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騎衛將楚王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樑俊手中的炸藥威力並沒有加強,之所以能夠造出來這樣的聲勢,乃是因爲樑俊同時點着了三個炸藥。
爆炸聲一響,整個楚王府徹底安靜了下來。
樑俊並不着急,他搬了個板凳坐在了楚王府的大門前,楊威和文淵站在他身後。
“楊威,告訴他們,不用鬼鬼祟祟的,想要得到一手的消息就過來。”
樑俊看了看躲在遠處的各家探子們衝着楊威道。
楊威應了一聲,快步走到圍觀羣衆走去。
這幫人一見楊威向着自己走來,一個個慌了神,轉身就要跑。。
楊威的名氣早就在長安城內打響了。
東宮最兇殘的走狗,太子手下心狠手辣的鷹爪。
這是善良淳樸的長安百姓們對楊威的認識。
“都給老子站住!”
楊威一見他們要跑,高聲喝道。
若是一般人叫他們,那是肯定叫不住的。
所謂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這幫人都是各家派來打探消息的,知道身後黃臉的漢子叫自己停下,若是不聽,他可是真敢動手的。
一個個穩穩的站住了,轉過身來一臉諂笑的看着楊威道:“楊,楊將軍。”
“楊將軍,咱們都是周圍的百姓,來看熱鬧的。”
“是啊,楊將軍,咱們都是周圍的百姓,可不是什麼亂臣賊子。”
楊威看着衆人冷聲一笑:“周圍的百姓?哼,周圍的百姓有你們這麼大的膽子麼?”
說完,厲聲道:“太子殿下說了,讓你們沒必要鬼鬼祟祟的,想要得到一手的消息,就到前面去。”
“是,是,是。”
惡人自有惡人磨,平日裡這幫人仗着自家主子的威風,沒少幹仗勢欺人的事。
如今遇到楊威,那是比老鼠見到貓還乖巧。
心裡就算有一萬個不樂意,可楊威這樣吩咐了,自己除了聽話遵從外,再也不敢有其他的心思。
楊威在後面,趕着一羣人往樑俊這邊走。
“參見太子殿下。”
走到樑俊的身邊,一羣人恭恭敬敬的給樑俊行了個禮。
“你們都是誰家的?”
“回太子殿下的話,小人乃是長安週報的。”
“回太子殿下的話,小人是大炎月報的。”
“回太子殿下的話,小人是百姓生活週報的。”
當着楊威的面他們還敢冒充一下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
可在樑俊這位太子面前卻是不敢說謊。
“長安週報的?”樑俊打量着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
精明強幹,一看就是專業幹狗仔的料。
自打樑俊在雍州創辦了報紙,沈雲得知之後馬上就在辦了長安日報。
只是報紙這玩意也算是個新東西,推廣起來有一定的難度。
沈雲原本就被珍寶齋的事弄的焦頭爛額,壓根就沒有時間去完善報紙系統。
只是簡單的按照前世的理解弄了個長安日報。
印刷術雖然弄了出來,但卻沒有改良,只是簡單的泥塊印刷術。
而樑俊一早就讓人研究改良印刷術,等到回到長安之後,手下的雍州日報已經真真正正的算得上是日報了。
軍機處等人一看沈雲弄的日報,不就是朝廷的邸報民用版麼。
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放在心上,結果等樑俊的雍州日報進到長安之後,卻讓他們發現不對勁了。
長安城的百姓們的識字率雖然不高,但讀書人卻比炎朝其他地方多的多。
尤其是雲德社每天有個固定欄目,就是念報紙。
這讓長安百姓們對雍州的生活很是嚮往,潛移默化的對太子的好感也節節攀升。
衆人一看報紙還有這個威力呢。
得,咱們也跟着學吧。
反正太子幹啥咱們就幹啥,準沒錯。
於是各種報紙如雨後春筍一樣涌現在長安城內。
