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貌岸然

bookmark

接下來的三天,季連清一直在忐忑中度過。她知道被賣進青樓意味着什麼,所以做事非常低調,唯恐引起了吳媽媽的注意。

三天相處下來,她發現,月丫確實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孩子。那日她發誓跟了自己,便真的對自己死心塌地,每日照顧她的起居,也會爲她帶來一些消息,讓她能夠時刻防備着。

從月丫那裡,她瞭解到,這“暖香閣”居然在楓城是出了名的勾欄場所,而且來這裡的客人,都是達官貴富,一般的平民百姓,根本進不來此處。也因此,這裡有些女子,一旦被那些客人們看上,娶回去當了小妾,立馬就飛上枝頭變鳳凰。

她所住的地方是後院,遠離了前廳的歌舞喧譁,倒是安靜了許多。

門咯吱一聲輕響,月丫端着熱騰騰的飯菜走了進來。

“姑娘,我剛剛去廚房給姑娘取午飯,偷偷的從廚房劉大媽那裡打聽道,今夜來了貴客,所有的人都被吳媽媽叫去幫忙了,劉大媽也一直在廚房忙活呢,說是吳媽媽發話了,要盛宴款待貴客。”月丫一邊將飯菜在桌上擺好,一邊將剛打聽來的消息告訴季連清。

這些天,她會時不時的從後院打聽一些消息,回來後告訴姑娘。雖然她不知道姑娘讓她去打聽消息幹什麼,可在她眼裡,姑娘冰雪聰明,自然有她的用處。

季連清聽聞,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剛想再追問下去,門突然被用力的推了開,吳媽媽帶着那天的兩個丫鬟,一扭一扭的進了房間。

月丫一看到吳媽媽,小臉嚇得蒼白,驚恐的往季連清身後躲去。

季連清輕輕的拉着月丫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她放下手中的筷子,也沒有起身,冷冷的看着屋裡的不速之客,語氣不悅的問道,“這個時候,不知吳媽媽有什麼事情?”冷靜的外表下,根本看不出她內心的慌亂。可實際上,她的心裡害怕極了,一股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

吳媽媽用手帕捂着嘴曖昧的笑着,“哎呦喂,瞧瞧蘭兒姑娘的這爆脾氣。”她伸出肥膩的手,染滿丹蔻的五指輕輕捏着季連清的下巴,笑道,“嘖嘖嘖,瞧瞧這張小臉,連生氣的時候也這麼美豔動人,真是我見猶憐啊。蘭兒姑娘是個聰明人,我‘暖香閣’是個什麼地方,想必你也清楚了。我看你這三天也修養好了,我這裡從來不養閒人,今夜,你就去好好的伺候我的貴客吧!”

季連清恨恨的盯着吳媽媽,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休想!”

吳媽媽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你敢!既然進了‘暖香閣’,趁早丟下你那小姐脾氣,否則老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去!”冷冷的丟下三個字,季連清將頭偏向一邊,不再看她。無論如何,她也不能答應吳媽媽的要求!

吳媽媽明顯被季連清惹怒了,她擡起手,朝着季連清的臉狠狠打了一巴掌。清脆的掌聲頓時響徹在屋內,可想而知,這一巴掌是多麼的用力。

季連清重心不穩,捱了一巴掌,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原本白皙的臉上,立刻浮起了五個手指印,一絲血絲緩緩從她脣角溢了出來。

“姑娘!”月丫一聲驚呼,忙跑到季連清身邊,心疼的查看她的傷勢。

季連清倔強的擡起頭,用力擦去嘴角的血絲,目光冰冷的盯着吳媽媽,冷笑道,“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去!”

“哼,我不打你,我怎麼忍心碰你這如花似玉的臉。”吳媽媽態度突然大轉變,不怒反笑。她擡手輕輕的一揮,對着身後的丫鬟吩咐道,“將月丫帶到柴房,好好管教管教。”

兩名丫鬟得了指令,立馬走上前,拖着月丫就要往外走。

月丫一聽要將她帶走,嚇得小臉一片蒼白,雙手緊緊的抓着季連清的衣服,驚恐的搖着頭,“姑娘,月丫不要進柴房,月丫不要進柴房……”她的雙眼裡滿是恐懼,好像那柴房就是她的噩夢。

季連清見月丫的反應如此強烈,瞬間就明白了。進了柴房,月丫會受到什麼非人般的折磨,她不用想都知道。

來人拽了半天也沒將月丫從季連清身邊拖走,氣的對着月丫的臉上就是幾巴掌。月丫被打的直髮懵,在怔仲之際,就被他們拖走了。

月丫驚恐的呼叫,“姑娘,救救月丫,姑娘……”

季連清忙從地上爬起,卻被吳媽媽硬生生的攔了下來,她憤怒的喊道,“住手,我叫你們住手!”

