這樣把他丟在侯府?”
清瀾擡眼,滿是無辜的說:“那我帶你回府的時候,你也沒說啊!”
淺淺嘴角一歪,狠狠瞪着眼說:“我那會兒不是沒注意到他麼!”
大郎回來,抱着劉羽琪和三胞胎就哭,她站在旁邊看着,心裡滿是酸甜,哪裡有心思注意其他的事情。
而且淺歌又自覺,在他們一家人團聚的時候,遠遠的站在一邊,誰還會去注意他的身影。
“嗯,我也是!”清瀾點點頭,一臉篤定的樣子,讓淺淺有些哭笑不得。
他們三人是一起去的侯府,這也能忘,只能說清瀾的忘性比較大。
算了,淺淺也懶得拆穿清瀾了,反正他一向都這樣,對別人不上心,而這也是她喜歡清瀾的一點。
就算在世人的眼裡,因爲清瀾的特立獨行,或許會覺得他不懂禮數,但不得不說,淺淺每次心裡都是暗喜的。
她也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在自己男人的眼裡,全世界就她一人的那種獨寵,她很享受。
淺歌跟着下人一路過來,淺淺看到他,便上前兩步,略表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剛纔回來得太匆忙了。”
淺歌看了眼淺淺,沒說什麼。
淺淺也清楚淺歌話不多,多餘的廢話也不和他說,只是問母妃。
“母妃,淺歌住的院子收拾出來了嗎?他最近都會住在我們府裡!”
母妃望向淺歌,心中不解,怎麼淺淺夫妻倆,一下又和漢國國師關係這麼好了,先前不是還水深火熱嗎?
不過,這話她也沒當着客人的面問出來,只是說:“嗯!你說万俟公子喜靜,我把清暉園收拾出來了。”
“嗯,挺好的!”淺淺應了句,問向淺歌。
“你是先回屋裡休息嗎?等下吃飯的時候叫你?”
淺歌淡然擡眸說:“回屋休息,不用叫我!”
淺淺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說:“晚上不用膳嗎?”
淺歌翠眸似幽靜的溪水似的,看向淺淺,淡聲說:“我在房裡用膳。”
淺淺看他這樣,想了想,也沒有多勸。
畢竟今晚他們一家團聚,淺歌肯定也會覺得不自在,再說了,有了淺歌,他們同樣也會不自然。
“行!我叫下人帶你回房,先休息一會兒,晚點再把晚膳端過去。”淺淺應聲的同時,朝着屋裡下人使了一個眼色。
她已經只趣的上前一步,站在門邊,等着淺歌。
淺歌沒多客套,扭身直接走了出去。
等他一走,母妃便好奇的問清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當初不是告訴你祖父,說淺淺就是被他擄走的嗎?”
淺淺聳聳肩說:“的確是他,但是如今他已經不再爲漢國效力了,母妃不用擔心這些,只是你們怎麼和皇上說的?”
淺淺最後一句話是望向清瀾問的。
清瀾不甚在意的說:“照實說!”
淺淺擡手,輕輕在清瀾胳膊上打了一下,問:“到底是怎麼說的,快點說清楚,沒看到我們都好奇啊!”
清瀾看了眼淺淺,將懷中兩個小的提了起來,一左一右抱在懷裡,說:“就是照實說啊!皇上問什麼說什麼,噢,對了,皇上愛惜人才,想籠絡他。”
“他沒同意吧?”淺淺覺得,以爲淺歌的性格應該不會願意。
清瀾定定的說:“是啊!所以接下來會很麻煩。”
淺淺挑了挑眉,示意清瀾接着說。
清瀾輕撇了下嘴,說:“皇上挺貪心的啊!又想要羊皮紙,又想要炸藥,還想要淺歌效忠他。”
淺淺愣了下,臉瞬間黑了,沉聲說:“他也不怕撐死。”
父王好奇的接話說:“我聽說了炸藥的事情,威力很大。有了炸藥,在戰場上我們的確容易佔上風,皇上想要,也是正常。”
清瀾低垂着眼,看着懷裡的兩個小子,嘴裡卻回說:“這可不行,媳婦說了,不給皇上的。”
父王和母妃看向淺淺,淺淺解釋說:“炸藥威力大,父王既然聽說了,自然也曉得那天軍營裡死傷十幾人的事情。我弄這個炸藥出來,也不是爲了挑起三國的戰事,只是爲了自保!若是有朝一日,其他兩國要攻佔我們魏國,我自然會把炸藥的配方和成份上交,但若不是,我也不願意皇上藉此,挑起戰事。畢竟爲帝者,誰不想統一三國,當這片土地上的真正主宰者。”
父王理解淺淺的意思。
他算是一個沒有雄心的男人,其實不單他,肅親王府三代都這樣,都是抱着一個女人就滿足了的男人。
所以淺淺說這話,父王很是理解。
但卻有些忐忑的說:“皇上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淺淺挑了挑眉,自傲的說:“他就算不甘心又怎麼樣,她還敢動我嗎?若是把我逼急了,直接造幾個神武大炮出來,將皇宮轟得稀巴爛。”
父王眼角滿是笑容的說:“那是!我們肅親王府的王妃也不是好欺負的,不過你說的神武大炮是什麼?”
