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我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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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鑰昇就這麼靜靜的坐着,他看起來有些疲憊,眼底佈滿了血絲,眉間隱着淡淡的倦氣。綺意園那邊派人來請了他好幾次,都被他回絕了。

他不知道,她的身體竟然虛弱到了如此地步!是因爲那一場大雨嗎?

那一場大雨,他狠心的讓她在雨裡整整跪了幾個時辰,她一個弱女子,腰背挺得筆直,不卑不亢的跪在雨裡等他,可他那時候在幹嗎?他在陪另外一個女人!

內心裡,他不停的質問自己,後悔了嗎?後悔對她的殘忍和無情,讓自己差一點就失去了她?第一次,他的心裡覺得這麼恐慌和無助,自己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是在母妃去世的時候嗎?那個時候,他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母妃倒在自己面前,一點一點的合上了雙眼……

指腹處傳來的溫度灼燒着他的心,她臉色早已失去了血色,慘白如紙,好像自己稍一用力,她便化作輕煙湮滅在指尖。

西鑰昇脫去外衫,整個人靠在牀榻上,無力的閉上了雙眼。

當季連清再次醒來,已是三日之後。

她迷濛的睜開雙眼,發現屋內一個人都沒有。她掙扎着想要起身,卻發現全身綿軟痠痛,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氣。她是怎麼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映月醒了嗎?

一連串疑問涌入她的腦海,她的頭突然痛了起來。可一想到映月,她便顧不得身體的痛,急切的開口想要喚來雪舞,卻發現喉嚨裡如針扎般痛,脣動了幾次,終於發出了一道沙啞的聲音,“雪舞。”虛弱的聲音實在是太輕,屋外的人根本聽不到。

突然,一雙深褐色錦靴出現在眼底,季連清慢慢的擡起頭,目光緩緩遞向來人。

來人擁有一張極盡絕美的臉,一雙桃花眼帶着魅惑衆生的吸引力,如火般烈紅的脣妖嬈嫵媚,飄逸的黑髮在身後披散着,髻間只用一隻玉簪輕輕固定住,只隨意的一番裝扮,卻掩不住他的俊美邪魅。

季連清不由吃了一驚,好一張俊美絕倫的臉!他的美,不似西鑰昇的冷酷,不似大哥的溫潤,不似白洛黎的妖嬈,明明擁有一張美豔絕倫的臉,每一處輪廓卻由內到外散發着冷冽如霜的寒意,直逼心口而來,讓人心中陡然一寒,心生畏懼。

他的眼底泛着極爲冰冷的寒光,能將人瞬間凍成寒冰,他雖然在笑,全身卻散發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是誰,爲何會在我的房裡?”季連清冷冷的開口問道。這人的身份詭異,居然能在高手如雲的昇王府出入自由,絕不是簡單之輩。

風曲泠脣角勾起一彎誘惑的弧度,慢慢的走到桌邊坐下,優雅的倒了一杯茶水,在鼻尖搖了搖,這才緩緩開口,“好茶!”

季連清對於他的答非所問十分不滿,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風曲泠。”他的回答十分簡單,再無多餘的字眼,彷佛世間的人都應知道他的存在!

季連清防備的問道,“我並不認識你,你爲什麼會在我的房裡?”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是我將你從閻王手裡救了回來。”風曲泠放下茶杯,笑着看向季連清,不說一句廢話。

季連清心裡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驚疑,她雖沒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但直覺告訴她,此人是個危險的人物!

“那我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了。”即使他說救了自己一命,她卻對他怎麼都沒有好感,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謝。

風曲泠緩緩的起身,走到牀邊。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誰都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盯着對方。

季連清只覺得他的眸底似乎有一股魔力,看着他的眼睛,她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如何都移不開雙眼,意識也慢慢的不聽使喚。袖中的手指被她深深的掐入肌膚裡,突然的疼痛讓她渙散的思維清醒過來,她強自閉了閉雙眼,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耳邊是風曲泠低低的笑聲,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他。剛剛那一瞬間的恐慌,意識不受自己控制,那種感覺太可怕。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是個危險的人物,還是少惹爲妙。

風曲泠從袖中抽出紅線,輕輕一勾,紅線的另一頭輕盈的落在了季連清的腕上。即使是在診脈的時候,他依舊漫不經心,妖豔的紅脣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眯着眼望着季連清。

很快,他便收回手中的紅線,一言不發的往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前,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揹着身對季連清說道,“王妃不必謝我,救你,本是我份內之事。”突然留下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他擡起腳步,悠悠的離開了瀾夕苑。

季連清被風曲泠離開前的那句“救你,本是我份內之事”弄的有點糊塗,她不明白他爲何要說這麼一句奇怪的話,如果沒有記錯,她並不認識這個人,何來份內之說?

此人太過神秘詭異,季連清對他的印象並不好,也就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眼前她最關心的,是映月到底怎麼樣了?

