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商量

龍涯離開後,王都果然太平了許多,再沒有侍衛莫名被殺,也沒有刺客隔三差五進宮搗亂,御前大統領在還不如不在,這一點讓許多不明【縱橫】真相的人都深感無奈。

“一直這麼太平下去就好了,什麼都不用學。”沉水順手拂亂了沙盤,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步入三月,天氣逐漸轉暖,悶在屋子裡抄書看書實在是枯燥,天逍便把最近的課程改爲了兵法,課堂也搬到了御花園的水榭上。

祥國女子也可領兵征戰,玉寰舒自己就是個能征善戰的巾幗英雄,身爲女兒的沉水,就算不用衝在前面,這行軍佈陣的技巧還是得懂一些。

沉水倒也學得很用心,只是兵法不同於其他技巧,正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注意事項倒是背了一大堆,一到沙盤上又全忘光光,不是被包抄,就是被各個擊破,模擬了幾次之後,心情難免毛躁起來。

“居安思危,多學點總是沒錯的,”天逍一邊將沙盤中的紅綠小旗分開收進盒子裡,一邊笑着說,“累了?起來走走?”

丫鬟來收走了沙盤,沉水捶着腰趴在桌上,唉聲嘆氣:“女帝也不是容易做的,這才三個月,都快把我給累死了,也不知道娘和小姨他們當初爲何都要搶着坐龍椅,要是我有得選,做一輩子安樂公主那纔好呢。”

天逍笑了笑,說:“那你就只有祈禱寰舒陛下給你生個小妹妹了。”

沉水一想,忽然就高興起來:“哎,你說的對啊,之前娘問我想要弟弟還是妹妹,我光顧着害臊了,沒想到這一層上來。這要是娘生了個妹妹,我不就不用做女帝了嗎?”

天逍不答反問:“你先告訴我,倘若你娘真的又生了個女兒,你怎麼打算?”

沉水托腮望天,思索一陣,道:“我想離開碧落宮,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像你,像我娘年輕時候那樣,到處走走,增長見識。”

“然後順便再帶幾個小美男回來?”天逍打趣地問。

“那就要看你一路上有沒有惹我不高興了,”沉水眉頭揚得高高,十指交叉託着下巴,“你要是不老實,那我就把你扔半道上,逮着誰長得俊就把誰領回來。”

她本是作威脅之用的話,到了天逍耳朵裡,卻平白地變了味道,聽的人非但不受警,還眉開眼笑地反問:“你這是在誇我長得俊?”

“……我懶得理你。”

沉水把頭一扭,當他不存在,天逍卻巴巴地湊上來,表情和語氣都十分之誠懇:“我覺得你遇見我以後,這世上的男人看在眼裡,還稱得上俊的也就不多了,爲保穩妥,我建議你還是先找到新歡,再拋棄舊愛,免得最後兩手空空啊。”

“你!”

“公主,少師大人。”

正當沉水擡腿要踢人時,遊鴻殿來了丫鬟,對二人行了禮,當着下人的面兒沉水不好再行不雅之舉,只好悻悻地放下了腳,問:“何事?”

那丫鬟福了一福,道:“陛下請公主和少師大人到遊鴻殿用晚膳。”

沉水奇道:“今兒是什麼日子,怎麼會突然想起讓我們過去,哎,是隻請了我們,還是其他的人也請了?”

那丫鬟搖搖頭:“回稟公主,奴婢不清楚。”

沉水只得點頭應下:“知道了,我回去換身衣服,一會兒就過去。”丫鬟退下後,她又對天逍說:“你也回去換件像樣的衣服,一會兒直接過去吧。”天逍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沉水便不再管他,叫上含霽含月回了素竹小樓。

晚膳擺在遊鴻殿右偏殿涵儀殿中,殿中一張梨木的四方花桌,卻只設了三席,玉寰舒身子沉了,不變見客,便讓人在羅漢牀前拉了一道紗帳,隔着黃紗,只能看到個朦朧的身影。

沉水入殿時只見三席都空着,不知道要除了自己和天逍娘還叫了誰,便撩了紗帳進去:“娘,今天身子可好?”