可對方又怎會聽她的,他們將月丫拖到一邊,便開始對她拳打腳踢,一邊打着一邊不停的罵着,“小蹄子,幾天沒教訓你,翅膀就硬了,還敢頂嘴,看今天老孃不打死你。”房間裡充斥着拳打腳踢的聲音,以及月丫悽慘的尖叫聲。

季連清憤怒的瞪着攔在身前的吳媽媽,眼裡努力直噴,她擡起手就朝着吳媽媽的臉揮了過去。

沒有清脆的巴掌聲,季連清的手被吳媽媽緊緊的握着,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蘭兒姑娘要是再這麼鬧下去,月丫的小命能不能保的住,就不好說了奧。”

月丫的尖叫聲還在持續,但明顯沒了方纔那麼尖銳,若是他們再不停手,月丫真的就要被打死了……

季連清雙眼一閉,聲嘶力竭的吼道,“算你狠。好,我去,我去!你們給我滾,現在就給我滾!”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像是火山爆發般帶着濃烈的怒氣。

“早這麼聽話,大家都省事,哪用受這麼多皮肉之苦。”吳媽媽甩開季連清的手,拿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這才慢悠悠的往屋外走去。走到月丫身邊,她像是看到什麼恐怖東西似的,輕聲驚呼了一聲,“哎呀,看這被打的,小臉都破相了,嘖嘖嘖,我看了都心疼啊。”

