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天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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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州衛城距離西面的遼東灣海岸線不到十里,清河繞城而過,從城南拐向城西,注入渤海之遼東灣。請百度搜索()

清河河口北岸的鄉官碼頭邊,停靠着一艘具有三層甲板的戰艦,加艦首和艦尾,一共裝備了三十二門艦炮,如果是熟悉華夏海軍的人,定然都認出,這是一艘“成都級”戰艦。

因爲要加載火炮,“成都級”戰艦的建造速度大大降低,這是北海艦隊唯一的“成都級”戰艦——天津號,也是北海艦隊的旗艦。

北海艦隊司令徐人龍立在甲板,他擡頭看了眼前方隱隱綽綽的海州城廓,目光霎時深邃起來。

徐人龍用力一拍軍裝的下襬,快速走過甲板,了跳板,一步一步,小心地登碼頭。

第三營第一師師長周鳳梧忙迎過來,向他一拱手,“徐司令一路幸苦了,卑職周鳳梧,奉命前來接受榴彈炮!”

“周師長幸苦!”徐人龍還了禮,“周師長,能否借一步說話?”

周鳳梧一怔,“徐司令……”

徐人龍笑道:“周師長不用緊張,本司令只想借一樣東西!”

“徐司令請明言,”周鳳梧拱拱手,道:“只要卑職拿得出手……”

徐人龍用手一指前方的排成一溜的榴彈炮,笑道:“我想借榴彈炮一用!”

“借榴彈炮?爲何?”周鳳梧不解,“榴彈炮不是司令用運輸船運來的嗎,說什麼借用……咦,徐司令不是要扣下榴彈炮吧?”

“皇命令本司令給第三營運來二十門榴彈炮,本司令豈敢私自截留?”徐人龍拱手笑道:“放心,本司令只是借用,很快便會交付你們。”

“請徐司令說得具體些,”周鳳梧拱手還禮,“總之不要讓卑職爲難纔好……”

“不爲難,不爲難,”徐人龍的面堆起笑容,“榴彈炮從鄉官碼頭運往海州,是要經過蓋州城的,本司令希望,周師長能通融一下,給本司令一日的時間。”

周鳳梧頓時明白了,他斷然拒絕道:“對不起,徐司令,這絕對不成,皇吩咐卑職來鄉官碼頭接受榴彈炮,卑職已經等了一日一夜,海州那邊,正等着用呢……徐司令如果借用火炮,除非有皇的旨意!”

“皇遠在三岔河,此時着人去請旨,一來一回,蓋州城早破了,”徐人龍的臉微微變色,“周師長,這些榴彈炮,是本司令千幸萬苦從天津運來的,難道一日的時間也不能通融?”

心卻是想到,原本以爲第三營的人,不會這麼快來到鄉官碼頭,可以先斬後奏拿下蓋州城再說,誰想到這個周鳳梧,早在鄉官碼頭等着,這時候反而要低聲下氣求着他們。

早知如此,該從天津早些動身……

周鳳梧向着北方拱拱手,“如果沒有聖旨,徐司令請包涵,恕卑職難以從命!”

榆木腦袋!

徐人龍暗罵一聲,卻是板着臉道:“皇說了,這次是步兵、騎兵和海軍協同作戰,各部隊要通力合作,相互幫助,現在榴彈炮在蓋州,順便攻城而已,”頓了一頓,又道:“戰場形式,瞬息萬變,如果事事向皇彙報,等着皇下旨,又如何殲敵?”

“徐司令說得有理,”周鳳梧道:“可是,卑職接到的軍令,是立即從鄉官碼頭將榴彈炮帶回海州,不得延誤!”

徐人龍有些怒了,“本司令是侯爵,是你的官,有權給你下達新的命令!”

“卑職是第三營的人,不屬於北海艦隊!”

“周師長,本司令儘快拿下蓋州,是幫助第三營斷後,切斷遼南韃子增援海州的路線,”徐人龍怒道:“都是華夏的軍隊,周師長怎的如此不知深淺?”

“卑職多謝徐司令!”周鳳梧躬下身行了禮,“可是,卑職只遵守軍令,徐司令也是軍人,徐司令說說,卑職如果違反了軍令,李將軍,還有皇,會如何處置卑職?”

徐人龍怒極,這要是自己的屬下,立即罰去做火兵!

但他心明白,要說服這種倔驢,恐怕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便換一幅笑臉,略帶些討好的眼神,“周師長,算我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是北海艦隊司令,今年正月十六,和各營的主將、南海艦隊周司令一同被皇授了侯爵,可是,可是我加入天命軍以來,至今寸功未立,心有愧,今日終於有了立功的機會,我想盡快立功報答皇,只有立功了,我的心纔會好受些……”

周鳳梧給了個同情的目光,“那是徐司令的私事,卑職愛莫能助,卑職求徐司令體諒!”

