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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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知道我在楓城?”季連清直接忽略了他說的話,問出了自己困惑在心中很久的問題。

那日,她當着所有人的面,掉下了萬丈深淵,她以爲所有人都以爲她根本活不了,包括她自己。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誰能相信還活着?

可從三日前在王府見到風曲泠,從他的話語裡,她便猜出來,他來楓城,就是爲了尋她而來!

她與他,不過是在昇王府的點頭之交,根本沒有交集,他又爲什麼特意來找她?因爲那夜沒有保護好她,而心生歉意?季連清想想風曲泠一貫清冷的面容,根本不相信這個理由。

“我和你說一個故事吧。”風曲泠就像沒有聽到季連清的問題,而是突然轉移了話題。不等季連清開口,低沉的聲音便響起,香薰裡煙雲裊繞,午後的日光透過木質的窗櫺星星點點的灑進屋內,偶爾一陣清風吹拂而入,捲起的珠簾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響聲。

“十八年前,江湖上突然出現了一位奇女子,她不僅有着傾城的容顏,還有一身高強的武藝,沒人知道她從什麼地方來,又是如何在一夜之間在江湖上聲名鵲起。雖然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可這位女子甫一出江湖,便被當時各路英雄豪傑追逐。而清雅高潔的她,卻從未將那些仰慕她的人放在眼裡,卻是整日在她的小築內把酒撫琴,悠閒江湖。”

“當年有多少愛慕佳人的江湖騷客,踏破了小築門前的幽徑,只爲一睹佳人芳容。在外人看來再簡單不過的十里竹林,卻暗藏玄機,機關遍佈,從未有人能夠進入她的十里竹林。”

“直到那日,夕陽時分,晚霞將十里竹林染成了一片緋紅,似胭脂般嫵媚。清風徐拂,空氣裡隱隱流動着芬芳的幽香。清泠的琴音從女子的指尖流瀉而出,忽高忽低,悠揚婉轉,時如空山幽澗般滑過,時如雪湖寒冰般清冷。突然,一陣悠長綿遠的簫聲自竹林深處飄來,纏綿悠揚,飄忽仙外。簫聲越來越近,一道修長的身影漸漸的出現在女子的視線裡。”

“男子一襲月白長衫,身後披着落日的餘暉,他彷彿跋山涉水而來,衣衫清沾露水,在夕陽的殘輝下,泛着冷冷的光線。他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女子眼前,長身玉立,手中的玉簫泛着柔和的光澤,他恍若自雲間款款落入人間的仙客,溫潤清朗,淡漠如煙。兩人的視線糾纏在一起的那一刻,註定是一生的沉淪。”

“一夜之間,江湖上再也尋不到這名女子的消息,正如她踏入江湖時一夜成名,這次她也是一夜之間消失在了江湖。這位一直都裹着神秘面紗的女子,如風一般,攪亂了英雄豪傑的一池春水後,又如風消失了蹤影。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聽過關於她任何的消息。而她,終究成爲了一個神秘的傳奇。”

季連清整個心神都沉醉在這個美麗的故事裡,風曲泠的聲音漸漸變的縹緲起來,恍若跋山涉水而來,只爲向她訴說一個早已被時光湮滅的故事。

風曲泠突然的停頓,讓她原本疏淡的黛眉微蹙,她忙開口問道,“她去了哪裡?”聲音裡有着難以察覺的緊張。

風曲泠低低的笑了一聲,那笑聲不似往日的冰冷,此刻卻意外帶着淡淡的溫柔,他並沒有看季連清,修長的手指將、清洌的美酒送入口中,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大家以爲她只是重又回到了她來之前的地方,漸漸的,她也就被人們所遺忘。可有些人,絢爛時的璀璨芳華,如烙印在心口的硃砂痣,永遠也無法抹去,就如她的絢爛美麗。而真正的她,早已與心愛的人,瀟灑江湖,遍看人間煙火。那一段日子,是她人生最快樂的時光。就在他們以爲這輩子都能這麼幸福下去的時候,噩夢卻來臨了。”

“原來她是當時很神秘的組織的下任教主,作爲教主,雖然可以婚嫁,可必須要教內通婚。作爲教主,必須修煉教內的獨門武功,而這武功必須配合教內心訣,兩人合修才能練成,所以,作爲下任教主,她的人生早已被註定。而她,原本只是外出歷練,卻不想在這過程中丟失了自己的心。從她與他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經知道,她回不去了。而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

