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集結起來的南征艦隊便起錨出港,前往濟州島。他們準備在九州島以西洋麪上停留一個月,進行海戰戰術訓練,同時打擊那裡的海盜。
自從青島貨在廣東福建沿海的名氣越來越大,黑水洋航線也變得越來越繁忙。鄭家爲維持對日本貿易線路的壟斷,當然不願意看到這種局面,先後出動幾支船隊在日本外海巡邏,打擊前往日本的海商。這種打擊對青島貿易產生了比較嚴重的影響,章澤天便準備藉助這次練兵,把阻擋航路的幾支鄭家船隊清理一遍。
接見完章緒和章大強一行,章澤天安排他們去休息,便又回到剛剛接收的幾個縣的管理工作之中去了。可是還沒過幾天,另一艘來自南通的快船又找到了他。
送章緒等人回青島的船剛剛到港幾天,第二艘船就再次到來,顯然是有緊急情報送到。章澤天見到隨船到來的竟然是駐鹽灘島自衛隊的二把手方五七。方五七原是鹽灘島海盜,在加入自衛隊後表現不錯,參加過兩次特訓之後,已經升爲連長,步入自衛隊中高級軍官序列。
據方五七報告,舟山羣島上的海盜之中發生了重大變故,所以才特別返回青島彙報的。
舟山羣島的島嶼上,總共盤踞着大大小小二十多股海盜,但最大的舟山島卻一直被寧波水師的官軍佔據。寧波水師的實力雖然不強,也有大大小小几十艘戰船,近三千人的編制。
寧波水師利用孤懸海外的舟山島建立了一個對外的走私基地,經營的主要是江浙一帶的絲織品與海鹽,當然也有糧食布匹兵器等海盜需要的物資交易。交易內容則是來自南洋的各種西洋貨物,包括香料、寶石等貴重貨物,而海盜搶到的一些比較普通的貨物,這裡是不收的。
來舟山島上交易的,則多是周邊各海盜團伙,以及來自廣東沿海的一些海商,平時生意還比較不錯。
互助會佔據鹽灘島、黃梅島與鳥島等三島之後,並沒有參與到舟山島的交易之中去。他們在黃梅島上建立了梅子加工基地,然後又擴建成一家罐頭廠,生產各種水果罐頭與海魚罐頭,提供給南通銷售。
而鹽灘島則側重於海鹽生產,同時也生產一些醃製海鮮產品如鹹魚等。
鹽灘島與黃梅島都建立了養豬場,用一些海產品和種植的牧草餵豬,生產的豬肉除了滿足島上食用之外,還用來生產一些罐頭。
而比較小又陡峭的鳥島則只用來挖取鳥糞和鳥糞石,供應青島使用。
爲了保護三個島的安全,同時也作爲保衛南通的後備力量,兩個島上各駐紮了兩個排的自衛隊,方五七負責鹽灘島的安全,而出身於自衛隊船員隊的另一個連長鬍以誠則長駐黃梅島,同時也是這三個島的總指揮。互助會控制的三個島位於舟山羣島的東北角,平時與其他島上的海盜們沒有什麼往來。
這個平衡在今年春天被打破了,一支來自福建的海盜來到羣島,很快打敗了兩股比較大的當地海盜,佔據了兩個位置不錯的島嶼。
海盜相互征伐,搶奪地盤之事並不少見,大家也沒有太過重視。可是沒想到這夥自稱鄭老三的盜夥野心不小,佔了兩個大島仍不滿足,竟然就這樣一個島一個島地逐個攻打過去,很快就將舟山盜夥消滅了一多半。
剩餘盜夥無奈之下一起跑到了黃梅島,打算聯合起來對抗鄭老三。這些當地盜夥或多或少地知道自衛隊的戰鬥力強大,雖然嘴上說的是聯合對抗鄭老三,但估計還是尋求庇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只是章澤天提前確定的政策便是與海盜們井水不犯河水,胡以誠不敢隨便作主,便只好回來彙報,據說各海盜們現在就停泊在黃梅島港口外等待着消息。
章澤天聞言問道:“現在集中在黃梅島的海盜有多少股?多少人和船?”
方五七道:“共有十一股,比較大的船有四十多艘,人員有兩千多吧。這些海盜比較窮,多數都沒有火炮,即使有的也是一些私鑄的破炮,沒有什麼威力。”
“那鄭老三呢?”
“鄭老三手下有十幾艘大船,多數都裝有火炮。他們的人數不太多,總共也就千把人的樣子,但是器械精良,有不少官造的火銃和弓弩,聽說還是很能打的。”
“舟山島上的官軍是什麼態度?”
“沒聽說官軍有什麼反應。寧波水師整天忙於走私賺錢,打仗的本事有限,海盜都猜測他們不會動手,也就是在旁邊看看熱鬧。”
章澤天沉吟一會,問旁邊的秘書章四喜:“四喜,現在青島港停泊的戰艦有幾艘?”
章四喜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筆記本,道:“遠洋戰艦有定海號在港,武裝福船有兩艘,還有一艘預計明天到港。另外,新戰艦制海號剛剛完成棲裝,還沒有試航,同樣等待試航的還有一艘武裝福船,尚未命名。”
章澤天道:“讓制海號試航到舟山羣島,順便解決鄭老三,同時收服整個舟山羣島,連同舟山島一併收回。新建武裝福船命名爲舟山號,與另外三艘武裝福船隨行。另外,讓陸軍濟州一營隨行,到時駐紮在舟山島。”
章澤天提到的陸軍濟州一營,是在濟州島上新建的教導隊訓練出來的新兵爲主組建的,兵源來自濟州島上的大陸移民和濟州島上的朝鮮原住民,二者基本各半。
濟州教導隊春節後組建,至今已經完成兩批共5000名新兵訓練。這些新兵都屬於陸軍序列,共組建了六個營。其中三個分別外派到了江北城、庫葉島和冰火島駐紮,另外三個編爲濟州一營到三營。
濟州軍本就是章澤天爲各處海外駐軍準備的,調一個營去鎮守準備奪取的舟山島也是應有之義。
對於舟山島,章澤天一直在心裡惦記着。原來並不急切,只是無意間在黃梅島和鹽灘島佈置了一步閒棋。這次組建南征艦隊之後,對舟山島的需求便一下子變成了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