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離落略微擔憂的問道。
“我是打算以火靈力爲媒介,將你所說的電先轉移到我體內,再將其逼出,但是……”
“但是什麼?”
如果救了池墨飛卻反而害了蘇蘇,那她寧願不要。
蘇焱起神色有些古怪,“當我用火靈力包裹住那能量後,發現它減弱的速度加快了,開始以爲是火靈力對其有剋制作用。可是當火靈力包裹着剩下的能量回到我體內時,卻發現之前不見的那些能量並非消失了,似乎是消溶於火靈力中,使之那一部分火靈力變得不一樣了。”
離落目瞪口呆,這算什麼?化學反應?變異?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那……變成那樣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啊?”都怪她要蘇蘇出手的,如果引發了什麼不好的後果,那真是要自責死了。
蘇焱起看出了她的擔心,勾了勾脣,笑道:“雖然我也拿不準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大不了損失那一部分靈力而已,你用不着擔心。”
離落還是有些悻悻,蘇焱起說得輕巧,但靈力的恢復比真氣要慢得多,畢竟現在這片土地蘊含的靈力日見稀少,除非在飄渺山莊那樣的地方,恢復靈力才容易些。
“對不起,都怪我要你出手的。”
“再這麼說爲夫可要生氣了,何況這一發現也是好事,那些異變的火靈力,說不定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蘇焱起捏了捏離落的小臉,迷人眸子泛着菸灰色的光芒,輕輕勾起的脣角,彷彿春風般的溫暖拂過人的心房。
嗯啊--牀上的池墨飛發出幾聲悶哼。
醒了!
池墨飛睜開眼就看見離落和蘇焱起二人,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皺了皺眉頭,好一陣回憶纔想起之前的事情,似乎是他受了那個醜八怪的暗算,離落將他帶來這裡的吧。
“池墨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離落問道。
“還好。”池墨飛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只覺得全身痠痛無力,他晃了換腦袋,扶着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就是有些想吐。”
蘇焱起瞬間後移了幾步,表情嫌惡的說道:“忍着,等我們問完話再吐。和你交手那個人到底是誰?”
池墨飛嘴角抖了抖,不悅的瞥了一眼蘇焱起,只是他現在昏沉沉的,連還嘴的心情都沒有。
離落有些好笑的看着蘇焱起的舉動,對池墨飛說道:“你現在身體糟了電擊,好在沒有傷及內臟,有些不適是正常的,休息幾天就會恢復了。”
“電擊?”池墨飛愣愣的看向離落,神情愕錯迷茫。
“嗯,你看你的手臂,那個就是留下的傷痕,包括你的身體反應等都是遭受電擊的反應。”離落頓了頓,嚴肅的問道:“關於那個攻擊你的人,你瞭解多少一定要毫不保留的告訴我,我必須要弄清楚他是怎麼發動電擊的。”
池墨飛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傷疤呆了呆,突然眼眶就紅了,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痛苦不堪的事情。
離落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封鎖整個落霞湖了,一定會找出他來的。”
“那個又醜又啞的王八蛋!”池墨飛咬牙切齒的說道,雙拳緊握,眼裡的寒光四射,“居然給我留下這麼難看的傷痕,我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
呃--原來是在意手臂上的傷
池墨飛花了好長時間才平靜下來,激動之後身體更加軟綿無力。離落只好讓人用白糖和一點點鹽泡了水,讓他喝下這簡易版的葡萄糖水補充一下能量。
“我壓根不認識那醜八怪,今日剛從翠萱坊出來就被他纏上,二話不說就動手,怎麼問也不出聲,估計就是個啞巴,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非要與我一較高下。”池墨飛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覺得自己好無辜,被人莫名其妙纏上打了一架不說,對方還醜,而是使又啞又醜。自己卻被這樣的人傷了,指不定以後會留下疤痕,他恨不得將那人斬殺一百次,不,一千次,啊啊!一萬次也消不了他的心頭恨。
離落是聽到池墨飛數次問那灰衣人的身份的,只是那人沒有回答,是不是啞巴還有待商榷,但池墨飛應該是真的不認識那個人,“會不會是有人找你尋仇呢,或者買兇殺人,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誰?”
池墨飛垂下頭認真的想了想,片刻後才遲疑的說道:“最近我沒得罪過誰啊,如果非要說,難道是瑞王?”