“教中的人找到她,命令她殺了這個男人,然後回去接任教主之位,卻被她無情的拒絕了。而違背命令的代價,便是被追殺。從那以後,他們一直被教中的人追殺,終於在一次追殺中,他們被逼到了絕境。男子爲了保護她,拼死抵抗,終究寡不敵衆,死在了她的面前。她悲痛欲絕,多想與心愛的人一同死去,可她不能死,因爲她已經懷了他們的孩子。她必須要讓他們的孩子活下去。”

“女子後來被男子的朋友相救,才僥倖活了下來。而在孩子出生沒多久,她終於抵不過相思,香消玉殞。”

季連清全部的心神都凝聚在這個故事裡,纖細的手指緊緊擰着衣角,一顆心在寧靜的午後起起伏伏。她的心思完全沉浸在這濃的化不開的悲涼裡,根本沒有注意到,身旁的風曲泠已將視線收回,此刻正靜靜的盯着她,似乎他正努力透過她看向另外一個人。

隔了片刻,她才覺察到身旁的人緊凝的視線,出聲問道,“風神醫爲什麼要和我說這個故事?” 風曲泠絕對不是一個閒來無事喜歡說故事的人,他花了這麼長時間向她說了一個故事,絕對有他的目的。

看着風曲泠清冷漠漠的俊顏,他的脣角輕輕動了一下,就在答案呼之欲出的時候,季連清發現自己的心莫名的緊張起來,一種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

“那個孩子,就是你!”

季連清原本平靜如水的秋波裡乍然掀起一翻巨浪,眼裡波瀾翻滾。她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一團鳴想,昏昏沉沉的,風曲泠的聲音彷彿隔着遙遠的距離,縹緲的鑽入她的耳朵裡。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她的爹爹是季連橫,西流國富甲天下的富商,孃親只是再平凡不過的女子。她怎麼可能會是那個孩子?她清突然覺得,風曲泠這麼冷冰冰的人,居然也會開玩笑。而且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季連清勉強笑道,“清兒不知,風神醫不僅醫術高明,連開玩笑的本事也是如此高明,清兒差點就信以爲真了。”雖然她極力表現的很鎮定,可聲音裡的緊繃和顫抖,依舊泄露了此刻的驚慌。

是的,她怎麼能相信呢?她怎麼會相信!

風曲泠自然知道季連清定是不會相信自己的話,況且,他也根本沒有想過讓她相信自己的話。

他伸手探入懷裡,掏出了一方錦帕。錦帕顯然已經很舊了,帕上繡着一朵梅花,已經有些褪色,精緻的繡線微微突起。

修長的手指隨意在手帕上翻動幾下,一塊精緻小巧的月牙兒玉墜靜靜的躺在錦帕之上,泛着冷冷的光澤,只是缺了半塊。

季連清原本歸於平靜的雙眸,在看見錦帕中的那半塊月牙兒玉墜後,瞬間波瀾再起,一片震驚!

擺在膝上的雙手也開始顫抖起來。她緩緩的擡起手,從脖間取出了一直貼身帶着的那半塊月牙兒玉墜。

兩塊玉墜,一塊清冷幽寒,一塊溫潤清澈,在觸碰的那一刻,毫無缺口的縫合在一起。一塊完整的月牙兒玉墜赫然出現在眼前。

季連清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目光緊緊的盯着眼前完全癒合的兩塊玉墜,粉嫩的紅脣一絲絲褪去了顏色,此刻已是蒼白如雪。

她猛地站起身,不停的搖着頭,“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我不相信……”孃親留給她的玉墜,她一直都是知道缺了一半,她原本以爲那另外的一塊一直在爹爹身上,卻想不到,那另外的一半,竟然在風曲泠身上!

連清越想心越慌亂,此刻的自己恍若置身茫茫大海,風浪打過,她根本沒有能力抵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往下沉。

她顫抖着脣,幾乎是接近嘶吼的喊道,“你是騙子,你說,究竟是誰派你來騙我的,你騙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風曲泠將季連清的慌亂看在眼底,如深潭般幽邃的眼底漫起一抹沉痛。他站起身,緩緩的走到窗邊,眼神縹緲的看着樓外喧鬧的繁華。他無需解釋,有些事情,只有她親眼所見,才能信服。

“蘭月玉墜乃教中至高無上的聖物,每屆下一任教主都會被授予半枚玉墜,作爲下任教主的身份象徵。待正式繼位的時候,便會將另外一半玉墜授予,拼成完整的蘭月玉墜。在教中,蘭月玉墜就是教主身份的象徵,只有得到蘭月玉墜的人,纔有資格成爲教主。當年夙教主離開教會的時候,已經被授予了半枚玉墜,而那另外的一枚,便是我手中的這枚。”

季連清的視線一直盯着桌上那一塊完整的蘭月玉墜,她緊緊捏着手,咬着牙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教會?”

