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廣被安排着侍候顧雲崢的飲食起居,晚上正要來給顧雲崢送些宵夜,沒想到正看到了這一幕。
張懷廣搖搖頭,他們家那位王妃,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麼大魅力,竟然讓一個兩個,掉進去了就不願意再出來。話說這都是人尖子,張懷廣望天想了想,愣是想不出哪裡好。
於是就想起了顧重樓說過的那句話,王八瞧綠豆,看對眼兒了……據說這話還是葉驚玄說的。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等顧雲崢收拾好了,張懷廣才走過去:“皇上,奴才給您送宵夜來了。”
“懷廣啊,進來吧。”顧雲崢抹了把嘴角,這才轉過身來。
張懷廣看了眼,顧雲崢的臉色非常不好:“皇上,您身體有什麼不適,要不要找行宮裡的醫侍來瞧瞧?”
“不必了,不礙事”顧雲崢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卻藏在身後,不允許任何人看見。
“皇上,奴才把宵夜擺上,您請用些再歇吧”
顧雲崢點頭坐在園子裡隨意地.用了幾口,就揮手讓張懷廣撤走,張懷廣又問候了幾句,這才退下去,他還得去守着顧重樓他們回來,唉……就沒個人能省心的。
黎明前,顧重樓和顧長卿一道,.迎着破曉的晨光回長青園,顧重樓手裡捧着一束花兒,想起某個女人泛酸的時候說,他不夠浪漫。陸煥川則跟在後頭一邊搖頭,一邊打呵欠。
顧重樓手裡捧的花,採自狼窩旁邊上,那是一片崖.地,開滿了大朵的白色花朵,叫不出名字,卻清雅如雪,當時迎着月光開了香飄滿了山谷,風一吹來時,他都幾乎以爲是葉驚玄在那兒如舞如歌。於是端狼窩時,還惦記着不要讓花沾上了血……他要採一捧回去送給那妮子,她肯定會歡喜的
端了狼窩後,顧長卿叫顧重樓回去,卻看見顧重樓.下馬採了滿滿一束的花兒,就笑他。笑着笑着,自己卻也下了馬,跟顧重樓一樣,採了滿懷,不過顧長卿這個實在人,卻是捧了一懷的野果子,溜圓燦黃的大顆大顆。
草原上山地少,偶爾有一點兒山地,便也是花草.遍地,果實累累。於是兩個男人,一個要浪漫,一個要飽口福,便都滿載而歸了。
等回到長青園.時,園子裡的僕役已經開始了清晨的灑掃,僕役們見主子回來了,連忙迎上去,有牽馬的,有備水洗漱的,也有人要去接過兩人手裡的東西。卻發現今兒這兩位爺,都挺護“食”兒。
顧重樓捧着滿懷的花,往回撤,問了聲:“夫人呢?”
“回七爺,夫人還沒起呢。”僕役心說看都不用看,這時候葉驚玄必定還在牀上呼呼大睡,不過卯時,她壓根就不會起牀。
顧長卿懷裡的野果子已經以“試毒”爲名,吃了小半兒去,這野果子的味道似乎是好極了,顧長卿兜在長袍裡,竟也不肯給:“這個,我回園子裡去了,待會兒叫孩子們上我那兒吃果子。”
僕役們腹誹,難道把果子給了他們,他們還能吃了不成,這草原上處處都有的果子,草原上的都已經不穩得吃了,到了他們爺那兒,反倒成了稀罕物。
顧重樓回園子裡,葉驚玄和孩子們都沒有起牀,顧重樓悄悄溜進屋子裡,看着正在榻上熟睡的人兒,不由得一笑:“驚玄,丫頭,我回來了……”
葉驚玄其實早已經醒了,鼻間涌入一些淡淡的異香,她就知道是顧重樓回來了,故意裝着睡,聽見顧重樓溫醇似醉地叫着她的名,只是一句我回來了,就讓她覺得異常安定。眨眨眼,睜開了,看着顧重樓:“重樓……呀,好美……”
“送你的,喜歡吧狼窩邊上倒是開了好花兒,我知道你會喜歡,特地採了一大把回來。”顧重樓獻寶似的把花湊到她面前,那些奇特的香氣讓兩人之間的氣氛無比曖昧。