她本想再次開口喚雪舞,雪舞在這時剛好進了屋。

她一看到牀上醒來的季連清,激動的將手裡衣服丟在一邊,忙跑到牀邊,一把抓起季連清的手就哭了起來,“王妃,您終於醒了。”她緊緊的握着季連清的手,好像一鬆手眼前的女子就會從眼前消失一般,眼淚不住的從眼眶滑落,邊哭邊說道,“謝天謝地,王妃您可算醒了。這次您真的嚇死雪舞了,您要是再不醒,王爺真的要把整個太醫院都拆了。”

聽到“王爺”兩個字,季連清眼底浮起了悲涼的沉痛,心裡彷佛被針紮了似的刺痛。她不想提他,更不願想起他,她寧願將自己的心鎖起來,也好過一次次的被他傷害。

季連清替雪舞擦去臉上的淚水,虛弱的笑道,“是我不好,每一次都讓你擔心。別哭了,我這不是好了嗎?”猶豫了片刻,她還是開口問了映月的傷勢,她怕,怕聽到那個讓自己無法接受的消息,可她必須知道結果,“映月她……怎麼樣了?”

雪舞一邊擦眼淚一邊答道,“王妃放心,映月現在已經沒事了,大夫說再在牀上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完全痊癒了。”

聽到映月終於沒事,季連清的心終於踏實了,她靠向身後,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幸好映月沒事,幸好……

風曲泠邪魅的笑容突然閃入腦海,想到此人,她開口問道,“雪舞,你可知道,爲我醫治的大夫是誰?”雖然她只與與說了幾句話,但從他的眼神和話語裡,她強烈的感覺到,此人像是知道什麼,似乎對她十分了解,特別是他離開前那句莫名的話,更是讓她疑惑。此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王府?

雪舞聽聞,疑惑的看向季連清,“王妃,您怎麼知道風神醫?”風神醫來醫治王妃的時候,王妃已經陷入了昏迷,怎麼會知道風神醫的存在?

季連清淡淡答道,“方纔他過來爲我診過脈。”

雪舞答道,“風神醫是王爺請回府的神醫,在王妃您病危之際,就是風神醫救了您。”說完,她正欲起身爲季連清倒杯茶水,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屋內。

雪舞聽到腳步聲,回身看去,見是西鑰昇,趕緊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上前行禮,“王爺吉祥。”

西鑰昇的手輕輕擺了擺,雪舞會意,默默退了下去。

從西鑰昇剛踏進屋內,季連清就知道了。再次看到他,心裡好不容易壓下的苦澀和悲涼再次漫涌上心口,她突然覺得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就站着自己面前,她卻覺得是那麼遙遠,那麼遙不可及。

他們之間,經過這些日子,還剩下些什麼?往日些許的甜蜜,怕是早已隨着那個孩子的逝去,如泡影般消散了吧。如今再次相見,也只剩下漠然相對了。

只不過短短几日時間,兩人之間竟築起了一條鴻溝,橫亙在彼此的心裡,再也跨越不過去……

相見,爭不如不見。有情,倒不如無情。

西鑰昇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目光深深的投在季連清的臉上。誰都沒有開口,彼此的眼神糾纏在一起,癡癡纏纏的繞在各自的心頭。

最終還是她先放棄了,移開了視線。她不敢再去看那一雙悠遠深邃的眼睛,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心軟,經不住沉淪。

西鑰昇默默的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水,走到牀邊。

他剛準備伸出手去扶季連清,季連清冷漠的的轉過身,將身子面對牀的裡側,留給他一道纖細瘦弱的背影。

他的手停留在空中,明明近在眼前,卻似天涯相隔般遙遠。他的聲音很輕,帶着小心翼翼和希冀,“清兒……”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詫異了一下,什麼時候,他居然也會如此的小心翼翼。

他在害怕什麼,又在期望什麼?是害怕聽到她冷漠的話語,淡漠的拒絕?還是希望她能原諒自己?原諒嗎?他二十年的生命裡,從來沒有原諒兩個字,而今天,他的小心翼翼,竟然是爲了能看她一眼,和她說上一句話,希望她原諒自己……

西鑰昇一直覺得自己能夠做到冷清冷心,是因爲他什麼都不曾擁有,所以不懼失去。可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也會像個孩子一樣,有害怕和惶恐的時候。

“王爺,妾身突然覺得有些乏了,王爺請回吧。”季連清清冷的聲音響起,明顯是在趕他走。

“好,你先休息,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西鑰昇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

“王爺賜妾身一封休書吧。”就在西鑰昇快踏出房間的時候,季連清突然開了口,她始終背對着西鑰昇,聲音清冷的沒有任何溫度。

西鑰昇的腳步頓住,身軀猛然一震,眼中滑過難以言喻的震驚,然後一股更濃烈的痛楚自眼底洶涌而來,佔據了他眸底所有的情緒。

季連清聽到他極力壓抑的呼吸聲,明白是自己將他惹怒了。她勾了勾脣,嘴角一抹悲涼的笑意,休了自己成全他與韓汝煙,不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嗎,爲何會如此生氣?她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了……

哀莫大於心死,這一刻她才徹底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心若成灰,也就不會在意了。

“你永遠是本王的王妃,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情!”西鑰昇極力控制住心裡涌起的怒氣和痛楚,丟下這麼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季連清就這麼靜靜的躺在牀上,一直保持着西鑰昇離開時的姿勢,雙眼空洞的看着面前白如雪的紗帳,心下淒涼一片。

西鑰昇,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終究是回不了頭了。

一室冷清如涼,桌上的白玉杯裡,還氤氳着淡淡的水汽,飄飄嫋嫋盈上空中,風一吹便徹底消散了,就如往事歷歷在目,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終究有人去樓空後的各自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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