這長安週報就是天策府辦的報紙,負責人姓韓,是個挺有才華卻屢試不中的秀才。
“你們是既然是各家報紙的負責人,那今日本王就現場開一個發佈會,幫你們也知道知道,什麼叫報紙。”
樑俊的心情很不好,因爲剛剛上官瑞鶴派人送信告訴他,金先生應該是已經死了。
而且屍體有可能被楚王帶走了。
現在整件事十分的混亂,這樣的判斷也是上官瑞鶴親自偵查方纔推斷出來的。
畢竟現場一片混亂,面對被楚王攪亂的局勢,上官瑞鶴也沒辦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查清楚真相。
話雖如此,可樑俊心裡還是有數的,既然上官瑞鶴能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基本上也說明金先生還活着的概率幾乎爲零。
雲德社是不是樑昭燒的,這件事還有待商榷。
但金先生的死,卻和樑昭擺脫不了關係。
樑俊雖然滿腔怒火帶着兵包圍了楚王府,可接下來該怎麼做卻是個難題了。
樑昭不管怎麼說,名義上始終是王爺。
再加上自己年前承認了刺殺戶部尚書程經的兇手周鑫是東宮的人。
雖然軍機處把這件事壓了下去,沒有在長安城內造成很大的影響。
可如果今日自己帶着兵闖進楚王府裡,爲了在外人眼裡微不足道的江湖藝人打了楚王,軍機處就算想壓也壓不下去。
勢必會讓有心人利用,給東宮帶來十分不利的影響。
因此樑俊只是圍而不攻,再大的怒氣也只不過是在門口放了一炮。
正愁接下來怎麼對付樑昭呢,就看到遠處這幫狗仔隊。
樑俊計上心來,樑昭你不是想新官上任三把火麼,老子就幫你燒起來。
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輿論戰的威力。
周圍這些各大報紙的負責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太子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發佈會?發佈會是個什麼東西?”
樑昭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着衆人道:“你們可知道報紙從業者需要什麼樣的基本素養麼?”
長安週報的負責人叫做韓善,爲人機靈,他知道報紙這玩意乃是眼前這位太子第一創辦的。
自己接了秦王殿下的旨意創辦長安週報,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研究太子創辦報紙到底是爲了啥。
研究來研究去,還真讓他研究出一些名頭來。
當然,隨着對報紙行業的深入瞭解,韓善遇到的困惑也越來越多。
可週圍並沒有人可以指點他,如今難得有這樣的機會直接和太子爺對話,韓善心中求知的慾望壓倒了恐懼。
“太子殿下,小人不知,還望殿下賜教。”
能幹報紙行業的都是心思活泛的人,一聽韓善這樣說,也都跟着道:“是啊,太子爺,您給我們說一說吧。”
樑俊一擡手,吩咐身邊的樑定昌去搬椅子。
等所有人全都戰戰兢兢的坐好,樑俊高聲道:“報紙是什麼,你們雖然是各家報業的負責人,想必都是趕鴨子上架,對這個新鮮的事物並不瞭解。”
衆人紛紛點頭,樑俊這話說的沒錯。
他們大多都是被自家的主子強行攤派的,很多人幹了那麼久,壓根也不知道報紙這玩意該寫什麼。
從最開始就模仿沈雲創辦的長安日報,等樑俊回到長安了,又開始抄襲雍州日報。
可雍州日報報告的全都是雍州發生的事,今天哪個衙門發佈新政策了,明天哪個衙門要幹什麼事。
這些消息都很枯燥,雍州的百姓們能看下去,因爲這些政策全都和他們的生活息息相關。
長安的這些報紙就算描着葫蘆畫瓢,寫今天戶部決定徵收商稅?
寫昨天大雪,城內凍死了幾百人,朝廷沒有任何救災措施,朝堂大佬們打了一天的嘴炮?
