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劍氣縱橫簫聲起 琴音迴盪殺意濃
唐曼三人聽了羅一鳴的講述,都是又驚又喜,想不到和羅一鳴還有這層關係,頓時變得親近了許多。
唐曼問道:“表弟,有沒有表妹的下落?”
羅一鳴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什麼線索,人海茫茫,想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只能看運氣了。”
唐睿說道:“小姑離家之時,我們都還小,對小姑的樣貌很模糊,不過家中倒是有一幅畫像,若是從畫像來看,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來。”
“離紫衣離姑娘的眉目之間和小姑頗有幾分相像,只是她好像對唐門中人抱有偏見,唐門四傑都死在他的刀下,若非蕭少俠出面,只怕這事不易了結。”
羅一鳴沉吟道:“離姑娘自幼父母雙亡,跟隨離恨天在大漠生活,心地單純,也許是她後來遇到了什麼刺激,她不是對唐門有偏見,而是對男人有看法。從年齡來看她和妹妹比較接近,另外她當日曾經說過,她的父母也是中毒而死。不過此事貿然不得,有機會再去求證吧。”
“那今晚上去滿洲大營,表弟怎麼安排我們三個,能爲羅宗主效勞,表姐十分榮幸喲。”唐曼嘻嘻一笑道。
“哈哈,彼此彼此,能得到唐門大表姐的幫助,此事可成。”
幾人說笑了幾句,回到屋內,羅一鳴把和唐門的關係一說,衆人都上前道賀。
離紫衣淡淡道:“恭喜羅大哥,唐門有了你這個親戚,更加無人敢惹了。”
“呵呵,唐門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羅一鳴一笑,對衆人說道:“剛剛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家師曾對我說過,武林中有一個神秘的幫派,叫做‘殘肢令’,不知諸位都聽說過沒有?”
衆人都是一愣,接着紛紛搖頭,表示並不知情。
羅一鳴把‘殘肢令’的情況簡單一說,面色凝重。
“關外三魔是不是‘殘肢令’的人還很難說,如果是真的,證明了‘殘肢令’試圖勾結滿洲,想要染指中原,他們以前在東南沿海一帶很猖獗,後來被戚少保震懾不敢妄動,如今死灰復燃,更想插手江湖。東瀛與滿洲這兩個異族,都覬覦我中華的錦繡河山,‘天魔宗’和諸位英雄與他們水火不容,今晚少不了是場惡戰,大家都要養足精神,做好一切準備。”
冷依依和月傾城在日落時分到了滿洲大營。
多爾袞得知月傾城親自前來,心中雖有疑惑,可轉念一想月傾城並不懂武功,即使是爲了刺探消息,料想也掀不起太大波瀾,更何況月傾城的美色江湖知名,多爾袞豈會放過如此良機。
他吩咐澹臺珊珊把月傾城領到賬內,澹臺珊珊側目觀看冷依依,看她的神情依然帶着迷惘的感覺,她上前拉着冷依依的手,裝作很關心的樣子說道:“依依,你去哪裡了,可把我給急死了。月姑娘,你沒事吧,韓堡主很掛念你,你是大賽的特使,如果有什麼差池,韓堡主可擔當不起啊。”
冷依依強忍着內心的仇恨,故意說道:“當時一片混亂,我去追殺羅一鳴,卻被人打傷了,失去了知覺,醒來後才知道是月姑娘救了我。”
月傾城則是幽怨的看着一邊的韓千影:“在小築之時,若非耶律大人前去,小女子就要被其他人擄走了,幸虧耶律大人武功蓋世,殺了他們幾人,傾城才隨着奶奶衝了出來,當時一片混亂,韓堡主也不知去哪兒了,傾城和奶奶被‘天魔宗’的人挾持,隨着他們入了姑蘇城內,他們以傾城的性命威脅,逼着奶奶出城殺人,可憐的奶奶就這樣死在了戰場。”
月傾城的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韓千影乾笑一聲,打了個哈哈道:“月姑娘天姿國色,相信沒有人會下得了手傷害於你。”
澹臺珊珊道:“月姑娘節哀順變,依依,你和月姑娘是怎麼出城的?”
