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痛快地掃射了一通之後,明溯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腦子也逐漸變得清明瞭起來,眼神迴轉之間,驟然發現一道黑影正伏在自己房間窗前,便高聲喊了一聲:“誰在那邊?”
典韋本來以爲自己隱藏的位置足夠隱蔽,卻不曾想一下子被發現了,無奈之下,只得趕緊跑了過來,裝作十分意外地問道:“主公這麼晚又出去啊?”
“我不出去。”明溯疑惑地望了一眼典韋,卻是直接追問道:“你在那裡做甚麼?”
“沒做甚麼啊。”典韋訕訕地撓了撓腦袋,左右打量了一下道:“我也有些內急,便出來尋找方便的地方,不曾想卻是迷了路,找不到自己是哪個房間了。”
迷路?明溯納悶地回顧了一下院中。雖然這後院足足十數間廂房,可也不至於出來小個便就迷路了撒。不過既然典韋這麼說了,明溯也只能當他路癡或者夜盲了,便隨意地揮了揮手:“多大的個人了,出來轉一圈還找不到房間,昨晚你不是已經住了一宿了麼。”
“嗯,我似乎想起來了。”典韋聞言,轉頭便往側面廂房走了過去。
等他才走到一半的時候,明溯卻是突然意識到了哪裡不對了。
“我讓你內急,讓你也……內急!”緊隨着明溯的怒吼聲的,是那典韋一連串的哀嚎求饒聲。其餘諸人雖然都回到了自己房中,可畢竟熬了半宿,一時半會也沒能徹底睡迷糊過去,此時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一個個心中都暗叫僥倖:好在自己扛不住睏意,先回房歇息了,若是不然,恐怕現在外面叫得跟殺豬一般的也能算上自己這一份了。
那典韋被打得絕對不冤枉。也不知道他當時怎麼想的,竟然脫口而出一個“也”字。
這個字一下子就提醒了明溯,自己也就是在房中與那蔣何芹兒說了自己內急,結果典韋竟然說自己也內急,聯想到先前隱在窗下一動不動的身影,任是明溯反應再遲鈍,此時也該想到了自己的話早已被典韋偷聽了過去。
竟然敢聽自己的牆角!明溯是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這下手起來便更加的沒輕沒重。
那典韋本就理虧,雖然力氣遠遠勝過了明溯,可畢竟不能還手,只得一邊將那後背轉了過來,抱頭往前躥了出去,口中還吶吶地嘀咕了一句:“我皮厚肉糙,不礙事的。”
本來明溯還沒準備追上去的,這句明顯又是偷聽去的話卻是讓他徹底惱了。就在那典韋快要躥進自己房門的時候,後面一聲尖銳的風聲急劇地衝着後腦勺撲了過來。
當真還玩上真的了?這是典韋被那石塊擊中後腦勺,暈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對於典韋的抗擊打能力,明溯可是有信心得很,雖然見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卻是口中冷哼一聲,轉頭便進了房間。
先前這一幕早已被站在門內的蔣何芹兒看得個一清二楚,此時見了典韋被擊倒在地,便緊張地問道:“主公要不要去看看有沒傷着人?”
“不用看了。”明溯怒氣未消地言道:“我只用了半分力氣,那石塊又沒有尖角,若是真打死了,也是他倒黴。”
話雖這麼說,可明溯卻還是揚聲對着外面吩咐了一聲:“都別看熱鬧了,去將那不知死活的東西擡了進去,如果還有呼吸,再給他一下狠的……老子要他到明天早上都醒不過來。”
此話一說出來,頓時那些耳朵豎得老高的人全部心中都震顫了一下。好在出頭的是典韋,若死換了自己,恐怕此時主公已經親自動手再追上去懲罰一通了。
當然了,擡進去是沒問題,再下狠手就不大可能了。經過一番折騰之後,抗擊打能力非凡的典韋早就醒了過來,便扯住諸人,如同戰場凱旋歸來的將軍一般,雙腿盤坐在牀上,得意洋洋地吹噓道:“你們這幫小兔崽子可是沒看到啊,那個寬衣的模樣,那個小手撲打蚊蟲,那個溫柔體貼,咂咂,我老典這一下沒白挨……”
“典老大就看到了這些?”聞言,本來還興致勃勃地準備聽上一番故事的諸人頓時心中十分失望。
“這些還不夠?”典韋滿面興奮地睜大了一雙牛眼,不悅地言道:“就是這些情景,還是我老典冒着性命危險纔打探來的。”
“噓!”諸人忍不住齊齊噓了一下典韋,便各自索然散了回房睡覺去了。
到底是已經睡了一覺,半夜突然醒來之後翻來覆去卻實在是無法入眠。蔣何芹兒縮在裡面,睜大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看着明溯輾轉反側,實在憋不出了,便悄悄地探出一條腿去,撥拉一下明溯。
“你還沒睡?”感覺到動靜的明溯驚訝轉頭過去,二人的目光緊緊地膠着在了一起。
明溯這話也問得好笑,自己在牀上扭來扭去,那蔣何芹兒雖然也不是第一次陪他,可二年前那次卻是閒敘了一夜的話兒,現在氣氛如此尷尬,她又如何能夠靜下心來入眠?