季連清只想這些人立馬消失在眼前,她突然好恨自己沒有武功,這樣就能保護身邊的人,不讓他們任人欺負了。

季連清走到月丫身邊,輕輕的將她扶了起來,耳裡,是吳媽媽離開前丟下的最後一句話,“等會我會派人過來接你去梳洗打扮,今夜你要是敢出幺蛾子,小心月丫的小命不保!”

~~~~~~~~~~~~~~~~~~~~~~~~~~~~~~~~

輕紗如煙,鋪瀉在季連清的身前,她靜靜地端坐在輕紗之後,雙手緊緊交握在膝間。

隔着輕紗,她只能看到桌邊圍坐了三個男人,朦朦朧朧的看不清他們的長相。

季連清被強行打扮了一番,送到了這裡。雖然此刻她鎮定的坐着,可沒人知道,她的袖中,早已偷偷藏了一把利刀。在進來前她早已想好,如果對方膽敢對她無禮,她即使丟了性命,也不能丟了自己的尊嚴。

“來來來,王爺,小弟我敬你一杯。”坐在左手邊的男子一聲大笑,舉起酒杯看向正中間的男子。

季連清心中一驚,怪不得吳媽媽說今夜來了貴客,原來是白楓國的王爺!她心中冷冷罵道,想不到看起來道貌岸然的皇子,背地裡居然行如此見不得人的勾當!

“蕭兄客氣了。”一聲溫潤如水的聲音響起,如秋風輕拂過平靜的湖水,在心頭蕩起了無數漣漪,難以忘懷。

酒杯碰撞的聲音在屋內響起,然後是蕭遠庭一聲大笑,“王爺行事果然乾脆爽利,遠庭佩服佩服。”

“爵瑋也敬三哥一杯,小弟素來仰慕王爺爲人,楓城的女子,誰不是仰慕王爺的驚世才情,紛紛都拜倒在王爺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英名之下。今日爵瑋一見,才知傳言果然不需啊。”坐在右手的男子也順勢開始拍馬屁。

男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輕聲說了句什麼,季連清並沒有聽清。

蕭遠庭指着李爵瑋嘲笑着,“李兄,才幾日沒見,你的口才是越發的好了啊,這麼文鄒鄒的話,我都不敢相信是出自你這個老弟之口。”

李爵瑋用力的揮揮手,不耐煩的說道,“去去去,邊兒呆着去,我是今日得見王爺,爲王爺英姿颯爽的神風深深折服了,句句都是發自肺腑之言。”他一副討好的表情,笑的極爲諂媚,“王爺,爵瑋再敬您一杯。”

男子纖長的手指輕握起酒杯,玉首微揚,一杯酒水已然下肚。

季連清雖然看不清蕭遠庭和蕭遠庭的模樣,可他們一席魅上的話語,已足夠讓她全身起雞皮疙瘩,不用想象就知道,他們現在一定頂着一副諂媚的嘴臉!

倒是兩人一直奉承的正主,正好背對着她,隔着層層輕紗,她只能隱約看見男子修長的背影,以及一雙凝白如脂的玉手。

一聲短促的敲門聲後,吳媽媽帶着兩名女子走了進來。

只見吳媽媽滿臉堆笑,笑的極爲誇張,嘴角的笑意恨不得掛到耳邊去了,“給各位爺請安。不知三位爺今日大駕光臨,有招待不週的地方,爺們還請多多包涵。”

李爵瑋一見吳媽媽帶着兩名婀娜多姿、嬌豔嫵媚的女子進來,一雙眼睛早就冒着精光了,不停的在女子身上打轉,哪裡還聽的下吳媽媽在一邊囉嗦,忙不耐煩的打斷了她,“好了好了,廢話就不要說了,下去吧。”

“是,是,李公子說的是,奴家就不在這打擾各位爺的雅興了。”吳媽媽連連點頭,忙對身旁的兩名女子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明白了吳媽媽的意思,楊柳腰肢輕輕一扭,嫵媚風情的就在李爵瑋和蕭遠庭身邊坐了下來,軟軟的貼在他們身上。

吳媽媽擡眼瞧了一眼輕紗之後端坐的人影,眯着眼睛看向正中的男子,諂媚的笑道,“爺,我們蘭兒姑娘可是個絕色的美人兒,今夜她有幸能夠伺候爺,是她三生修來的好福氣呢。”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這裡不用你招呼了。”李爵瑋明顯不耐煩的表情,忙趕着吳媽媽離開。

“是,是,那奴家這就退下了,三位爺玩的開心。”吳媽媽向三人福了福身,扭動着肥胖的身姿退了下去。

“給我們王爺彈一首曲子。”李爵瑋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對着輕紗之後的季連清粗聲喊道,“有什麼手藝儘管都使出來,今天要是能讓王爺高興了,小爺我定當重賞。”他臉上掛着□□的笑意,一看就知此人定是常年留戀於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

“錚”的一聲輕響,琴聲緩緩從輕紗內流瀉而出,迴盪在一方狹小的空間內,如空山幽澗般緩緩滑過,空靈如風,清淡如雲。

男子握住酒杯的手指輕輕一抖,一雙妖媚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區區一個“暖香閣”,沒想到也是臥虎藏龍之地,竟然藏着這麼一個琴藝高超的人!

一張風華絕代的面容不期然的浮現在腦海裡,記憶中,除了那個絕世風華的女子能有如此山高水闊的心境,他再也沒有聽過第二人,能夠彈奏出如此清雅靈動的曲子了。

想到那個女子,他的心房不由的收縮了一下,一種淡淡的悲涼從心間滑過。不知道遠方的她,過的還好嗎?

