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混亂

天逍的表情一下子猙獰起來:“反了你了!”

魅音掰着手指歸納道:“你說你生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家庭,又說你爹娶了十七八個小妾?這十七八個小妾非但不明爭暗鬥,反而和樂融融得跟親姐妹一樣親?而且她們的孩子居然也沒有一個對子承父業感興趣,爭先恐後地要做白吃戶?然後你還給她詳細解釋了你娘和我娘之間一表三千里的親戚關係和機緣巧合之下共事一夫的奇遇?老天,她要會信你一準是腦袋被驢踢了!”

“可這都是事實!”天逍據理力爭。

“呿!你覺得這是事實,可關鍵是她不信你,”魅音鄙夷地乜了他一眼,腦袋一轉,忽然興奮地道,“哎,既然她覺得我是你未了的前緣,那不如你乾脆承認了算了。”

天逍斷然拒絕:“我眼光有這麼差?再說你這張大嘴巴,指不定哪天就捅給大哥聽,被他知道了我還有活路嗎?”

魅音臉一垮:“信不信我現在就寫信把你剛纔說過的話告訴大哥。”

“你敢!”

“怎麼不敢!看大哥是幫你還是幫我!”

殿內二人你追我趕,雞飛狗跳,大呼小叫聲當真是生怕沒人知道,躲在殿外【縱橫】陰影中的人嘴角帶起一抹陰鶩的冷笑,低語道:“世家公子?哼哼,果然如我所料。”遠遠聽到有巡邏的侍衛接近,又騰身越牆而過,消失在夜幕之下。

第二天吃過早飯,沉水照例去碧鳶宮聆聽教誨,不過今天的少師大人略忙,一邊聽着她斷斷續續地背書,不時糾正錯漏,一邊還要應付一個嘰嘰喳喳的少女沒完沒了的騷擾。

“祥國是女人爲尊,那朝堂上是不是也都是女人啊?女人也打仗嗎?生了孩子跟誰姓呀?好棒啊,我怎麼就不是祥國人,你說如果我想留在祥國,大哥會不會生氣?”

沉水背了不到一章書,就被打斷了四五次,到後來索性不背了,籠着手看魅音在天逍身邊轉來轉去,一會兒推他一會兒揉他,別提有多親密,就算可以閉上眼不去看,那雀躍的聲音卻綿綿不絕,她根本就沒辦法認真背書。

天逍不是沒注意到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可魅音片刻也沒給他還口的機會,問題一個接一個,語氣說是在問,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沒人理她,她也興奮得像一隻隨時會飛出宮去的鳥兒一樣,不停地蹦躂。

“小音!”眼看沉水要發飆了,天逍不敢再對魅音和顏悅色,提高了嗓門厲聲打斷她的聒噪,“鬧夠了沒有!就聽你一個人說個沒完了,沒看見公主正在背書嗎?”

魅音收了聲,嘟起嘴來很不高興地道:“背不背書有什麼要緊的,我想你陪我玩嘛。”

天逍瞪起眼來看她:“想玩也要看看場合,自己出去玩,別在這吵吵鬧鬧,讓人沒法做事。”

“可是……”

“算了,今天不背了,”沉水淡淡地打斷了他們,脣角帶笑,眼神卻冷得像冰一樣,“魅音,來,我帶你出宮走走,你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悶在宮裡也無聊,還是出去外面看看,興許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魅音當然是立刻拍手叫好,撲過來糾纏着她的胳膊,把自己過去聽說過的王都小吃全都數了一遍,滿臉的期待:“以前總是大哥向我炫耀他吃過這個那個,這次終於也輪到我回去向他炫耀了,哼!”

沉水面帶微笑,輕飄飄拋出誘餌:“你大哥沒來過王都?怎不叫上他一起來。”

“他?他纔沒空呢,”魅音沒覺察到陷阱,手一揮不屑地道,“他一輩子就只知道忙那些天大的事,成日悶在宮……”“小音!你說夠了沒有,廢話這麼多,回你自己房間裡去!”

