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幽篁獨坐,長嘯鳴琴。禪寂入定,毒龍遁形。我心無竅,天道酬勤。我義凜然,鬼魅皆驚。我情豪溢,天地歸心。我志豪邁,水起風生。天高地闊,流水行雲。清新治本,直道謀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在這黑暗的山洞中,雲若詩開始了他的新的修煉之旅。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雲若詩計算着大概的時間,到了第三年的一天,他終於修到了‘天人合一’,整個人與天地融合,黑暗的山洞在他看來如同白晝。他開始修煉宗門的‘九字真言’: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所謂“臨”,指的是身心穩定,臨事不動容,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雲若詩已經做到了。
“兵”指的是充分發揮體內蘊藏的能量,靜若處子,動如脫兔。雲若詩拖着腳鐐手銬,在石洞中縱橫跳躍,激發自身最大的潛能,他用手指作劍,領悟着出劍的速度。終於有一天,腳鐐手銬對他而言等同空無一物,他十指的速度到了一息之間出手三十六次。
“鬥”是心靈與宇宙的共鳴,遇到困難,涌出強烈的鬥志;雲若詩並不缺乏鬥志,這一層輕鬆過去。
“者”意味着自由,既能支配自己的軀體,也可以支配別人的軀體;在這一層,雲若詩把它用來作爲修劍,感悟着‘劍魂’,用了三百天的時間,他看到自己的指內流動的紅色的細線,手指一動,強勁的劍氣把石壁震掉一大塊。
“皆” 意爲人的直覺、本能,是一個反應判斷的修煉,雲若詩的頭腦此時格外的清醒靈敏,許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都豁然而悟。僅用了十天,在一個下午‘頓悟’出了真正的‘劍魂’,‘靈魂之器’閃現。
第六層“陣”,修煉的是一個人的威懾之氣和對內心的洞悉,前者雲若詩已經具備了,這是隨着修爲的提高自然散發出來的。後者講的是通過細微的動作甚至呼吸做出快速準確的判斷,雲若詩總結了自己的經驗,只待日後實踐證明。
第七層爲“列”,道心唯堅,堅決裂開一切阻礙,雲若詩的道心百折不撓,不知不覺中到了‘結丹境’,內力一動,腳鐐手銬自動斷裂。
“前”是對物質元素的控制;通過修煉,雲若詩的‘靈魂之器’掌控自如,收發隨心。並結合着‘者’字的修煉,終於大成,即使一根枯枝,也能發出凌厲的劍氣。
最後一層“行”,代表着光明超人的境界,‘煉虛合道、虛空粉碎’,這需要漫長的修煉,雲若詩算是初窺門徑。
這天他十指連發,幻化出漫天‘劍魂’,封洞的巨石轟然塌碎,雲若詩哈哈大笑,出了石洞,卻巧遇雷傲天等人。
聽雲若詩講完往事,四人都是驚奇、讚歎、憤恨,諸般心情複雜。
‘飛雲宗’與‘天魔宗’源屬同根,離恨天、雲若詩結拜兄弟,此爲驚奇;
雲若詩身陷囹圄,卻修成正果,終得‘稱神’,令人讚歎;
耶律飛龍道貌岸然,卻做出此等事來,真正令人憤恨。
羅一鳴想起幾天前和‘天魔宗’的弟子曾有交手,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疑問,當下把那天的情況說了一下,並問雲若詩道:“雲前輩,爲何丁長老會認爲我和‘飛雲宗’有關係,天下門派衆多,修煉方法多不勝數,他怎麼就肯定我是到了什麼‘化神境’呢?”
雲若詩聽得‘天魔宗’的弟子和肅王有牽連,眉頭一皺道:“軒轅不滅爲人耿直但並不糊塗,怎麼就輕易答應了肅王的請求呢?丁醉生這個人我知道,心胸不寬,他之所以認爲你和‘飛雲宗’有關係,是因爲普天之下只有‘天魔宗’和‘飛雲宗’的武功能在戰鬥中突破提升,而別的門派想要提升,須得靜坐練功。你雖然不是宗門弟子,可是那粒‘元氣丹’卻是宗門修煉的獨門丹藥,服用之後產生的殺氣和你在搏殺中的突破讓他錯以爲你是‘飛雲宗’的弟子。至於那些境界的稱呼,不過是當年我和大哥給它們起的名字而已,僅僅就是一個代號。”
羅一鳴這才明白,聽到雲若詩的疑問,心內一動說道:“軒轅宗主之所以答應肅王,會不會和葉沖霄有關,他是葉落凡之子。”
“哦?原來是這樣,‘槍魔’葉落凡昔年和大哥一戰成爲了知己,二人惺惺相惜。後來爲了一個女子甘願退隱江湖,也算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吧。軒轅不滅知道這些事,定是葉沖霄提起了自己的父親。”
此時殘陽西墜,幾人正在感慨,忽聽有敲門之聲,雷傲天皺眉道“誰來打擾清興?”,打開房門,卻是客棧老闆。
“敲門何事?”
“雷爺,外面有人找你,說是你的徒弟,好像有急事。”
雷傲天暗道奇怪,心說徒弟怎會找到這兒了,和屋內幾人說了一聲,隨着客棧老闆到了外面,果然,他的三弟子周揚正翹首張望。
“師傅,總算找到你了,您老快回家去吧,出大事了。”雷傲天還未開口,周揚已經大喊起來,聲音帶着哭腔。
“怎麼回事,不要慌張,師傅在這兒呢。”
周揚面色蒼白,趴在雷傲天耳邊,低聲說道:“我們的‘幻劍盟’沒有了,師兄弟們全死了,雲師兄也被殺了。”
這幾句話恰如晴天霹靂,雷傲天身子一晃,眼前發黑,險些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