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因果

接連出門了兩天,雖然時間都不長,但云解憂還是一肚子不滿,當沉水再次要求出去時,她就咬緊了牙關說什麼也不放行了。

“解憂,我去找君哥哥是有正經事要談,你放我出去,成天悶在樓裡我的傷怎麼會好?”沉水被她磨得有點來脾氣,嗓門都比平時大了不少。

“不行就是不行,什麼正經事能比你的身體更重要?”雲解憂見她準備硬衝出去,乾脆在門口跪了下來,“公主,你聽我一句勸,深秋天氣多變,早上看着還晴朗過午可能就會颳大風,你現在的身子哪能天天出去跑?要不是有不苦大師在,你可能到現在都還下不了牀,公主!”

沉水簡直要哭出來了,又不能眼看她跪着,只好耷拉着腦袋放棄。

雲解憂這才鬆口氣,拍拍膝蓋站起來,上前攬着她的肩,溫聲道:“我這也是爲你好,那一掌打在你身上,痛在我們每一個人心裡,公主,我是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來愛護,你千萬別再出事了,我真的怕了。”

沉水望着她一臉心疼的表情,自己也有幾分懊悔,便點點頭,拉着她在軟榻上坐下:“我知道了,我好好養傷,不出去亂跑了。”

“嗯。”雲解憂欣慰地撫着她的肩,目光中充滿憐愛,就像一個姐姐看着自己調皮的妹妹一樣。

雲家曾是祥國赫赫有名的武將世家,可惜在玉寰舒即位那年,雲家作爲她的擁護者,與朝中反對派殊死拼搏,以無數鮮血鋪就了她的登基之路,本就元氣大傷,還在新帝即位的不到一個月後,被仇家派人暗殺,除了當時在御醫館學習的雲解憂,全家上下百餘口人,死得一個都不剩。

沉水記得解憂曾經有過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比自己還要小一歲,也在那次慘無人道的滅門案中遇害,她們姐妹倆感情特別深,解憂看到妹妹的屍體時,哭得暈了過去,還是被人擡回御醫館的。

滿門忠烈一夜間慘死,玉寰舒龍顏大怒,派人徹查此事,半年時間裡揪出了與此事相關的叛黨近千人,斬的斬,流放的流放,整個朝中只剩她的擁護者,這帝位總算是坐穩了。

但死去的雲家老小已經不能復活,因此玉寰舒將孤苦無依的雲解憂收養在身邊,每年都會帶着她到忠烈祠去祭拜雲家的先烈。

過去沉水也去過幾次,每回看到祠堂裡黑壓壓的靈位,都會感到發自內心的恐懼,改朝換代,尚要死這麼多人,如果一個國家亡了……

沉水斂下眼,不忍看雲解憂的臉。

如果讓她知道,她家世代英烈拼死保衛的祥國,最終亡在了自己手裡,她會作何想?

只怕會恨死自己,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吧!

雲解憂不知她心中所想,只看得出她情緒低落,還當是不能出門鬱鬱寡歡,便體貼地問:“你一個人悶在這樓裡養傷也確實無聊,我也沒空總陪着你,叫個人過來同你說說話?”

沉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雲解憂便起身去找君無過。

君無過進門時正好看見沉水手裡拿着筆在寫着什麼,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在廊下靜靜地等她寫完,擡頭看見自己,才笑着進去:“身體不好就別忙活些不要緊的事了。”

“是件挺要緊的事,”沉水擱了筆,招呼他過來坐下,然後將剛寫好的一張素箋遞過去,“你看。”

君無過雙手接過,只一眼掃過就明白了七八分,問道:“你想打發他們上哪兒去?”

沉水莞爾一笑,心想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也就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道:“我想把他們都放了。”

“放了?”君無過微微錯愕,反問,“你的意思是,把宮裡的面首全都遣散?”

“也不是全部,至少君哥哥你我是怎麼也不捨得放走的。”沉水笑着環住他的脖子。

以往她主動黏過去撒嬌,君無過必然會萬分寵溺地將她抱在懷裡溫存上很久,可今天卻有些例外,君無過只是習慣性地攬住了她的腰,兩眼仍看着紙上那些面首的名字,就連臉上的笑看上去也很勉強。

沉水討了個沒趣,手慢慢從他頸上鬆開,順勢趴在他腿上不說話了。

大概是那天自己避開他的吻,讓他心裡不舒服了吧,沉水用指尖描着他袍裾上的花紋,琢磨着是不是偶爾也得哄哄他,卻聽他吞吞吐吐地問:“沉水,你這麼做……是爲了……爲了那個叫樂非笙的人?”

“哎?你說我遣散面首的事?”

“嗯。”

原來不是那天的事,沉水稍微放了心,又不免有點哭笑不得,樂非笙人才入碧落宮,自己緊接着就準備遣散面首,確實很像是爲了他,君無過會這麼想倒是一點不奇怪,但這兩件事雖有前後關係,卻無因果關係,還是解釋清楚了好,省得又鬧出不必要的誤會來。

她還沒來得及說明真正的原因,君無過就放下了手裡的素箋,手指梳理起她的長髮,嘆氣道:“你當初對我說,這碧落宮中的面首,有大半是毛遂自薦而來的,還有小部分是當年龍涯將軍從各地帶回來的俘虜,被你看中了某一點,才養在身邊,在心裡,對他們並沒有太深的感情。”

“是啊,所以我纔想把他們都放出宮去,”沉水閉上眼享受地道,“反正留在宮裡一年也見不到我兩次,指不定還揹着我偷人,還不如索性放出去,讓他們自去找喜歡的女人過一輩子。”

君無過手一僵,緩緩道:“我聽說你來找我那天,樂非笙對一個小丫鬟用強,恰好被你抓到了。”

沉水頓時笑了,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你聽誰說的,沒有這回事,別跟那些丫鬟似的在背後嚼他舌根,你以爲他又會在意了?”

君無過沉沉地吐掉一口氣,俯下身來抱住她,低聲道:“他在意與否不重要,你呢,你是否會在意?沉水,我從未見你對誰這麼上心過,才見了一面,就千金相留,他說不喜歡我,你就讓我別去煩他,現在又要爲他遣散宮中面首,你如此待他,他卻和下頭的丫鬟不清不楚……”

“不是這樣的,”沉水忍不住翻身起來,看着他的雙眼,認真地說,“我留下他是有我的原因,但是遣散宮中面首和他沒有關係,其實我很早便想和你談這事了,解憂一直不讓我出門,這才拖到了現在,你別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給自己徒增煩惱。”

君無過勉強一笑,又問:“那他和丫鬟的事你又爲何不追究?我和他的住處相隔不遠,那小丫鬟受了委屈跑過來找我院子裡的人哭訴,她總不能是誆人的吧?”

沉水一陣無力,真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自己篤定了樂非笙和那丫鬟沒什麼,不過是仗着自己有過去的記憶,若是和大家一樣,對他一無所知,猛然撞見那場面,也必定會認爲他行爲不端,十分生氣。

可是自己爲何會這般瞭解樂非笙,其中的理由,又是對誰都不能說的,真真麻煩。

君無過目光黯然,嘴角噙着苦笑,見她不答,便搖了搖頭起身:“其實這件事你不用同我商量,我不過是比起其他面首稍微得寵一些,歸根到底都是一樣的,你是公主,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若你只是開不了口讓我走,那我自願請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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