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點事,剛到家,更新晚了,抱歉)
宗門內的弟子黑壓壓的擠滿了練武場,看着站在銅鐘下面的雲若詩,東方明月、風飄雪和長老蘇清立在一旁。其餘的幾個長老、堂主在另一側。
耶律飛龍咳嗽了一聲,弟子們扭頭看見是他,都自動讓開一條道路,耶律飛龍看向雲若詩,發現他依然是那麼的高大挺拔,眼神卻更加的明亮犀利,還多了幾分睿智。雲若詩忽然間就笑了。
“耶律宗主,飛龍,還認識我嗎?”
耶律飛龍的鎮定在這一笑之下頓時化作了烏有,他覺得雲若詩彷彿看穿了自己的心事,急忙走前幾步,單膝跪地。
“雲宗主,您老人家總算回來了,飛龍日思夜想,食不甘味。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點過來拜見雲宗主,這是我們的老宗主,宗門的創始老祖。”
弟子們先是一愣,接着呼喇啦全部跪倒,口中喊道:“弟子拜見老宗主。”
雲若詩完全出乎意料,想不到耶律飛龍突然來了這麼一手,他一揮手:“都起來吧。”心中盤算着如何開口。
昨天回到山上,雲若詩並沒有直接到宗門內部,而是讓東方明月去把幾位長老喊到了外面,衆人見到雲若詩,都是驚喜交加,這都是宗門的元老,雲若詩和他們互相熟悉。說了事情的經過,‘氣修堂’的長老房軒道:“當年雲宗主忽然失蹤,我等去問耶律飛龍,他說雲宗主有急事出門,這件事情要對外保密,大夥信以爲真,後來明月問起我等,我等也裝作不知,想想真是慚愧。”
雲若詩安慰了幾句,然後商議第二天的對策,如何揭穿耶律飛龍,這纔有了今日之舉,可沒想到耶律飛龍的臉皮如此之厚。
蘇清驀然喊道:“耶律飛龍勾結外人謀害老宗主,實屬罪大惡極,燕玉樓、何長海爲虎作倀,不容放過。”
弟子們哄的一聲,如炸了鍋一般議論紛紛,不知是真是假,畢竟當年這件事知者甚少。
燕玉樓、何長海自從看見雲若詩出現,早已經雙腿打顫,那個夜晚雲若詩的兇悍讓他們至死難忘,他們以爲他早死了,可是耶律飛龍欺騙了他們。
站在人羣后面的葉輕柔面如白紙,她不敢相信丈夫會做出這種事來,雲若詩曾經像慈父一樣關心照顧她,她對雲若詩的感情是那麼的深厚。
旁邊的耶律雲舞面色清冷如昔,看不出有任何表情,這個少年對父親的感情一向不深,他更喜歡沉浸在劍的世界裡。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耶律飛龍,凌厲的目光射向雲若詩,凝望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忽然間就走了。
雲若詩感到一股殺氣,擡眼看時,卻看到了一個孤獨倔強的背影和另一個少年清澈迷茫的眼神,卻是耶律云溪。
耶律飛龍強自笑道:“蘇長老,此話豈敢亂說,我耶律飛龍和老宗主的關係你最清楚,我又豈會做出那等事來,這裡面只怕有什麼誤會。”
“誤會?你倒說說看,怎麼個誤會?什麼樣的誤會能讓你們痛下殺手?”雲若詩冷笑着問道。
“那天晚上有人送了密信,讓我三人去‘捨身崖’赴約,說有要事相告,可是到了地方卻忽然遭到襲擊,雲宗主好似走火入魔,對我三人破口大罵,我的好友魏九公魏兄好言相勸,雲宗主又對他發起攻擊。我擔心是不是雲宗主多年修魔造成的‘瘋魔症’,無奈之下只得自衛反擊,最後雲宗主受了重傷,我派人把他暫時關於石洞,也是防止他醒來之後傷了宗門弟子。若沒有我這幾年讓人照顧,雲宗主怕是不能熬到今天吧。我一片好心,卻反被雲宗主當作了惡意。”
雲若詩在‘斷魂山’‘天魔宗’修魔一事,宗門弟子也有耳聞,而修魔如果稍有不慎,被‘心魔’所控,就會有‘瘋魔症’之虞,這也是人所共知的。故此江湖中人對所謂的‘魔教‘痛恨也在於此,一旦‘瘋魔症’發作,六親不認,甚至能親手殺了自己的親人。
只是雲若詩的修魔和一般之人大不相同,乃是‘以道馭魔’,到了最後,依靠‘道心’控制心魔從而駕馭心魔,根本不會產生‘瘋魔症’,這也是當年離恨天二人苦思研究所得。不過這些弟子們對此卻並不知情。
耶律飛龍說到最後竟是大義凜然,一副冤屈的表情,衆弟子一時間都相信了幾分。
