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見狀心下大奇,此人看樣子千里迢迢跑來向我提供情報,顯然是友非敵。爲何問道他的名字卻又如此忸怩,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而他卻不知道此時曹植心裡也是糾結不已,一方面他爲人有點迂腐,不懂得變通。要是撒謊,心下實爲不恥。可要是照實說,陶應和他們曹家有着極大的仇恨,他不敢想象他會遇到什麼樣的待遇。
糾結了片刻,心中所謂的正義還是戰勝了一切。曹植將頭一揚,昂然說道:“說就說,你們聽好了。我乃是已故曹司空膝下第四子,現今曹丞相四弟曹植曹子建。陶應,我今天前來告訴你這些,並不是爲了幫你。而是二哥聯合外族人,實是反了父親的大忌。我如此做,只不過是爲了幫我二哥贖罪而已,和你沒有一點關係,你用不着感激我。現在我落在你手裡,自當任你發落。我曹植雖然孱弱,但也絕對不會丟了我們曹氏的臉面,墮了我父親和大哥的名頭。”
他這一番話慷慨激昂的說完,當記注視着陶應,等候着他的發落。衆人起先皆是驚愕不已,接着就是鬨堂大笑。陶應踏步上前,伸手在曹植額頭上貼着。曹植雖不明白陶應的意思,還是厭惡的推開了陶應的手臂,往後退了半步。陶應把手放回自己的額頭,不解的說道:“這你也沒發燒啊,怎麼剛纔還好好的,現在說話就糊塗了呢?”
陶應再次上前拍了拍曹植的肩膀,笑着說道:“小弟弟,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不肯告訴我的你的名字。但你帶來這個情報,我還是很感激你的。待會兒你拿一些錢,自己離開吧。還有,我給你一個忠告。以後出門吹爹低調一點,別吹這麼大,說出來都沒人信的。”陶應說完這話,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周邊的人笑得更大聲了,看着曹植彷彿看着一個小丑一樣。
曹植是好面子的文人,他們這樣的嘲笑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當即辯解道:“我真的就是曹植,你想想看,天下除了我,還有誰能夠有這麼好的文采。”陶應聞言一愣,說道:“你的文采確實不錯,可這也不能證明你就是曹植啊。”曹植聞言急道:“那你要我怎麼證明?”陶應想了想,對身旁的孫禮說道:“你去把文姬叫過來,就說我有事找他商量。”
陶應說起文姬曹植還沒有回過神來,愣了半響,方纔恍然說道:“蔡大家也在這裡?”陶應笑着拍了拍曹植的肩膀。
內心裡他從來沒相信過此人就是曹植,叫蔡琰來,就是想考考這小子。笑着說道:“不錯啊,你還知道文姬。她馬上就來,到時候我讓她考考你,如果你勝了的話,我就承認你是曹植。”曹植聞言笑道:“曹子建雖然不敵,但能和蔡大家對上一陣,也是平生大幸。必當盡力而爲。”
少時,蔡琰來到陶應營中。跟隨而來的,還有呂綺玲。蔡琰正奇怪陶應叫她來幹嘛,目光瞬間落到那書生身上,蔡琰心裡一陣震顫。倒是呂綺玲不明所以,問道:“叫我們來幹嘛?”蔡琰眼裡的震驚雖然一閃而過,不過目光卻還是死死的定在曹植身上。陶應心下覺得甚是不可思議,暗道:難道他真的是曹植?陶應沒有理會呂綺玲,轉頭問道蔡琰,“文姬,怎麼了?”
