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鈺見祈煙羅的表情有一絲動搖,接着說道,“忘了告訴八公主,本王此次來嶧城,帶了一個人,這個人對你們找影靈門將會派上大用場。若是你們能快速的找到影靈門,完成洱蘭國國主給你們的任務,國主一高興,公主想要嫁給西鑰昇的願望,不是更容易實現了嗎?”
祈煙羅被楚雲鈺的一番話攪的十分煩亂,她自然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可是,眼看着勝利就在前方,西鑰昇兩日後就會給她答覆,若是他答應自己修了季連清娶她,她又何必繞這麼大一圈呢?
季連清如今就是她心裡最大的一根刺,她只要一想到她每日能伴在西鑰昇身邊,就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她不想再等下去,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了西鑰昇,愛他的冷漠愛他的驕傲,愛他冰冷外表下如水的溫柔,如果西鑰昇答應娶她,她不介意違反父皇的旨意也要嫁給他!
心裡打定了主意,祈煙羅努力平復下心情,笑道,“本公主想不到,凌王倒是如此樂於助人的人,爲了能幫助本公主與三哥早日完成使命,不惜冒着生命危險潛來嶧城,煙羅實在感動。至於凌王說的玉佩,本公主確實是不曾見過,不過等會回去驛館,煙羅會問下三哥是否清楚,若是有消息,煙羅自會及時告訴凌王。”
楚雲鈺自然清楚祈煙羅的心思,也不着急,緩緩笑道,“那本王就等着公主的好消息了,本王也希望帶來的人,能真真實實幫上你們的忙。”
與楚雲鈺周旋了這麼久,祈煙羅早已沒了買衣服的心情,她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語氣也有些不客氣,“凌王打算就這麼載着本公主逛一日嗎?”
“自是要送公主回驛館的。”
祈煙羅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車子在嶧城內兜兜轉轉了幾個圈子,她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朝着驛館的方向駛了回去。
西鑰昇回到王府的時候,已是深夜。臥房裡漆黑一片,並沒有爲他燃着燭火。往日裡,不管他回來的多晚,清兒都會爲他留下一盞燭臺,他的心總是暖暖的,被滿滿的幸福填滿,覺得日子就會這麼幸福下去。
而今夜,面對一室的漆黑,他的心像是浸在冰天寒地的曠野上,除了刺骨的寒冷,再也感知不到任何的溫度。
冬日的夜風似刀子般刮在他的身上,可他卻像感覺不到,久久的站在臥房外,不敢邁出第一步。他突然很害怕,害怕房間裡沒了她的身影,害怕等待他的,是無邊無際的暗黑和絕望。
雪舞走上前,低聲道,“王爺,您回來了。”
“嗯,王妃睡下了嗎?”
雪舞掃了一眼漆黑的房間,眼裡浮起濃濃的擔憂,“王妃白日裡醒過一次,去書房找過您,回來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然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吩咐誰也不許打擾,到現在也沒有出來過。”
西鑰昇聽聞,眉頭一凝,沉聲問道,“她去了書房?”
修染答道,“是的,王妃去書房找您,被侍衛攔在了書房外,不想……”說着,他的聲音突然頓了下,有些艱難的繼續說道,“不想洱蘭國的八公主正從您書房出來,說您已經出府了……”
“不是讓你送她回去嗎?爲何她會見到王妃?”西鑰昇的聲音一寒,厲聲問道。
修染忙低下頭,“爺恕罪,屬下正準備送八公主從後門離開,不想這時王妃出現在書房前,八公主聽到外面的聲響,非要出去看看,屬下也攔不住她。”
“自己去禁室一夜,明日再出來。”
“是,屬下辦事不力,甘願受罰。”修染領了命,退了下去。
“雪舞,去將飯菜熱了送到房裡。”西鑰昇吩咐完,擡步向臥房走去。
西鑰昇一揮手,原本漆黑的室內頓時一片明亮。西鑰昇走到牀邊坐了下來,他一手攬過季連清的腰肢,輕聲喚了聲,“清兒?”
早在西鑰昇在屋外開口說話的時候,季連清就醒了。他的手放在她腰上的時候,她的身子忍不住一僵,可依舊緊閉着雙眼,沒有理他。
西鑰昇感覺到她呼吸的變化,脣角輕輕一勾,溫柔的笑道,“清兒,睡了這麼久,晚膳也沒有吃,肯定餓了吧。我讓雪舞去準備飯菜了,先起牀吃些東西再睡,好嗎?”
季連清依舊沒有答話。
西鑰昇並未氣餒,他知道她此時一定是因爲自己將她禁足的事情而生氣,所以耐着性子哄她,“清兒是在生我的氣嗎?即使要生氣,也要先吃飽了肚子,有了力氣纔好和我置氣,是嗎?”
