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擡頭瞧了一眼天空,忙道:“侯爺,想必是我娘等急了,我們就此回去吧,以後有的是時間逛。”
“對,對,明珠說得對!等成了親,你就是安南侯府的侯夫人了,自然可以慢慢逛,我陪着你,把整個園子都翻過來都沒事。”
顧明珠一聽,臉騰的就漲紅起來,假意惡狠狠的瞪了安明軒一眼:“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
“哈哈……”看着美人兒嬌羞的模樣,安明軒的自信心得到空前的滿足,一臉正色道,“明珠,你放心,我說得出做到的,不信,你等着看就是。”
“我,我……”顧明珠扭捏了一會兒,兩隻手差點把一條絲帕揉搓成了破布,這才如蚊蠅一般吐出幾個字來,“我,我信你!”
安明軒上前一步,悄悄的拉着了顧明珠的手:“明珠,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成我的正室的!”
顧明珠倏的擡頭,看着一臉正色的安明軒,用力的點點頭:“我信你!”
顧夕瑾此刻正坐在福安堂的下首,在老夫人和田氏的目光之下,就如坐鍼氈一般!
她在自己的院子裡,磨蹭了許久,料想着那兩人在園子裡親親我我夠了之後,就應該回來了,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這個睡了一大覺的人,都已經到了福安堂,而那兩個的人情話居然還沒有說完……
結果,事情就悲劇了,她沒有去園子裡陪顧明珠的事情,自然就露餡了,對於你竟然陰奉陽違,老夫人和田氏都表示了極大的怒意,認爲她簡直就是消極怠工,對顧明珠即將要嫁入安南侯府的事情,心懷不滿,所以老夫人到現在爲止,明裡暗裡,已經敲打了好幾遍了。
而顧夕瑾真心想解釋的,怎奈老夫人和田氏先入爲主,卻連解釋的不肯聽了。
顧夕瑾只好暗呼倒黴,低着頭,聽兩人的狂轟濫炸,她的忍受力達到極限的時候,靜止不動的門簾,被人從外面掀了起來,燕兒的臉,從外面探了進來:“老夫人,侯爺和親家姑娘回來了。”
“快,快讓這兩人進來!”聽說終於回來了,屋裡三個人心情各異。
田氏在看見顧明珠衣着整齊,穿的還是原來那一件,頓時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老夫人在看見顧明珠的時候,眼中有一抹寒光閃過,卻又飛快的被關懷和和藹代替。
只有顧夕瑾是真心的長長鬆了一口氣,她總算可以脫離苦海了!只是她對那兩人,在大熱的太陽底下,竟然有這麼多的話可以說,心中好奇到了極點,當男人和女人兩級吸引的時候,難不成會變成話癆?!
她兩輩子都沒有談過戀愛,對此真心的十分的好奇!
安明軒和顧明珠兩人上前請安,老夫人滿臉笑容的問:“七姐兒,走了這麼長時間,可是累了?讓丫頭給你敲敲腿吧。”
“謝老夫人,我和侯爺就是坐在園子的亭子裡,說了一會兒話,也沒怎麼走路。”顧明珠笑着道。
“是呀,我給明珠講了西北的風景,明珠可羨慕了,我答應以後帶他去。”安明軒笑着道。
帶顧明珠到西北去?
顧夕瑾驚疑的看向安明軒,他是不是發昏了?西北可是翠彤的地盤,他要帶着顧明珠去翠彤的地盤?這難道真的是不作就不會死麼?!
田氏拉着顧明珠好生看了一會兒,這才站起來告辭:“天色也已經不早了,我就告辭了。”
“親家,既然天色不早了,不如用過晚飯再去?”老夫人假意留客。
田氏笑着拒絕:“我府裡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回去太晚了不好。”田氏說完,頓了頓,“既然七姐兒和侯爺的事情已經定了,接下來的程序也要開始走起來了。”
“親家夫人說的是。”老夫人笑道,“我明兒就媒人去武安侯府。”
田氏得了老夫人確切的時間,也不再逗留,帶着顧明珠走了,顧明珠在經過顧夕瑾面前的時候,得意的朝着顧夕瑾一挑眉,眼底猛地閃過一絲狠戾。
顧夕瑾面無表情的原地站着,彷彿沒有看見顧明珠的挑釁,其實心中已經鬱悶得要吐血了!
這叫不叫前門有狼後門有虎?
原先府裡還有個翠彤沒有處理掉,這不就又來了一個顧明珠,她用腳指頭想,都可以想象出來,以後的日子會有多麼的精彩!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場戲。
現在這府裡的女人,在加上一個顧明珠,怕是唱兩場戲都還有得多了!