“好,事事都有你操心,娘成天閒着,不是吃就是睡,能不好嗎?”玉寰舒斜倚在靠墊上,一手支着頭,一手輕輕搭在腹部。

沉水笑着俯下身去抱了抱她,然後湊近那輕紗羅衣下圓鼓鼓的肚子,問:“小東西,姐姐來看你了,來親一個?”說着把臉貼上去。

玉寰舒笑着提醒:“這兩天動的厲害,小心他踢你。”才說着腹中就是一痛,沉水捂着臉委屈萬分:“調皮,等你出來,看我不打你屁股。”

又說:“這麼活潑好動,看來是個小弟弟。”

玉寰舒笑道:“這能做什麼數,你在娘肚子裡的時候比他還鬧騰,常常半夜把娘踢醒,你不睡,也不讓娘睡。”

沉水吐吐舌頭:“我以前有這麼不乖?”

算着日子,這孩子也有七個月大了,再過兩個月不到就要臨盆,如何才能不驚動朝臣也儘量不讓內宮中太多下人知道這件事,確實是挺煩惱的。玉寰舒輕撫着腹部嘆道:“是時候準備着讓他出來了,內宮人多眼雜,真到那一天必定手忙腳亂防不勝防。水兒,娘想求你一件事。”

沉水有點驚慌失措:“娘,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您要我做什麼說就是了,怎還用上‘求’了,說得好像我多不孝順似的。”

玉寰舒笑着摸摸她的頭:“娘就是知道你太孝順了,所以纔不忍心強求你,怕你爲了娘寧可讓自己不開心。娘求你一件事,不是一定要你做,你若不願意,我們再另想辦法。”

她的話讓沉水心地掠過一絲不安,問:“到底是什麼事?”

玉寰舒沉默了一下,說:“娘想安排你在一個月後大婚。”

沉水頓時愕然:“大婚?”彷彿以爲自己聽錯了一般,又確認道,“您怎麼會突然想到要我成婚,同誰成婚?一個月後……這、這也太倉促了吧?”

“娘知道確實是倉促了些,你是儲君,儲君大婚本應提前一年做準備,”玉寰舒輕輕拉住她的手,懇切地道,“但是娘實在是逼不得已,娘希望找一件事,一件大事、喜事,來轉移宮裡上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從除夕那夜開始娘就一直稱病不上朝,一連病了三個月,人不說,娘也知道外頭定是有不少的猜測,難爲你小小年紀,就要承擔這些。”

沉水聽着這話,不由低下了頭。

的確,這三個月裡,朝中對於女帝沉痾在牀的事都漸漸開始起了疑心,除夕夜剛立了儲君,轉眼女帝就病得爬不起身,元宵剛過,御前大統領龍涯又被派往白泥關,由賀再起接任其職,朝中不少大臣都是從沉水祖母那一輩侍奉過來的老臣,嗅得出其中的變化,都在猜測或許是儲君等不及坐龍椅,要弒母代位了。

對於知情的人來說,這當然是可笑的無稽之談,可在旁人看來,卻真像是這麼回事,沉水怕娘知道了會不安,所以一直都沒有對她說。

玉寰舒微微嘆了口氣,又說:“等你大婚之後,娘就正式下詔退位,到離宮去靜養。”

“娘……”沉水明白了她的用意,儲君大婚只是一個障眼法,爲的就是掩護玉寰舒從所有人視線的焦點下逃脫,避到人少的離宮去,才能安心待產。

可是就算要退位,也不用急着要她成婚吧?歷史上並不是每一位女帝都要先成親後登基的,玉寰舒自己就是個例子。沉水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玉寰舒忍不住笑了,將她攬到懷裡,好像她還是三歲孩童一般:“娘不看着你成親,如何能走得放心?”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仔細一琢磨卻是不吉利,沉水變了臉色,擡起頭來緊張地看着她:“娘,您別這麼說,也別……太難過,人死不能復生,您還有我們,我們都會陪着您的!”

玉寰舒淡淡一笑,喟然道:“水兒啊,娘也不瞞你,這些日子娘時常發夢,夢見……夢見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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