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芳,見到本夫人和孩子沒事,你心裡不痛快是吧……忙不迭的來這裡請罪,不是存心讓我添堵嗎?不過,你確實應該去廟裡少燒高香,謝謝菩薩保佑我腹中的孩子,若是孩子出了任何的意外,我一定把你千刀萬剮!”若研死死的盯着齊芳,眼中的狠色讓她不寒而慄。
“妾身……。”齊芳一驚。
“滾出去,別在這兒礙眼!”若研喝道。
“夫人!”齊芳卻有些不死心,正欲說些什麼卻見傅恆走了進來,頓時大喜,眼中的淚水也猛的落下,便要上前哭訴。
“惠嬤嬤,送二夫人回她的院子,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她離開一步,從今日起,福靈安搬出來,去梅園住!”傅恆略帶冷意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
“爺……。”齊芳被驚得愣在了那兒。
若研也有些意外,她可沒有料到傅恆會如此做。
“爺,您不能這麼狠心,妾身不是故意衝撞夫人的,靈安離開了我這個額娘,往後該如何是好!”齊芳嚎啕大哭起來。
“阿瑪!”福靈安也被嚇到了。
傅恆擺擺手,示意惠嬤嬤派人將他們帶下去。
“傅恆!”若研看着他欲言又止。
“以後不會讓他們再傷害你!”傅恆說罷轉過身去,便欲離開。
若研聞言,呆了呆,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傅恆!”魏凝兒忍不住低喚出聲。
傅恆聞聲,頓了頓,片刻纔回過身來,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凝兒,回宮吧!”
“凝兒,你快回宮吧,私自出宮,被有心人逮住了,那可是死罪!”若研也回過神來,將自個與傅恆的事兒暫時拋諸腦後,不禁爲魏凝兒擔心起來。
“嗯!”魏凝兒輕輕頷首。
“傅恆,你送她回宮。”若研突然對傅恆說道。
傅恆看着若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半響才輕輕頷首。
“不必了,我們來時也很安全,也沒有人知曉我們出宮,不會有危險的!”魏凝兒卻不願意讓傅恆送她。
傅恆卻拽着魏凝兒的胳膊便往外走,此刻的他心中擔心不已,恨不得立馬便將魏凝兒給送回去。
若研見他們走了出去,愣愣的看着前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夫人,您這是何苦!”惠嬤嬤柔聲道。
“嬤嬤……他們纔是最般配的人,無論我如何去努力……都是徒勞!”若研眼中閃動着淚光。
“可如今夫人才是富察府的女主子,令嬪娘娘她也不和夫人您搶大人……而且她也不會有那個機會!”惠嬤嬤勸道。
“正因爲如此,我才愈發的矛盾,既然傅恆放不下她,我又何苦去強求,須知強扭的瓜不甜,一味想要往他忘記凝兒,興許還會讓她的影子在他心中永遠散不去,何不順其自然!”若研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太過勉強,看的惠嬤嬤不禁有些心疼了,對於若研這個夫人,她是喜歡而又佩服的。
整個富察家現如今被她打理的僅僅有條,須知如今的富察家家大業大,又是皇親國戚,想要當好家,可不是容易的事兒,大人那幾個兄弟便不是省油的燈,不出去鬧事已是萬事大吉了。
坐在馬車上,魏凝兒與傅恆久久未語,冰若自然是噤若寒蟬,躲在馬車角落裡一聲也不敢吭。
到了蒼霞門,小易子停下了馬車,魏凝兒微微鬆了一口氣,正欲在冰若的攙扶下下馬車,傅恆卻一把拉住了她。 шшш ▪тт κan ▪¢ o
“你……。”魏凝兒回過頭看着他,有些心驚。
“凝兒,萬事以你自個爲重,不要隨意出宮,更不要任性……宮裡一錯皆錯,我不想看見你受到任何的傷害!”傅恆低聲道。
那個地方,他鞭長莫及,即便想要保護她,也無可奈何,真的出了事,他也只有乾着急。
“我自有分寸,照顧好若研!”魏凝兒說罷,下了馬車,急匆匆的進了蒼霞門,直奔延禧宮。
此時的延禧宮,卻是人滿爲患,就在魏凝兒上午出了延禧宮不久,嫺妃便得知她秘密出宮了。
這樣好的機會,嫺貴妃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可她總不能自個鬧上門去尋麻煩,怕這樣做會被皇帝厭惡,因此纔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抱着五阿哥去了延禧宮,說是五阿哥想找魏凝兒。
魏凝兒不在延禧宮中,她自然是尋不到的,因此便讓人滿皇宮去尋,卻只是做做樣子罷了,瞧着時辰差不多了,她便吩咐人去請皇帝、皇后,說魏凝兒不見了,這下子……後宮衆人皆涌了過來湊熱鬧了。
“朕問你,令嬪去哪兒了?”皇帝看着青顏,問道。
“啓稟皇上,主子之說要出去逛逛,奴婢也不知她如今在宮中何處?”青顏恭聲道。
“你說!”皇帝指着青顏身邊的靜綺,冷聲道。
“奴婢也不知!”靜綺搖搖頭。
“你們說!”皇帝掃了一屋子的奴才,眼中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慄。
“皇上,陸貴人與令嬪向來交好,興許她知曉!”一旁的怡嬪見嫺貴妃給她使了個眼色,立即笑道。
“皇上,令嬪與臣妾交好確有其事,可臣妾也未曾時時跟在她身邊,自然是不知曉的!”陸雲惜恭聲道。
“吳書來,派人再去找!”皇帝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就在此時,清竹卻擡起頭,戰戰兢兢的說道:“啓稟皇上……奴婢……奴婢知道小主去哪兒了!”