天逍制止不及,魅音還是說溜了嘴,被他一嚇,倒還真不敢再羅嗦了,攥着沉水的袖子低下了頭。

“你吼什麼?本公主還在這兒,幾時輪到你發號施令了?”沉水本來就有氣,套話也被他打斷,更加怒不可遏,公主的架子都端了出來,“魅音,跟我走,看他敢攔。”

魅音的目光在二者之間打了個漂,拿不定主意該聽誰的好。天逍看她的眼神已經隱隱透出真怒,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當不會分不清何時天逍還容得她胡鬧,何時她必須閉嘴聽話;但另一方面,沉水纔是這在場三人中說話分量最重的,就連天逍也不得不看她的臉色說話做事,如果不聽她的,後果會怎樣?

和她的猶豫不決相比,沉水目標可是明確得多了,她自己也年幼無知過,看得出魅音雖然不怎麼識趣甚至有點故意惹人嫌的嫌疑,可是比起她“哥哥”城府卻是淺得多,一詐就破,只要爭取到和她獨處的機會,還愁搞不清他們之間的那點貓膩?不管他們真是兄妹也好,是斷不了的前緣也好,錯的人一定是天逍,看他平時就不正經,說不定正如君無過曾說的,見一個愛一個,不愛了又甩到一邊,再去討好下一個。所以連着魅音的份,雙倍的怒火一觸即發,只要天逍稍微點個火,立刻會被轟成灰。

天逍自然不會傻到這時候還敢觸沉水的黴頭,可也絕不敢讓魅音就這麼跟着她走,這個丫頭嘴巴比棉褲腰還鬆,萬一說漏了嘴、不,是肯定會說漏了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喲,這一大早的,不苦大師這裡到是挺熱鬧的嘛。”

會趕着這個點兒過來看熱鬧的,是也只可能是消息無比靈通的樂非笙,三人不約而同看向前院,就見他一身月白的袍服,懷裡抱着一把琵琶,正春風滿面地向前殿門走過來。

沒人歡迎也沒人攆,他也就十分自來熟地跨過了門檻,越過三人直接坐到了桌邊,一邊調音,邊還要口不積德地擠兌道:“打擾了大師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真是對不住了,不過既然公主在這兒,我還是不得不來。”

“先生找我?”沉水語氣中有些不自然地問。冬至之宴以來,她派人去請過樂非笙幾次,無不是碰一鼻子灰,要麼被推脫說身體不適,要麼明明答應了,卻又忘了來,這明擺着的賭氣,沉水理虧,倒也不敢發怒,只是面子上總有些過不去,好意被拂了幾次,也就只好暫時不去招惹他。

樂非笙調好了弦的鬆緊,將琵琶抱端正了,才笑着擡頭對她說:“是啊,前些日子我又夢見了雪兒,於是幾天不吃不睡地譜了這一曲惜今朝,迫不及待地想要與公主分享——打擾公主背書了嗎?”

沉水抿脣笑了下不置可否,倒是魅音好奇地多了句嘴:“雪兒是誰呀?”

“雪兒是我心裡的姑娘,”樂非笙悠悠地道,“她懂我的所思所想,對我的喜怒哀樂感同身受,這世上有千嬌百媚,惟有她是我永遠的知音。”

天逍驀然提高了嗓門,帶着幾分怒氣質問道:“公主賜你錦衣玉食,你心裡卻想着別的女子,不但不知羞愧,竟還敢當着人說出來?”

樂非笙哼了一聲冷笑,涼颼颼地借力打力:“雪兒不過是我心裡的人,大師自己尚且夜半與女子私會,又管得到我了?”

天逍被他的話激怒,幾乎就要衝上去將他揍翻在地,卻聽到魅音語帶遲疑地問:“你們……你是……哥,你到祥國到底是來做什麼來了?”

“姑娘莫非還不知道?”樂非笙唯恐天下不亂,還要笑眯眯地一邊撥弄琵琶弦一邊道,“你的情哥哥和我一樣,只不過是這碧落宮中的公主面首而已。”

“什麼?!你——”魅音瞬間張大了嘴,指着天逍,竟是說不出話來。

望着眼前這一幕,沉水忽然覺得說不出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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