這個周鳳梧,軟硬不吃,沒有一絲人情,真不知道李信是如何帶的第三營!

他眉頭一皺,忽地有了主意,遂板起面孔道:“周師長,本司令剛纔忘了說了,榴彈炮運碼頭時,弟兄們不小心,弄壞了不少零件,”他用手一指已經整裝待發的榴彈炮,道:“這些榴彈炮,現在都需要修繕,等弄好了,才能交給你。”

周鳳梧皺起眉頭,“這些榴彈炮,不是好好的嗎……”

“是內部的零件壞了!”徐人龍一招手,招過一名親兵,“這些榴彈炮,剛纔內部的一些零件脫落了,需要修繕,先看管起來。”

“屬下遵命!”

周鳳梧感覺不對,忙道:“徐司令,只要你們將零件留下來,我們回去自己修繕。”

“你們第一師有榴彈炮嗎?”徐人龍也是露出輕蔑的笑容,“別說第一師,便是整個第三營,有人識得榴彈炮嗎?”

“這……”周鳳梧覺得自己明顯是受騙了,“徐司令,便是零件脫落了,也是榴彈炮,卑職要儘快運回去覆命?”

“用這些不能發射開花彈的榴彈炮回去覆命?”徐人龍用手在脖子一切,“周師長將這些廢銅爛鐵運回去,怕是要被皇砍頭吧?”

“徐司令,你……”

“周師長稍安勿躁,”徐人龍笑道:“不會超過一日的時間,本司令必會修繕完畢,如果皇追究責任,周師長儘管實話實說!”

周鳳梧無奈,明明知道徐人龍是坑人,卻是有些不忍,“徐司令說話算話,只是一日?”

“本司令說話,自然一言九鼎,”徐人龍暗喜,“一日之後,如果不能完全修繕,便是廢品,本司令也會讓周師長運往海州。”

“卑職多謝徐司令!”

徐人龍淡淡一笑,向周鳳梧一拱手,“周師長自便!”不等周鳳梧走遠,立即給陸戰軍團長黃蔭恩傳令,命他立即帶着全團將士,帶着榴彈炮,立即攻打蓋州城。

不到十里的路程,半個時辰的時間,陸戰團便出現在蓋州城下。

城的守軍見了,慌忙閉了城門,同時飛報城的守將、甲喇額真瑪拉,瑪拉得報,立刻全身披掛,急步來到西城門。

放眼望去,城下到處是天命軍,九州軍旗在夕陽裡迎風招展……

瑪拉原本還想開城主動出擊,但看到城下數千天命軍,頓時呆住了,大清的騎兵再強,也不能一個打十個、二十個吧,城騎兵的數量太少……

他不知道能否守住蓋州城,如果突圍,或許可以保住勇士們……大清諸城的守將,從來沒有丟失過城池,難道自己是第一個失地的甲喇額真?

徐人龍爲了立功,暫時放棄了旗艦“天津”號,親自來到蓋州城下,四下打量一番,“蔭恩,分兵包圍蓋州,城內的韃子,一個也別放過,西城爲主攻方向,所有的榴彈炮,全部集於西城。”

“是,司令!”

“等等,”徐人龍見黃蔭恩要去指揮炮兵,便揮了揮手,“城至少有數百韃子,一旦炮擊,韃子可能會趁亂突圍,他們都是騎兵,我們很難追得。”

“司令?”

“用步槍,”徐人龍道:“這地方的韃子,從來沒有見過步槍,他們不知道步槍的厲害,傳令四城外的將士們,一柱香的時間,各部同時用步槍向城頭掃射,先消耗韃子的一部分兵力。”

“屬下遵命!”

“皇給北海艦隊授了三個爵位,但北海艦隊卻是第一次參戰,”徐人龍淡淡地道:“這與華夏的軍律不符,沒有戰功便授爵,皇在朝堂一定頂着不小的壓力吧?”

“司令?”

“皇這是給北海艦隊預授爵位,皇相信我們,我們絕不能辜負皇的厚恩,”徐人龍冷然道:“告訴將士們,炮響之後,必須封鎖城門,韃子從哪座逃了,本司令治誰的罪,無論他殺了多少韃子,只要放跑了一個韃子,本司令不但不會給他請功,還要治罪,降爲火兵。”

“屬下明白!”

“全殲韃子,封鎖訊息!”徐人龍擺擺手,“傳令去吧!”

“是,屬下這去傳令!”黃蔭恩點燃四根檀香,在西城門留下一支,自己手持三支,挨個送至另外的三座城門外。

檀香很快燃盡了,徐人龍看了眼殘餘的炊煙,嘴角發出一絲冷笑,“射擊!”

“砰,砰,砰……”

幾乎在同時,其它三座城門也傳來了槍聲,噼噼啪啪的,像是用細沙炒豆時,鍋口安裝了一個巨型擴音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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