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丫沒顧及楊宇桓似喜非喜的神色,直接走過去坐在了鄒淼旁邊。鄒淼正喝着茶,看似鎮靜的他也只是看似而已,所以在放茶碗時被九丫故意伸去的手碰了一下,雖然只是指間,他手卻是一抖,茶杯都摔在了地上。
“鄒公子,你滿頭是汗呀,很熱嗎?”九丫說着便抽出袖中的一方絲帕,伸手過去,只覺鄒淼全身一顫,想要伸手來接,她微微一笑,竟然拉起他的手將絲帕塞進了他的手中。
這一次可不單單是指間相觸,鄒淼只覺得對方的手如凝脂一般細滑,滑……滑到自己心裡去了。他不像楊攸,閱女無數,最重要的是他可不像楊攸那樣立場堅定,能說出“決對”兩字。
記得十多歲的時候,他身邊有個伺候的小書童,當時覺得他長得可叫一個水靈,於是有一日他摸了他的手,後來又有一日他摸了他的脖子,最後在一個風吹桃花的日子,他偷偷親了睡着的他,可那一幕卻偏偏被自己那大妹子撞見。於是鄒大小姐一樂,將小童叫醒並問道:你可想和大公子睏覺?小童被她一鬧,第二日自掛東南枝了,幸虧及早被人發現纔沒斷氣。他爲補償小童,便給了他些錢將他送出了府。自那件事後,便再沒摸過哪個男子的手,他出沒煙花巷,倒摸過無數女子的腰,本以爲那年的事兒不過只是因爲少年糊塗,可如今……
“你緊張呀,我又不是女子,你不用緊張,不會吃了你。”
鄒淼頓時嚇連退數步,最後撞在身後的椅子上才停了下來。
楊宇桓見九丫對鄒淼如此殷勤,雖有些不滿,不過一眼看出門道的他,也不禁附和了一句:“鄒兄,你……不會對我這朋友有什麼……”
鄒淼本已經魂不附體,被楊宇桓這半句話一哽,立馬臉色慘白,也顧不上一同前來的楊攸,雙手向着楊宇桓一揖道了聲:“楊兄,小弟身體有些不適,今日就不再叨擾了,改日再來請教。”
原本還饒有興致的楊攸,見朋友落荒而逃,自己也意興闌珊,向楊宇桓囑了幾句“什麼多日不回府父親多次問及”之類的話後,便也離開了。鄒淼已經上了門外的馬車,楊攸趕到時,他正要催人趕馬,見到拋簾進來的摯友,他並沒有擡眼,只是悠悠地看着窗外的落日。
“喂,你怎麼說走就走。見鬼了?”楊攸關心的其實並非鄒淼,所以沒等他回答,又問,“那九公子,你見過嗎?”
鄒淼終於有了反應,他皺着眉,好不生氣地道:“我又不好男色,那樣的小倌兒怎麼會見過?”
楊攸見他情緒不佳,也沒怎麼理會,沉了片刻又開口:“你覺得他跟你那些妹妹長得像嗎?”
“妹……妹妹?”鄒淼嚥了口唾沫,“你指誰?”
楊攸本想說鄒清音,但又覺得她馬上就成自己媳婦了,拿她跟那九公子比不太合適,所以就用了個死人來說事兒,“你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