只怕他們敢這麼寫,第二天自家主子就得讓他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幫人天天爲了寫東西愁的頭髮唰唰的往下掉。
而報紙的銷量也不好,背後的大佬們也都覺得這報紙有些雞肋,對此也沒有剛開始那麼上心了。
再者來說,這幫人還有一個工作,就是幫助各家收集長安城內的消息。
說是報紙負責人,倒不如說是公開化的情報人員。
情報人員只有在暗處才能挖掘出有價值的消息,一旦身份公開了,能夠蒐集到了消息基本上都是大路貨了。
尷尬的身份和前途的渺茫,讓這幫炎朝第一代報紙從業人員們對自己的未來並不看好。
“今天,本王就和你們說一說,什麼叫做報紙。”
樑俊揹着手,在衆人面前踱來踱去,道:“所謂報紙,目的很簡單,它是大衆傳播的重要載體,具有反映和引導社會輿論的功能。舉個例子來說,比如東宮旗下的雍州日報,它的作用就是讓雍州的百姓及時的瞭解雍州各大衙門發佈了什麼政策。”
“每一份報紙都有他的目標羣衆,這是你們應該最先搞清楚的。”
韓善緊皺眉頭,想要發問卻又不敢說話。
樑俊捕捉到了他的表情,道:“韓主編,你有什麼疑問,舉手發言,你們不用把本王當成太子,把我當做報業前輩就可以。”
韓善鼓足了勇氣,舉起手道:“敢問殿下,這目標羣衆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問題問的好。”樑俊給了他一個認可的眼神,笑道:“目標羣衆,也就是受衆,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報紙,就是一張寫滿字的紙,只不過這張紙比較大,信息比較多。既然寫的是字,那麼它的受衆就是讀書人,不識字的人自然是無法看懂報紙上的內容。”
“哦,原來這就是目標羣衆的意思啊。”
衆人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看樑俊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欽佩。
太子爺說話當真是一針見血,果然不愧是創辦報紙的前輩。
“受衆還得細分,比如說有的報紙專門寫國家大事,有的報紙就寫家長裡短,還有的報紙可以寫長安城的物價。”
“比如說珍寶齋和珍寶坊每週的促銷單,裡面羅列了哪些商品這周打折,下週會有什麼新品上市,這種也算是一種報紙。”
衆人聽的入了神,畢竟都是從業者,對這些知識那是十分的渴望。
沒了剛剛的害怕,全都聚精會神的聽樑俊科普。
“原來珍寶齋和珍寶坊的促銷單也算是報紙啊。”
衆人嘖嘖稱奇,韓善更是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寫國家大事的報紙,受衆就是日後想要做官的讀書人。寫家長裡短的報紙,受衆就是識字的普通百姓。而珍寶坊的促銷單的受衆呢,受衆則是深宅大院的大家閨秀們。”
樑俊慢慢的給他們解釋着,衆人越聽越明白。
以前的疑惑更是迎刃而解,心情十分的爽快。
“殿下...”韓善又舉起手。
“韓主編請說。”樑俊現在完全一副洗腦講師做派。
韓善那邊一舉手,他趕緊做出反應。
“這個問題小人之前也想過,也針對不同的受...受衆做了一些改變,但這報紙的銷量就是上不去,有什麼辦法麼?”
樑俊連連點頭,伸出手示意韓善可以把手放下了。
“韓主編這個問題問的很好,也是本王今天要講的重點。”
衆人一聽,趕緊拿起紙筆要記下來。
樑俊很滿意他們這種對於知識渴求的狀態。
“其實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很簡單,只要找到了自己報紙的受衆,分析受衆的需求就可以了。”
“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今天雍州日報說,三天後在涼州城城門口發大米,來者有份。”
“報紙上一寫,訂閱了報紙的百姓們看了,馬上就知道,奧,有福利可拿。這樣他們就比那些沒有訂閱報紙的人提前得到了這個信息。”
“今天發米,明天發麪,訂閱報紙的百姓從報紙上獲得了直接的利益,那麼訂閱報紙的人就會越來越多,報紙的銷量也就上去了。”
韓善等人寫着寫着,擡起頭來面面相覷。
太子說的這個辦法好是好,可就是實用性不強啊。
“殿下,難道不發米發麪,這報紙的銷量就上不來了麼?”
韓善身後大炎月報的主編大着膽子舉手問道。
樑俊哈哈一笑,道:“我只是舉了個例子,並不是一定要發米發麪才行。報紙很多時候傳遞給受衆的大多是精神食糧。那麼什麼叫做精神食糧呢?”
“對啊,什麼叫做精神食糧呢?”