季連清緩緩睜開雙眼,如水的清波里漾着涼涼的寒意,“爲何要將我禁足在瀟玉軒,難道你打算一輩子就這麼關着我嗎?”也許是一下午都沒有說話,她一開口,聲音夾雜着一絲沙啞。
西鑰昇嘴角的笑意一凝,幽深的眸底一片破碎的痛楚,“我們先不說這個,先起來吃些東西,好嗎?”
季連清突然坐起身,甩開了他放在腰間的手,清冷的目光投向西鑰昇,完全沒了往日的柔情繾綣,“你是不是將墨和映月也禁足了?這件事和他們沒有關係,你放了他們吧。”
西鑰昇眸光一冷,周身散發着冷冽的寒霜,“沒有關係?若不是他們,你怎能獨自一人出府去見白洛黎?他們罔顧主子的安危,將主子的生死置於危險的境界,本王斷然不會輕饒!”
“他們只是聽我的安排,若說危險,也是我自己願意的,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西鑰昇眼底的痛楚一點點擴大,瞬間破碎成千萬片,他伸出手,一把捏住季連清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爲了見白洛黎,你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了嗎?你知不知道,影靈門的人時刻都想要你的性命,就等着你出現?”
捏在下巴的手十分用力,痛的季連清眉頭皺了起來,她原本平息下的怒意一瞬間竄了上來,“難道只允許你見祈煙羅,就不允許我去見白大哥了嗎?我與白大哥是清白的,你卻將祈煙羅接到了府裡,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她嗎?”
祈煙羅離開前的得意與挑釁,如一根刺刺在她的心裡,提醒着她下午在書房外,受到的侮辱。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人,這個她用盡生命去愛的人給她帶來的。
這一刻,心裡對他涌起濃濃的失望,她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彼此的猜忌和傷害,相互折磨着對方的心。
“祈煙羅出現在王府,是因爲……”話說了一半,西鑰昇卻沒有再說下去,要他如何向她解釋,祈煙羅掌握了季連府勾結白楓國的證據,逼着他休了她然後迎娶祈煙羅?
望着西鑰昇欲言又止的樣子,季連清的心迅速的沉了下去,他竟然連解釋的理由都找不出來了嗎?難道之前他對自己的承諾和愛意,都是假的嗎?
她脣角勾起一絲極冷的笑意,從心裡到身體,每一處都寒涼透骨,“西鑰昇,你竟然連解釋的理由都找不出來了嗎?也是,身份高貴的公主,對你一見鍾情,你又如何抵擋的住?”她突然移開目光,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從她脣齒間溢出,“你休了我吧。”
西鑰昇的身子不由一陣輕顫,手間的力道更大了,像是要將她捏碎了揉進身體裡,“休了你,成全你與白洛黎,這輩子都不要想!”他的聲音彷佛是從地獄而來,帶着讓人心肝碎裂的寒冽和黑暗,做出了最後的宣判,“就算是死,你也永遠只屬於我,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
說完,他一把抱起季連清,往牀榻後方走去。
雪舞已經飯菜熱好送來,她剛踏入外間,便聽到房內傳出季連清的驚呼聲,“西鑰昇,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低垂着頭,心裡重重嘆了口氣,退出了房間。感情這東西,果然是最讓人失了理性的東西。即使是泰山壓頂都不會變色的王爺,在王妃面前,依舊控制不了自己,輸的一塌胡塗……
西鑰昇抱着季連清穿過連廊,徑直來到了溫泉室。他將季連清扔進溫泉池內,站在池邊開始脫衣服。
季連清驚恐的望着他,身子忍不住往後退去,“西鑰昇,你流氓,你混蛋,你不要臉!”她真是被逼急了,平日裡從不說粗話,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西鑰昇不爲所動,領口的盤扣自他的指尖彈落,掉進水裡發出清脆的聲響。很快,他身上的衣服一一退去,露出了健碩有力的身體。
季連清心中一驚,驚慌的轉過身,臉上火燒般灼熱。她沒想到西鑰昇居然無恥到這種地方,當着她的面居然脫的□□!
她吃力的邁開步伐,想要逃離溫泉池。
西鑰昇似乎根本不擔心她會逃走,踏入池內,慢悠悠的向她走了過來。
季連清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爬出了溫泉池,卻不想腳腕被他輕輕一拽,她整個人快速的往後倒去,重新跌入了溫泉池裡。
西鑰昇一把將她拽到懷裡,將她轉了過來面向自己。
室內煙霧裊繞,薰的季連清頭腦有些發懵。特別是目光觸及到西鑰昇健碩的胸膛,她的腦袋嘩的一下就炸開了,有千萬縷雲霧在腦海裡繞來繞去,繞的她身體一陣發麻,全身一處都使不上力氣。
西鑰昇的手指如火般,從她臉上一路滑到她的腰間,手指輕輕一勾,挑開了她的衣服,露出了粉色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