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言君戚回到宅子以後,他每天都會站在門口等着束汶翎回來,那天,天灰灰暗,彷彿天空的那頭有着什麼大事發生一般。他感覺到了那股震感,他扶着門框,皺着眉,堅持盯着,走向這裡的唯一一條路。他相信,束汶翎,一定會從這條路回來,因爲她答應過他。
言君戚艱難地扶着牆,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天昏地暗,彷彿萬里開外有一個青色的巨影向天空竄去,但他並未理會。他癡癡地站在原地,心無旁騖地盯着那條路。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地向着自己的方向走來。
言君戚欣喜萬分,想也沒想便向那個方向奔去。
不知道怎麼的,天空突然恢復了晴朗。無論是烏雲或是晴朗,只要有汶翎在,言君戚都不會在意。在他心裡,她便是自己的陽光。
“翎兒!你回來了!”言君戚一下子抓住了眼前的束汶翎,興奮地說道。
但也只是一瞬,他看着這個束汶翎,似乎已經知道了她身上的異常一般。
他的臉上褪去了剛纔的興奮,和藹地衝眼前的人點了點頭,十分客氣地說道,“先回去吧!”
“慢!”吳通有些憤怒地吼道。突然四、五個門生衝到了束汶翎的身邊,包圍住了她。
“舅舅,怎麼了?”言君戚吃驚地問道。
“哼!”吳通將一把長劍扔到了言君戚的腳邊,惡狠狠地說道,“她的母親殺了你的父母!母債女還!戚兒,手刃了這個妖女!爲你父母報仇!”
言君戚迅速將劍拿起放在了背後,伸出了另一隻手擋在束汶翎的面前。
“你在做什麼?!她是你雙親仇人的女兒!”吳通話音未落。
言君戚便決絕地插道,“您自己都說了!她是我雙親仇人的女兒!害死我父母的人是她的母親,不是她!您若執意要殺她,就先殺了我!”
“你!你!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你鬼迷心竅了嗎?你居然爲了這個女人置雙親之仇不顧!你這個不孝子!”吳通赤眼怒瞪着吳通,說道。
“舅舅莫要言重!”言君戚眉頭緊蹙,憤怒地吼道,“她怎麼說都是我的妻子!她也是您認可的外甥媳婦啊!”
“那是我不知道她的母親居然是束岑蓉!草草同意了你的婚事是我一時糊塗!大丈夫何患無妻!君戚,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殺了她!休叫我不顧親情!”吳通伸出了手,惡狠狠地指着言君戚,怒斥道。
‘嚓’言君戚的腹部突然出現了一道破口,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一隻纖細的手穿過了他的腹部。
言君戚一時震驚,轉過了身來,驚訝地看着束汶翎。
“蛇蠍女!我早就說過,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們給我殺了她!快!快動手啊!”吳通憤怒地對周圍的弟子下達着命令。
數十把長劍刺向了束汶翎,只見束汶翎周邊頓時佈滿了黑色的蛛絲。
‘哐’‘哐’電光火石間,束汶翎已飛出數十米。
“她,不是翎兒。”言君戚的眼角閃過一絲欣慰,輕聲說道。說罷,便虛弱地跌坐在了地上。
“好!好!蛇蠍女!”吳通憤怒地祭出冰刃之爲,瞬間將‘假束汶翎’周圍的蛛絲瞬間凍結。
‘哐哐’兩聲,蛛絲碎裂一地。
“大王說,這裡有一個人跟我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我就是過來看看,看來,她不在這裡。”‘假束汶翎’猛的一發力,一下擊碎了面前的冰封,挑釁地說道。
“來了就別回去了!”吳通幽幽地說道。
“哼!你困的住我嗎?”‘假束汶翎’張狂地向城外的路上走。
“那你就走走看!”吳通挑釁地說道。
“恩?”‘假束汶翎’的面前突然豁然開朗,吳通和他的門生消失了一般不見蹤影,’假束汶翎’嘴角微微擡起,趾高氣昂地說道,“哼!算你們識相。”
可走了兩三個時辰,都幾乎在繞圈。‘假束汶翎’發現了不對,她皺着眉向天吼道,“怎麼回事?!你對我做了什麼!放我出去!啊!”
隨着怒吼聲,黑色的蛛絲擲向了四面八方,卻什麼都沒打到。
“你就乖乖地在裡面呆着吧,‘玄月鏡像’不是你能打破的。若我不願放你出來,那只有在鏡像外殺死我,鏡像纔會解除。”吳通的聲音悠悠地飄在空中,飄忽不定的,根本無法找到聲音的根源。
“你這個老東西!若我能出來!我一定把你的身體獻給大王!我要你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假束汶翎’十分憤怒,惡狠狠地說道。
“恩,那你就好好活着吧,我不會殺你,但不代表你不會死在裡面。這鏡像會將你所釋放出的靈力全數吸盡,你若不想死,最好別動!哼!”說罷,吳通的聲音便消失了,四處一片寂靜。
“老不死的!要讓大王處罰你!你不得好死!”‘假束汶翎’雖不能掙脫困境,卻仍然在逞口舌之快。
鏡像外的城鎮裡,吳通半蹲着抱着受傷的言君戚,他讓門生將藥帶到他們面前,給他做了簡單的身體治療。
言君戚抓着吳通,虛弱地說道,“舅舅…翎兒她…”
吳通強壓住內心的怒火,從嘴角擠出一絲了微笑,說道,“放心吧,剛纔傷你的人,並不是真的束汶翎。”
“是嗎?!”言君戚欣慰地笑了笑,安心地躺在吳通的懷裡,十分配合他的救治。
‘束汶翎!你若不招惹這些人,戚兒也不會受傷,你等着!喪妹之痛,君戚之傷,我會一個個的…向你討回!’吳通在內心惡狠狠地說道。
吳通把所有的賬,都算在了這個他認爲一時瞎眼才讓她進門的外甥媳婦身上了。在他知道束汶翎就是束岑蓉的女兒開始,他就不可能再容得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