衆人對樑俊這些新名詞很是費解。
“簡單點說,就是滿足大衆的八卦好奇心的消息,都可以稱作精神食糧。”
“太子殿下,您能給舉個具體的例子麼?”
越來越多的人大着膽子舉手發問。
樑俊點頭道:“當然可以,哎,這位主編是百姓生活日報的吧。”
“回殿下,正是小人。”
“嗯,百姓生活日報,顧名思義,你這份報紙的側重點就是給百姓們提供一些偏娛樂性的消息。比如說,你們可以寫一些宮闈辛秘之類的八卦消息,說一說皇帝下江南,遇到了一個民間女子夏雨荷,一夜風雨之後,皇帝就回到長安了,一年之後夏雨荷上了一個女兒就病死了。十五年之後這個女兒上京城找皇帝,結果誤打誤撞讓皇帝看到了。”
底下這幫人聽了這話,冷汗不要錢的唰唰唰順着腦袋往脖子裡流。
不少人更是嚇的面無血色,雙腿發麻。
樑俊哪裡管你這個,接着說道:“然後皇帝就覺得這個女子眼熟,想要納爲妃子,關鍵時刻女子公開身份,於是成爲了還珠格格。你們完全可以把這件事寫到報紙上,去個吸引人的標題。”
樑俊摸着下巴,認真道:“可以叫這個標題:震驚!民間女子被皇帝納入後宮,關鍵時刻表明身份,居然讓皇帝痛苦流淚。”
“或者叫,震驚,一個民間女子被皇后看不起,表明身份之後,整個後宮都震驚了。”
“又或者叫:男人看了會沉默,女人看了要流淚,不看不是炎朝人!”
...
說到最後,韓善等人全都跪倒在地,眼中含淚看着樑俊。
恨不得上去堵住樑俊的嘴。
太子爺您快別說了,您再震驚一會,我們全都得被關進天牢,甚至還要吵架滅族。
“你看,效果是不是很明顯,連你們都震驚了。”
樑俊戲虐的看着韓善等人道:“你說,如果你們報紙上都寫這樣的新聞,長安城的百姓能不喜歡麼?就算他們不識字,爲了看你們的報紙,也得努力學習。”
一幫人被樑俊玩的生不如死,也不敢點頭更不敢搖頭,只能磕頭求饒。
“這是做什麼,都快起來,快起來,我就是舉個例子,你們怎麼全都這個樣子,都起來,起來。”
樑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了楊威一眼。
楊威點了點頭,唰的一聲抽出腰刀,怒聲道:“太子殿下讓你們起來,哭什麼!”
一聽楊威抽腰刀的聲音,所有人都停止了哭聲,趕緊坐好。
樑俊接過親衛遞過來的茶水,慢條斯理的喝了一杯,道:“這種新聞你們不敢寫,可以理解,可若不涉及皇家的新聞,你們可敢不敢寫呢?”
衆人慾哭無淚的看着樑俊,太子爺您就別玩我們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還珠哥哥歷險記你們不敢寫,眼前正有一件長安城所有百姓都關心的大八卦,你們若是再不敢寫,這報紙的銷量可就真的沒辦法提上去了。”
韓善帶着哭腔道:“求太子殿下賜教。”
“雲德社縱火事件的真實原因啊,你們來這不就是爲了此事而來麼?你想想,連你們都關心此事,百姓們能不關心麼?”
樑俊端着茶碗循循善誘道:“若是誰家的報紙能夠第一時間把雲德社縱火事件來龍去脈寫在自家報紙上,你說這銷量能不能上去呢?”
衆人眼睛一亮,也都不哭了,全都瞪着眼睛看向樑俊。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韓善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樑俊微微一笑,道:“本王今日就可以召開一個發佈會,只要你們問,我就可以讓東宮發言人回答,保證絕對是一手的雲德社縱火案消息。比你們主子手下安插在東宮之中的那些探子的消息還要詳細,還要準確。”
“就怕你們敢聽,不敢寫在報紙上。”
“撲通,撲通”
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看着樑俊。
乖乖,關於雲得社縱火之事第一手的消息,而且出自太子之口。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雖然這幫人乃是第一批媒體從業者,但媒體從業者與生俱來的對消息的敏感和渴望卻讓他們忘記了剛剛被樑俊震驚系列帶來的恐懼。。
韓善更是舔了舔嘴脣,聲音有些嘶啞道:“殿下,但不知這,這發佈會是什麼流程?”