瑞王!離落大驚,這池墨飛居然得罪了瑞王慕襄,瑞王是當今聖上僅存的胞弟了。據說慕允還沒當上皇上之前,有一次遭遇刺客,慕襄替他擋了一箭,結果傷了腿部經脈,之後成了跛腳,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不知道是因爲慕允感恩那一次相救,還是覺得慕襄成了瘸子對他的皇位沒有威脅,當年慘烈的奪嫡之亂後,唯有慕襄得以全身而退,還被封爲瑞王,位極人臣,至尊至貴。
這些年雖然瑞王漸漸不再管事,養尊處優,安心做自己的王爺,但誰也不敢對其小覷。離落之所以會注意到這人還是因爲上次妙妗的事情,他最驕縱疼愛的女兒,尋死覓活的要嫁給天鸞學院的優秀學子張奕?,最後張奕?做了瑞王的上門女婿,憑藉着老丈人的後臺和自身的努力,成爲了軍機處大臣。
“你怎麼得罪他了?”離落問道。
“啊,因爲嫉妒我年輕美貌吧!”池墨飛若有所思的回答。
離落嚯的站了起來,顫抖着身子,忍住蠢蠢欲動的拳頭,只要稍一鬆懈,拳頭就會自己狠狠的揮向那張欠揍的臉。
然而離落能控制住自己不動手,身後卻一個物體閃電般的砸向牀上的人。
“啊--!幹什麼,我話都沒說完呢!”池墨飛虛弱的身子閃得倒是快,那物體砰的砸在牀裡面的牆面上,化成無數碎片濺得滿牀。
可惜了那個青花梅蘭雙耳抱月瓶!
“沒接住,回頭記得賠一個來。”蘇焱起淡淡的說道。
池墨飛瞪大眼睛,氣急敗壞的說道:“你拿東西砸人,還有讓人陪的理?”
“今日本公子可以讓你好好認認這個理。”蘇焱起狀似無意的拎起桌子上的茶壺。
似乎是回憶起被熱水潑面的悲慘經歷,池墨飛嚥了咽口水,只好服軟道:“好好好,我陪行了吧。其實我剛纔話還沒說完呢,前幾日瑞王來千嬌百媚看新戲,不知怎的看中了演觀音的巧攸,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想收了她。我嘛,自然是尊從巧攸自己的心意,若是她願意,我即便心疼也會送一筆嫁妝放她走。可巧攸當場就失控了,抱着我的腿死活不願意,說要跟在我身邊,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這不是給瑞王打臉麼,也許他以爲是我指使那丫頭這麼做的,就此嫉恨上了我。”
離落撇了撇嘴,這解釋也太牽強了。若說瑞王記恨上他有可能,但肯定不是因爲他年輕貌美。何況人家隨便給池墨飛安一個罪名,就能讓千嬌百媚消失,何必去找那麼奇怪的一個人來對付他。
蘇焱起露出不耐之色,“廢話太多了,直接說交手細節就行,對方是怎麼用那股奇怪的能量攻擊你的。”
“那人武功算不得多高,如果沒有最後那一擊,我收拾他綽綽有餘。”池墨飛說道,“但正是因爲如此才大意了,他從背後偷襲時,我並沒有感受到強大的氣勢,只是轉身用掌迎了那一擊,沒想到,那傢伙突然發射了暗器。”
“那暗器才刺入我的手臂,就覺得胸口被重物擊中,巨大的壓迫力讓人很難受,氣也喘不出來,聲音也發不出來,全身燙得要命,還發麻發痛,手臂更是疼得像被撕裂了一樣。”
離落點了點頭,“你說的正是被電擊的反應,只是那人是如何做到的呢,你可看清他是怎麼發射那個東西的。”
“他手裡的東西黑漆漆的,又藏在袖子下面,看不清是什麼樣。”池墨飛神色凝重的說道:“你一直在說電什麼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蘇焱起也看向離落,他也很想知道,那所謂的電到底是何物,能給人帶來那麼大的傷害,還能與他的火靈力相溶。
離落想了片刻,呼了口氣,說道:“電,是一種自然現象,暴雨天的閃電便是電的一種。人如果被閃電劈中,輕則出現你身上的反應,全身麻痹,失去知覺,重則直接喪命。一般金屬是導電的,如果雷雨天站在高處舉着一根鐵棒,十有八九會被雷電襲擊,而木頭、陶瓷等物體是絕緣體,不會導電,所以我們躲在屋子裡是不會被雷電所擾的。”
“那麼人呢?”蘇焱起出聲問道,其實他心裡已經猜到一些了,但還需要離落給出肯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