他拿起手中的酒杯,揚起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只是這麼隨意的一個動作,卻是說不出的俊逸風流、高雅尊榮。

李爵瑋和蕭遠庭哪有有閒情聽曲子,早就急不可耐的與貼在身上的女子糾纏在一起。

而正中的男子,卻彷彿被這琴聲吸引了一般,微眯輕眸,好似完全沉浸在女子輕指挑撥的世界裡。

琴音終了,他緩緩的睜開雙目,眸光氤氳如水,透着沉醉的迷離,輕輕的一個眼神,足以融化任何一個女子的芳心,讓人沉醉無法自拔。

突然的安靜,將原本沉迷美色的李爵瑋拉了回來,他方纔根本什麼都沒有聽,可他見男子臉上滿意的笑意,忙拍手稱讚道,“好,彈的好,彈的妙啊。”

衆人見勢,也忙跟着拍手叫好。

季連清心中一陣冷笑,這首曲子,她只不過用了平日的五分力道,這些人,哪裡真心的欣賞琴曲,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都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李爵瑋偷偷瞄了一眼男子,見他心情似乎甚佳,心想如果今夜能讓他好好開心一場,自己可就找到了一座大靠山了。

見輕紗之後的女子一直沒有出來,他急的快跳起來了,這吳媽媽也真是,他來之前千叮鈴萬囑咐,讓她挑一個聰明伶俐的美人兒,好好服侍王爺。可眼前的狀況,這美人兒明顯不上路子!

想到這,他不由的呵斥道,“還在那傻愣着什麼,還不趕緊過來給王爺斟酒。”

季連清心中咯噔一下,她的內心是抗拒的,可她卻根本無法反抗。來的時候,吳媽媽已經警告過她,如果今晚惹了麻煩,那月丫……

想到月丫,季連清清冷的面龐閃過一絲痛楚。她將面紗勾在耳邊,只露出一雙清眸如水的大眼睛,這才起身,一步步向衆人走了過去。

輕紗窸窣的響動,一名面帶輕紗的女子,緩緩從輕紗後走了出來,一陣幽幽的清香盈滿了整個房間。

李韓爵瑋和蕭遠庭雖然看不清女子長什麼樣,可還是被她深深的吸引了住。

女子輕紗覆面,一身白衣勝雪,高貴出塵,不染人家半絲煙火。一雙翦水秋瞳煙波飄渺,燦若星子。吹彈可破的皮膚如凝脂般細滑,翹挺的鼻樑和朱脣在輕紗後若隱若現,讓原本清雅出塵的女子又多了一份嫵媚柔情。

雖然還未看清季連清的長相,兩人已是看呆了,直愣愣的盯着緩緩走來的季連清。

季連清忽視了投在身上灼熱的目光,默默的走到男子身邊,秀手輕擡,緩緩爲他斟了一杯酒,遞到了男子面前。

自始自終,她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擡眼看一眼男子。

男子邪魅的桃花眼睨着眼前一雙白皙滑膩的手,精緻的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弧度,接過了季連清手中的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

作者有話要說:  嘎嘎嘎,男二男二出來了,你們猜是誰?哈哈,前面已經出過場了奧~~

驚天秘密不許嫁給他莫名其妙迎娶側妃命在旦夕虎口脫險爲何找到她惹上的債意外墜崖當面秀恩愛再遇故人回到影靈門已是陌路賜婚側妃西鑰昇的痛局勢突變七皇子居然嫌棄他嶧城四少王爺請自重不要再放開我不速之客就任大典意外落水不速之客失去記憶解除寒毒孤男寡女入宮受罰一爭高下知道真相王妃要失寵以身解毒楓情坡之行刺殺你是屬小狗嗎你哪也不去不可遏制的愛入宮受罰你誘惑我意外落水王爺請自重寒毒發作羞辱我愛的只是你居然嫌棄他一切都結束了放過彼此王妃要失寵你誘惑我聽月樓突然的刺殺你哪也不去這下跑不掉意外中毒接我教主突然的刺殺出嫁心動一吻白楓國太子原來是八姑姑我愛的只是你一輩子鎖牢你一場交易一爭高下禁足在府愛她,無關其他王爺請自重一場密謀重逢一刻等你回家想要她已是陌路局勢突變度過危機加封親王不許嫁給他一筆交易情不知所起一見鍾情這樣可解氣了密洞的吻爲何找到她親口喂藥生辰醉酒湊巧的事接我教主重逢一刻等你回家寒毒發作找她嘮嗑一場交易密洞的吻我美嗎想要她白楓國太子尷尬的一夜度過危機秘密交易湊巧的事
驚天秘密不許嫁給他莫名其妙迎娶側妃命在旦夕虎口脫險爲何找到她惹上的債意外墜崖當面秀恩愛再遇故人回到影靈門已是陌路賜婚側妃西鑰昇的痛局勢突變七皇子居然嫌棄他嶧城四少王爺請自重不要再放開我不速之客就任大典意外落水不速之客失去記憶解除寒毒孤男寡女入宮受罰一爭高下知道真相王妃要失寵以身解毒楓情坡之行刺殺你是屬小狗嗎你哪也不去不可遏制的愛入宮受罰你誘惑我意外落水王爺請自重寒毒發作羞辱我愛的只是你居然嫌棄他一切都結束了放過彼此王妃要失寵你誘惑我聽月樓突然的刺殺你哪也不去這下跑不掉意外中毒接我教主突然的刺殺出嫁心動一吻白楓國太子原來是八姑姑我愛的只是你一輩子鎖牢你一場交易一爭高下禁足在府愛她,無關其他王爺請自重一場密謀重逢一刻等你回家想要她已是陌路局勢突變度過危機加封親王不許嫁給他一筆交易情不知所起一見鍾情這樣可解氣了密洞的吻爲何找到她親口喂藥生辰醉酒湊巧的事接我教主重逢一刻等你回家寒毒發作找她嘮嗑一場交易密洞的吻我美嗎想要她白楓國太子尷尬的一夜度過危機秘密交易湊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