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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鷹在城外與嚴世平會合,根本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不知道嚴世平是受了馮亭的唆使,甚至到目前都不清楚張潛與嚴世平之間到底有何仇怨,自然也回答不上這個問題,卻並不怕張潛刁難,實實在在的說道:“我哪裡知道,我甚至都不清楚嚴世平爲何要置你於死地,說實話,這二胖子平日裡不似這般。”
“自然是受了旁人挑撥。”張潛不鹹不淡的說道,不消人說,這點也是顯而易見。
嚴世平並不知曉他來時乃是乘的這白頭翁鳥,自然不可能想出如此毒計,顯然裡面有馮亭、許世等人的影子。
雖然在互市之中受青槐道人說合,他也不願在此事上糾纏不休,但前提卻是馮亭幾人有好歹、識大體,若一味與他糾纏,他也不是可欺之輩。
“受了誰挑撥?”黑鷹在旁問了一句,僅是好奇而已。
“此事無需你管,我自己的事情我自會處理。”張潛說道,心頭卻暫不考慮這事,如今正在風尖浪口之上,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幾人性命暫且記下,等將來方便之時再取不遲,倒不急於一時,而後將嚴世平身上搜刮出來的幾件事物拿出來清點,那靈獸牌已經知根知底,無需多看,除此之外便是那件道袍與票據。
“我樂意管一般。”黑鷹聳肩,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眼角的餘光卻隱隱瞥着張潛拿出來的那幾件事物,神色微生一絲變化,自然是發現了張潛身上那處微塵洞天,不由對他實力起了幾分猜疑,卻並未說破,只是心頭不知在想什麼。
他不問,張潛自然也不會與他多做解釋,心思放在那幾件事物上,而後瞥了一眼黑鷹,後者心領神會,頗有無奈。
“這件袍子叫做鷹神道衣,是鷹神峰第一任峰主鷹神子用本尊鷹身上的翎毛織成,可支配世間巽風之力,穿上之後,即便不懂御風之法,也可日遊千里,亦有護體之妙,爲中階法寶,如今整個鷹神峰也不過聊聊兩三件而已。”黑鷹與他解釋道,說到此處便有頗多疑問,免不了又要提到這嚴世平的身世。
張潛也未料到自己隨手打殺的一個破落戶竟然有如此複雜的身世,不過正合他心意,如此便少了許多後顧之憂。
他既然敢動手殺人,自然不怕事後報復,不過能少些麻煩總是好的。
“這票據又是什麼?”張潛將那張被血水浸泡之後卻沒留下絲毫污漬的契紙抽了出來。
“嚴鬆給他留下的大筆遺產中,其中有些價值的法寶、道書都讓他賣給了互市中的萬源閣,除此之外還有一大批靈藥,都是嚴松花費一生精力收集的,他煉丹手法極爲低劣,又捨不得賤價出售,便委託萬源閣請人幫他煉製,丹成之後按照五五比例平分,這票據就是雙方簽訂的契約,倒時候免得雙方抵賴扯皮。”黑鷹頗不耐煩的給他講着這些瑣碎的事情,見張潛又拿起了那寫個瓶瓶罐罐,繼續說道:“這就是嚴世平手賤,糟蹋靈藥煉製出來的幾瓶固壽丹,全是廢物。”
張潛之前早已知曉,卻也見怪不怪,忽然發現這一堆瓶瓶罐罐中,似有一兩個與別的不同。
玉質上帶着沁色,彷彿嘔血一般。
他解開瓶上禁制輕輕一嗅,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撲面而來,夾雜着一股濃烈的金屬腥氣,銅鐵鋁鋅各種味道都有,糅合起來便是一種極爲奇怪的問道,不怎麼好聞。
瓶中卻是六七粒暗紅色的丸子,不似尋常丹藥那般光滑圓潤,看着便有靈性一般,瓶中這幾粒丸子就好像是用鐵鏽、銅綠以及硃砂各種東西混合出來的,帶着極強的揮發性,將這瓶體的玉質都沁變了色,反正一看便不像給人吃的,而且味道太過濃烈,也不似毒藥的特性,卻不知這嚴世平隨身帶着卻是爲何。
“這東西叫做辰砂金氣丹,是嚴鬆老兒自己發明的,我反正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估計他當年就是吃這東西吃死的。”黑鷹說道。
“無緣無故,吃這作甚?”張潛微微皺眉,發覺其中另有玄機。
黑鷹講的極不耐煩,以前他聽嚴世平差遣之時,也未曾如此盡心盡力過,大多敷衍了事,然而這張潛明顯不是好糊弄之人,他卻不敢妄言,只能一一道來。
“嚴鬆當初在天祿峰道宮之中以大量貢獻度兌換了一門法術,名爲《血煉黑金劍氣》,乃是一門不折不扣的邪法,不過小潙山本就是魔宗道統,修什麼樣的法術無可厚非,不過這《血煉黑金劍氣》實在太邪門了一些,竟然以肉身爲爐鼎,吞食金銀銅鐵,採其中所蘊五金之氣來練飛劍。”黑鷹說到此處也對這門《血煉黑金劍氣》嗤之以鼻,批駁道:“肉身如何脆弱,即便經過築基,已與凡人有所區別,可庚金之氣乃是五行之中至堅至利之物,肉體凡胎如何承受得住?”
