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還是想喊一句,有粉紅麼,給萬惡的某弈一張吧)
這天大清早,姚崇安就把葉驚玄給叫了起來,坐在大堂裡喝着小茶,葉驚玄還眯着睡眼讓人上點心和水。
姚崇安看着葉驚玄還安安心心喝着茶,沒一點察覺,笑得有幾分像狐狸:“驚玄啊,今天早上聽着喜鵲叫了,還是聽着烏鴉叫了。”
葉驚玄正半趴在椅子邊的小案子上,等着東西端上來,聽着姚崇安說話,眼也沒擡的回了一句:“什麼也沒聽見,只聽見外公叫採青喊我起牀。”
“葉驚玄,你出了門就是這個樣子的,我今天總算見識了,原本還以爲你無非是淘氣些,沒想到這麼出格。”
聲音……很熟悉,葉驚玄晃晃腦袋說出一句話:“我怎麼還在做夢啊,竟然聽到了孃的聲音,好可怕,好可怕……”
葉驚玄這話讓平日裡和和樂樂的姚思敏立刻發毛,擰着葉驚玄的耳朵大吼了一句:“好可怕……嗯,娘會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可怕。來呀,把我的針盒拿來。”
“針…針…針盒,那啥……不用了,娘,我在跟你開玩笑吶,那針就不用了吧。”葉驚玄總算確定這絕對不是夢,這是現實絕對的現實。眨巴着眼看着正面帶怒色看着她的姚思敏,葉驚玄嘆息一聲,終於還是把姚思敏給招來了……
“坐好來,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像個什麼樣,沒人管你你還翻了天了。爹,你也是,怎麼就能由着這丫頭胡鬧成這樣子。”姚思敏看着葉驚玄心裡發涼,總覺得這些年白教了,於是忍不住又說了一句:“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了,還真是三天不管,骨頭泛懶。”
葉驚玄無語,她平時很怕葉霜城沒錯,但仍然敢在葉霜城面前折騰,可是姚思敏一旦生氣了,那絕對是人間慘劇:“娘,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你趕緊給我說說,你和齊妃家的皇子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鬧得沸沸揚揚的。”其實姚思敏聽到這話時,第一反應不是怨葉驚玄做事欠考慮,失了姚家的身份,而是怨齊妃太小心眼。加上現在一看葉驚玄,眼裡竟然帶着些幽幽怨怨的味道,姚思敏就更心疼自家女兒,更埋怨齊妃了。
“那個……事情是這樣地……”趕緊交待吧。坦白是要從寬地。抗拒是會脫層皮地……
其實本來沒多大點事。葉驚玄想着推卸責任。故意把齊妃地反對加激烈了十倍。聽得姚崇安在一邊直咳嗽。葉驚玄還沒心沒肺地問了句:“外公。秋末了。有咳喘可要注意養着啊。”把姚崇安堵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死過去。
事情說完。姚思敏沉思了一會兒。看着葉驚玄:“去。換身衣裳。跟我進宮。我還就不信了。他一個九皇子。我們家地女兒哪點配不上了。要身份不低身份。要樣貌不低樣貌。她齊妃憑地什麼。”
姚崇安重重咳了一聲道:“糊塗。思敏你都是三個孩子地娘了。怎麼越活越燥了。年輕地時候那份子沉穩勁哪裡去了?”
姚思敏卻拉着葉驚玄沉聲道:“他們欺負我沒關係。但不能輕慢了我地孩子。”說完揚長而去。留下姚崇安在大堂裡嘴角抽搐……
葉驚玄被打扮得妥妥當當地拉出來。一看到姚思敏不由得呆了。姚思敏平時不好打扮。雖然看得出是個美人。但今天這麼一打扮。真叫一個容光煥發。身上穿地衣裳也與平時不同。看起來像是按製做地。這衣裳似乎和宮裡發給定郡主地衣裳差不多。只是用料和做工上稍有不同。
“娘……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是個郡主喲,我的小心肝可不禁嚇。”
姚思敏橫了葉驚玄一眼:“定郡主是正二品,這是一品國夫人的服制。”
“一品……國夫人……”原諒葉驚玄對於官員的品階沒什麼概念,也原諒電視看多了的人是這樣的,一品在她印象好像是滿大街隨便能找得到的,電視劇害人。
姚思敏帶着葉驚玄進了宮,先沒去西三所和鳳藻宮,而是直奔皇帝日常批摺子的地方——和儀殿去了,這舉動把葉驚玄嚇了一大跳,她一直以爲這地方不是女子可以去的,這是封建社會、君主集權、父權至上的時代……
