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用心

“我查得出殺死侍衛們的兇手是誰,還會怕別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說謊?”

沉水一句話就讓龍涯的臉色瞬間白了,反應雖是在意料之內,但還是令她內心唏噓——師父哪怕不是兇手,也必然與此事有瓜葛。遂又問道:“師父身爲禁軍大統領,對王都內的人和事該都比我要了解許多,本也想去找師父打聽,正好一併問了,師父可知王都內有什麼人與內宮侍衛熟識,天生神力且又住在安慶坊附近的麼?”

龍涯的瞳孔驟然一縮,表情也僵硬起來,喉結不安地上下一滑,聲音乾澀地道:“未、未曾聽聞有這等人……”

沉水也便點點頭:“此人心狠手辣,極短時間內便殺了六人,定不是普通角色,若窺伺着碧落宮裡的人,倒是麻煩得緊,最近宮中的守備只怕還要加強,勞師父多費心了。”

龍涯只是不作答,默默地對她抱了下拳,領着侍衛們走了。

經過這番旁敲側擊,沉水基本已經肯定了天逍先前的猜測,龍涯十之八九就是殺死六名侍衛的兇手,雖然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師父不可再信,已成爲事實。戎馬十年、爲祥國立下汗馬功勞的禁軍大統領,建威將軍龍涯究竟有什麼理由非要殺死侍衛綁架魅音?她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龍涯見也未曾見過魅音,不該會對她下手,況且這姑娘的來歷尚不明,貿然動手豈不是會適得其反?

魅音的身份說不定能成爲解開這把鎖的鑰匙,但遺憾的是握着鑰匙的兩個人如今都不在了,沉水自嘲地聳肩笑了笑,抱着那件舊衣回了素竹小樓。

做衣服難,拆衣服可容易,沉水揮着剪刀將線頭全給挑斷,拆出一塊塊舊料子,平鋪在新料子上,用劃粉塊勾下個大概輪廓,然後裁下來放着。由於不懂裁縫技巧,又沒有省料子的意識,二十尺的細麻布愣是剛剛夠裁出一身衣服所需要的料子,剩下的便被她一腳踢到了角落裡。

裁料子的問題是解決了,可新的麻煩又來了,沉水望着那堆零散的布料,拼了又拼,也不知該怎麼縫在一起,憋屈了一陣,還是搖鈴喚來了含光,虛心求教。

含光一看那堆布料就險些暈過去,再將角落裡那裁剩下的一團提起來,發現這上好的麻布竟是被公主裁得浪費至極,大塊大塊的邊角,偏生又不夠再用,只能將來留着打打補丁什麼的,真真心疼,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公主忙活了兩天,就裁出些料子?”含光在凳子上坐了,將那堆裁好的料子一塊塊提起來,分辨清楚哪兒是哪兒,然後用針將兩兩固定好,可算給她拼出了個衣服的形兒。

沉水赧然,分辯道:“那剪子不好使,我叫它往東,它偏要往西,剪壞了好多次,還有幾次我明明是比着剪的,不知爲什麼剪下來卻和原來的不一般大,我……”

含光忍俊不禁,解釋說:“裁縫剪要將布料鋪在案上剪纔好,否則極易傷手,有時候控制不好,裁錯了也是難免,公主過去沒動過針線,就說該讓奴婢們幫忙的,公主偏又不讓。”

沉水艾艾不知說什麼好,接過她穿好線打好結的針,另一手裡抓着衣料,比劃了一陣,不知該怎麼下手,只得又問:“該怎麼縫纔好?”

