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打擊

和在琴舍前殺絳珠的時候如出一轍,那幕後的真兇在發現利用不成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殺人滅口。

若說上次是在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多,兇手想找到機會下手並不難的話,這一次卻是在司刑監的後院裡,雖說院子裡無人站崗,但要不驚動任何人地潛入,成功滅口然後全身而退,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了。

天逍在廖仵作倒下的第一時間就追出門去,儘管如此也只看到一片衣角掠過牆頭,追出去卻已經沒了影子,可見兇手不但精通暗器,而且輕功也是出神入化,實在是棘手。

毫無懸念地,賀再起斷案不成還眼睜睜看着刺客在眼皮底下謀殺了重要證人,在原有的三十軍棍的基礎上又被加了五十軍棍,沉水雖是聽得汗毛倒立,但也說不出求情的話,只好看着他被人拖了出去,然後縮着脖子,等着挨訓。

廖仵作的死使得之前絳珠的死和一連串被沉水隱瞞下來事全都曝光了,玉寰舒的臉色難看得緊,屏退了左右之後,揹着手在殿內走來走去,氣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娘……”沉水自覺地罰站了一會兒,還是老老實實地低頭道歉了,“娘,您別生氣,我只是不想讓您擔心,我知道撒謊不對……”

玉寰舒眉頭倒豎,語氣也充滿了嚴厲:“知道不對還要做?你若是有能力解決,瞞着娘,娘也就不說什麼了,可是從你在獨秀閣遇刺以來,發生了這麼多可怕的事,你不查,不管,還要瞞着娘讓娘也不聞不問,你這是在養虎爲患你知道嗎?”

殿內除了母女二人之外,便只有聞訊趕來的龍涯和這一連串事件唯一的共同知情人天逍,龍涯一言不發,神情嚴肅,看沉水的眼神尚且充滿了責備,更不會她說情,天逍卻有些看不下去,搔着後頸艾艾地道:“公主一早便着我暗中追查,是我辦事不力,纔會讓刺客接二連三逮到空子,在宮中興風作浪。請陛下不要再責怪公主了,雛鳥總是要自己飛的,哪怕摔了,也只能自己重新飛起來,不可能永遠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

他這麼一插嘴,玉寰舒的炮火立刻轉向了他:“大師說得輕巧,我只有沉水這麼一個女兒,一直捧在掌心裡疼着,從來也未見過什麼風浪,哪裡就能飛得起來了?做事講求循序漸進,須得從小事入手,慢慢歷練……”

她話未完,天逍就不客氣地打斷了:“可是敵人不會等你慢慢成長,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射出致命的毒箭。”

玉寰舒一噎,竟是接不上話來,倒是龍涯不緊不慢地道:“縱然如此,也需量力而行,若只是一次偶然的刺殺,不足爲懼,可這分明就是一連串的陰謀,以大師雲遊多年的閱歷,也未必能夠化解,又怎能將這麼重的擔子落在毫無經驗的沉水肩上?”

“將軍此言差矣……”

“你們別爭了!”

沉水眼眶微紅,哽咽着道:“瞞着娘和師父是我的主意,是我硬逼着大家都閉嘴的,是我的錯,我根本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卻妄想自己也可以保護對我而言重要的人,是我不自量力,只有蚍蜉之力卻想撼動大樹,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水兒……”玉寰舒聽她突然激動起來,不知該說什麼好,上前一步,輕輕撫摸着女兒的肩。

龍涯皺了皺眉,似乎也覺得應該說點什麼,於是思索了片刻,儘量溫和地道:“沉水,師父並不是要否認你的良苦用心,只是你現在還小,許多事的輕重利害你還不知道,更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得到的。”

話是一番好意,想要勸沉水不必急躁冒進,可在沉水聽來,卻只剩下了“你現在還小”這麼一句,如當頭澆下一盆冷水,比說她不自量力還要更讓她難過。

“在師父眼裡我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心中萬分悲涼地,沉水拋下這麼一句,扭頭便跑出了遊鴻殿。

玉寰舒追了幾步,又喚了幾聲,都不見她回頭,又是搖頭又是嘆氣:“這孩子,說她兩句便鬧脾氣了,過去從來也不會這樣的,這是怎麼了?”

龍涯望了一眼殿門外,淡淡地道:“孩子總不會永遠都聽話乖巧,叛逆着叛逆着便長大了。”

“嘖嘖,你這樣算什麼師父。”沒了沉水在場,天逍便不再掩飾自己一臉的鄙夷,嘲諷地道。

“大師此話怎講?”龍涯莫名其妙被他攻訐,臉上顯出幾分不快,問。

天逍一聳肩:“就字面上的意思。”然後不再理他,轉向玉寰舒:“隱瞞了刺客興風作浪一事,雖是公主的主意,但我沒能抓到幕後真兇,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請陛下責罰。”

玉寰舒自然是不敢罰他的,面上笑着道:“大師說的哪裡話,大師不遠萬里來助沉水渡劫,我怎麼能恩將仇報,談什麼責罰。”

“那敢問龍涯將軍,軍中若有將士辦事不力,貽誤戰機,通常如何處置?”

龍涯費解又懷疑地望着他,揣摩不透他的心思,便只照實說:“跪磨刀石。”

“原來如此,多謝賜教。”天逍領了責罰,欣欣然告退。

玉寰舒一頭的霧水,疑惑地問:“不苦大師爲何執意領罰?”

龍涯眉心微蹙,嘆氣道:“他或許是想告訴我們,錯的不只是沉水,他,我,甚至陛下,都有責任。”

玉寰舒沉默下來,和他在殿中靜靜地佇立了許久,方纔緩緩點下了頭:“的確如此……”

一個即將及笄的公主,作爲祥國未來唯一的皇儲,只是吃喝玩樂,身邊沒有師長,沒有心腹,上不得朝堂,調不動兵權,遇到了麻煩也不知該如何應對,是誰的過錯呢?

自然,不會是她一個人的錯,龍涯這才明白先前天逍那句嘲弄的話究竟所爲何來,正所謂教不嚴師之惰,學生犯了錯,只知責怪,不知自省,算不得良師。

隔日,天逍一瘸一拐地到琴捨去歸還披風,不免被樂非笙嘲笑幾句自討苦吃,倒也不生氣,笑過之後,反倒坐下和他聊起來,樂非笙過去只知他會吹壎,誰想一聊之下才得知,自己所會的樂器,天逍幾乎都粗知幾分,就連男子少見操【縱橫】弄的箜篌,他居然也懂,心中頓時大爲感慨,言談中收起了狂放,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因爲是庶出,自小父親就不讓人教我做學問,倒是旁門左道的本事學得多一點,不過也就是點皮毛而已。”

天逍這麼說着,臉上卻是自信滿滿,樂非笙看得出他只是故作謙虛,便笑道:“沒看出大師還是個世家公子,爲何要削髮出家,莫非就是因爲令尊不讓你做學問?”

“那到不是,”天逍歪着腦袋挖耳朵,表情齜牙咧嘴地道,“令尊、啊呸家父去世得早,家業都傳給了大哥,是我不想礙大哥的眼,才辭別了母親出家遊歷的。”

豪門富貴人家總有些嫡庶傾輒的問題,倒也不足爲怪,樂非笙於是沒有再問下去,只打趣地道:“兄弟姐妹多了麻煩,還是生一個好。”

“什麼生一個好?”

沉水的聲音自院中飄來,人一進門,看到箕坐在羅漢牀上的天逍,杏眼便是一瞪,沒好氣地道:“你竟跑這兒來了,害得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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