淺淺比手劃腳的解釋了一番說:“……反正就是很厲害的一種武器,比炸藥還厲害一些。”
父王眼露讚賞,但同時不忘叮囑說:“這事,你自己曉得就好了,別嚷着所有人都知道了,不然皇上又該找你談話了。”
淺淺努了努嘴,嫌棄的說:“這皇上怎麼一天到晚就想享受別人的勞動成果啊!”
父王微微一笑說:“誰叫他是皇上。”
“切!皇上就能這樣嗎?”淺淺不滿的嘟噥。
父王好笑的看了一眼淺淺,側目問清瀾說:“那你是直接拒絕了嗎?”
清瀾搖首說:“這倒沒有,我跟皇上說,我要回來找媳婦商量,像羊皮紙我早就燒了,我一個人也沒記全,要媳婦幫忙。”
母妃本來抱着朵朵沒說話,但聽清瀾這樣一說,立刻不高興了,十分維護淺淺的說:“你怎麼能這樣說,你這樣一說,到時候皇上不就要找淺淺了嗎?到時候他爲難淺淺怎麼辦?”
清瀾皺眉說:“我肯定不會讓皇上爲難媳婦啊!”
他又不是傻的,怎麼可能把自己媳婦推出去,讓皇上爲難。
他會這樣說,是想把事情拖延下來,畢竟三個問題同時丟了出來,雖然最後一件事情不是他能做主的,但在皇上眼裡沒有差別,畢竟淺歌現在住在王府裡。
若是他一口將三件事情都回絕了,皇上自然不快,得拖着慢慢來。
“媳婦,是不是打算把羊皮紙公開?”清瀾就是有這樣的猜測,纔會和皇上那樣說話。
因爲他記得,當時谷敏很好奇羊皮紙上的內容,淺淺讓谷敏來找他交流,雖然留在軍營那幾天,由於太忙了,並沒有時間,但這不是表示了,淺淺並不在意羊皮紙上的內容被其他人曉得。
即是如此,給了皇上又如何,反正這些東西已經在他腦海裡生根了,到了實戰的時候,如何運用,才能發揮出最好的效果,端看各人本事。
“對!羊皮紙上的那些兵書,倒不如我教你的那些,我覺得呢?”淺淺點點頭,但不忘問清瀾的意見。
清瀾十分肯定的說:“自然,你說的那些計謀有用多了,我這次和蜀國交戰,大半都是有了你教我的那些計謀。”
淺淺莞爾一笑,眼角微微上挑,有點小得意的樣子。
父王左右看了兩眼,好奇的問:“淺淺還懂兵法?還教了你?”
