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澤天自己並沒有官方身份,原本還不知道如何與俄方交涉這裡的主權問題,聽說對方也是以私人身份前來的,問題就變得簡單起來了。他當即站到這些俘虜面前,對俘虜們說道:“你們來到我們的土地上,搶劫我們的東西,打死打傷我們的人民,這是赤果果的強盜行爲。自己要爲自己做的事情負責,我現在宣佈對你們的處罰。”
那個亞歷山大伯爵聽到同伴的翻譯之後,在第一時間竄了起來,嘴裡烏里瓦拉地一通叫。章澤天問道:“他鬼叫什麼?”
那翻譯道:“伯爵說這裡是無主之地,當然是誰搶佔了就是誰的。既然你們打贏了歸你們,我們退回去就是;你俘虜了我們,我可以支付贖金,但你無權對我這樣的紳士進行任何處罰。”
“支付贖金?不不不,我想你錯了,人命是無價的。”章澤天道,“我們這裡沒有什麼狗屁的紳士,你們都要爲自己所做的付出代價。現在你們的身份是奴隸,馬上就可以開始幹活了。”
他回頭看了看岸邊堆積如山的硫磺,說道:“一班警戒,二班去把船划過來,裝貨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這些俘虜負責裝船,把硫磺一趟趟地運到海邊去裝上大船。那些紳士們還想拒絕動手,在被臨時聘請來的土著監工們用棍子勸說了一會之後,很快便想通了,幹得相當起勁。
此時已是深秋,河流水勢不足,流速很小。小艇上裝了硫磺之後便不好划動,運輸速度極慢。
章澤天倒是有辦法,第一次送貨回來之後帶了一大堆繩子過來,給這些俘虜們每人套上了一根,這些人便化身爲縴夫,老老實實地跟那些馱馬一起拉船去了。
有了這些奴隸和馬,工作速度快了很多,只用了兩天時間就把兩艘大船裝滿了。
此時的大船上面,那些俘虜被全部裝了進去,章澤天打算把他們運到青島去使用。這些毛子可不是老實的好鳥,如果放在這邊的話,這裡的土著可不一定鬧得過他們,萬一被他們打個翻身仗可就虧了。倒不如把他們弄到青島去幹活,這幫毛子身高體壯,幹起活來一個至少能頂兩個。到時候順便再看看他們之中有沒有什麼人才,萬一有個科學傢什麼的那不是賺大了?
只是那一大羣高頭大馬船上卻無論如何也帶不走了,只能留在這裡請土著幫忙照顧着,明年再來運回去。馬匹的性格相當不好伺候,並不像那些俘虜一樣,給口吃的就行。它們需要比較大的空間,否則精神上的緊張就能要了它們的命。這些馬體型又龐大,恐怕得好好一船才運得回去。
正在爲難之際,身邊的親衛忽然向章澤天報告:“船上的瞭望手說有船來了。”
章澤天向海上看去,遙遠的海天相接之處,正有兩點帆影出現,看上去是中式三桅船,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人來了這裡。
章家唯一的一支千里鏡此時正拿在瞭望手的手裡,瞭望手看了一會,傳了信號過來:“船上掛着咱們章家的旗號,不知道來的是哪兩艘船。”
章澤天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現在可不是北上的好時候,怎麼會有船來?不會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吧?”
此時海船的速度實在是慢,章澤天在焦急中等待了兩個時辰,那兩艘海船才駛到近前,此時他們早已看清船上的旗號,來的竟然是原本留在庫葉城的三艘船之中的兩艘。
直到船靠岸之後章澤天才弄明白,原來這個季節並不是鯨魚活動時間,捕鯨船在庫葉城附近海域一直沒有什麼收穫,只捕捉了十幾頭大海象。後來留守在那裡的掌櫃胡青林覺得三艘船留在就是浪費,所以乾脆讓這兩艘船直接沿千島羣島北上,來堪察加半島運送硫磺和魚乾來了。
章澤天聽了大喜,他帶的兩艘船上裝滿了硫磺,根本沒有多少空間來裝載魚乾和皮張,現在這兩艘船來了,索性就讓他們把那些馬都裝上去,又裝了一批剛剛讓土著和戰俘開採出來的孔雀石,剩餘空間則裝了收購到的皮張等山貨和魚乾等物,四艘大船一齊揚帆,沿着千島羣島向北海道方向駛去。
想到俄國人的威脅,章澤天在臨走的時候給當地人留下了一大批弓箭等武器,卻沒有把繳獲的那些火繩槍留給他們。他可不想把這些土著徹底武裝起來,否則將來萬一與他們產生了什麼衝突分歧,就要爲這些火繩槍付出代價了。
除了弓箭之外,章澤天還讓人把船上總共八艘小艇中的六艘留給了當地人,供他們運輸硫磺和孔雀石,並答應明年春天之後就會派船過來運輸。
在船上提起堪察加半島的事情時,身邊的親衛隊長牛得喜忽然問道:“三莊主,這裡的名字怎麼這麼奇怪?這名字是從哪裡傳出來的?當地人可都不這麼叫呢。”
章澤天一愕,忽然想道:“這堪察加半島是後世的名字,此時可還沒有這個名字呢,還不如直接給它取個新名字的好。”又想起當初張無忌他們到過的冰火島,那名字倒與這裡的情況相似,便說道:“堪察加半島的名字是我隨便想出來的,確實不好記。這裡既有萬年不化的堅冰,又有終年不熄的火山,不如就叫冰火島吧。”
“冰火島?好名字,又好記又有特點。三莊主果然有學問,這名字取得好。”牛得喜說道,“那鄂霍茨克海也是這樣,改成什麼名字好?”
章澤天微一皺眉,道:“鄂霍茨克海終年寒冷,冰期更是長達半年,不如就叫冰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