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索吻

“我在想……”沉水懨懨地答道,“爲什麼我能相信君哥哥,也能相信你,甚至相信想要謀害我娘和師父的止霜,卻就是不能相信他。”

樂非笙笑了聲,揹着手與她並肩站在河堤上,語氣如春風般和煦:“信任是在相處之中建立的,你和一個人相處得越久,就越瞭解他,瞭解到他的好,對你的好,對你身邊的人好,然後纔會願意相信他。”

沉水發出一聲既不像哭又不像笑的哼聲,蹲了下去,兩手各拿着一隻鞋,百無聊賴地拍着:“是啊,我又不瞭解他,怎麼會相信他呢?”

樂非笙靜了片刻,語出驚人:“但,那不過是尋常人之間的信任關係,這世上還有一種人,他們決定是否信任一個人,完全憑一瞬間的感覺,面前的人明明是素不相識的,心裡卻有一種感覺——這是我一生……一生都在等待的人。”

沉水面露訝異之色,望向他,樂非笙衝她笑了笑,道:“你不是不能相信他,而是不想相信他。我雖不知道你對他心存戒備是對是錯,但在我的故鄉,有一句老話說的很好。”

“什麼話?”幾乎是情不自禁地,沉水追問道。

樂非笙含笑指了指她,又指了指遠處,用他引以爲傲的南疆方言一字一句地道:“再拉不出圈門呢話,艾邊呢毛驢就要着別人家牽起克掉了。”

沉水愣了下,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如果你再死要面子,心上人就要被別人搶走了,只是……

“你把我比作驢?”沉水有點惱羞成怒地問。

“話粗理不粗,驢也是有尊嚴的。”樂非笙忍俊不禁,撣去袖口上沾的一點紙灰。

沉水回頭看了下樹下那攤尚留有火星的黃紙,忽地問:“你燒紙……祭拜的是誰?”

樂非笙卻答非所問:“我要回宮了。”

沉水見他不願作答,只好跟着起身,艾艾道:“那我也回去了……”

二人又沉默地原路返回。

下元節雖無宵禁,但城中的百姓都是要早期勞作的,到了宵禁的時間,也大都返回家中歇下,街上的人一少,便顯得冷清了,一地的花紙被秋風吹得陣陣旋舞,卷出一股蕭瑟的意味。

走了沒一段路,樂非笙忽然停下了,籠着手道:“就在這兒分開吧,我是一個人出來的,也想一個人回去。”

沉水先是呆了呆,接着脖子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扭去,看到先前那家賣黃紙的店門前臺階上,有人正在打坐,光亮的腦袋格外醒目。

她明白了,再轉回頭來,就看到樂非笙脣邊帶着一絲溫暖的笑意,溫厚的手掌在她額上輕輕按了按:“去吧。”

“……嗯。”沉水緩慢地點了下頭,樂非笙就飄然離去。

去就去吧,反正今晚上確實是自己做錯了,沒憑沒據地就朝他發脾氣,於情於禮,都該道個歉。看着手裡那雙鞋,沉水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步履顯得輕快一些,然後朝那邊走了過去。

天逍已經在這兒坐了有半個時辰,當然也已經被參觀了個夠,不時就有小朋友把自己吃剩一半的糖人糖棍糖葫蘆遞過來,問他要不要,都被他笑着拒絕了。

他坐在那兒不是爲了化緣,而是在等。至於等什麼,可能是等沉水回來道歉,也可能是等自己冷靜下來,連他自己都說不太清楚。

太久沒有生氣的感覺了,以至於差點就控制不住,壞了大事。

街上的人越來越少,就在他終於覺得能夠繼續以之前的面貌出現,打算起身離開時,一隻手從旁伸出,遞給他一雙黑色的棉布鞋。

“看什麼看,”沉水有點尷尬地嗔了句,然後晃了晃手腕,“送你的。”

天逍笑着接過來,把腳上豁口的舊鞋換了下來,鞋底相對疊起來,揣進懷裡。

沉水忍不住問:“都壞了的鞋你還留着幹什麼?”

天逍拍拍屁股站起來,一語雙關地道:“壞了的鞋可以補補,雖然會不如從前牢靠,但必要的時候還能應急,若是有了新鞋就把舊鞋扔了,早晚有一天會沒鞋穿的。”

話不長,仔細琢磨起來卻是包含了不少道理,沉水不由自主地喃喃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想通了這重,心裡頓時亮堂多了,之前彆彆扭扭拉不下面子道歉的感覺也消失殆盡,沉水微微仰起頭,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個頭還多的天逍,道:“先生讓我回來找你,告訴你兩句話。”

天逍做了個笑臉,純粹是做出來的,他問:“瘋子樂師說什麼了?”

“他說……你是頭毛驢。”

這話一出,天逍的臉霎時比街邊的馬糞還要臭。

沉水強忍着笑意,又說:“他還說,如果我不早點用轡頭把你拴好,你就去找別的毛驢了。”

天逍的眉一下子皺得擰出了個川字,似乎很難接受這古怪的比喻,他原地吐納幾次,勉爲其難地點點頭:“受教。”又見沉水仍然看着自己,不由得呼吸一滯,張了張口,又問:“你也有話要對我說?”

沉水交叉着十指,用力握了握,真心實意地說:“對不起。”

誤會了你,還蠻不講理地發了脾氣,明知道自己錯了,卻不願意道歉。

“……沉水。”她道過歉後,過了好一陣子天逍才低聲喚了她的名字,擡手撐在她身後的紅漆木柱上,目光幽暗,居高臨下地逼向她。

沉水早就不是閨中少女,立刻從他眼中明白過來,他想吻自己。

“不行!”

在那吐着火熱氣息的嘴離自己還有不到三寸時,沉水果斷地架起胳膊肘抵住了他的胸膛:“不行。”

“不行?”天逍也不退卻,盯着她的眼反問道,“爲什麼?因爲龍涯,還是因爲君無過?”

沉水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出言辯解:“和君哥哥有什麼關係!”

天逍嘴角上彎,低聲笑問:“沒有關係嗎?他過去有沒有吻過你?——有的吧?”

當然是有的,沉水有點不高興地想,自己和君無過認識都有三年了,難道還可能停留在拉拉小手的程度?

見她沒有反駁,天逍便一把扣住她的前臂,從自己胸前拉開,阻礙消失,屋檐下的二人頓時捱得更近了。

“他可以,我卻不行,爲什麼?”

因爲我不想!沉水不禁在心裡吶喊,但不知怎地,這短短几個字,竟是喊不出口,就這麼卡在喉嚨裡。

他之前那敵意的眼神還在腦海中揮散不去,直是叫她再說不出拒絕的話。

“你啊……”天逍短嘆一聲,略偏了偏頭,仍是吻了下去。

被他乾燥火熱的脣觸到的一瞬間,沉水渾身都產生了莫名的懼意,鼻腔裡發出一聲尖利的哼聲,奮力想要推開他,但天逍牢牢攥住了她慣用的右手,使她既不能逃跑也不能有效地掙扎,她的試圖喊叫反而便宜了他長驅直入,她的拼命躲閃只讓彼此的脣齒更加契合。

無論她怎麼掙扎,撕扯自己的衣服,天逍都沒有鬆開她的香舌,反而是越吻越深入,越吻越熱烈,到後來那些微不足道的抵抗也消失了,溫涼的手順着肩頸爬上腦後,然後有點不太高興地順着他的耳根摸上他的臉,至此,已經不單單是默許,而是有點引誘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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