清瀾愣了下,看向淺淺,淺淺代爲回答說:“是啊!而且特別厲害,等晚一點閒了時,父王可以讓清哥哥教你,肯定受用的。”
清瀾默默看向淺淺,眼中一片波光瀲灩。
若是以前淺淺對王府的人尚有些藏着掖着,經過這次的事情後,她是真的將這些人看做親人了,且是那種相互疼惜的親人。
別說是幾本她記憶中的兵法,但凡是她懂的,他們想了解的,她都會願意教,一如當初對言家上下,對清瀾一樣。
“口氣倒是不小啊!我還真得聽聽才行!”父王好笑的勾起脣,覺得淺淺一個女娃可能在說大話。
畢竟在他看來,淺淺若是說屁是香的,清瀾都會毫不猶豫的點頭,因此,在沒看到真東西前,他對這對夫妻倆的話抱有保留意見。
“肯定不讓你後悔啦!”淺淺揚起小臉,嬌笑漣漣。
清瀾嘴角柔柔化開,輕聲說:“反正炸藥的配方是不給的,淺歌要不要給皇上效忠,我們也是管不到的,所以我打算慢慢向皇上鬆手,免得他一點好處都撈不到,到時候要尋我們麻煩了。”
淺淺笑笑,十分認同清瀾的做法,二話沒說,便應說:“行啊!這些你做主就好了啊!若是皇上煩透了,你想給炸藥的配方也給他就是了,不過得讓他答應,不許隨便開戰。”
淺淺不想三國開戰,但更不想清瀾被人爲難。
畢竟就算皇上要開戰,也得有緣由,總要挑起事端才行,就像這一次,魏蜀開戰的原因是一樣的。
而且朝內也不是這麼多大臣願意開戰的,大多數人都向往平靜的生活,並不願意四處征戰,打打殺殺。
“放心,我會看着辦!”清瀾心裡一片柔軟,看着淺淺的眼神越發纏綿。
他懂淺淺的心思,所以不會違揹她的心意去做事,但同時又高興淺淺對他的心思,因爲淺淺自己可能沒有注意到,她將他擺在首位。
發現這一點的清瀾,怎麼能夠不高興。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晚膳時分,起身移步到了偏廳,一張大桌上滿滿的全是各式各樣的佳餚。
“哇,這也豐盛了,母妃,辛苦你了!”淺淺誇張的叫了一聲,回眸嘴甜的朝着母妃說話。
母妃笑笑,眼角滿是開心的說:“我累什麼,不過是張張嘴皮子的事情,你趕緊坐下,好多天沒在府裡用膳了,趕緊多吃一點,都是你們喜歡吃的菜。”
“好!”淺淺掃了眼菜色,高興的坐下。
所謂他們喜歡的菜色,其實就都是淺淺喜歡的菜色。
因爲清瀾這個人比較好養,根本沒有什麼是他不吃的,至於他喜歡吃的東西,那都跟着淺淺走的。
而且大多時候,他是淺淺的垃圾桶,淺淺吃不完的東西,最後都會進了清瀾的肚子裡,一點都不浪費。
“多吃一點!”母妃坐在淺淺的對面,也不方便給她夾菜,只得出聲示意。
淺淺笑呵呵的說:“好!母妃自己也吃。”
清瀾坐在淺淺身邊,替她夾了兩筷子菜,便專心對付起眼前的那盤蝦子,將蝦殼一個個剝了,蝦肉一個個放到淺淺碗裡。
淺淺和朵朵母女倆都喜歡吃蝦,淺淺有清瀾剝,朵朵有丫鬟侍候,但這小丫頭如今到了爭風吃醋的年紀。
看到這一幕,當場不高興了,嘴巴一嘟,撒嬌說:“朵朵也要爹剝蝦蝦。”
淺淺左手邊坐的清瀾,右手邊坐的朵朵,當下臉色一變,筷子往朵朵的碗上敲了敲說:“你要剝蝦,不會找你男人去啊!憑什麼指使我男人啊!”
淺淺語音一落,一屋子靜了下來,此時若是有根針掉在地上,怕也能清晰的聽到。
母妃反應過來,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對淺淺說:“孩子尚小,你現在跟她說這些,不好吧?”
淺淺嘟着嘴,一臉醋意的說:“誰叫她和我搶男人。”
母妃愣了愣,看了下大的,又看了下小的,兩張相似的臉,吃起醋來,樣子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你也不能跟她說這些啊!”母妃聲音裡充滿了笑意,只覺得淺淺太過孩子氣。
淺淺不高興的嘟了下脣,剜了眼朵朵。
朵朵大眼溜溜轉轉,看了眼清瀾,又看了眼父王,最後才問:“我要怎麼找到自己的男人。”
“咳咳……”
父王和清瀾同時嚇得咳了起來,還是一時不察,被口水嗆到了的那種,咳得臉都紅了。
清瀾激動的說:“不許找!”
