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疑點

沉水抿着脣看他,看他殷勤的笑臉僵了僵,迅速地換了一重味道,繼續自若地回答:“阿彌陀佛,貧僧早就說過,貧僧與公主是天註定的緣分,生來便心靈相通,這些都是貧僧喜歡吃的,自然也就是公主喜歡吃的。”

扯淡。沉水橫他一眼,指着門外冷淡地道:“你可以走了。”

“咦?莫非公主對這些果子不滿意?那貧僧都帶走吧,免得公主看了煩心。”天逍故作驚訝地反問了一句,手上利索地開始收拾,真準備要將東西拿走。

眼看着愛吃的果子又要離自己而去,沉水差點就伸手阻攔他,但又怎麼也拉不下臉來承認自己很滿意——豈止很滿意,簡直不能更滿意了,在這碧落宮中,除了他,再也沒人會不辭辛勞地把這些全都給她收集來,還在她嘴裡都要淡出味兒來的時候及時雨一般送上門。

就連一向疼愛自己的孃親玉寰舒也沒有這麼做過。

天逍假意收拾了幾下,見她一臉鬱悶,又笑着住了手,把布包朝她推了推:“捨不得了吧?我說笑的,都送來給你了,怎麼可能拿回去,快吃吧,喏。”又撿了個沙果,挽起僧衣袖子擦了擦,塞到她手裡。

沉水握着那被他掌心捂熱了的沙果,掙扎了半晌,無力地說:“坐下吧。”

一聽自己可以留下,天逍立刻眉開眼笑,拖出一隻凳子挨着桌邊坐下,沉水小口地吃着,他就眼也不眨地看着。

他的目光太過熱烈,讓沉水吃都吃不安生,一個沙果沒啃完,就皺起眉擡眼看他:“你看着我幹什麼?”

天逍笑眯眯地回答:“看你漂亮。”沉水頓時覺得主動和他說話的自己簡直蠢透了,便不搭理他,轉開身去,哪不知他又說:“側臉也漂亮。”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受不了了,手裡的果子一放,怒問道:“別耍嘴皮子了,說罷,你那晚上爬窗戶上來,到底什麼事?”

她還記得幾天前的那個晚上,天逍摔下湖去以後,確實說過還會再來,此人雖不知用心好壞,但光看這一堆的果子,就知道不是個簡單貨色,半夜翻窗子來見自己,也決不會是隻爲了說幾句下流的話,定然還有別的目的。

“公主覺得貧僧是爲何事前來?”天逍一肘支在桌邊,手裡數着一串念珠,笑着反問。

“我不管你是爲何事,只告訴你一句話,”沉水神色峻然,目光冷冽地注視着他,“別在我跟前耍心機,說什麼一見鍾情,一生相隨,我是絕不會信你的。”

天逍嘴角一彎,漫不經心地笑起來,目光似乎看穿了她,不知看向何處,口上問:“爲何信不過我?”

“不單單是你,任何人我都不會輕易相信,因爲我不想再被人揹叛了。”

這句是發自肺腑的真話,她真的不想再因爲自己輕信他人而重蹈覆轍,曾經的自己毫無城府,別人對自己好一點,就上了心,十倍百倍地想要去回報,別人隨便說一句話,自己就當了真,不管多難也想去做,若非如此……

若非如此,又怎會被奸邪小人利用背叛,落得個亡國身死的下場。

鳩毒穿腸的痛苦彷彿還留在這身體裡,時刻提醒着她,對身邊的每個人,都要提高警惕,都決不能放鬆。

或許是她的表情顯得過於痛苦,天逍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將她擱在桌上的手握了起來,低聲道:“別再去想了。”

沉水呆坐了半晌才恍惚驚醒,見自己的手不知何時被他握了去,立刻不滿地抽了回來,責問:“大師可知道何謂發乎情止乎禮,不怕我叫人把你的手給剁了?”

天逍笑了笑,張開五指給她看:“這雙手當初可是救了你的命,你捨得?那日我若不及時將你體內的毒素逼出,將來就是傷好了,也要落下病根,畏熱畏寒,豈不遭殃?”

沉水瞳孔驟然一縮,自己過去確實身體欠佳,冬畏寒夏懼熱,一直以爲沒什麼大不了的,莫非……莫非竟是這次受傷留下的隱患?

“你、你剛纔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沉水覺得自己吞嚥困難,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眼,“你說我不光受了傷,還中了毒?”

天逍雙手合十,低了低頭:“阿彌陀佛,貧僧就知道公主不會相信的,連鼎鼎大名的雲御醫都察覺不到的毒,貧僧一介無名僧人,定是在信口開河,藉機邀功。這回不勞公主攆人,貧僧自己會走。”說着便起身出門去。

“站住!”沉水厲聲喝令,天逍只是充耳不聞,蹬蹬蹬踏着竹梯下樓去,沉水無奈,只得起身去追,見他就要上橋,忙大聲喊:“你等等!先別走!”

天逍轉過身來,裝模作樣地對她行了個禮,道:“貧僧豈是不識趣之人,公主要趕貧僧走,貧僧自當從命。”

沉水被他氣得直想跺腳,才一猶豫,見他又扭頭要走,只好窩火地喊道:“我不攆你走了,行了吧?回來!”

“那就多謝公主了。”一隻腳都邁出去了,天逍又笑吟吟地轉回來,大步重新上樓。

欲擒故縱,搶在自己懷疑之前裝委屈,簡直太過分了!沉水氣得半死,偏又拿他沒辦法,見樓下的丫鬟們好奇地出來看發生了何事,只得將人領回屋裡去,免得丟人。

二進宮的天逍可是自來熟得多了,沒得到主人的許可便自作主張地在楠木軟榻邊坐下,沉水疾步上前,怒道:“這是我的牀,也是你坐得的?”

天逍雙手合十,虔誠地道:“坐得坐得,早晚睡得,又何必在乎坐不坐得。”

“哼!”爲了不把自己氣死,沉水索性不去理會他的瘋言瘋語,抄着胳膊問,“你給我說清楚,中毒的那話,究竟是怎麼回事?”

“公主先坐下,聽貧僧慢慢道來。”天逍無視她的急躁,仍舊不緊不慢地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好像他纔是這房間的主人。

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快點招,否則過後我要你好看,沉水忿忿地想着,也在榻邊坐下來。

“其實那日打傷了公主的,算不得什麼高手,那一掌雖狠,卻打得偏了些,不致命,細心調理,過上兩三個月定能痊癒,麻煩的倒是公主受傷之餘,還中了一味叫醉蛇的南疆奇毒,此毒不致命,卻能叫人身體虛弱,畏寒畏熱,終生與藥石相伴。”

天逍指着牀上的被褥:“還記得那日你才一醒過來就嘔了血的事嗎?我也是在那時才發現你中了醉蛇,不過那時當機立斷,毒素逼出,應該無大礙了。”

原來那時自己嘔出的,竟是毒血,沉水失神地望着榻上,彷彿還能看見那牀被吐髒了的被子。

“醉蛇不致命,因而很少有人會用,偷襲你的人若是想殺你,斷不會用此毒,由此看來,此人的動機倒是十分耐人尋味,身份也更加撲朔迷離,”天逍說着,目光隔着幾層衣襟,落在她胸前,“當日忙着救公主,放那人溜走了,現若想再將人抓到,唯有檢查此人留下的罪證,纔有可能找到蛛絲馬跡。”

沉水聽了這話,先是一愣,接着明白過來——什麼罪證,不就是想看那人留在自己胸前的掌印嗎?醉翁之意不在酒,到底是想看掌印,還是看別的什麼,當她是傻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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