她接過花聞了聞,香氣真好,美美地露出燦爛的笑臉,這傢伙什麼時候還學會送花兒了:“重樓,你真好,麼麼……”
她忽然親了顧重樓,兩邊臉頰一邊一下,看着顧重樓愣愣地沒反應過來,不由得在牀上樂開了花兒,笑得直打滾,卻還沒忘了把花先護好,這可是顧重樓第一回送花兒給她呢。
顧重樓面皮微紅,她瞧了一眼,似乎有些疲憊的樣子,連忙跳了起來,給他寬衣。哪知道這傢伙累是累了,腦子卻極其不純潔,看她來解他的衣裳,就眨着小星星眼兒問她:“娘子,原來送花竟然有這麼豐厚的獎賞,那以後我天天送。”
葉驚玄感覺着脖頸間溫暖而曖昧的氣息吹來,瞬間身上就染了些淺淺的粉色,手上輕輕捏了把:“你想到哪裡去了,我讓桐月先備好了洗澡水,你去洗洗趕緊睡會兒吧,我瞧着你都累了。待會兒還要去給他請禮呢,你也真是,這時候了還有這心思。”
顧重樓倒也是真累了,依言去沐浴換了衣裳在牀榻上躺會兒,顧雲崢起的時候,張懷廣會提前着人來通知他們,顧重樓倒也能睡得踏實。
“重樓……我有話跟你說”葉驚玄看了眼隔壁院子,忽然想起昨兒晚上的事來。
“嗯……你說吧。”雖然困極了,但是隻要是她說話,顧重樓還是會打起精神來聽。
葉驚玄看着那張迷迷糊糊的臉,暖暖一笑偎進了顧重樓懷裡:“昨天晚上,他來瞧我了,用以前的模樣。”
顧重樓忽然一下子醒了瞌睡,愣愣地看着她道:“你……你沒做什麼吧”
葉驚玄嘿嘿一笑,她可沒那麼傻,顧重樓一直以爲她會指責、怨恨,或者把事情挑得明明白白的,讓顧雲崢下不來臺。其實她都以爲自己會那樣做,可事實上,她很冷靜,而且對於過去也能坦然了:“我說你回魂來找我了,趕緊投胎吧,留在人間久了,魂魄會消散的。然後他就一臉吐血的飄走了……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顧重樓真想豎起大拇指說一聲真絕,如果讓顧雲崢知道了他們早就弄明白了一切的事實,只怕誰都沒有好日子過:“驚玄,這樣很好,如果挑明白了,咱們就只好終此一生隱姓埋名了,你想過的逍遙日子就到頭了。”
葉驚玄聽了這話,極其bs又睡過去了的那傢伙:“切,說得好像就我喜歡似的,某人比我更喜歡好不好。你趕緊睡吧,就是告訴你一聲,我現在去給你備早飯去,你想吃什麼”
“煮個粥來喝吧,弄盤你做的泡菜,再讓廚房備兩樣兒小菜和點心就成了。”曾經吃個早飯都得六十七樣兒,如今六七樣兒也吃得歡喜,顧重樓迷糊地想了想,翻個身繼續睡。
“嗯,你睡吧,我去把兩孩子弄起來。”葉驚玄喚了桐月去叫孩子起牀,自個兒跑到園子裡的廚房準備早飯,廚下另有廚娘在,葉驚玄也就動動嘴皮子。
煮了子排老玉米碴子粥,裡頭點少許鹽,香氣撲鼻而來,加上六色拼盤的泡菜盤兒,三碟小菜三盤點心,兩個孩子一人一大碗杏仁核桃露。
廚房都準備好了,孩子們也起來了,不用她去叫顧重樓,兩孩子在院裡折騰一番,沒意思了就自然去把睡得正好的顧重樓給折騰了起來。
她出了廚房,看到的就是呵欠連連的顧重樓,無奈地看着圍在身邊的顧恬然,笑得很困。
廚娘把吃食擺上,兩孩子就安靜了下來,各自喝着杏仁核桃露,甜香濃郁地味道入了嘴,也就沒空閒再去吵顧重樓了。只見顧重樓一邊拿勺子舀着玉米碴子粥,一邊打打呵欠。
“吃過去請了禮,你接着睡吧,待會兒孩子們去外頭玩去了,園子裡就安靜些。”葉驚玄實在看不過去了,哪有這麼困的,以前這丫多強壯,莫不是xxoo太多了……
呸,她還沒怎麼樣呢,不是說在那事兒上,女人比男人更容易累嘛
“嗯……”顧重樓三下兩下喝完,夢遊一樣地出了園子去客園。
張懷廣在外頭守着,看見顧重樓來了,連忙迎上去:“爺,您怎麼都成這樣兒了?”