朵朵杏眼一瞪,生氣的說:“但是爹只給娘剝蝦蝦,不給朵朵剝,朵朵也要找一個給我剝蝦蝦的男人。”
清瀾急忙說:“那我給你……”
他話還沒說完,淺淺便不高興的哼哼說:“行啊!你以後就都給她剝好了,不要給我剝了。”
清瀾話音一頓,僵硬的看着淺淺。
認真的想在淺淺眼裡看到一絲玩笑的成分,但是很可惜,這會兒淺淺嚴肅的沉着一張臉,顯得特別認真。
“她是我們的女兒。”清瀾思來想去,就這麼一句話。
淺淺望了眼朵朵的小臉,的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這個小娃出生後,也分散了清瀾的許多注意力。
但轉念一想,說:“也行!”
清瀾喜上眉梢,立即剝了一個蝦子準備放到朵朵碗裡的時候,就聽淺淺涼聲說:“今晚起,我要陪兩個哥兒睡覺了,反正他也是你的兒子。”
清瀾動作一頓,伸出手抓着的蝦肉,一個迴轉又落在了淺淺的碗裡。
爾後眼神閃過一抹掙扎,一本正經的朝着朵朵說:“你娘說得對。”
至於對什麼,清瀾可就說不出口了,畢竟朵朵還這麼小,他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有別的男人來把自己的寶貝女兒搶走,淺淺竟然就這麼赤裸裸的說了出來。
朵朵大大的杏眼左右看了看,小嘴一嘟說:“就知道你們是壞人!”
淺淺得意的揚揚下巴,一副打敗了女兒,特別神氣的樣子。
而她卻不曉得,這隨便的一個玩笑,日後竟然成了朵朵擇偶的標準,甚至在接下來的幾天,見人就問,你願意給我剝蝦蝦嗎?
不過好在府裡下人,都聽說了這場母女間的爭戰,誰也不敢答應給朵朵剝蝦,不然的話,這覬覦小郡主的罪名怕是逃脫不了了的。
淺淺打敗了朵朵,忽略了她幽怨的小臉,心滿意足的吃着清瀾剝的愛心蝦肉,至於他眼神不時偷窺朵朵的舉動,淺淺也就大方的無視了。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淺淺突然想起,問說:“怎麼回來一天了,不見大哥大嫂?”
淺淺這裡指的大哥大嫂自然是君翊帆和宋雨華。
母妃解釋說:“你大哥跟着你祖父去了邊疆,至於你大嫂,她母親這兩天身體不舒服,特意回家侍疾了。”
“噢噢!難怪我回來了一天沒見到他們。”淺淺點點頭。
她也是後知後覺,主要是這對大哥大嫂都是比較安分的人,很是看得清自己的地位,平時在府裡,也不太出聲的。
“大嫂有沒有喜迅傳出來啊?”淺淺緩了下,才輕輕問出聲。
母妃夾菜的動作頓了下,不甚在意的說:“沒有!”
“噢!其實大嫂成親的日子也不短了,我都三個孩子了,她也該懷孕了!”淺淺莞爾一笑,朝着母妃說道。
母妃看了一眼淺淺,才說:“嗯!我會和他們提的!”
淺淺抿抿嘴,微微笑開。
有些事情,她不說,但並不表示不清楚啊!
說來,看到宋雨華也覺得她挺難過的,畢竟一個女人,嫁到夫家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收攏人心,然後生孩子立住腳。
可是宋雨華卻不同,別說生孩子立住腳或者是收攏權利人心這些,因爲根本都沒她的份,她一切行事都是看婆母。
而這婆母雖說不壞,卻也是十分偏心的,一切都以淺淺他們的利益爲先。
有時候,事情也是兩面的,就像淺淺覺得母妃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婆母,能和她並列第一的也就只有她的親孃姜氏了。
但是在宋雨華眼裡,卻不是這麼回事。
一個不讓媳婦生孩子的婆母,在宋雨華眼中的母妃,可能就像是真真眼中的古夫人是一樣的。
當晚,淺淺他們都休息得早,畢竟連日來的奔波大家也都累了,而且這一覺一睡,就直接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淺淺打着呵欠起身,慎語立即上前侍候。
淺淺揉了揉眼睛問:“什麼時辰了?”