“嗯?”皇后微微蹙眉:“你這奴才,好大的膽子,方纔本宮與皇上問起,你隻字不提,怎麼現在又知曉了?”
“說!”皇帝沉聲道。
“啓稟皇上……小主今兒個一大早給皇后娘娘請了安後,許久都未曾回來,奴婢有些擔憂,正欲去尋,卻見小主回來了,可……可沒過多久奴婢在外頭遇到了小易子,他身後跟着兩個小太監,一看便是女子假扮的,奴婢也不敢湊上去看,卻覺得不妥便跟在了他們身後……見他們往蒼霞門出去上了馬車,其中一個小太監回過頭來……奴婢瞧着她……是我們小主!”清竹說罷便匍匐在了地上。
“出宮了!”皇后微微一滯,隨即喝道:“胡說八道,宮裡的人誰敢私自出宮,好個奴才,竟然污衊起自家主子來了!”
“這……興許是奴婢看花眼了!”清竹也不敢一口咬定是魏凝兒,萬一其中出現了變數,那她自個豈不是引火燒身了。
“姐姐莫急,想知曉令嬪是否出宮,立即派人封鎖宮門便知了!”一旁的嫺貴妃笑道。
皇后聞言,微微蹙眉,不着痕跡的瞥了她一眼,略微帶着一絲警告,而皇帝看着嫺貴妃,眼中卻有不滿。
嫺貴妃心中咯噔一聲響,心道,難不成我這也說錯了。
就在此時,魏凝兒卻帶着冰若與小易子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見到一屋子的人,故意很吃驚的看着衆人,片刻後纔給坐在椅子上的帝后請了安。
“皇上萬福金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正欲開口,皇帝卻微微蹙眉道:“你穿成這樣去哪兒了?”
“出去了!”魏凝兒擡起頭,婉然一笑,那略帶俏皮的樣子倒是讓皇帝有些意外,他有些不大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又道:“出宮了?”
“哪能啊,臣妾可沒有膽子私自出宮!”魏凝兒故作詫異道。
皇后聞言微微舒了一口氣,懸在心中的大石頭也放下了,沒出宮就好。
“皇上,您以爲臣妾出宮了?”魏凝兒故意皺起了眉頭,又掃了在場的衆人一眼,笑了:“我就說平日裡冷清之極的延禧宮今兒個怎麼這麼熱鬧呢,原來皇上是和衆位姐姐來尋臣妾的錯處來了?”
皇帝也不相信魏凝兒真的膽大到敢私自出宮,聽她如此說,臉色微微好轉:“那你倒是告訴朕,你今兒個去哪裡了?”
“皇上先告訴臣妾,是誰說臣妾出宮去了,臣妾便告訴皇上,今日去何處了?”魏凝兒笑道。
皇帝倒是沒料到她會如此說,心中的陰霾似乎也因她這番俏皮的話一掃而空了。
“嫺貴妃!”皇帝看着身旁的嫺貴妃。
嫺貴妃聞言,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清竹,隨即笑道:“皇上,臣妾只是說沒瞧見令嬪妹妹,也在宮裡尋不到,可宮中這麼大,也不可能處處都尋了,臣妾可沒說令嬪妹妹出宮了!”
“那是誰?”魏凝兒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才們。
“是清竹姑姑!”靜綺與小樑子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原來是姑姑,姑姑今日當差不力,被本宮訓斥了一番便懷恨在心嗎?竟然編排出這樣的謊話來害本宮,意欲何爲?”魏凝兒看着清竹,頓時沉下臉去。
清竹聞言,目瞪口呆的看着魏凝兒,心驚不已,因她不受信任,多日不曾進魏凝兒的寢殿了,更不說伺候,又怎麼會犯錯,怎麼會被訓斥呢?
“姑姑好大的膽子,小主不過訓斥您幾句,您便置小主與死地,小主可待您不薄啊!”冰若恨聲道。
“出了何事?”皇后適時問道。
“皇上,娘娘,這奴才欲害臣妾,求皇上和娘娘做主!”魏凝兒猛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