“盛兒,你過來坐下。”老夫人送走了田氏母女,猛地沉下了臉,聲音陡然就高了起來。
顧夕瑾一看不對,他們母子兩個說話,她這個外人,湊什麼熱鬧,忙站了起來:“母親,媳婦出去看看,晚飯準備的怎麼樣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也留下來。”老夫人冰冷的聲音響起,就如一大盆的冷水,把顧夕瑾的希冀就這麼澆滅了!只得慢慢的朝着屋子裡挪。
老夫人淡淡的掃了顧夕瑾一眼:“別以爲你在想什麼,我不知道,還不快過來坐下!”
“是。”顧夕瑾連忙收斂的心思,端正的在老夫人下首坐了,“不知母親有什麼吩咐,媳婦聽着照做就是了。”
“夕瑾,你也不要心中有怨氣。”老夫人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了,“今兒個盛兒這事情做的不對,但卻也不能全都怪在他身上。”
顧夕瑾連忙站起來,連聲稱:“不敢,媳婦並沒有怨怪侯爺。”
“其實今兒個你那個嫡姐要負大部分的責任。”老夫人的聲音中閃過幾不可見的厭惡,“一個姑娘家竟然做出勾引男人的事情來,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日絕不會這麼輕鬆就鬆口的!”
“謝母親。”顧夕瑾口中稱謝,心中卻極度鬱悶,真想就這麼朝老夫人喊一聲,不需要看她的面子,您老人家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她一定會舉雙手雙腳的支持的!您老人家千萬不用得了便宜還賣乖,讓她這張原本就不怎麼樣的臉上,沾那麼一層啥用處也沒有的金光的!
老夫人卻絲毫沒有發現顧夕瑾心中的吶喊,扭頭看向安明軒:“盛兒,我發現你今兒個並沒有喝多少酒,怎麼就喝醉去廂房休息了?”
老夫人的話簡直問出了顧夕瑾的心聲,她再也不腹誹老夫人了,轉身,眼睛就落在了安明軒的身上。
安明軒沒有立刻開口,低着頭想了想:“兒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兒個因爲岳母和大姨在,兒子只喝了一杯,就覺得頭昏的厲害,想着那邊距離水廳最近,就讓人攙着過去休息了。”
“你只喝了一杯?”老夫人的聲音有些陰沉,“有沒有記錯?”
“兒子沒有記錯,若是娘不信,儘管去找了在旁邊伺候的丫頭過來問。”安明軒彷彿有些後知後覺的道,“娘不提,兒子倒不覺得,現在娘這麼一說,兒子就覺得不對勁了,想兒子酒量也算是不錯的……”
老夫人不等安明軒把話說完,倏的扭頭看向顧夕瑾:“酒席是你準備的,你有什麼話說?”
顧夕瑾一聽,只覺得烏雲罩頂,她還能在倒黴一點嗎?
聽安明軒的話,很明顯這酒裡面被人做了手腳,可是這酒席又不是她做的,而且她又不能一步不離的看着,現在出了事情,竟然就怪在了她的頭上!
這簡直就是六月飛雪,千古奇冤啊!
雖然心中吶喊,可是臉上卻不能露出絲毫,只是戰兢兢的站起來:“母親,是兒媳疏忽,兒媳這就去查。”
“哼!”老夫人冷冷的哼了一聲,“侯爺竟然在自己的府裡,被人下了藥,這事情若是傳了出去,明兒個京城又添了一樁笑話了!”
“母親放心,媳婦理會的。”顧夕瑾屈膝行了一個禮,轉身退了出去。
“娘……”安明軒臉上閃過一抹疑惑,“這會是誰?”
“是誰?”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安明軒一眼,“最後誰得了好處,就是誰!”
“是夕瑾?”安明軒下意識的就開口了,“可是這不是太明顯了嗎?”
老夫人倒是被安明軒的猜測愣了一下:“你爲什麼會覺得是她?”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安明軒笑着道,“今兒個的事情,最後得了最大好處的不是她,難道還是我不成?”
安明軒說這話的時候,幸虧顧夕瑾已經離開了,沒有聽見,否則她一定會當場吐血而亡!上天入地的去喊冤!
您老人家哪隻眼睛看見我得到的好處最大了?!從來到尾最吃虧的就是我好伐!
“這話從何說起?”老夫人也被安明軒的話嚇了一跳。
安明軒搖了搖頭,一臉得意的道:“顧夕瑾一定覺得自己長的太普通,不能得了我的寵,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所以纔想着法兒把自己的姐姐弄進府裡來,以後她們姐妹倆聯手,就可以把這個府裡的大權掌握在手中了!”安明軒說完,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就憑她那長得姥姥不愛爹孃不疼的模樣,……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老夫人原先還聽着,到了後來,那張臉已經有些扭曲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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