“剛過了午時,王爺說主子累了,讓奴婢等人不要打擾,這纔沒叫主子起身用膳。”慎語低聲解釋。
淺淺不甚在意的說:“嗯!好久沒睡得這麼飽了,讓人擺膳吧,有點餓了呢!”
“是!”慎語低聲應了句,出門在門口朝着小丫鬟吩咐了幾句,自個兒又回身侍候淺淺梳洗。
並在這空檔,向淺淺報備起了事情。
她說:“主子,一早陸小姐和阿大他們過來了,奴婢見主子一直沒有醒,便讓他們在前廳等着。”
淺淺揚了揚嘴角,喜笑顏開的說:“他們來了啊?那趕緊讓他們過來,我就在中廳裡見他們。”
慎語邊答好邊說:“主子要不要先用膳,陸小姐他們數月沒見您,想來應該有很多事情要稟告,等會兒可能會花費很多時間。”
淺淺覺得慎語心細,說得挺有道理的,便說:“行,先用膳。”
她也畢竟餓了,有什麼話還是填飽肚子再說,更何況輕靈他們兄妹主要應該是爲了來看她,當然,附帶的也會說說生意上的事情。
因爲淺淺清楚輕靈他們在中廳裡等她,所以淺淺用膳的時間花費得很短,填飽了肚子,便匆匆的到了中廳。
看到廳裡幾人,喜笑顏開的說:“不錯啊!都長高了。”
阿大他們四人都在,而且四人都是發育的年紀,這差不多半年沒見面,的確每一個人的身高都長了一截,特別是三個男孩子,長得更明顯一些。
四人有默契的上下打量了淺淺一眼,這才同時出聲說:“看到淺姐姐沒事,我們也就放心了。”
淺淺得意的揚揚下巴說:“我這麼厲害,能有什麼事?”
阿大見了淺淺,便平復了多日的牽掛,恢復了以往的樣子,暖暖一笑說:“對啊!是很厲害啊!厲害到在家裡都被人擄走了的地步。”
淺淺翻了眼白眼,狠狠的剜了阿大一眼,纔不滿的說:“這不是我軍太弱,而是敵軍太強了的原因!”
“行行行,反正都是你有理!”阿大笑得溫暖的附和。
但言語間的意思,卻惱得淺淺想將他吊起來打。
“哥,你就別調侃淺姐姐了!”輕靈出聲維護,不忘瞪一眼阿大。
淺淺瞬間覺得,養閨女比養兒子有用多了,果然閨女纔是孃的貼心小棉襖,畢竟這幾個孩子就跟她一手拉扯大是一樣的情感。
但她這會兒完全忘了,昨天晚膳時,她是怎麼對付自個兒親生女兒的。
那狠勁,都讓朵朵不得不再三反省,她是不是撿回來的孩子。
不然的話,親孃絕對幹不出淺淺這事!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都好嗎?沒出什麼事吧?”淺淺一手摟過輕靈,搭着她的肩膀,看着幾人問話。
四人都同時出聲說:“沒事!都挺好的。”
淺淺笑說:“那就好啊!”
輕靈仰着小臉,笑眯眯的說:“你和婉姐都跑了,不過我也沒讓你們失望,女子坊我有好好打理,你哪天有空就來看看。”
淺淺點着頭,突然想到婉婉的事情,便問:“你清楚婉婉的事情嗎?她爲什麼突然離開女子坊啊?”