“月姑娘聽說了奶奶的死訊,心中很難過,我就勸她不如去出城散散心,把門的士兵看我們是女子就沒有多問,出來以後,我說要找你打聽雲舞哥哥的消息,於是就和月姑娘來到了這裡。”
澹臺珊珊心中有點愧疚,略帶傷感的說道:“依依,雲舞哥哥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死了,是被蕭乘風殺死的。”
冷依依‘哇’的哭出聲來:“怪不得他們把雲舞哥哥的劍給我了,還讓我拿着這把劍去找他,原來他們都是騙我的,我恨他們,我要殺了蕭乘風。”
澹臺珊珊好言安慰着冷依依,也消除了心中的疑慮,一行人就到了大帳,多爾袞、鰲拜等人在帳內坐着。
一番寒暄,多爾袞看着貌美如花、勾魂攝魄的月傾城,止不住心花怒放,他哈哈大笑,吩咐手下人準備美味佳餚,他要與月傾城共飲。
冷依依的身份自然不能和多爾袞共同入席,她拉着澹臺珊珊,故意問東問西,伺機打聽柳如煙的消息。
多爾袞、鰲拜還有滿洲的重要將領共有十幾人參加了這次宴席,耶律飛龍、韓千影、關外三魔等一衆江湖人物在另外的大帳內飲酒作樂。
酒席之上,月傾城巧笑嫣然,談笑風生,她把‘媚術’充分的發揮,一舉手一投足,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的動作,無不銷魂蝕骨,風情萬種,滿洲諸將何曾領略過這等絕代尤物的風光,一個個意亂神迷,醜態百出,鰲拜與多爾袞也被撩撥的魂不守舍。
另一座大帳之內,耶律飛龍舉起酒杯,對韓千影和關外三魔說道:“韓堡主,三位尊者,這次能得到你們的鼎立合作,王爺大事指日可成,在下替王爺敬你們一杯。”
韓千影道:“爲王爺效勞是在下的榮幸,‘風雷堡’隨時聽從王爺的調遣。”
關外三魔大剌剌的往那一坐,陰陰一笑。
“耶律大人,令主這次讓我三人前來,就是想與王爺商量合作的事,令主的條件很簡單,可以幫你們奪了天下,但是王爺必須要答應‘殘肢令’統領武林,令主要做真正的‘武林盟主’。”
耶律飛龍心中不快,面上卻仍帶笑說道:“王爺高瞻遠矚,令主武功蓋世,想來雙方都不會失望的。”心中卻是想到“你小小一個‘殘肢令’海外化民,有何資格與王爺談條件,真是井底之蛙,若非正在用人之際,早把你‘殘肢令’給滅了。”
他一回身對手下說道:“去拿幾隻羊腿過來,我要親自給三位尊者烤羊腿吃。”
手下一時不明其意,不過還是很快拿來了三隻羊腿,都是新鮮的剛殺的羔羊後腿。
耶律飛龍先在上面撒好各種調料,然後雙手拿着羊腿,催動‘太陽氣’,衆人鼻中頓時聞到一股焦香的烤肉氣味,香氣四溢,耶律飛龍笑着把羊腿遞與關外三魔,笑道:“三位尊者辛苦了,雖然沒有尋到玉璽,不過抓到了一個女娃,也算有功,在下略表寸心,請尊者笑納。”
關外三魔接過羊腿,內心吃驚非小,想不到耶律飛龍的內力已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收發隨心掌控自如。拿起羊腿咬了一口,外焦裡嫩奇香無比,不由得收起了狂妄之態,由衷讚道:“耶律大人好手藝,佩服佩服。”
耶律飛龍哈哈大笑:“過獎了,對了,尊者抓來的那女孩子現在何處,準備怎麼處理?”
‘毒手殭屍’獰笑道:“這小丫頭根骨不錯,模樣俊俏,正適合令主的口味,不過嘴倒挺硬,被我關在了大帳,堵上了嘴巴。”
正在此時,忽聽得琴聲悠揚,夜幕中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伴着琴聲飄蕩,說不出的嫵媚勾魂,唱的卻是一曲《眼兒媚》。
“楊柳絲絲弄輕柔,煙縷織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而今往事難重省,歸夢繞秦樓,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
歌聲慵懶,情意繾綣,這一衆江湖草莽都自聽得癡了,多爾袞、鰲拜等人更是骨頭髮酥,四肢軟綿。
忽然間一絲簫聲在靜夜中由遠及近隱隱傳來,充滿了哀怨悽苦之意,多爾袞一愣‘這是哪來的簫聲?’