樑俊衝着一旁的王保伸了伸手,王保趕緊走了過來。
“這位就是我東宮的發言人,關於雲德社縱火案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他,本王保證的話絕對算數。”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樑俊衝着王保點了點頭,示意他不用緊張。
王保跟着樑俊那麼久,對自家老大做事的風格最是熟悉。
雖然不知道這東宮發言人是個什麼玩意,但是樑俊讓他來,自然有樑俊的打算。
加上回到長安之後,王保一直乾的就是宣傳工作,見樑俊讓他站在自己剛剛站的位置,面衝着韓善等人,心裡也有了底。
韓善這幫人略微考慮之後,咬了咬牙。
孃的,拼了,若是能夠靠這一把翻了盤,日後在自己主子面前也有底氣了。
衆人正想說話,樑俊忽而擡起手示意衆人安靜。
隨後在驍騎衛準備好的桌子上拿起筆來唰唰唰寫了幾行字。
讓人把紙張遞給韓善,道:“你們需要按照這樣的框架發言提問。”
韓善接過紙張,身邊的人馬上圍了上來。
看着紙上的字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給了他們一些準備的時間,樑俊讓人在王保面前擺放了一個桌子。
又讓驍騎衛把王保的鐵皮喇叭拿了過來。
一切準備就緒,樑俊衝着衆人高聲道:
“好,本王宣佈,炎朝第一場新聞發佈會正式開始,請媒體的朋友們踊躍發言!”
各大報業的人全都看向韓善,韓善鼓足了勇氣,輕輕咳嗽一聲,站起身來看着王保,心情十分的激動。
“王先生您好,我是長安週報的主表韓善,我想問一下,今日雲德社縱火事件,坊間不少人說是楚王命人所爲,對此您有什麼看法。”
王保接過樑俊遞過來的紙張看了看,隨後拿起大喇叭,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的道:
“雲德社乃是我東宮的產業,自從創建起來,一直只有一個宗旨,那就是服務長安百姓,爲長安百姓帶來歡聲笑語,提高長安百姓們的精神生活。”
“楚王樑昭爲了一己之私,放火燒燬雲德社殺害金先生,這種行爲不僅觸犯了大炎律法,而且還讓剛剛建立起來的長安百姓精神文明建設毀於一旦。對於這種做法,東宮是嚴厲譴責的。”
“王先生您好,我是大炎日報的主編邱勝,您剛剛說楚王殺害金先生,可有證據?”
“證據自然是有的,根據當時圍觀的目擊證人有很多,他們都可以作證。尤其是兵馬司的差役,更是目睹了楚王草菅人命的全過程。”
王保聲情並茂的念着樑俊給他寫的詞,十分有感染力。
好像他親眼見到樑昭殺金先生一般。
“不光有確鑿的證據,而且根據楚王在雷州的所作所爲,也可以知道,草菅人命乃是他的一貫作風。”
“王先生您好,您說楚王草菅人命乃是他的一貫作風,可有具體的證據麼?”
“自然是有的,根據雷州太守上奏給朝廷的奏疏來看,楚王在雷州,不僅欺男霸女,而且喜歡仗着皇子的身份爲所欲爲。”
“那麼這種爲所欲爲,具體在哪些事上可以表現呢?”
“雷州有一個寡婦,乃是忠烈之女,只因爲長的好看,被楚王看上了,非要強人所難,大半夜去敲寡婦的門,結果逼的這女子投河自盡。”
“哇,還有這種事呢。”
“不光如此,楚王當年被朝廷貶到雷州,不僅是因爲他和三皇子爭奪太子之位,而且還想要意圖謀反...”
....
樑俊看着韓善等人一臉錯愕的記下王保說的話,臉上露出冷冷笑意。
樑昭啊樑昭,老子原本並不想祭出輿論戰這個傷人又傷己的殺器的。
可事到如今,是你自己作死。
金先生的血債,你不拿命來還,老子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