“影靈門。”

居然是“影靈門!”季連清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孃親,居然是“影靈門”的下任教主。雖然她從未關心過江湖上的事情,可“影靈門”的名聲實在太過響亮,連她這種一直養在深閨的女子,都曾聽人提起過。

據說“影靈門”是一個極其神秘的組織,談起這個組織,江湖人對他褒貶不一,有人說它是一個神聖的組織,充滿了敬仰、崇拜、敬畏。有人說它是一個邪教組織,善於使用各種□□、暗器和詭異之術,殺人不眨眼,對它充滿了恐懼。

而不論對它的評價到底是什麼,卻從來沒有人知道“影靈門”到底在哪裡,它就像是帶着神秘的面紗,從未以真面目出現在世人的眼裡。

突然間,一切都在腦子裡明晰了起來。自己在嶧城不止一次被黑衣人追殺,每一次,他們都狠絕的要置她於死地,當時她一直不明白爲什麼會有人三番兩次的追殺自己,現在想來,一切都撥開了雲霧,清楚的呈現在自己的面前。

原來,一直要追殺自己的人,居然是“影靈門”的人!

“爲什麼那些人要三番兩次的追殺我?”此時季連清強迫自己壓下心頭的憤怒和震驚,冷聲問道。

風曲泠自然明白她的問題,“夙教主叛教之後,教內一直沒有選到合適的下一任教主,此事便一年一年的擱置。直到三年前,老教主突然病發身亡,教中四大長老代管教內一切事物,但教內長期羣龍無首,逐漸的有些人爲了爭奪教主之位而互相殘殺。而要成爲教主,修習教主秘功,必須爲純陰之人,此乃自創派便立下的規矩,故這些年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下任教主。”

“而教內爭奪教主之位的人實乃心術不正、難成大事之人,長老無奈,只得派人出教尋找當年夙教主的遺孤。”風曲泠突然回過身,目光深沉的投向季連清,眼裡無波無瀾,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而那個遺孤,就是你,季連清。”

“如果我沒有猜錯,當年孃親被追殺時,根本不會透露她已經懷孕的事情,你們怎麼會知道她在這個世上還有孩子。”

“不錯,雖然當年追殺的過程中並沒有發現夙教主已懷有身孕,可後來還是被親自下山的風眠長老發現。風眠長老乃夙教主的師傅,感情自然深厚,最終還是隱瞞了這件事情。直到三年前,老教主仙逝,教內羣龍無首,亟需確定下一任教主,風眠長老才提議尋找夙教主遺孤,接回教內接任教主之位。”

說到這裡,風曲泠的聲音稍微頓了一下,一聲極低的嘆息聲響起,好似深秋濃霧牽繞的深林,縹緲着清冷的荒涼,“尋找夙教主遺孤的事情一直極爲隱秘,教內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卻不想還是被有心之人發現,所以你纔會莫名的被人追殺。那些人,就是‘影靈門’裡不想讓你回去接任教主之位的人。”

一切都已經明瞭,原來,她在嶧城被人多次追殺,真的和“影靈門”有關係。一切都是“影靈門”,如果不是他們,孃親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飄零異鄉!

雖然還是在夏日,可她卻覺得全身如置冰窖,徹骨的寒意鋪天蓋地的向她襲來,從心裡到身體,都徹骨的冰冷。

突然,她仰起頭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可是她卻停不下來,“哈哈哈哈,那風神醫呢,也是來殺我的嗎?”這一刻,她突然退去了往日所有的清雅溫柔,整個人寒光四溢,冷澈如冰。

季連清的一番話明顯讓窗邊挺拔的身軀一顫,風曲泠的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沉痛,嘴角輕輕勾着,卻是無比的荒涼和苦澀。

季連清顫抖着雙手拿起錦帕上自己的那一半玉墜,重新掛在頸上。隔着衣服,摸着衣料之下的月牙兒玉墜,她的心立馬安靜了許多。這枚玉墜從未離過身,因爲她知道,這是孃親一直在陪伴着她。

做完這一切,她緩緩站起了身,冷漠的開口道,“如果風神醫不是來殺季連清的,那季連清更沒有什麼和風神醫說了。” 她決絕的轉過身,向着屏風之外走去。房間裡安靜極了,只聽見她的腳步聲一點點遠去,一點一點的,消失在轉角的迴廊。