輕靈瞪着大眼,好奇的問:“她不是去找你了嗎?怎麼?你們沒遇上嗎?她不是還在漢國吧?慘了慘了。”
輕靈想到南宮婉婉此時可能獨自一人在漢國,一張小臉嚇得蒼白無色。
淺淺忙安撫說:“沒沒沒,她沒在漢國了,我們遇上了,一起回的魏國,只是她沒有回國都,直接回了苗疆。”
輕靈鬆了口氣的同時,不忘埋怨的瞪向淺淺。
“你們碰到了,那還不清楚她是去救你的啊!還問我,她爲什麼離開女子坊。”
淺淺挑高了眉,一臉古怪的問:“難道她離開女子坊的時候,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和我的事情沒關係,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她自己的事情啊?”輕靈想了想,爾後搖了搖腦袋說:“我不清楚啊!婉姐每天都笑眯眯的,挺開心的啊!只你被擄後,才顯有些怪,不過都是擔心你啊!那會兒大家都這樣。”
“噢……”淺淺癟了癟嘴,看樣子是問不出來什麼。
南宮婉婉那會兒可能是出了什麼事,但因爲大家都在擔心她,所以婉婉也沒說出來,獨自一人承擔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現在婉婉的事情倒成了一個謎,因爲婉婉自個兒都忘了,哪還有人會清楚她的事情。
等過兩天,她去見下南兒,看南兒清楚不,若是連南兒也不曉得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幫婉婉解開這個心結了。
“婉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所以纔不回國都了啊?”輕靈睜着美眸,滿是擔憂。
淺淺搖搖首說:“不是,她說好久沒回苗疆看看了,所以這次反正出了國都,就先回苗疆一趟了。”
“噢!原來是這樣啊!”輕靈一聽,也放心了。
畢竟淺淺這說辭是說得通的。
不提南宮婉婉的事情了,幾人便說起生意上的事情了,女子坊倒是尚算不錯,畢竟南宮婉婉走時,留了好幾個劇本在這兒,足夠女子坊撐上數月的。
倒是五穀糧倉的事情會複雜一點,阿大今天來,主要也是爲了說這事。
四人都是淺淺的親信,阿大也就沒有隱瞞,直言說:“糧倉的事情,邱大哥發展太大了,現在魏國的糧食我們已經掌握了三分之一,再這樣下去,皇上定然會有所不滿,到時候怕會給淺姐姐帶來麻煩。”
淺淺點點頭,這些她早先就想到了,但沒想到糧倉會發展得這麼快,不過看阿大這樣說,顯然他也是有想法了,便沒有打斷他的話。
“我和邱大哥的意思是化整爲零,讓這些鋪子和田地掌握在不同的人手裡,到時候查起來,也不至於發現全都是屬於淺姐姐的,淺姐姐覺得如何?”
淺淺滿意的點點頭說:“這個問題當初我就想到了,只是沒想到五穀糧倉會發展得這麼快,不過原本已經明面上了的就不要動了,以後再多增產,就暗地裡買賣就行了。”
如今掌握了三分之一的糧食是最好的結果,會讓皇上有些忌憚,但卻不到要打壓的地步。
“嗯!那好,我和邱大哥說。”阿大點點頭,明白淺淺的想法。
畢竟當初他和邱子衍商量的時候,他們就分析過這個可能性,想到了淺淺可能會有的舉動,所以他們纔會一直沒有動那些產業。
淺淺看向沉穩的阿二,笑笑問說:“也當了大半年的二總管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應付不了的?”
阿二笑得靦腆害羞,卻是自信十足的說:“目前還不錯,而且有大哥和邱大哥他們指點我。”
淺淺看着阿二,餘光看到阿大朝她點點頭,便說:“那往後你專心負責五穀糧倉的生意,記住不要讓人清楚你和我的關係,明白嗎?”
阿二愣了愣,狂喜的說:“嗯,我肯定不會讓淺姐姐失望的。”
阿二一路跟着邱子衍和阿大幫着淺淺處理生意上的事情,自然清楚,這糧倉會是淺淺最大的生意。
而她如今把暗處的生意都交給了,顯然是對他的信任,以及能力上的肯定。對此,他怎麼能不高興。
他本來以爲會交由邱子衍去打理的,想到這裡,阿二愣了下,不安的說:“那邱大哥他?”
邱子衍帶他出來做的生意,雖然都是爲了淺淺做事,但他也沒想過爬到邱子衍的頭上去。
淺淺笑笑,安撫說:“他是大總管,你是二總管!你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子衍的身份太明瞭,不能再管那些生意了,他只能做明面上的事情。”
阿二恍然說:“我懂了!”
他雖然管着暗處的米鋪生意,以後也會做得比邱子衍大,但是邱子衍仍然是大總管,他的權利仍然是大一些。
想到這裡,阿二也算是放心了。
“嗯!那這事你和子衍說說,以後阿二行事也當心一些,別讓人看出端倪了,和人談生意的時候,最好是不要露出真面目。”
“好!”阿二一口應下,想着是不是要和邱子衍一樣,戴一個面具。
淺淺想着阿二和阿四的名字,有些不妥的說:“你們倆的名字要改一改,不能老是阿二阿四的叫,以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我就叫言二啊!”阿二微睜了眼說。
阿四也接話說:“嘿嘿,我叫言陸,不過現在好多人都叫我三爺呢!”
