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張野一臉現金砸了腦袋的錯愕神情，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對方。
起步地魁境的世外高人，不收學費免費給自己傳授法術？這世上有這麼好的事兒嘛？！
他不信。
理由是就算有，這種事兒憑什麼就得發生在他的頭上？
他覺得這老道士必然是對自己有所企圖，就像是先前那個元振道師所說，沒有合理的原因，他沒辦法相信突然到來的殷勤。
“你有啥企圖？”
他有一說一，因爲跟這老道士本身就是忘年交，所以說話時也沒怎麼注重禮貌問題。
“我一個崑崙上師，能對你有啥企圖？”
老道士哭笑不得，平日裡都是別人求着他拜師學藝，現今他主動提出要收徒，反倒是被別人指着鼻子問有什麼企圖。
“咱倆交情也不算太深，火車上一面之交，最多算上這次同生共死，這你就要收我爲徒對我傾囊相授？這麼大的恩情來得太草率了吧？”
張野皺眉，一口咬定了就是不相信對方的虛情假意。
“同生共死的交情還不算深？”老道士望着他把眼睛眨了又眨，“你知道有多少人是跟老道我同生共死過的嘛？迄今爲止，那些人還活着的不超過十個！我這人平生講究一個‘入世修緣’，本身就是看中這段緣分，更別提因爲你的功勞，這次屠龍之舉我崑崙上下不折損一員門人。就這你還要跟我問東問西？只怕是小娃娃你江湖還淺，沒聽過老道我在外的名號！”
“你名號是啥？”張野問。
“奔雷手啊！”老道士一瞪眼。
“……”
張野心說你牛，你到現在還跟我裝，難道是打算收我爲徒教我撿漏子佔便宜不成？
“不行我還是不相信。”他搖了搖頭，“你堂堂崑崙上師，就這樣白白送我天大的好處，我不相信你會做這賠本兒的買賣。您老要是看上了我的奇門之術您就直說，我教您兩手玩玩，同理，您也可以送我兩手崑崙道術。但是拜師收徒啥的就免了吧，我這人習慣獨來獨往，頭上頂個師傅，誰知道以後日子會不會輕鬆？”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頭吃過什麼虧呀？”老道士掐着腰，這回是真被他氣了個半死，“對拜師這回事戒心那麼重？是不是你現在的師傅交代過無論如何不能再投別人門下？你就在我門下記個名字你是少了兩塊肉還能咋的？”
“我說了我現在頭上沒師傅。”張野一聳肩，“無門無派，無師自通！你越這麼說我就越是好奇，您說說您爲什麼就非得讓我記名在您門下？咱倆就做個道友的交情不好嗎？”
“老道我遲早有一天得被你小子氣死！”
老道士一咬牙，指着他罵了一句。“實話跟你說吧，我有企圖！還記不記得我在火車上跟你提到過的‘六元甲魁’？”
“六元甲魁？”張野眼珠子一轉，“有印象，但是不記得了。”
“明年年中的道域盛典，二十年一度，目的是決出這二十年中，道域一方領域的魁首。”老道士氣得直哼哼，“這應龍就是抓住了這樣的機會，趁着幾大門派掌教會首，崑崙守備空虛，掙斷鎖鏈，逃下了雪山。”
“所以呢？”張野不解。“這跟你收我爲徒有什麼關係？”
“笨！這都聽不出來我是讓你去參賽？！”老道士怒目。
“聽出來了呀！但是你自己爲什麼不去？”張野反笑。
“我不去當然是因爲這個比賽本身有限制，年齡三十五歲以上者，不具備參賽資格！”老道士回答。
“有意思了。”張野咂舌，“要在一方領域做到精通，就算是從孃胎裡就開始修煉參悟，三十五年委實也是短暫了些。既然是決出魁首，爲什麼只允許年輕道者參加？”
“因爲年齡到了三十五歲往上，這個人的道途基本就已經定了型，不再具備任何‘上溯空間’。”老道士眯起了眼睛，“所謂六元甲魁，包括了劍魁、丹魁、術魁、武魁、兵魁、靈魁。參賽人選涵蓋了整個道域，但唯一的條件只在於年齡限制——二十歲到三十歲爲佳，超過三十五歲以上不具備參賽資格。最後的六名決勝者，將有機會一覽傳聞中的‘六甲天書’，箇中奧秘，相當於半隻腳跨進了天地玄奧的大門！”
“你慢點說！”
張野雙眼圓睜，從他的話裡一時間聽出了大量重要訊息。
“什麼‘六甲天書’？什麼又是‘天地玄奧之門’？！”
“你小子真是無師自通？這些東西是真的聽都沒聽過？”老道士像是看怪物一樣掃了他一眼，“看過《射鵰英雄傳》沒？裡頭的武穆遺書，記載兵家之術、絕世武功，基本是歷代武林人士必爭之物。這六甲天書的性質大致類似。據說是前代高人集百家之所長，彙總編纂出的天地真秘！”
“哪一派的高人那麼牛掰？劍、丹、術、武、兵、靈樣樣精通？”張野皺眉。