傍晚的風夾雜着絲絲清涼竄入室內,雪白的輕紗在風中輕輕揚起,輕柔的從她的臉上滑過。女子的容顏隱藏於後,讓人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

一室的清冷,混合着清冽的酒香和幽幽的檀香。新月不知何時已掛在梢頭,冷冷的清光照遍“醉雲居”外的歌舞繁華。

冷,好冷,爲什麼明明是暮夏時節,自己卻這麼的冷。刮在身上的風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下凌遲着她的每一寸肌膚。

季連清靜靜的走在喧鬧的街市,身旁是楓城有名的雲水河,夕陽的晚霞倒映在雲水河上,將整個河面暈染成了胭脂的魅紅。岸邊垂楊低拂,嬌軟的身姿柔情的在晚風中盪漾,嬌豔的花朵點點盛開,將雲水河裝扮的更加嫵媚柔情。

呢喃軟語般的歌聲細細碎碎的從河上的畫舫裡傳了出來,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嬌柔。河上一盞盞柔和的琉璃燈寂寞的掛在精緻的畫舫外,在煙波輕籠的河面泛着悠悠的暖意。

可這一切的熱鬧繁華,都走不進河邊落寞的女子心裡。

風曲泠站在樓上,依然維持着季連清離開時的姿勢。太陽已經漸漸落了下去,室內沒有燃燈,黑暗中他的背影帶着荒蕪的悲涼。他的視線一直追隨着樓下那道清麗的身影,看着它一點點的變暗、變小,最後終於消失在無邊的黑暗裡。

是來殺她的嗎?他從第一次出現在嶧城,便是想要見見這個女人!雖然風眠長老秘密派他出來尋找夙教主的遺孤,只是最開始,到底是存在什麼心思去見她,怕是自己都說不清了。

季連清恍恍惚惚的走着,根本沒有發現急急向自己駛來的一輛馬車。

馬車原本快速在路上行駛着,車伕突然發現馬車前一名失魂落魄的女子,正緩緩的向馬車的方向走來,看樣子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危險。

眼見着馬車就要撞上那位女子,車伕緊急的勒住了繮繩,“吁吁籲……”馬兒緊急停了下來,發出了一陣嘶鳴。

車伕一臉憤怒的看着馬車前渾然不知的女子,大聲怒吼道,“找死,走路到底長不長眼睛!”

馬兒高昂的嘶鳴聲和車伕的震怒聲,纔將恍惚的季連清拉回了神。她擡眸看了眼四周的情況,自己正站在道路中間,身前停着一輛華貴的馬車,車伕正憤怒的看着她。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忙退到一邊,爲馬車讓開了道路,連連向車伕道歉,神情十分愧疚,“這位大哥,實在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車伕剛想開口再罵她兩句,車簾後突然傳來一聲低沉喑啞的聲音,“什麼事?”簡單的三個字,卻完全掩不住此人的威嚴與霸氣。

“回爺,一個不要命的姑娘,走路不長眼睛,跑到馬車前面來了。”車伕恭聲答道。

“既然沒事,趕緊走吧。”

“是。”既然主子已經發話,車伕自然不會再和她糾纏,車子緩緩的又朝着前方行駛而去。

季連清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失態,依然在車邊陪着不是,“這位大哥,真的對不起。”

當轎身與季連清擦肩而過時,一縷清風將車簾外季連清的聲音細碎的吹入了車內。原本正閉目靜養的男子在聽到車外這一細碎的聲音時,倏的睜開眼,如曜石般深邃的眼底閃過強烈的震驚。

他急忙掀開車簾看向車外,除了來來往往的行人和璀璨的燈火,什麼都沒有。原本瞬間閃亮的雙眸再一次暗沉下去,沉到無邊無際的深海,幽邃的看不見底。

他落寞的放下手中的簾幕,頹敗的靠在車上,眼底的失望如霧靄般層層聚攏,將他徹底淹沒。

車上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西鑰昇。

“清兒,你到底在哪裡……”西鑰昇頹敗的閉上雙眼,眼前都是季連清的容顏。他的眼底有一抹青色,面容掛着一絲疲憊,很顯然,他應該是今天剛到的楓城,此刻正要往住處駛去。

馬車的身後,一抹清麗的背影,正緩緩的朝着相反的方向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西鑰昇:媳婦兒,我來啦………

哈哈,這章要介紹清兒的真實身份,所以用了很大筆墨寫了清兒孃親的故事,感謝親們耐心看完了,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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