沒想到姚思敏不但去了,而且連通傳都沒有,內侍就跟沒看見一樣,直接行了禮問都沒問聲就把人給放進去了,讓葉驚玄一通心驚肉跳。
“臣婦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姚思敏話一說,葉驚玄也跟着拜下去。
這一拜不要緊,在場還有正在議事的官員吶,竟然也跟着低下了頭退到一旁。皇帝這時才意識到有人闖了進來,而且當頭就是一跪,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誰:“這是……思敏…”
姚思敏甚至不等皇上說起,就起了,反正這事估計也是熟門熟路的,站起來就看着皇帝:“皇上,經年不見,依舊是風采不減當年。”
皇帝似乎是想見姚思敏又怕見姚思敏一樣,竟然半天才說出一句:“真是思……瑤國夫人啊,是…是啊,經年不見了,你竟然還像當年一樣。”
葉驚玄腦門上就三兩個大大的字——有jq,繼續觀察,只見皇帝揮了揮手,那些官員們就退了下去,宮女和內侍們趕忙上了茶點,拿來了凳子請姚思敏和葉玄坐下。
“瑤國夫人已經是十餘年不來京城了,這回怎麼遠道而來了。”皇帝其實也心明眼亮,怎麼會不知道到底什麼來由。
姚思敏這會兒的做風就完全不像是以前在平城看到的葉大夫人了,完全像是另一個人:“唉,一晃眼,兒女們都這麼大了。皇上,我這女兒不爭氣,到是給齊妃娘娘添了麻煩了。想九殿下乃天人之姿,我今兒帶着女兒來賠禮來了,千萬別因爲我這不爭氣的女兒氣壞了齊妃娘娘的貴體。”
葉驚玄覺得,如果這時候她是皇帝肯定頭頂有一大羣烏鴉在來回飛來飛去,因爲皇帝現在就這目瞪口呆的表情,反應異常遲鈍的說:“瑤國夫人,孩子們之間的事,原也好說,只是皇子的婚事,在本朝向來是由其母做主,朕也不好過多幹涉。”
姚思敏似乎想衝上去大罵一句,但還是捏了捏拳頭安然坐着,面上泛着一絲冷笑:“皇上,我們小門小戶也不敢高攀,我這就去跟齊妃娘娘請罪,然後領着驚玄再也不踏足京城半步。”
皇帝這下似乎是有些急了,連忙道:“思敏……唉,瑤國夫人,別衝動,有什麼事好商量。”
葉驚玄覺得姚思敏這會兒已經變身成奧特曼了,無比強大的無敵怪獸已經預備要俯首稱臣,葉驚玄就更好奇當年皇帝、姚思敏和齊妃之間有什麼jq,要不姚思敏咋這麼囂張。
葉驚玄當然不知道,若干年前,姚思敏在皇帝面前就是這麼說話的,即使十幾年不涉足京城,她骨子裡還是當年的姚思敏。
“商量,臣婦可不敢跟天家商量什麼,臣婦還是領着女兒去謝罪吧。省得齊妃娘娘爲了我這不出息的女兒,吃不下睡不着,還要成天惦記着,這可真是罪過大了。”
“表姐,你就非得這麼逼着朕,朕當年是對不起你來着,可是……朕,我這不是已經爲當年的錯付出代價了嗎,就不必再擠兌我了。”
葉驚玄伸脖子看了眼窗上的晴空,沒雷……但爲什麼她感覺自己已經外焦內焦了,她咋就忘了皇帝和姚思敏還有着一層表兄妹的關係在。
“我就是心裡不舒坦,我說要去請罪也是真的,你就別管了,反正現在就是把老九指給驚玄,我也不稀罕了。”
葉驚玄剛想說我稀罕,我稀罕,就被姚思敏狠狠按住了,並且冷眼一瞪,小寒風嗖嗖地吹過來,葉驚玄哪還敢說一句話。
“表姐,唉……算了,你們的事兒朕也管不住,就隨表姐去吧。”皇帝長嘆一聲,他這輩子就是這麼被吃定了,真是小三天就成了弟弟啊……永遠翻不了身了。結果,皇后換人做,還被怨上了一輩子……這到底是爲哪出啊。
“還有哪個皇子沒成親的,不都是皇子,難道非嫁她香雪宮的不成。”
這話一聽,葉驚玄就忍不住了:“娘,哪有拿自己女兒的婚姻來賭氣的,你要這樣咱還是回去吧,省得越扯越扯不清。”
皇帝聽了葉驚玄的話卻心頭一寬,頗帶着幾分感激的看着葉驚玄:“是啊,表姐,你這無非是在賭氣,不如今天先回去吧……”
“賭氣,好吧,今兒這氣我還就賭了,我氣堵得慌,不賭出去難道還留着。”說完拉着葉驚玄就閃人,連道別都不說一聲,把皇帝扔在後面鬱悶得可以……
皇帝嘆息一聲,低聲自語了句:“朕應該早生三天,那樣就是你哥,就不會由着你欺負了一輩子,還真是積有餘威。齊妃啊,你就好自爲之吧,朕也是泥菩薩過江……自己都保不住了。”
葉驚玄聽了前半句,然後一聲嘆息,看着姚思敏,暗想她娘原來如此bh,以前爲啥沒發現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