顧重樓半睜着眼,一臉疲憊地道:“昨天那羣狼崽子不好對付,又要周全鄉人們,累得有些脫力了。皇上起了沒有,我趕緊請了禮繼續補覺去。”
“爺,您沒受傷吧,早知道我該跟您一塊兒去,煥川也是,怎麼能讓爺累成這樣。”
“別叨了,煥川現在只怕是連牀都下不了,累得不成樣兒了。”顧重樓揮了揮手,走近了門邊。
“爺,皇上還沒起呢,您還是待會兒再來吧。”張懷廣四下瞧了瞧,湊到顧重樓耳邊上:“爺,皇上昨兒吐血了,臉色也不好,天快光了才睡下,這會兒正睡得沉。您也先回去睡,待會兒皇上起了,我再着人來請您。”
吐血……顧重樓忽然想起,早上葉驚玄說過,顧雲崢一臉吐血地走了,不由得一陣無語,這……果真是吐血了:“行,你好好照顧着皇上,我先去補覺,備好湯飯小菜,隨時等着皇上起來用。”
“爺,您就別操心了,顧好您自個兒就成了。”
“懷廣,你最近越來越不耐煩爺了,爺是招你了還是惹你了。”
這話兒真耳熟,張懷廣在心裡腹誹了一聲,這放砂是葉驚玄經常說的嘛,怎麼他也說上了:“爺,您趕緊睡吧,別想太多了。”
“那我走了,你好生侍候。”
“是……”
顧重樓回了內室,葉驚玄正在躺椅上看着話本,顧重樓湊到她身邊道:“他吐血了……”
葉驚玄微微移開了話本,愣愣地看着顧重樓:“啊……什麼,誰吐血了?”
“還能有誰,皇上唄。懷廣說昨兒扶着牆吐血了,臉色也不好,你都說什麼了,把他打擊成這樣了。”顧重樓很好奇。
“我什麼也沒說啊,真的,總共不到幾句話,他吐什麼血啊。那絕對和我無關……”葉驚玄心說冤枉,就那麼幾句話,她心裡原先想過的那些狠話,一句都沒說出口呢,她是好人……
顧重樓想了想也是,難道……顧雲崢身體差成這樣兒了,忽然又想起先皇,沒登基前也是龍精虎猛,登基後就一天天看着老下去了,顧雲崢不會也……
顧重樓忽然可以遇見,上回還有人爭,這回只怕沒人爭了,這些兄弟們也終於醒過味兒來了,眼饞的東西也都變了。呸……顧雲崢還是好好活着吧,顧重樓忽然覺得自己心思不善,怎麼能盼着自個兒兄弟……
“那就沒事了,可能是他身子不大好了。”顧重樓說完躺回榻上去繼續睡。
葉驚玄搖搖頭,把這事兒給拋在了腦袋後頭,繼續看着她的話本小說。
拿着話本小說,高高翹起腳,心說,顧雲崢,以後我種我的田,你做你的天,咱們就別互相打擾了,至於糾纏就更不要有。天高雲闊,既然選擇了不同的道路,那麼就在不同的路上,越走越遠,一直到盡頭吧。
(預報之:九快要掛了……我正在考慮怎麼掛比較具有美感……至於真掛假掛,我沒考慮清楚……
啊……已經動完手術了,可能不能正常更新,抱歉之,挺疼的……一更的話,我儘量。我卜了一卦,但是otz,我沒帶書,半吊子的看不懂……於是我自動理解爲,諸事順利……哇哈哈。
唔……某弈如果好了,一定要去拜拜,去去晦氣,明明不是吾的本命年,爲毛吾這麼悲催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