蔡琰不解的說道:“我從塞外回來這麼久了,總共見過的外人也沒見過。而且此人年紀輕輕,我肯定沒見過此人。但就是不知道爲什麼,此人的眉宇之間,總是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神色。不過具體是誰,我倒真的想不起。”陶應聞言接口道:“我給你個提醒,曹操。”蔡琰聞言彷彿全身都震動了一下,陶應和她結識這麼久,還從沒看到過她如此失態。
緩了緩神,蔡琰點頭說道:“沒錯了,就是曹操曹孟德。當年年輕的曹操到我家向家父求學的時候,就是這樣一種神態,簡直是一模一樣。”說罷上前幾步,問道:“你是孟德公的兒子嗎?”衆將都知道蔡琰祖上和曹氏淵源極深,他都這麼說了,眼前此人的身份就基本可以確定了。馬超閆行等人都是拔劍在手,一旦曹植有所異動,就要出手將其殺死。或許是蔡琰提到了曹操,或許是周邊緊張的氣氛給曹植厚重的壓迫感,這小子一時之間居然說不話來了。
陶應在一旁咳嗽了一聲,擺手示意馬超等人都先把武器放下。然後上前拍了拍曹植的肩旁,說道:“這個……就姑且當你是曹植吧。不過曹操身前子嗣甚多,而且天下長得像的人也多了去了。就憑這些,也很難說你就是曹植。這樣吧,我再考你一考。如果你還能答上來,那就說明你真的是曹植。”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殺父仇人的面前,曹植看着他滿臉善意的笑容,心下的恨意消散了不少。
點點頭,道:“大將軍請講。”
陶應說道:“你二哥忽悠你們這一干兄弟反叛你們大哥,在關中自立一家。顯然是狼子野心,不顧手足之情。你要是想勸你二哥回頭是岸,你想說什麼最好。而且要讓你二哥知道你是在說他,但又不能明確的提出兄弟之情。”曹植聞言眼睛一閉,一股酸苦的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以前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現在成了這樣,曹植心裡實是非常難過的。若站在眼前的不是陶應,而是曹昂。曹植說不定要放聲大哭起來。但現在他卻不能,爲了他們曹氏臉面,他必須要堅強。
思量了片刻,曹植朗聲說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寥寥幾句話出口,就算是馬超等文學白癡,也從詩中感受到了曹植心中的矛盾與痛苦。陶應聞言再無懷疑,確定此人就是曹植。不過要怎麼處理他,那就是一個更棘手的問題了。蔡琰眼眶微紅,顯然是被曹植的詩感染到了。說道:“久聞曹植曹子建文學功底不凡,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琰實是佩服不已。”
曹植顯然還在矛盾之中,對於蔡琰的稱讚,只是擺手連說不敢。陶應在一旁說道:“這樣吧,文姬。你帶他下去休整一番,你們有什麼文學上的問題也可以探討下。”說罷轉頭看了一眼諸多將領,道:“全軍自我以下,誰都不可對他無禮。戰火不及家人,這點你們還是明白的吧。”然後又看了看曹植,說道:“去吧,等我這邊戰事一了,我會把你送到你大哥哪裡去,你不用擔心。”
曹植聞言不解的看着陶應,問道:“你不殺我?”陶應淡淡一笑,道:“你給我帶來這麼重要的情報,我感激你還來不及,我殺你幹嘛。如果有機會,我還是非常願意坐下來和你一起談論風月的。再說了,你和我家娟兒算下來還是兄妹吧。不過高處不勝寒,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還有,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要告訴你,當年幷州交戰,我軍最後雖說勝了曹軍。但你的父親曹操,真的不是死在我軍手裡。”
曹植微微一笑,並沒有開口辯解。正要隨着蔡琰下去。孫禮大踏步闖進來說道:“主公,大喜事啊。”接着一瞥眼看到曹植,當即閉口不言。陶應點點頭,示意他但說無妨。
孫禮朗聲說道:“主公,夏侯淵將軍率軍繞道塞外,經過三天三夜的急行軍終於來到羌族後方。然後和羌族大戰五日,羌族首領迷當被斬首,我軍總共斬首五萬餘人,羌族殘部,夏侯淵將軍全交給了溫侯處理。我軍西北部徹底平定,夏侯淵將軍率軍回了幷州,特遣人來報喜。”
陶應笑着點了點頭,顯然這個結果在他的預料之中。那邊的曹植卻再一次不敢相信的看着陶應,說道:“你連叔父都啓用了?”陶應點點頭,笑道:“他雖說是我的老丈人,不過在鄴城白吃了我那麼多糧食。閒着也是閒着,做點事也應該啊。”曹植聞言一笑,那邊的徐庶一直沒說一句話,這時卻插嘴說道:“夏侯淵將軍平定羌族,我覺得這個方法也可以用在面前的宋建身上。不過就是報罕地處偏遠,比起羌族來還要困難。而且現在李儒也回了報罕王庭,單憑夏侯將軍一人,未必能夠順利拿下報罕。”
陶應淡淡一笑,道:“對付李儒倒是容易,讓文和去一趟就好。這兩人都是天下公認的毒士,就看看誰的手段更高了。就是我軍對於報罕地形不熟,也找不到熟悉地勢的嚮導,這一點倒是不好解決。”
衆人聞言都是低頭不言,孤軍深入本就危險重重。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嚮導官,特別是對於報罕這等偏遠之地。那簡直就是找死。饒是陶應徐庶計謀百出,對於這種地理上的缺陷,也只得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馬超等人都是低頭不語,不知道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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