淺淺愣了下,失笑出聲,“行行行,三爺!不過你這言陸,陸可是陸輕靈的陸?”
言陸興奮的點點頭說:“是啊是啊!”
輕靈臉色微紅,白了眼缺心眼的言陸。
淺淺莞爾一笑,看阿大,也是嘴角帶笑,沒有反感的樣子。
雖然明着沒有升言陸當三總管,但是邱子衍和阿大都在培養他,各店鋪的下人也是看得出來的,所以就管他叫了一聲三爺。
會叫三爺,自然是因爲叫邱子衍大爺,叫言二爲二爺,輪到言陸這裡了,就是三爺。
“行,但是暗地裡,那就不能用這名字了,就統一一下,就叫葉少好了,畢竟那米鋪生意大了,到時候出面談事,可能阿二一個人忙不過來。”
淺淺想了想,才用了這稱呼。
也算是紀念一下她上一次的名字好了。
“嗯!好。”阿大對這個名字自然沒有意見,甚至連問都沒有多問一句。
“那晚一點,我把LOGO設計出來,然後雕刻一個印鑑,也方便以後你們談生意簽約什麼。”淺淺腦海裡已經有了大致的圖形。
畢竟葉少嘛!自然就明和葉子的形狀了,再加些現代元素在裡面就好,別人也不容易模仿。
生意的事情談得差不多了,便說起了私人生活,淺淺關心的問了陸府的情況,阿大表示,暫時沒有聯繫。
淺淺看他這麼執着也就沒多勸,其實以現在她和清瀾的能力,只要阿大去表明身份,顧着這層關係,陸騰揚都會把阿大他們接回府,不過阿大小小年紀,有他身爲男人的尊嚴,淺淺也就不強求了。
“說起認親的事情,淺姐姐的親戚也來了!”輕靈皺了皺小巧的鼻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淺淺笑意不減的問:“我的親戚,我的親戚不都在侯府嗎?我還有什麼親戚啊?”
孃家和舅家都住在一起,哪裡還有什麼其他的親戚。
“就是你堂姐一家啊!”輕靈古怪的看着淺淺,難道她忘了?
但是當初她記得淺淺一家可是特別討厭那一房的人,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輕靈這誤會大了,就是因爲太過討厭,討厭到根本就沒把他們看成是親戚,所以剛纔說親戚兩字的時候,淺淺根本就沒有聯想到其他人。
“堂姐?你不會告訴我是言如玉他們吧?”淺淺一臉古怪,那樣子就跟吃了大便似的。
“對!”輕靈肯定的點點頭,撇嘴說:“而且你堂姐和嬸嬸她們還跑到了女子坊去,嘁……”
淺淺臉色瞬間變得陰陰沉沉的問:“她們怎麼會去?我娘帶去的嗎?”
輕靈厭惡的說:“那倒沒有,那會兒你大嫂剛生產,伯母沒空管這些,是你堂姐她們自己跑來的,說是你親戚,在門口鬧,又有幾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起鬨,我便讓她們進了,不然的話,她們不單鬧,還要請伯母來,我怕給侯府添亂。”
淺淺明白輕靈的好意,卻是叮囑說:“若是下次,不許她們進去了,誰去都要交銀子,而且就她們的身份,哼哼,也配嗎?”
淺淺充滿鄙夷的話讓輕靈聽得很痛快。
因爲那倆母女也太不是東西了,到了女子坊,一副她是主人家的樣子,對她和小蜜蜂指手劃腳就算了,還去打擾其他的貴夫人,那天惹了許多人不快。
“對了,我聽她們說,好像就是你被擄的事情鬧大了,傳到她們那個鎮上去了,她們打聽了才清楚你當了王妃,你大哥當了侯爺,這才趕過來沾光的。你都不曉得,衝着你們這份面子,現在你叔已經連升了三級。”
淺淺一聲冷笑,牙齒磨得嚯嚯響,只覺得肺都快氣爆。
------題外話------
0。0叔叔這一家子,是不是讓你們等得好辛苦了~千呼萬喚,他們終於有合適的機會出場了~淺淺當了王妃的消息總算傳開了,他們這些土鱉也總算曉得了。可以來打秋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