“好奇妙的想法,若真能成功,以自身爐鼎精血蘊養而成的飛劍,與神識肯定完美契合,遠勝尋常飛劍。”張潛暗暗讚歎。
黑鷹觀他神色,也是看穿他心頭一些想法,嗤笑道:“你卻覺得《血煉黑金劍氣》不錯?”
張潛既不否認也不給與肯定,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當初嚴鬆也與你一般想法,可惜後來未能善終。”黑鷹忽覺惘然,若非如此,他今日那會淪落到如此地步,嘆道:“當然這《血煉黑金劍氣》也有他過人之處,否則嚴鬆當年也不會爲此丟掉性命,此法大成之後,極爲玄妙,周身指甲、髮絲便爲飛劍,收發由心不說,傾巢而動之時,豈止千萬之數?對敵廝殺之時,可謂讓人防不勝防,你便想象一下,尋常修士,驅使一兩柄飛劍便使神識、法力不堪重負,你若成千上萬之劍鋪天蓋地而來,對方如何招架?”
“指甲、髮絲便爲飛劍。”張潛愈發覺得這門法術奇妙。
“當然此法修煉也不是一般的艱難,五行之中,金系法術最爲難練,庚金之氣堅硬、穩定、沉重,何況這《血煉黑金劍氣》還是將庚金之氣納入體內?當初嚴鬆耗費半年苦功,也是未見寸功,後來才發明了這辰砂金氣丹,便是將金銀銅鐵五金之物與硃砂合練,使得其中蘊含的五金之氣更容易被他吸收。”黑鷹說道:“不過如此一來對身體害處也是更大了,硃砂含水銀,水銀對身體害處不消我多說了吧,俗世之中,方士以此物煉丹,害了不少無辜性命。”
“嚴鬆在抽坎填離之關頭,服用這辰砂金氣丹,的確有些膽大。”張潛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什麼,問道:“嚴世平可曾練過此法?”
方纔他真火焚燒嚴世平的屍身之時,卻是有幾粒黑漆漆的事物,連他真火也無法焚燬。
“練過一段時間,不過他受不得苦累,便半途而費了。”黑鷹說道。
張潛微微動容,僅僅只是隨便一番功夫,體內生成的幾分劍氣便連聚火訣凝成的真火也無法毀去,這《血煉黑金劍氣》非比尋常啊。
“那《血煉黑金劍氣》的秘籍呢?”張潛漸有一試之心,他爐鼎堅韌無比,勝尋常修士豈止百倍,承受庚金之氣也並非不可能之事,如今他道淵之術以至瓶頸,要想軟鱗蛻化,修成圓滿無漏的靈體,服食獸類骨質卻恐怕也難見成效,而需要的是一個轉化,姑且稱作質變,進入元精密佈之境,道術境界要想提升,也需要一個水滴石穿的過程,不積小流無以致江河,因此這《血煉黑金劍氣》卻是他迅速提升實力的一個契機,可是嚴世平的遺物中並未留下此物。
“被他賣給萬源閣了。”黑鷹說道。
“如此倒有些麻煩。”張潛微微皺眉,卻也不曾多想,而後與黑鷹說道:“載我回互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