月傾城媚然一笑,嬌聲道:“王爺,想不到你的大營之中還有這等人才,讓傾城和他和上一曲,爲王爺助興。”
多爾袞感覺有哪裡不對,可是賬內衆將此刻都被月傾城所迷,轟然叫道:“好,月姑娘的琴藝和美貌一樣天下無雙。”
月傾城盈盈一笑,十指撥動琴絃,與簫聲遙相呼應,霎時間,《胡笳十八拍》蕩人耳膜,磅礴而出。
東方明月聽到了月傾城的琴聲,在夜色中白衣飄飄,宛如玉樹臨風,徑自來到了滿洲大營附近。
他的簫聲此刻已經用上了內力,夜空中隨風飄蕩,滿洲數萬名將士聽得一清二楚,無不如癡如醉。
耶律飛龍等人畢竟內力深厚,聽了一會兒驀然驚醒,暗道不好,此時羅一鳴、雲驚風、軒轅不滅、蕭楚楚、蕭乘風、水無影幾人已經飄然而至。
丁離、離紫衣、駱傳情等人在外圍接應,東方明月簫聲不絕,四處尋找柳如煙的下落。
多爾袞、鰲拜也是瞿然一醒,擦了額頭的冷汗,示意月傾城停止彈琴,月傾城知道東方明月已來,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於是靜坐不語。
關外三魔甫一出了大帳,雲驚風暴喝一聲:“無恥魔頭,快點放我徒兒出來。”長劍如驚鴻游龍,疾風驟雨般攻向‘骷髏骨魔’,軒轅不滅大喝道:“耶律飛龍,還不束手就擒。”高大的身軀如金剛羅漢,迎上了耶律飛龍,兩人上次在‘傾城小築’交手,勢均力敵,今晚又是一場惡戰。
耶律云溪仗劍上前,被‘銀槍’水無影攔住,蕭乘風再戰‘毒手殭屍’,羅一鳴殺向‘修羅星君’,韓千影傷勢未曾痊癒,心中驚懼,卻被蕭楚楚截住。
鰲拜與多爾袞破帳而出,觀看場內戰況,東方明月簫聲一緊,愈加的淒厲,滿洲的諸多將士都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忽聽得一聲慘嘶,韓千影被蕭楚楚一劍穿胸,一襲黑衣的蕭楚楚面色如冰,眼眸殺氣森森,今晚她上來就用出了‘破神十三劍’和‘太陰寒冰氣’,韓千影哪是對手,不過數合即伏屍當場。
鰲拜狂吼一聲‘休得猖狂,鰲拜來也。’單刀一晃來戰蕭楚楚。
‘浮雲劍客’的劍術比之十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語,無論內力和劍勢的領悟都突飛猛進,到了‘心劍合一’的‘劍聖’巔峰,劍法在原來的‘浮雲劍’的基礎上又糅合了公孫大娘的許多凌厲招式,更加的神鬼莫測,他的劍法快速之極,‘骷髏骨魔’瞬間被刺中幾劍,可是這魔頭的‘淬骨化血’委實怪異,雲驚風的長劍猶如刺在了銅皮鐵骨,錚錚作響。
‘骷髏骨魔’怪笑一聲,乾瘦的長臂十指笸張,或指或掌,陰風四起嗤嗤作響,彷如利劍,身形跳躍雙腿連環攻擊,腿腿穿心。
雲驚風不敢大意,凝神迎戰,催動內家真氣,灌注劍身。
羅一鳴左刀右劍,剛好抵住‘修羅星君’的‘血煞修羅掌’和‘摧心碎骨拳’,‘修羅星君’對上羅一鳴,佔不到一點優勢,羅一鳴槍、刀、劍號稱三絕,雖然以槍法的造詣最高,可是在刀劍上的修爲隨着時間的增長,也已經到了很高的境界,並且他的刀劍之中夾有槍法,往往出人意料,‘修羅星君’越戰越驚。
蕭乘風吸取白天的教訓,凝神靜氣,王者風範盡顯無遺,劍道中的王氣滾滾而來,‘毒手殭屍’的毒掌已經威脅不到他,只是‘殭屍跳’的身法有點古怪,‘毒手殭屍’的‘殭屍功’把全身練得刀槍不入,蕭乘風一時未得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