“屬下在等主公先睡呢。”憋了半響,蔣何芹兒卻是找了個相對比較合適現在二人處境的理由。
“沒甚麼外人在,就不用這麼生分了。”明溯總覺得二人如此說話特別的彆扭,便吩咐了一聲:“老是主公主公的叫着,我都有些利用職權壓迫下屬的感覺。”
聞言,蔣何芹兒不禁莞爾一笑,湊近了幾分,吐氣如蘭地在明溯耳邊嘀咕道:“屬下正等着主公壓迫呢……”
妖精,絕對的妖精!明溯心中不由地又浮起了當初在洛陽府中再次見到蔣何芹兒時的感觸。本來,明溯還準備往後縮一縮,可一退卻是感覺後背撂到了空處,無奈之下,只得硬生生地忍住了誘惑。
就在二人閒敘之間,距離卻是越來越近,似乎感覺到了那股溫暖的氣息已經到了自己脣前,明溯忍不住喉嚨間的乾燥,悄悄伸出舌頭潤了一下乾澀的嘴脣。
此時雖然已是半夜,外面卻是月光如洗,那蔣何芹兒正渾身燥熱,艱難煎熬之時,突然發現明溯竟然將舌頭探了出來,不假思索之下便將臉往前再湊了半分。
正所謂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一對滾燙的溼潤驟然撞在了一起,二人皆是微微一怔,接下來便不約而同地閉上了眼睛。
其實,不僅是蔣何芹兒熬得難受,明溯也是渾身浮腫,整個人都大了一圈。
良久,二人依依不捨地分了開來,蔣何芹兒探手輕輕地拂過明溯的額頭,納悶地問道:“主公莫不是生病了……怎麼額頭如此的滾燙。”
“火氣……重。”明溯恍惚地應了一聲,卻是化被動爲主動,猛然翻身上去,惡狠狠地言道:“可是你主動要求我壓迫的撒!”
“屬下心甘情願。”到底是過來人,蔣何芹兒對於男人的心理把握得十分透徹。這種禁忌的刺激,猶如那後世的制度誘惑,一陣陣地將明溯的身心推向了。
不知道是因爲顧忌旁邊廂房中的十數雙豎起的耳朵,還是承受能力比較強,連番征伐之後,明溯終於悶嚎一聲,如同一灘爛泥般慵了下來。
太沒有成就感了!雖然說自己已經算是盡了全力,可直到現在,那一直迷濛着雙眼,似乎正在回味着幸福感覺的蔣何芹兒卻是連聲悶哼都沒有發出。
鬱悶地看了蔣何芹兒半響,明溯口中不自覺地迸出了一句問話:“你不會麼?”
蔣何芹兒正在回味,突然被明溯如此一問,稍許怔了怔,緊忙追問道:“是不是男人都喜歡女人叫幾聲纔好?”
“嗯……”面對如此懵懂的少婦,明溯也不知道該如何教導了,只得鼻孔間哼了一個字出來。
“那一會屬下一定高聲。”到底是,蔣何芹兒是百般屈就明溯的要求。
也是憋得實在太久了,被蔣何芹兒這麼一撩撥,明溯頓時感覺那話兒又來了感覺,便翻身上馬,繼續了下一輪猛烈的衝鋒。
“牀,牀……牀!”這次,蔣何芹兒終於有了改進,還不待明溯如何發力,便扯着嗓子拼命地叫喊了起來。
我勒了個去!突然聽到如此奇葩的叫“牀”聲,明溯頓時心中五味雜陳,全身都感覺毛骨悚然,一個激靈之下,頓時就早早地繳械投降了。
那蔣何芹兒卻是絲毫不以爲意,依然努力仰着張玉面,十分期盼地問道:“方纔屬下叫得可好?”
“好……好甚麼好?”明溯鬱悶地翻了下來,仰面朝上,無力地嘆息一聲道:“芹兒這叫得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悵然而淚下……”
“還要流眼淚啊?”聞言,蔣何芹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歉意地言道:“要不再來一次,屬下一定會讓主公滿意。”
“不來了吧。”明溯現在已經徹底失去了興致。
“都是屬下不好,主公你再壓迫一次屬下吧……這次,屬下一定痛改前非,讓主公滿意。”那蔣何芹兒雖然不是初女,可畢竟身子久曠,這食筍思味的感覺實在讓她心中如同揣了一隻小貓,四隻爪子拼命地撓動着。
“你做得很好,不需要再壓迫了。”
“屬下覺得做得還不到位。”
“很到位!”見蔣何芹兒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明溯只得爬了起來,陪着笑臉言道:“姐姐你就饒了小弟弟吧……改天再壓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