“你問我我問誰？”老道士白眼一翻，“將近三百年前的事情了，誰還能說出個所以然？原先只是千山絕頂的一塊懸崖峭壁，數代道門宗師在此處演武比鬥，留下咒痕在峭壁上千年不滅。後來不知道哪一代的大拿路過，居然是將這片峭壁煉成法器一樣的存在，專門記錄各樣玄奧法術，所成之物，因爲記載了歲月曆史，且包含神秘莫測的天道法術，一律被後世稱爲‘六甲天書’！”
“這麼好的東西，四大名山就沒個一爭高下，然後收歸後院的意圖？”張野不可置信地一問，以他的個性，像這種道法百科全書一類的寶物絕對是發現後妥妥的中飽私囊！拿出來跟外人分享？還二十年一度決勝六元甲魁號召天下道人？純粹是腦子被驢踢了才能幹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來！
“很遺憾，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老道士像是早知道他會有此一言，因而只是一個聳肩，隨後淡然一笑，“這件法器因爲記載了太多天道法術，其自身品階已經到達了超越神器的地步。”
“誇張了誇張了。”
張野擺手，“我不修煉器一道，但卻對這一行有所涉獵。道者所煉法器，只可能低於等於自身修爲，不可能比這還高。那些上古流傳的神器，無一不是鑄造者自身修爲登仙化神，你說這玩意兒超越神器，拿鑄造者豈不是得飛上天？”
“所以我說你年輕。”
老道士呵呵冷笑，信手從腰間抽出了一張黃符紙。
“來，我問你，這張紙是什麼品階？”
他笑了笑。
“廢紙？”張野一擡眉梢，“有利用價值的紙張。”他想了想以後補充。
“那現在呢？”老道士以手指爲筆，在紙上信手塗抹，不等幾個眨眼的工夫，已經塗鴉出了一張降妖符籙。
“現在是一張降妖符。”張野沉吟。
“普通的紙，刻畫上符號、咒印，可以脫胎換骨變成降妖的法寶，那麼如果刻畫的內容是天道法則呢？”老道士看着他的雙眼，目光一時間咄咄逼人。
“這……你這是偷換概念吧？”
張野尷尬地笑了笑，“畫符跟煉器完全不是一碼事好麼，這兩個怎麼能混爲一談？”
“我知道你已經相信了我說的話。”老道士微笑，“怎麼不是一碼事？不是麼？化符煉器，包括佈陣煉丹，八萬四千法門殊途同歸，小張野，你的目光還是太狹隘了。”
“我心說你們一個個的爲什麼都喜歡叫我‘小張野’？……”
張野汗顏。
“行吧就算你說的對，是不是在六元甲魁的盛典中勝出，成爲一方魁首，最後就有機會一睹那六甲天書？”
“是。”老道士點頭，“我要你參賽，並且以我記名弟子的身份，拿下六元中的‘術魁’！”
“有野心！”張野鼓掌，“我有什麼好處？”
“一開口就是好處，你這樣很難爲我你知道麼？”老道士瞥了他一眼，糾結的表情一時間像是有苦在心口難開。
“咱都是成年人了是吧？”張野笑了笑，不以爲意地搭上了對方的肩膀，“成年人對話，不聊點好處總也不現實對吧？再者我這也是變相在給你喂定心丸。咱事先把好處這些東西說清楚，最起碼到時候我不會反悔啊。”
“好處就是你可以學到我私人的精深道法。”老道士白了他一眼。
“是你私人的而不是崑崙的？”張野確認了一遍。
“崑崙道法不行。”老道士果斷地搖了搖頭，“你只是記在我私人名下的弟子，並不隸屬於崑崙山。我自己鑽研的道門法術可以對你傾囊相授，但是事關門派利益，崑崙內部流傳千年的東西我不能傳給你。”
“你這個好處的誘惑力不大呀……”張野眨了眨眼睛，“您老本身是崑崙的上師，結果您告訴我拜您爲師學不到半點崑崙山的東西。我怎麼知道你教給我的玩意兒在江湖上能排上幾號？”
“小張野！”不染老道的目光一瞬間嚴肅了起來，“你沒聽說過我的名號這我不怪你，但我不染老道指着三清道尊四方神位起誓，敢拿些不入流的東西教你，我天打五雷轟！”
“不成！”
張野把心一橫，擺明了就是要跟他死磕到底。“你的全部身家加上至少五門崑崙法術，能教我就學，不教那就拉倒！”
“信了你的邪老子闖蕩江湖這麼些年，頭一回見到你這種姿態比大爺還誇張的弟子嘿！”老道士吹鬍子瞪眼。“我的全部身家加上隨便一到兩門崑崙法術，你不學拉倒，大不了我另尋別處！”
“成交！”
張野嘿嘿一笑，看着對方伸出了友誼的右手，心說這樁買賣倒是隻賺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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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dc 評論已回覆，我並沒有理解你那句話的意思，“我已繳費卻難進入”，是後續章節無法觀看嗎？還是說想要在書中客串某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