足足折騰了大半天,含光在她裁好的衣料上用劃粉塊勾出了線,叫她沿着線縫,又教了種通俗易懂的針法,沉水滿心歡喜地落了幾針,覺得還不太難,便埋頭認真做了起來。

“要我說,公主這回實在是用了心了,連個補丁也未曾打過,就要學着做衣裳,”含風正幫着含光整理沉水裁剩下那團麻布,將可以用的部分剪下來留着,口中嘖嘖道,“怎的就心血來潮了,要這麼勉強自己。”

含霽笑嘻嘻地提着笤帚掃滿地的碎布:“我可是想知道公主做衣裳是要給誰穿,你們可知道不?”含風含月俱是搖頭,許是對她們幾個小丫鬟的手藝信不過,沉水遇到坎兒總是傳含光上去幫忙,偏偏含光又是個嘴巴緊的,任她們軟磨硬泡,也沒吐露半個字,還不許她們嘴碎到處說到處問,三個小丫鬟只好將好奇憋在肚子裡。

而這時候的含光正在龍磐閣外等候,纔會無暇管她們的竊竊私語。

看了沉水那日拿回來的舊衣,機靈如她已經明白了這衣服是做給誰的,一面佩服天逍能有這本事,讓從不沾針線的公主親手爲他做衣服,一面又不免在肚子裡埋怨他無情,公主這廂埋頭忙了十來天,除了偶爾接見賀再起外,所有心思都花在這上頭了,他倒好,一直也不來素竹小樓露個面,倒是成日地泡在龍磐閣裡,也不知和小郡王是有多麼深厚的交情。

眼瞅着衣裳也快做好了,含光見天逍還是沒點服軟的跡象,唯恐沉水一腔熱忱反被潑冷水,便只得自己跑來交涉,想勸他也讓一步,公主都爲他做到這個程度了,身爲面首,多少也該識趣些。

不多時,得了下人通傳的天逍就出來了,腦門上一個紅亮的腫包,八成又被玉止霜的機關給收拾了,他小跑下臺階,臉上毫無意外之色,問:“含光姑娘找貧僧有事?”

“有事,”含光只比沉水大一歲,卻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顯得十分成熟,“大師還要同公主置氣到何時?公主年紀還小,有時候會發發脾氣,可心卻是好的,大師怎就忍心一直避而不見,還不成要她親自上門來道歉不成?”

天逍摸着下巴笑了,知她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也不願多說,只道:“有勞姑娘操心,只不過貧僧不是在同公主置氣,也沒有故意避而不見,而是有些事要考慮,暫時不想再到公主跟前去討嫌罷了。”

含光聽了這話,不禁皺起了眉:“大師對公主的心,我們這些做丫鬟的都看得出,公主又怎會不明白,但公主畢竟是公主,縱然知道錯了,也難得拉下臉來道歉,大師過去也沒少同公主吵架,沒幾天又和好如初,這回是怎麼了?”

天逍笑了笑,不想再說,可含光卻不依不饒地瞪着他,彷彿他不給個說法,就要叫人把他硬拖回素竹小樓去一樣,只得無奈地道:“我對公主有心,但公主對我無心,再這麼下去,不過是徒增傷悲。”

“公主對你無心?”含光像是聽了個笑話般,啼笑皆非地搖頭,“我伺候了公主這麼多年,從來也沒見她對什麼事這麼上心,連剪子也不大會用呢,突然心血來潮就要學做衣服,又是裁又是縫,足足忙了半個月,手指也扎得通紅,眼也熬得通紅,你當這是爲誰?說她對你無心,你又對她用了多少心?”

天逍眼皮一跳,半信半疑地:“做……衣服?”

含光直是氣不過,忿忿道:“可不是,連頂針也不會使,裁料子只差沒裁掉自個兒手指頭,還偏就不許我們幫忙,一定要親自動手,大師可倒好,優哉遊哉,和小郡王一塊兒也不知在鼓搗些什麼,我真替公主不值!”

天逍啞然失笑,聽她將自己數落了一通,又附和幾聲,做出懊悔不已的樣子,好容易才把含光給送走了,正摸着光溜溜的後腦勺咂舌,身後就傳來玉止霜的話語聲:“死禿驢,你又欺負我姐姐!”要不是守門的侍衛攔着,非得衝出來把天逍摁着打不可。

“怎麼人人都覺得是我不對,”天逍慘兮兮地自言自語,撓撓頭皮,看看素竹小樓的方向,又看看張牙舞爪的玉止霜,長嘆一口氣,“算了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姐弟倆一樣的不講道理,選誰都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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