雲若詩怒極笑道:“好一個狡辯,耶律飛龍,雲某還真是小看你了,翻雲覆雨舌燦蓮花,大肆污衊宗門的修煉之法。這麼多年,‘天魔宗’可有一名弟子得過‘瘋魔症’嗎?何總管、燕堂主你們不清楚宗門的修魔之路嗎,怎麼可能會走火入魔,簡直是一派胡言。”
“拿下耶律飛龍三人,交於執法堂處理。”雲若詩正欲出手,耶律飛龍忽然腳下一動,抓住了一個弟子,嘶聲喊道:“誰若上前,我先殺了她。”卻是一名十幾歲的女弟子。
雲若詩看那名弟子臉色驚恐,不由止住了腳步,耶律飛龍對葉輕柔與耶律云溪喊道:“快回府中。”說罷一個縱躍,身形飄起空中,猶如御空飛行,往宗主府方向而去,葉輕柔惶急之下畢竟夫妻情深,拉着兒子跟在後面。
雲若詩見耶律飛龍竟然練成了宗門的‘浮萍無根’絕技,也暗歎此人真是習武天才。
耶律飛龍抓住的那名弟子乃是澹臺姍姍,被他攬在腰間,四人瞬間到了宗主府內,到了內室,耶律飛龍伸手在牆壁上一按,地面上的木板忽然掀起,露出一個密道來。耶律飛龍對葉輕柔和兒子說了一句‘走,從密道出去’,幾人下了密道,耶律飛龍留在最後,又把木板蓋好,聽得上面有腳步聲響,不敢停留,順着密道一直往前。
這密道是耶律飛龍幾年前秘密所建,此人也真工於心計,早就做好了退路,密道一直通往宗門外面的樹林之中,耶律飛龍出了密道,澹臺珊珊忽然笑道:“宗主,你準備去往哪裡,不如隨我去找十四王爺吧。”
葉輕柔吃了一驚,不知澹臺珊珊話中的意思。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走吧。”耶律飛龍嘆了口氣。
“父親,十四王爺是誰,這姑娘又是何人?”
“別問那麼多了,雲舞這孩子也不知去了何處,日後再說吧。”
葉輕柔厲聲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死也不走。”
“夫人,事情緊急,你過來我告訴你。”
葉輕柔往前湊近了一步,耶律飛龍忽然出手如電,點在了葉輕柔耳部上方的‘耳門穴’,葉輕柔哼也未哼,昏了過去。
耶律飛龍背起葉輕柔,對澹臺姍姍道:“走吧。”
雲若詩等人到了宗主府,耶律飛龍已然消失不見,他讓人把燕玉樓、何長海二人送執法堂受審,這二人早嚇得魂飛魄散,如實把當日情況說了,按照宗門規矩,被廢去武功逐出宗門,二人苦苦哀求痛哭流涕,雲若詩念其對宗門往日的貢獻,讓二人留在宗門做些雜務之事。
接下來的幾天,雲若詩大力整頓宗門,對那些品質惡劣之徒,諸如費心兄弟之類的,全部予以驅除,並通知那些在外的弟子一律返回宗門,重新制定了宗門戒律,規定‘飛雲宗‘的弟子不許姦淫擄掠,不許宗門內鬥,不許恃強鬥狠,不許背叛師門等等,並嚴格控制丹藥、靈石的使用,宗門成立’煉丹房’,任命東方明月爲少宗主,蘇清爲宗門總管,除了原來的那些堂主長老,又提拔了一些優秀的宗門弟子,如風飄雪、夏小米、林破天、花芊羽等人擔任宗門的重要職務。
等到這一天忙完,已是日落西山,宗門內響起了鞭炮之聲,派人一問,原來今日正是農曆的臘月二十三,小年。
雲若詩感慨着時間的飛快,猛然間想起了雷傲天,頓時心裡一沉,這幾日只顧忙碌,也不知那邊的情況如何,雖然和雷傲天是初次相交,可是對方爲人正直,和自己的兒子云驚風又是莫逆之交,這件事決不能坐視不管。
雲若詩的性格是說到做到,當下把東方明月和蘇清喊來,交代了宗門之事,就要出門下山。
蘇清遲疑了一下,對雲若詩說道:“宗主,雷盟主之事怕是和耶律飛龍還有那魏九公有關,他二人覬覦雷盟主的煉丹秘笈,那晚刻意讓我等把他灌醉,會不會就是當晚他二人去了雷盟主幫中,尋找秘笈被人發現從而殺人滅口。”
雲若詩詢問時間,果然和雷傲天所說吻合,不由氣憤填膺。
“爲了區區一本煉丹秘笈,就無辜殺害人家三百多口人,這個魏九公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他究竟是何人?耶律飛龍和他是什麼關係?”
“這個人神秘莫測,武功怪異,好像是朝廷的要員,耶律飛龍每次見他都是畢恭畢敬,並且這魏九公說話的聲音十分奇怪,似乎總是在壓着嗓子,他本來的聲音像是極爲尖細,就和宮中的太監相仿。”
“太監?魏九公?”雲若詩自語道,驀然神情一變,失聲說道:“難道是他?他竟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